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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日常推理】強行附我身的惡魔,卻只能實現別人的心願?!(10-54)

克拉朗之徒弟 | 2023-11-15 21:29:07 | 巴幣 2 | 人氣 61


10-54:傲慢的惡魔




基本上只要筆直前進就能抵達黑霧門,但溫蒂拐了個彎,我們沿著岩壁,來到一個半蹲才能進去的小洞,溫蒂敲了敲山洞上緣,不耐煩的剁步。

「嘿,在叫你啊!要讓老娘等多久啊!」

「咳哼,彼此都冷靜一點嘛,活動量太大會拉在褲子上喔,」

「又不是在趕廁所!快、打、開!」

「真是的,身為佩大人的使魔應該要更和藹一點啊,微笑才是打開心靈的鑰匙喔,要是對尿褲子有陰影,隨時都可以找大哥哥諮詢。」

「……數三不開就炸了你,一、三!」

石壁突然往下砸、蓋住山洞前行的路,反倒在頭頂上出現了樓梯。

「吼喔,千鈞一髮。」拉下大門的男子嘆息著,用白襯衫袖口誇張的抹去額頭汗水,然後將高禮帽戴在柔順的黑髮,歪斜卻沒滑下來。

「索第克?」

「喔吼~是阿本少年,許久不見又更神奇了一些嗎?」

「閉嘴白癡,我們要上去。」

「請便請便,不過溫蒂,妳不是說要給阿本先生一點顏色瞧瞧嗎,現在怎麼像個小狗狗一樣給他摸頭啊?」

「你眼睛瞎了吧。」

「還嬌羞的躲在碧翠絲懷裡~」

「……你躲在哪裡看的?啊!」

「索第克,是你送蜜蜜雅過來的吧,謝謝。」

「喔,那件事啊,沒什麼,我只是聽命行事。」

「聽命?」

「是的,『把能轉守為攻的方法送過去,天使就會自己攻過來』佩大人是這麼說的。」

「果然詐降啊。」

「不完全是,不想關在島上度過一輩子這句話是真的,畢竟偉大的索第克還得繼續發光發熱!」

他高舉雙臂,興奮擺出讚美太陽的架式,羽色漂亮的白鴿兩三隻從斗篷下飛出來,狂啄溫蒂的頭。

「痛痛痛臭鴿子又針對我!」

「看來我完全掉入佩的陷阱裡了。」

「哼,放心吧,知道計畫全貌的使魔只有我,偉大的索第克可以保證這並不是件丟臉的事。」

「哈啊……」

他淺淺鞠躬,一手攬過披風,打開上樓的路,但自己卻停留原地,放我們通過。

「索第克不上樓嗎?」

「他還得負責控門呢。」

「原來是要手控的嗎?」

「啊哈,聽起來很白癡吧,不過你們從一樓上來的時候,也是他把你們拆散的。」

「那個幻術?但索第克的能力不是替身嗎?」

「不是啊,那是為了給島民方便使用,『魔術』就是他的能力,你想想,要是隨便走在路上都有個『偉大的OO』『神奇的XX』,那真的超煩人的啦。」

不不不,真到那種地步就沒人要看魔術了,難怪索第克只願意提供「替身」一個能力。

「啊!」

「怎麼了碧翠絲,突然叫這麼大聲。」

「結論來看天使是壞蛋,惡魔是好人對吧,可是我殺掉了安格拉……」

「那件事確實在意料之外,但沒差啦,是她自己輸掉,任誰都不能有怨言。」

「但是佩小姐一定很悲傷吧,失去了一個同伴,下手的還是我。」

「嗯?啊啊,我沒講清楚,那隻臭蜘蛛沒死啦,只是回到女王蛋裡。」

「蛋?」

「對啊,除非打碎所有女王蛋,不然她不會真正死去,嘛,那個噁心的粉紅色團球,她在世界各地不知道產了幾萬個,大概永遠不會死吧。」

「咦咦……」

「好了啦,閒聊就到這吧,最高樓層就在眼前這扇門後,自己穿過去吧。」

溫蒂推了下我的後背,不耐煩的單手插腰。

「謝謝,那妳……不會還要對瓦倫他們出手吧?」

「不會殺死啦,佩大人願意原諒那些背叛者,當然,他們必須有悔意就是了,掰啦。」

中性的吊帶褲女孩背過身,颯爽的搖搖手,那動作看來有些俏皮。

循著指引穿過霧門,我們一腳踏入岩磚鋪墊的廣場,左右兩側被長方形的建築物夾著,所以嚴格來說應該是庭園吧,中間也確實有一片碧綠的草皮小丘陵,在月光下透露著深邃的幽靜。

