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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日常推理】強行附我身的惡魔,卻只能實現別人的心願?!(10-51)

克拉朗之徒弟 | 2023-11-04 21:23:55 | 巴幣 2 | 人氣 67


10-51:孤老的惡魔




「布蘭妮,有話快說,我還有很多雜事要處理。」

夜晚,一男一女在湖畔邊,女性穿著輕裝領在前頭,雙手放鬆的靠在臀上,自顧自的散著步,耀則是全副冑甲,步履沉穩,撇頭看湖泊的另一端。

「小耀,你應該知道在這麼棒的氣氛下,女孩子會對帥哥說什麼吧?」

「『昨天該交給我的檢討報告,可以多延幾天嗎?拜託~』」

「……你倒是學我學得很像嘛,但我早就交了!」

「不然呢?」

「嗯~靠我近一點點。」

「不要。」

「拜託嘛!還是你討厭人盡可夫的大姐姐?」

「確實沒喜歡過,但也沒說討厭。」

「那來呀~嗯呣~」

耀百般無奈的聳聳肩,但還是輕步靠近布蘭妮,兩人貼近不到一根小指的距離,耀盯著羞紅臉索吻的布蘭妮,面無表情的開口。

「我說不要是有理由的。」

「呦、比方說?」

耀緩緩前傾,俊俏的臉龐與布蘭妮貼近咫尺,凝視她水汪汪的大眼,放輕溫柔的口吻。

「比方說,妳身後那棵樹上傳來的殺氣啊?」

「嘖!?」布蘭妮一個墊步往後跳開,偷偷夾在指縫間的飛鏢對準冑甲空隙扔擲。

但耀卻沒有移步,神色從容的出手接下飛鏢,隨手碾碎扔在地上。

「妳的同伴不出手嗎,是琉娜?納基?特莉西亞?還是……」

耀步步逼近布蘭妮,強大的壓迫感逼得她只能一昧後退,就在耀快速提起右手,一舉掐住布蘭妮的同時,他又立即鬆手跳開,原本站立之處的綠草被無形力道壓扁。

「是瓦倫啊,還有呢?不會就你們兩個吧,反正不管怎樣──」

耀用輕快的揚步閃躲一個又一個緩緩加壓的重力場,布蘭妮投射而來的飛鏢則是利用輕幅度的扭身,讓鏢被冑甲彈開,視線時不時飄向遠方的別宮,突然,遠方傳來撕扯空氣的呼嘯。

皎月當空,柔光照耀下卻閃爍一道眩目粹銀,那道閃光高速穿梭劃分空氣,銳槍捲起大量霧塵,筆直往耀所在之處暴衝,這樣下去肯定會刺穿他的胸腹。

但耀只是在閃躲重力場之間敞開右臂,自然打開手掌,暴衝的長槍在擊中耀之前與他擦身,他五指猛然抓握,刀尖槍便馴服的停下暴走,在耀靈活的指操下如旋扇狂轉,小鏢被一舉被彈開。

「瓦倫你這個白癡!快點幫忙!」布蘭妮被逼得只能邊逃邊灑飛鏢,耀接著迅步推進、螺旋狂轉的聖槍往地面猛砸。

「碰!」巨量土砂宛如榴彈般擊發,布蘭妮勉強抱頭臥伏才得以躲開,而耀並沒有持續追擊,反倒拉開雙臂、敞開胸襟,將聖槍反手高舉過頭,像是挑戰擲槍的奧運選手一般用力拋丟。

「轟!」刀尖槍怒濤一響高速發射,鋪天蓋的氣勢彷彿要將世界切割成上下兩半,銳光一閃,槍尖瞬間貫穿矮樹軀幹,長滿枝葉的樹軀上半部被聖槍刮捲的暴風吹飛半空,還能聽到瓦倫的哀號。

「回來吧,琪若希。」耀準備收起步伐,卻瞬間感到一陣殺氣自右方壓迫,但那邊只有湖泊呀?他用腳尖使勁踩踏草皮,強迫身體轉向,然後用雙手架在胸前防禦。

可下一秒、視線九十度側轉,耀立刻抱身守勢、用掌心觸地緩衝,快速的受身翻滾,以半蹲姿態重整旗鼓,襲擊者自然不給他機會,又一腳瞬踹耀的肩膀,這次,他揮手以臂甲成功格檔,但堅硬的裝甲卻炸成了碎片。

