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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日常推理】強行附我身的惡魔,卻只能實現別人的心願?!(5-27)

克拉朗之徒弟 | 2021-06-16 21:33:28 | 巴幣 2 | 人氣 137


5-27:愛諾(七)



趕在警察過來之前,我們離開了公寓大廈,準備前往警局找愛諾丟掉的手鍊。

一路上,愛諾都只是靜靜的盯著地面發楞。

「白金色鑲著鑽石的手鍊?去附近的飾品店問還比較快,就算有人撿到,有早就轉賣了。」短髮的警察邊寫著公文,邊冷笑的說。

「雖然話是這麼說沒錯,但說不定有好心人會送過來,可以請您去確認一下嗎?」

「不可能不可能,總之妳先去飾品店問問,要是有人轉賣的話,我可以以竊盜案受理你,但如果沒有,幾乎就是找不回來了,只能請你節哀順變嘍。」

「……你這傢伙都不知道手鍊對阿本有多重要!為什麼能用那麼隨便的口氣叫別人放棄啊!」

「如果真的那麼重要就別弄丟啊,好了,快走。」

「你這個垃圾稅金小偷!」

「妳是外國人吧……」

「沒關係啦小愛,我們走吧。」

繞了城市一圈,總共四家珠寶店,沒有哪家有收到類似的手鍊,而此時時間早已將近七點。

「嗯~哈,先去吃飯吧,之後再去妳弄掉的地方找找好了。」

「那條手鍊……她很喜歡嗎?」

「這個嘛,我記得第一次看到是國二午餐的時候吧,她喂我吃東西,順便把手抬得高高的,故意展示給我看,不過沒一會就喊痛,拿下來發現手腕都瘀青了。」

「咦?啊……戴起來的確有點重,但也不至於瘀青吧?」

「嗯,可惜她的身體比較脆弱,大概又不小心扯到桌角吧,反正就算沒受傷也會過敏紅腫。總之呢,莉塔戴飾品的機會也是少之又少,但相對的,她只要戴過,我都特別有印象。」

「但我卻把它弄丟了……」

「沒關係啦,只是一條手鍊而已,如果等會還是找不到就算了,我們就專注在事件上。」

「……」愛諾緊咬牙關,冷顫著手抓住了裙襬。

隨便的買了個漢堡吃,我們在街道上沿路邊吃邊找。

「話說回來,小愛妳是不是M啊,一直在找罵挨,要不是夫人品行超好,正常人早就把妳痛揍一頓了。」

「我只是看不慣那女人哭哭啼啼的,本來以為只要說出哥哥的事,她就會把恨轉移到我身上。」

「用憎恨來掩蓋所有難過悲傷的事,對吧,現在妳知道了,妳的占卜師觀念不是用在任何人身上。」

「你真的一點怨恨都沒有嗎?那條手鍊,是你女朋友的遺物吧?」

「以前的我,或許會很在意吧,不過我有這條圍巾了。」我拉了拉圍住我脖子的毛線圍巾。

「哼……也對,畢竟你說她不太戴飾品,應該要把圍巾弄丟你才會生氣。」愛諾苦笑的聳聳肩。

「哈哈,不過那樣應該很好找吧,畢竟這種手織品,亂撿會被詛咒。」

「拿去。」我邊開玩笑邊在街角找尋,這時,愛諾的拳頭打在我側腹,回頭一看,愛諾的手上拿著的正是不見的手鍊。

「找到了喔?」

「原本就沒不見喔,我只是想讓你生氣而已,不過,你這傢伙就是個老好人,現在我懂了。」

「吼吼,所以那個失敗者現在想還給我,然後投降認輸?」

「對啦對啦,你贏了,試著惹你生氣的我真的是個大笨蛋~」

「就是說啊,不過呢,雖然我想找到,但並不是想將它收回來。」

「咦?」

「手鍊就送妳吧,莉塔也已經戴不了了。」

「這樣好嗎?要是那個面具女僕知道你這樣亂用……」

「總比放著長黴好吧?不過不能全部給妳喔。」

「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偷。」愛諾有些開心的將手鍊緊握住,抱在胸前。

「話說回來,關於妳失去的右眼,結果取走眼睛的究竟是誰?」

「將眼球完整的取出,羅茲姆街上那些沒有執照的醫生絕對辦不到,所以我想,應該是派翠西斯先生自己執刀的。」

「那麼,讓他過來一趟的,果然就是傷害妳的官員,和維爾玫文?」

「大概是吧,回想起來,割下眼皮就是他對我最後的暴虐。」

「嗯……那位官員凌虐小姐的同時,也在尋找合適的眼球,大概。」

「阿本,根據你的推理,哥下一個目標會是誰?」

「這應該不難猜吧,那就是『仲介人』。」

在離開派翠西斯家時,夫人突然想起了什麼,跑到丈夫的房間,拿出了一張類似獎狀的東西出來,轉交給我們。

「這是器官轉讓的證明書,為了證明這個器官是基於人道上合理轉讓用的。」

「不過現在看來只是個笑話呢,真可悲。」

「嗯?捐贈人這邊寫著愛名.薇兒卡納,並不是真名呀,這邊還有監護人的名字,『維爾玫文.薇兒卡納』。」

我不快的吐了一口氣,接著說:「我聽說維爾玫文是一個高傲自私的人,現在看來確實如此。」

「她對我不壞,但看樣子只是為了利用我。」

「所以呢,妳打算放著不管嗎?」

「是呢,那種背刺的賤貨,我可是一點也不想救,但就算是壞蛋,死了也會有人哭泣吧,我不想再看到有人因為哥哥的所作所為而悲傷難過,所以……我必須阻止他。」

「簡單來說就是,跟眼睛一起被挖掉的良心回來了。」

「嘖,稍微稱讚我一下會死嗎!」

「現在的時間……八點嗎,現在出發去羅茲姆街的話,或許還來得及,不過我今晚預計要回去的說。」要是跟老媽說今晚不回去,到家裡又讓她聞到衣服的香水味,她絕對會覺得我染上壞習慣。