安羅達學園,我待了十五年的精靈學校,現在就在眼前。

但不知道為什麼,這片景象明明無比熟悉,彷彿從腦海深處擷取出來的片場佈景,有哪裡不太一樣。

校舍牆壁是厚重的泥磚,窗戶玻璃有些灰濛濛,而且校舍中庭盛開的千年櫻樹,現在還只是樹芽。

「城市、草原、峽谷,接著又是什麼地方呢。」

「咦,妳不知道?這裡是精靈學校安羅達學園。」

「當然不知道啊,我又沒上過學。」

「對了,碧翠絲的魔法是自學來著。是這樣嗎?果然這個垃圾學校就沒必要存在。」

「太、太極端了吧,難道不能說『好厲害,碧翠絲很優秀!』嗎。」

「就是說啊莉塔,雖然校長跟主任都是垃圾,學餐熱食有夠難吃,廁所常常堵塞要學生修,安蒂之外的老師都在心裡學生歧視學生,但還是有很多認真學習的學生需要資源。」

「阿本的怨念也很深呢……不說這個!為什麼精靈學校會出現在艾姆裡面呢?你跟佩小姐有回憶在這裡嗎?」

「不,還有另外一個可能性。」

我跨越草丘陵,走到櫻樹苗前,枝幹邊有一副剩下半邊碎裂的面具,鼻上到額下畫著大眼珠符號。

「在佩還活著的時候,建成了安達羅學園。」

我半蹲下來,輕撈拾起面具,下一秒,眼角餘光碎裂出黑色裂縫。

「嗚、嗚嘶。」披著斗篷的女性跪在樹苗前,懷中緊緊抱著某樣東西,滴落的淚水促生點點綠草的土表,讓咖啡色更加深邃。

傳送石碑的楔形文字閃耀光芒,一位穿著純白緊身衣的女人就這麼從白光中現身,她觀望四周,將卷翹的金色髮尾甩到背後,緩緩往前走。

「真是嚇我一跳,沒想到妳居然把最後的力量用在這。」

她向眼前哭泣女性搭話,卻沒有得到回覆,這讓加百列皺起了眉頭。

「妳應該知道,天使在死掉之後,無主之光可以被其他天使給吸取,換句話說,妳現在建立的一切都是徒勞無功。」

「……精靈呀,是一種以魔法論事的種族,魔力源低於特定數值,是沒有資格學習魔法的,只能作為持盾兵、以自殺式的衝鋒守護魔法師,或著和風元素簽下契約成為哨兵,不斷偵查直到生命消逝。」

「很合理,劣等品本來就該成為乾柴,讓名為種族的薪火更加旺盛。」

「完全不對呦,加百列大人,所有人都擁有幸福的權利,不該為了誰而犧牲。」

「我聽過類似的話,若不是在榨取高額稅金的達官顯貴身上,就是在天真愚昧的小女孩身上。」

佩故作堅強的站起來,轉過嬌弱的身體,惡狠狠視線瞪著加百列。

「我差一步就成功了!神聖菲索曼帝國、聖卜希卡帝國、伊索卡曼聯合大公國,每一個假藉信仰欺負城民的壞蛋都被我矯正了!」

「不,妳沒有,在精靈王和大天使浩浩蕩蕩的軍隊走遠時,起身指證的人就下獄了,隔天他的頭被掛在城牆上。王權天選,天使不在之後就是國王最大,國王背後撐起國家的是一大群貴族,妳的雞婆幫不了所有人。」

「即使如此……只要有我在,就不會貴族為所欲為。」

「貴族終究是依在大貴族的仗,大貴族始終扶著大臣的背後,妳要懲罰最做出手壞事的人,還是下指令的人?」

「我都會處置。」

「把貪贓枉法的臣子除掉,留下愛國愛民的清官,建立大家都幸福的國度,先不論妳那天真的腦袋是否能做到,那麼十年後呢?五十年後呢?一百年後呢?善良與信任,充其量只是欺瞞和背叛的養分,當妳口中的壞蛋又爬上枝頭,難道又要出手清理嗎?」

「沒有錯,讓世人幸福就是天使的責任。」

「妳少給我開玩笑了!人族不是我們的養子,妳用臂膀呵護這些鼠輩的時候,妳有想過樹木被砍伐了多少面積嗎?有幾種動物因為皮毛好看被獵殺殆盡嗎?多少土地因為過度開墾變成荒漠嗎?妳沒有!透過一段記憶就自以為瞭解世界!妳只想到妳自己!」

