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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日常推理】強行附我身的惡魔,卻只能實現別人的心願?!(10-53)

克拉朗之徒弟 | 2023-11-11 21:44:19 | 巴幣 2 | 人氣 51


10-53:真實的惡魔



數分鐘後。

隘口前不遠,我跟碧翠絲藏在左側山壁縫裡,至於瓦倫跟布蘭妮躲藏的縫隙則有段距離。

這裡可以清楚看到吊掛在半空的半殘天使們,分別是無德、琉娜、芬妮,還有兩位不認識的。

關隘過去莫約幾里,馬上就是黑霧聚合成的氣體大門,極其不自然的立於黃土曠野之上,看來佩拼湊這個樓層,只是為了告訴所有人妖月的死狀。

讓天使們想起自己幹過的壞事。

「阿本,你剛才在樓下說的那句話……」

「『胸小反而讓人很冷靜,真棒』那句?」

「最好是講過這句話啦!」「啊好痛。」

「還有心情開玩笑啊,真是。」

「不然是哪個,幫錯了人這句?」

「嗯嗯,難道你早就知道他們的所作所為了?」

「怎麼可能,這些都是佩告訴我的,透過觸碰天使或相關物品。」

「啊~這麼說你有時候會發呆,是因為在窺探記憶喔。」

「話雖如此,知道整件事的全貌也是進來艾姆之後了,超級拐彎抹角對吧。」

「啊啊~要是早點說明白就好了,幫這麼多忙給自己找麻煩就算了,還把城市搞得成雞飛狗跳的。」

「……如果佩一開始就說清楚,那會變成什麼樣子?」

「我們會轉而幫助佩小姐……嗎?不對,在那之前有個更重要的問題,佩小姐究竟──」

「是為了什麼目的跟天使敵對。」

如果是為了復仇,那就能理解她不願意見我的理由。

「哦啊啊啊啊啊啊!」

吊掛著天使突然發出淒慘狂叫,不得不把視線轉移過去。

「快點出來吧,我已經等得不耐煩了。」中性的聲音來自垂吊天使的拱型岩之上,個頭不高,灰白色短髮如同綿羊毛的少年(少女?)穿著寬鬆的吊帶褲,單手撐頭,兩腿懸空的坐在山崖邊,另一隻手拿著短棍不斷戳弄天使脫落一半的耳朵,鮮血汩汩低落。

「我叫你們快出來,不然我要用『空氣爆彈』炸飛這傢伙呦?五、四、三……」

「等等。」

碧翠絲第一個跳了出去,我雖然想立刻就跟上,無奈沒鍛鍊過的腿難以發揮,慢了好幾拍出來。

「吼?這可真是貴客。」

「溫蒂小姐,是佩讓妳凌虐天使的嗎?」

「哈哈,你不是最了解大人的嗎,為什麼要問我?比起這個……到底還要躲多久呢,鼠輩。」

溫蒂的視線一下聚焦在瓦倫先生的所在之處,同時用力挑下天使的耳朵。

「嗚啊啊啊啊!」

「……」似乎發現隱瞞不了,兩人板著臉走出岩縫,溫蒂這才裂嘴嘲笑般的開口。

「哈啊~看到同伴受委屈,居然是由精靈先跳出來!哈哈哈!簡直就是膽小鬼嘛!」

瓦倫先生咋舌之際舉高手臂,但溫蒂也豎起了手指,輕輕擺動示意瓦倫別亂出手。

「雖然不知道你可笑的能力是什麼,但在那之前我的『空氣爆彈』就會把你的雙手臂炸成碎片。」

「哼,那就看誰比較快啊!」

「OK~」溫蒂彈了個響指,瓦倫先生的雙手立刻轟聲爆開。

「……啊?咕嗚啊啊啊啊!」

「在地上打滾的姿勢很適合你喔,鼠輩。」

「嘖!」

「黑肉小姐姐也想被炸掉雙手嗎?可以啊。」

看見溫蒂兩指交叉,布蘭妮只能咬緊下唇,緩緩放下手腕。

「上次是毒圈,這次又換了個新花樣呀。」

「是的,多虧昨天在牢獄的關照,我決定好好回報你們!」

溫蒂激動的彈指出聲,我的眼皮不詳的跳動了半下,但什麼事也沒發生。」

「哈哈哈哈哈!不用那麼緊張~瞬間就把獵物炸爛實在是太無聊了,我決定用炸彈把你們包起來!究竟是哪邊的爆彈會先炸呢~是腳踝?還是肚子?突然從眼睛爆開好像也很有趣,呼、哈哈哈!」