「呿。」耀用盡全力蹬腳,蹲伏狀態的右腳反而提供強大的爆發力,他瞪著眼前駝背的身影,厚重拳頭飛快向刺客招呼,對方卻一個靈巧的閃身、讓拳頭撲了個空。

「為什麼……連你也攪和進來!鵝翁!」

「老朽已經厭倦戰爭,況且……是時候回去探望我可愛的女兒跟孫兒了。」

鵝翁在談笑之間接連閃過速度快到肉眼跟不上的鉤拳,瞇起的老眼甚至沒有全開,便反掌打掉耀唯一出力失誤的正拳,鵝翁接著紐動手腕,大臂輕盈而快速的突刺,骨瘦如柴的指頭按壓在胸甲上。

「退!」

白鐵鍛造的厚重甲冑炸碎,爆風遲了半秒才發出「咚轟!」的響音,耀就像被安打的棒球一樣飛了出去。

「咳啊!」肋骨碎裂,肺臟大概也全面出血,但耀仍然張開五指呼喚聖槍,沒能注意到長槍已經被重力壓在地面上。

「老朽和汝無怨無仇,但汝非得死在這不可!」鵝翁的刺拳連綿不斷,都只是輕輕在耀身上點擊,可一但半秒經過,觸碰之處便宛如液壓機壓碎似的扭曲,肩膀、手臂、腕部、胸膛、腹部、大腿、膝蓋、小腿、腳踝,通通扭轉變形。

「琪若希!」耀扯開喉頭大吼,鮮血跟著從嘴裡噴出,彷彿回應主人,聖槍「鏘啷、鏘啷!」的震動著,突破重力壓制拉回耀手中,鵝翁沒能瞬間擋下回防之槍,被銀桿打中側腹、擊退半百尺遠。

「喝……」接過聖槍的耀驅動破爛的身體奮力蹬跳,弓臂壓槍架起突刺動作,拄槍頂地、瞬步爆衝,鵝翁心理非常清楚,這就是耀的最後一擊了。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所以鵝翁睜開了昏花的雙眼,原地佇立,絲毫不管高速貫穿心臟而來的聖槍,轉腰抱拳側腹,猛然踏地、爆青筋的腕臂急速槌拳,沉重的一擊彷彿能打穿大山開鑿一條隧道。

「……唔!」「……咳嘔。」

槍刺的反動讓鵝翁翻滾飛出去,至於他強大的轟拳,力道之沉,耀並沒有飛出去,而是直接在耀的胸腹炸開一個空洞。

「鏘吭。」染血長槍插落草地,逐漸失去生命的耀只能任由腳步不斷退後,最終落下湖泊,緩緩沉入水中。

「鵝翁!鵝翁……你還活著嗎?」布蘭妮衝到躺地的鵝翁面前,他四肢扭向奇怪地方的地方,但還勉強能吐出鮮血。

「耀似乎、咳咳,刺歪了些。」

「是嗎?沒辦法,他幾乎全殘了呀,還能把老頭你傷成這樣,簡直就是怪物。」

「老朽沒事,躺一會便可,汝去看看瓦倫吧。」

「好的,老頭你可要撐著喔。」

傾聽遠去的腳步,鵝翁望向寧靜的星空,又回想起生死一瞬間的畫面。

「那種狀況絕不可能刺歪,想必……是不必要的一念之仁吧。」

鵝翁落寞的沉下眼皮,苦悶的大吐一口鮮血。

「等會呀,老朽很快就會去見你。」

視線邊角裂開斑駁的黑色縫隙,手心傳來暖活的觸感。

「發什麼呆呢?」

「碧翠絲……」

「別、別一直盯著臉看啦。」

「我似乎搞錯了,我們兩個……」

「咦?!這樣就提分手嗎!不會吧!」

「我們兩個或許幫錯了對象。」

「……什麼?啊、你剛剛發呆是在思索嗎?」

「對,其實啊──」

「喂~左半這邊沒有入口的跡象。」

「等等再跟妳說,瓦倫先生,下一層的入口在這邊!」

「真的?起床了笨女人!」

「哎不是,那個長得像妖月的女孩睡著可以,我只坐下吹個風就是笨女人喔。」

兩人一邊鬥嘴,一邊來到我身旁,除了衣服之外,髮色、五官、身高都和回憶裡看到的樣貌相當,絕對不是「長得很像的別人」

無論是誘殺耀的模樣。

又或是凌虐精靈王的殘暴。

「入口咧?更前面嗎?」

「不,就在這裡。」

「?話可不可以說清楚啊。」

「從這把槍的落點往湖泊走,跳下去就是入口了,也就是我現在站的位置。」

「在湖裡?你認真的?」

「是,和其他樓層不同,這邊沒有明顯的門或是通道,這麼一想,這跟長槍不就像是標記一樣嗎。」

「喔、好像是耶,那走吧。」

「等一下。」布蘭妮拉住瓦倫的手臂,警惕的盯著水面看。

「幹嘛?」

「……我在觀察是否像他說的。」

「看不出來吧,既然有標記,表示佩有意把入口藏起來,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是用聖槍。」