『我可愛的小皮蛋變成淫蟲蛋了~』可惡,明明就是在做正事還要被誤會,總覺得很火大。

「沒關係,維爾玫文姐回到羅茲姆街是明天的事,我們可以明天再出發。」

「那好,明天下午瑪頭集合。」


…………
……


「還習慣嗎?」

「啊……嗯,但果然還是有點冷。」他仔細的握著那名虛弱女人的手腕,試圖給寒冷發抖的她一點幫助。

「那不然,我身上這件也給妳好了,雖然味道有點重。」

「不、不行啊,這樣德叔您要穿什麼?」

「沒事的,我的老窩那還有幾件,吶。」

「你少來了,整天看你穿這一件外套,難道你打算用一件吊嘎度過整個冬天?」我從轉角走出來,順便把手中的塑膠袋丟給他。

「您是……偵探先生的助手?」德叔有點驚訝的看著我,同時瞄了一眼塑膠袋裡,不禁開懷的笑了。

「幹嘛啦,我是特別拿來給那個女生的!可不是想幫助你。」

「我知道,是偵探先生的指示、對吧?」

「咦?啊,對對對,就是那樣。」

德叔將袋裡的舊衣服交給女性,安撫完她之後,才又回來向我道謝。

這副景象,我不由自主地嘆氣。

「真是的,像你這麼客氣的老好人,怎麼會淪落街頭?」

「這……我們邊走邊說吧,我的老窩那有些零食,邊吃邊聊吧。」

德叔住的地方就在不下數米遠的馬廄驛站,本該是馬匹休息的場所,其中卻有一個馬格擺放著簡陋的家具,鋪著簡單的草蓆。

德叔將矮凳拉過來給我,自己則是坐在草蓆上。

「原來您有地方住啊,那根本不算是遊民嘛。」

「哈哈哈,被這樣講我也無力回嘴啊。」他順手從草蓆下拿出幾顆小包裝的軟糖,遞給我。

「我平常負責早起照顧馬匹,空閒下來才會去照顧大家。」

「話是這麼說,我聽說你隨CALL隨到。」

「這個……嗯,畢竟我有義務要幫著他們。」

「像是志工那樣嗎?」

「才不是那麼偉大東西呢,我照顧的遊民之中,有我以前的員工,所以我必須這麼做。」

「原來如此,所以才是義務嗎。」

「是啊,我讓公司倒閉了,但不是每個人都有家可回,那是我欠他們的債,他們還願意借我地方遮風避雨,想來真是慚愧。」

「換句話說,這裡是你前員工的資產嗎,真幸運……不、假如你是個慣老闆,我想也沒有人願意對你好,是你積下來的功德啦。」我咀嚼著過爛的軟糖,隨口回他。

「話說回來,小姐找我有什麼事呢?」

「……沒事啊,我要走了。」

「咦咦?!這麼隨興?啊,難道怕早上的事,我會很受傷?」

「嘖……!」

「抱歉抱歉,絕對沒有那種事對吧,我胡說的!」德叔彷彿看到了羅煞一樣,冒著冷汗迅速的否認。

「哼,知道就好,我只是來請教你一件事,打傷女孩的那傢伙死了,有誰會為他難過嗎?」

「這個……他在大家眼裡相當討人厭吧,但嚴格來說,他並不是壞人,只是辛苦到無暇顧及別人,他雖然做過很多錯事,但我永遠記得,寒流那晚,躺在草蓆上發抖我,醒來卻看到了他常穿的羽絨夾克在我身上,至今都沒跟我要回去。」

「……」

「或許他的死對妳、以及那些被他傷害過的女孩來說鬆了一口氣,可我倒是有一絲絲悲傷,對一個放棄人生的罪犯來說,兩年不偷不搶,就是他最大的努力了吧,即使是大家都覺得理所當然的事,對於已經毀壞、無法嵌合的齒輪來說,無論做什麼,在世間的眼中,都只是蠕蟲的搖尾乞憐而已。」

雖然打開了軟糖,但德叔一口都沒吃,反而苦澀的抿著嘴。

「所以,不管怎麼說,我都希望妳別咒一個人死,因為逝者,是完全沒有機會重新選擇當一個『正常』人的。」

「即使是屠殺過人民的暴政者、或是家暴女兒的酗酒男也一樣?」

「自己選擇成為怪物的傢伙,我不能肯定,但像我們這樣變成過街老鼠的傢伙,或許心中都曾有過一刻的善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什麼嘛,真是、真是……」我緊咬著牙,抹掉眼眶溢出來的東西,忍不住對著天空大吼。

「我才不想變成怪物啊。」這是我人生之中,第一次打從心底抗拒著什麼。


…………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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