「……即使如此,有人帶著怨恨死去,我不能視而不見。」

「唉。」

在一來一往之中,加百列已經來到佩的面前,用手掌拍拍少女的頭頂。

「妳是個糟糕的天使,只相信自己的感覺,把優越的生活擺在一邊,對哭泣的孩子伸出援手後,就為了一個廉價的笑容。」

「一點也不廉價,那些都是我的寶物。」

「是啊,妳可以感到自豪,那是我不曾獲得的快樂。」

「那……」感受著加百列溫柔的摸頭,佩不禁開心的雙眼發亮,似乎準備開口請求幫助,可是她的嘴角卻流出了黑色的鮮血。

「但我不需要這份快樂。」加百列的手臂穿過佩的心臟,大量鮮血灑在綠色草葉上,強烈的對比鮮豔卻刺眼。

「咳嘔!」

「擅自用我的名義找麻煩,真是礙眼。」加百列抓住佩的腦袋,緩緩抽出戴上鮮血手套的臂膀,將動彈不得的她甩到一邊,然後,她從蟲洞中拿出銀白色的刀尖槍。

「……耀。」

「是的,那個願意一生侍奉妳的蠢蛋已經死了,當然還有那個女精靈跟精靈王。」

「好過份……明明妳恨的就是我,為什麼連法思露跟妖月都不放過?根本就……」

「世界本來就不公平。」加百列一腳踩住了佩的肚子,高舉雙臂,槍尖朝下瞄準佩的喉頭。

「所以沒有必要為了金字塔底端的生物,作賤自己。」

「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不要。」

「我跟法思露約好了,要幫創造一個誰都能學習魔法的地方,所以……就算奪走了無主之光,也請妳讓力量留在這座島上,還在、這所學校。」

「……」加百列沒有作答,快速的落下槍頭,少女的身體化作光之霧散去。

「妳真的是什麼都不懂,精靈王為什麼要帶著妳,拜訪不下一百的精靈聚落,又為什麼要建立加百列的形象,當精靈們信仰大天使,同意創建學校的那一刻,我再笨也不可能毀掉『加百列』立下的功績。」

她把光霧聚集在手中,輕輕投向櫻花樹苗的土壤,本來瘦小的枝枒瞬間長長半吋。

「再見了,露希法。」

加百列毫無感情的說著,伸手觸碰石碑離去。

啪擦,視線餘光碎裂成斑駁的黑色裂縫,取回感官的瞬間,我感覺手中的面具被她抽走。

她將大眼珠符號的面具覆在臉上,薄薄的紅唇淺淺微笑,黑色絲綢縫製的緊身衣包裹住肩膀到大腿,腹部劃開一個菱形的開口,露出嫩白的小肚子,帶了點肉的雙腳沒有穿鞋,赤裸裸的足弓踏在草皮上。

「居然穿著衣服?」

「你是不是把我當成暴露狂了?」

「嗯。」

「到底有誰是敵人打進家了還不穿衣服!但如果你想……等到獨處再說。」

「頭兒。當當當然是開玩笑的啊!怎麼可能兩人獨處就脫衣服嘛……」

「有把柄的阿本真好對付。」她用手腕掩住下唇,優雅的竊笑,以前明明就是更瘋癲大笑來著。

「咳咳,好久不見,大惡魔。」

「好久不見嗎,我倒是天天都看你活耀著,把列斯頓、紗雪跟我家的使魔們耍得團團轉。」

「妳都知道。」

「嗯。」

「看來在妳眼裡,孫行者終究逃不出五指山呀。」

「這個比喻稍微有點不恰當,要說的話應該是……棋子終究是在棋盤表演,那傢伙只要抓到勝利的可能性,便會緊咬不放。」

「是說我嗎?」

「不然還有誰呢,即使沒有我的幫助,你依然指引同伴救出了被囚禁的天使,削弱使魔的數量,讓彼此勢均力敵;又帶領他們攻進使魔本陣,如果你不是勝利的可能性,那什麼才是?」