我輕浮的聳聳肩,反倒是瓦倫聽完我的話,好像察覺到什麼似的看向布蘭妮。

「……」瓦倫抽起地板上的長槍,像是撈魚一樣刺入湖中「唰啦唰啦」攪和,水面在波打之中仍然是淡淡的碧色。

「就只是湖水啊?」

「你別往下戳,而是用力往前甩敲打水面。」

「呀啊!」「鏗!」長槍敲擊硬物,柔軟的蠟身彎曲成微笑。

「跟阿本說的一樣呢,我偵查一下……嗯?是沒有實體的陷阱跟埋伏啦,但……」碧翠絲困惑的歪頭,和平常凜然的模樣相反,有些可愛,我將這個畫面收進眼底,搶過話說。

「保險起見,我跟碧翠絲走前面,沒事我再呼喚你們。」

「不了,沒什麼好怕的,布蘭妮她只是自亂陣腳。」

瓦倫搶先一步跳下去,身體卻在半空中向前倒,橫立在階梯上。

「咦?」「原來是這個設計。」我跟著他跳下去,視線裡世界橫轉四分之一圈,重力接著拖我踩上階段,本來向下的樓梯轉為往上。

「嘿咻,喔?看別人跳很神奇,自己做起來卻很樸素耶。」碧翠絲晚半秒我踏上來,布蘭妮則又等了好幾秒。

「結果這到底是上樓還是下樓啊?」

「上。」

「明明藏在湖裡?」

「理由很簡單,這片湖泊只有前面大約半步左右是真的,其他都是畫在牆壁上的佈景,而樓梯就在佈景後面。」碧翠絲搶在我開口之前說明,想必偵查魔法看得很清楚。

瓦倫先生緊盯跳入口,湖水波紋裡映照一片漂亮的星空,他往後探頭出去,卻瞬間變成廣闊的草原,也就是我們起跳的湖畔。

「我敲到的硬物是樓梯最下層的地板啊……」

「這個障眼法跟提安的迷霧一模一樣,嘿等等,我們從一樓上來的時候,也是莫名其妙就……提安彌歐!」

「布蘭妮小姐,我們把提安小姐跟八重小姐留在森林了,對吧?她如果要背刺,早在我們攻入政府區後門時,就把迷霧轉向戰場了。」

「這麼說也對,那就是……某個擁有跟提安一樣能力的使魔嗎。」

「不,應該弱上不少。」

否則不用靠迷霧幻境來遮掩紫色天空,何況,提安小姐被救走之後,佩也沒有再假造藍天白雲。

「……彼此牽起手吧,不然又會走丟。」瓦倫這麼說著,主動拉起碧翠絲的左手。

「喂,別趁機亂摸。」

「我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啊?」

「那我牽小可愛的手,喔吼~好滑好嫩,一點也不像男人。」

布蘭妮挽起我的手臂,一舉貼身,柔軟的黑糖包子壓上來……好有彈力。

「頭兒。咦!?布蘭妮小姐,請離開,只要一般牽手就好了!」

從自己的喉嚨發出冰冷呼喚,那可不是普通的可怕。

「呿~被推開了。」

「抱歉啊天使小姐,這是我跟莉塔的特權。」輪到我沒注意的左側,碧翠絲模仿布蘭妮貼上來,不過胸口那邊多了一段空隙,這倒是讓我恢復了冷靜。

夾在咖啡牛奶色的樹壁之間,我們警戒著,攀爬螺旋樓梯來到四層,大概花了三十秒左右,距離比二層上三層的階梯短很多。

「咳咳!」穿過闇霧填滿的洞口,眼前是暗灰色砂頁岩形成的天然石山,一路向兩側延伸,腳下的黃土只生長些許雜草,葉片覆蓋著一層薄薄的砂礫,風沙從左側吹來,才剛從草原離開的我們不禁因髒空氣而咳嗽。

出來的樓梯口是個矮洞,順手觸摸,材質依然是天然砂石,稍微觀察了會,這裡似乎是峽谷內部,岩山包圍我們所在的區域,通路只有左、右兩側。

左邊是關隘,大約數里遠之處,能見隘谷上方有一道渾然天成的砂頁岩拱橋,連接兩邊峽岸,如果在上方架弓箭手或投石車,便能防守整個峽谷。

另一邊的則是拐了個彎,雖然看不到盡頭有什麼,但地板上有車輪駛過的輪痕,高機率是條活路才對。

「這裡又是哪裡?」

「嗯~沒什麼印象耶,千年前很多荒谷,每個都長差不多。」

「聖卜希卡帝國前的東側關口,我們每次來都嫌風沙很多,忘了嗎?」

「啊~是這裡呀。」

「每次……換句話說,這個帝國在坎瓦莉亞別宮的周遭嗎?」

「對,坎瓦莉亞王國本來就是聖卜希卡的附屬國,這個關口離別宮大概一天半的馬車程吧,去帝國的話還要再行駛三天。」

「那這個峽關有什麼特別的嗎?」

「嗯……」兩人低下頭沉思一會,幾乎是同時回答「沒有」,瓦倫又補充說道:

「聖卜希卡跟菲普所在的『聖菲索曼帝國』是敵對關係,每次來請求他們出兵,都超級浪費時間的,除此之外應該沒什麼特別的。」

「嗯,因為加百列的名氣,聖卜希卡的主教們不敢為難,這道關口自然不可能擋下我們。」

「……阿本,看那邊。」

碧翠絲指向關隘的拱型連體岩,不規則的石體下緣還垂吊著串珠狀的裝飾品,或許是在警告來者前方有關口?等了幾秒,還沒有看到什麼特別的跡象。

「那邊怎麼了啊?」

「碧翠絲,直接說明吧,妳注意到什麼?」

「咦?不……那個、吊著的人……你們沒看到嗎?」

「吊著的『人』?偵查!」

風循著指令,以我為中心四面八方吹散,兩側壁面瞬間就回彈,谷道的樣貌也在數秒內清楚描繪於腦海,橋體石壁下垂吊的……確實是人形,共有五位,一個人缺少了左手臂,剩下的更淒慘,要不兩腿全斷,要不右半身消失,最讓人直打哆嗦的是……

「還活著,氣息雖然微弱但很穩定,是天使。」

「咿!那、那果然還是回去找鵝翁他們吧!」

「不,至少得先釐清楚狀況,我去岩頂觀察一下。」「我跟你去。」

交換眼神,我跟碧翠絲踏著風板上浮,即將到達山頂的岩角,我卻覺得天空的景色有些異樣,該怎麼說……雲沒在流動,我伸出手,抓住岩角之前先碰到了天空,木質觸感告訴我這片藍天白雲就是樓頂,當然,山頂能提供站立的平面也是假的。

「怎麼這麼快就下來了?」

「上路被封住了,我們只能穿過峽谷。」

「別開玩笑了!我跟瓦倫可不專精戰鬥啊,雖然你的女友超強,但對方不知道是怎樣怪物!」

「布蘭妮說的對,我要回去找鵝翁他們。」

兩人說完便焦急的跑向岩壁邊,一個往左一個往右,快步敲牆,但奔波十幾公尺都找不到通行口。

「不會是在另外一邊吧……」

「關閉了吧,這個峽谷打從一開始就是為了困住我們而存在。」

「喂喂喂,那我們不就完蛋了嗎!現在只能往後面跑找緊急逃生口!」

「不,那才是使魔所希望的,這裡應該往前走。」

「你瘋了嗎!惡魔就是看準這種預期心理!」

「我用偵查看過了,後面的陷阱不會少,如果你堅持那就分開走,但那樣我們四個更不可能存活。」

「……反正你就是想往前吧!碧翠絲小姐,別跟著這個瘋子了!」瓦倫拉起碧翠絲的手,卻被瞬間甩開。

「啊啊是啦是啦,法思露永遠都是對的,我充其量只是一個不成熟的弟弟!」

「嘿,別這時候發作好不好。」布蘭妮用力把瓦倫推到自己身後,接著皺起眉頭看著我。

「你是有勝算的吧?」

「怎麼可能,從掉到陷阱裡的那一刻開始機會就很渺茫了,但總比單打獨鬥好。」

「唉,好像也沒別的辦法,你說是吧。」

「……呿,反正我也只有用重力場掩護的份,隨便。」

瓦倫先生不理會我們的視線,自顧自的往前走。

「真是的,又在撒嬌,放心,他等等害怕就會自己躲到後面的。」

布蘭妮俏皮的吐出舌頭,似乎是希望我別介意。



…………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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