「不用誇成這樣啦,嘿嘿。」

「我相信你能辦到,所以才在艾姆做足了準備,準備一個足以坑殺加百列的陷阱。」

「……果然是為了復仇嗎。」

「你希望我說不是嗎?玷汙耀的忠誠,毫不留情殺死斷後的妖月,盡忠職守的法思露也沒必要死!只因為和我有瓜葛……因為那能讓我痛苦。」

「妳最開始也是這麼玩弄我的,記得嗎?」

「啊哈哈,那還得感謝天界的表率熾天使大人呀,給了我一個足以刻在空殼上的『個性』。」

「……不,那時候我所看到的『妳』確實是個怪物,如果要說那是個空殼,真正的妳,『身為加百列的妳』又在哪?」

「阿本你早就見過他了不是嗎,一有事件就牽扯過來,讓你有機會找到下一個願望。」

「島上的其他使魔,富先生?」

「他確實是助手沒錯,但別有一處存放記憶的地方。」

存放記憶,使魔是在想像中構成的,大腦的構造自然也不可能如同人精細,那麼……就得在肉身上,使魔之中唯一擁有肉身的存在──

「蜜蜜雅?」

「嗯,雖然是部分損毀的腦袋,但也夠用了。」

「好像沒有必要特別分離記憶啊?」

「誰知道宿主是怎樣的人,我可不想害自己的心受傷,而且……如果是原本的我,肯定狠不下心殺死宿主,為了讓使魔誕生,我必須讓自己變得無情。」

「可是我還活著呀?」

「……你不一樣。」佩移開了視線,鵝蛋般白皙漂亮的臉頰染上一點點暈紅。

「提問,頭兒說你們只是同伴。咦、莉塔?」

「這是事實,我心裡已經有法思露了。」

「咦、呃,這樣啊……」

「你在失望什麼啊!」放我們獨處的碧翠絲從遠方丟了顆石頭過來。

「雖然不可否認你們倆有點像,嗯……咳哼,總之,我無論如何都希望你認同我的復仇,你也看到那些記憶了,法思露一定能改變世界,無論是精靈對魔力素質的偏見,還是聖騎士那扭曲的信仰,即使我不能在他身邊也是……可是加百列卻讓他毫無價值的死去!」

「額,嗯。」

「怎麼表情這麼尷尬啊?難道你覺得法思露不夠格嗎!」

「不不不妳冷靜一點,其實……我沒怎麼看到關於法思露的記憶。」

「……嗯?我不是在草原放了很多蠟像嗎?全部摸一遍就能懂法思露優秀的地方了呀!」

「那邊蠟像全被碧翠絲跟瑪格麗特燒掉了。」

「…………啥?」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碧翠絲不知道就算了,我應該有特別叮囑瑪格麗特才對啊!」

「她的腦袋比金魚還小,沒辦法記東西超過半天啦。」

「又要拜託桑賈克了嗎,但是他說絕對絕對不會再幫我刻無聊的東西了……」

「額,總之我懂妳想說的了。」

「真的?那首先開始找加百列的位置吧!她一定躲在某處想著要殺我。」

佩背過身去,雙手向外側展開,立刻出現一面螢幕,映照四樓的荒土峽谷,她左右來回滑,草原、都城、宮殿,也有我沒到過的教堂、戰區,民房,看來我走過的階梯並不是上樓的唯一路徑。

這麼想來,索第克應該是用幻覺把我們分散到各個樓層,再逐一擊破,一路上碰不太到人的問題也迎刃而解,當然,這其實也不是重點,我遲遲說不出口的是另一件事。

「佩小姐,頭兒沒有要幫妳復仇的意思。」

「那是……為什麼?」佩的手指停了半秒,又裝作沒事的滑看螢幕。

「沒有為什麼,就只是看不慣而已,換做我是妳大概也會想著復仇,但處在旁觀者的角度,我必須阻止妳。」

「……所以你要我乖乖給加百列殺。」

「我可以幫你抓住她,但妳不能下手。」

「加百列非死不可。」

「佩。」

「我成為惡魔苟活著,用千年的時間孕育了三十位使魔,差一步就能除掉加百列,你卻要我住手?」佩激動的回過身來,

「無論最開始的理由是什麼,妳身邊已經有一批愛慕妳的夥伴了,那不就夠了嗎?再說了,現在殺死加百列,其他大天使察覺她沒有回來,難道不會派更多天使過來嗎?這麼做就是把加島捲入無止境的爭端裡。」

「那又怎樣?贏過加百列,我就不會再輸給任何人。」

「然後像惡魔之城一樣,在孤立之下毀滅嗎?別把我的故鄉捲入妳的復仇裡。」

「只要戴上光戒,我就能保護他們。」

「明明有這麼多人想投靠天使?戰爭只會讓島上的大家陷入恐慌,到時候就不是一半的人揭竿反抗,而是所有人都為了避開戰爭逃跑。」

「……要我為了加島、為了你放棄復仇,是嗎?」

「是。」

「像個笨蛋一樣。」佩衝入我的懷裡,小腦袋埋在我的肩頭磨蹭。

「加百列不會放過我的,只要我還在的一天,她就會想盡辦法追殺過來。」

「抓住她之後,我們一起想辦法。」

「嗯……」佩淺淺的點頭,沉穩的鼻息告訴我她已經同意我的話,雖然莉塔跟碧翠絲的視線讓我有點害怕,但我還是決定挽抱住她,就算能讓她稍微安心也好。

正當我拼命甩開「佩身上的味道好香」這個絕對不能出現的想法時,胸口突然莫名的鼓譟起來。

不……應該說鼓動、或著更糟?就好像有一個螺絲在胸膛打轉,沉悶的有點痛苦,突然,耳邊響起了劃開鮮肉的黏音,溫暖的液體浸濕了衣腹,打在土地上沉悶有聲。

「咳啊!」佩瞬間吐出大量鮮血,她用力抱緊了我,我能看透面具後的面容極其痛苦扭曲著。



…………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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