溫蒂用殘酷的大笑揭開序幕,我跟碧翠絲肩靠肩警戒著四周,布蘭妮則是拖著瓦倫衝過來。

「現在該怎麼辦啊!」

「總之先靠在一塊吧,碧翠絲,風的流向呢?」

「完全正常,剛才也是突然就爆炸了,一點跡象也沒有。」

「喂~前面的要來嘍!啊不對,左邊的更近一點?不不不!腳下的已經滾過來了!」

「轟!」布蘭妮的左腳踝一瞬間炸飛,她失去平衡的趴倒。

「他X的!再不想辦法我們全都要死在這!」

「再來是……啊~那位金髮美女的──」

我一舉拉動碧翠絲的手腕,勾動她的膝後讓她蹲低,看準她粉嫩的雙唇親吻下去。

「嗚嗯!!」

「吼?這就是生物的本能嗎?哈哈哈哈!」

「搞什麼啊!都這種時候了!」

布蘭妮語帶絕望的縮起身體,反倒是碧翠絲滿臉通紅的推開我。

「阿、阿本!就算是最後的吻別……也要讓我有點心理準備嘛。」

「碧翠絲,妳有聽到溫蒂說哪裡會爆炸嗎?」

「剛才太驚訝了沒聽到,但好像沒事,太好了。」

「原來如此,我大概懂了,莉塔,解決狀況的方法在妳手中。」

──那我也能得到一個親親嗎?

「要幾個我都給,聽好了,用假設F。」

──那個啊,還沒完全調整好呢……

「喂~阿本哥哥,我看你背後有一個炸彈要黏上來嘍~」

「還有段距離不是嗎?照這個飛行速度恐怕還要兩分鐘。」

「胡說八道什麼啊,明明就感知不到。」

「是這樣嗎?上次在天空中相會的時候,妳也是用毒氣包圍我,祈菈闖進來卻一點事也沒有,空口說白話。」

「你可能不知道,惡魔之間是不允許互相傷害的,我的爆彈當然傷不了她。」

「我看她打你打得很用力啊。」

「跟那個殘暴的死神不一樣,我可不想傷害夥伴呀。」

「明明擁有能瞬間斷人雙臂的破壞力,以及單純摧毀腳踝的控制力,我跟祈菈當時只是手牽著手,卻沒辦法在我的手臂或肩頭設置能力?這還真是奇怪。」

「當下只是放你一馬罷了,況且……現在你一樣在我的牢籠裡等死!」

「牢籠是嗎,我反而開始懷疑是否存在。」

我往前跨一步,溫蒂立刻收起了表情。

「看來你是真心找死啊,那我就先從那兩個女人開始殺!」

「為什麼不針對我呢?不敢是嗎?還是做不到?」我搶在布蘭妮和碧翠絲反應過來前接話,立刻踏步往前跑。

「哼!撞上炸彈炸死吧,阿本哥哥!」

「土哥哥!」

我跳躍起步,岩山立刻生出菱角階梯供我踩踏,快速爬上半山腰,溫蒂見狀瞬間扭曲了面容,手心對準我接下來踩踏的每個石階,扯開喉嚨大吼。

「設置爆彈!」

但我絲毫沒有減速,挑起腳尖加爬梯,爆彈並未如同溫蒂所說的炸開,這讓我又加深了自信,一舉踏上拱型岩橋最邊角,朝著數十步遠的溫蒂猛衝。

「不可能、不可能……!」她慌忙收起坐掛空中的小腳,半蹲著,一手伸進吊帶褲口袋,等我靠近不到幾尺,她立刻甩手丟出鋼球大小的珠子,撞上地板的瞬間『劈啪劈啪』碰出火花。

僅僅如此。

「這是……甩炮嗎。」

「你為什麼沒、沒有爆炸!只要這個丟出來誰都會中招才對!」

「爆、炸?你可以解釋一下這個詞的意思嗎?」

「……啊?你長這麼大沒看過煙火嗎?遊戲總有玩過吧!不……你剛才不就看著同伴的手炸開嗎,耍我是不是?」

「嗯~完全搞不懂意思,但我明白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妳的能力。」

我雙手用力拍打溫蒂的臉頰,他像隻小章魚一樣嘟起的嘴唇異常逗人發笑。

「言靈、真言術,不,有點不一樣,妳的能力更像是瞞天過海,弄假成真,或著可以說是……薛丁格的箱子。」

「嗚、璞術!」

「用初次相見的狀況來解釋的話,你說我周遭有毒氣圍牆,腦袋理解的瞬間,認知就會充滿不確定性,這個毒物牆就介於『有』或是『沒有』的狀態,妳是透過話語製造思想陷阱。」

溫蒂拼命想掙扎,但石塊已經飛上來壓住她的四肢。

「當時祈菈闖了進來,告訴我『完全沒有這回事』,完全信任她的我,自然就產生了『沒有毒氣』的念頭,但如果我心有存疑,產生『萬一吸入毒氣了?』的想法,那就會中毒,妳還可以事前捏造毒性,誘使我去思考、進而發作。」

「……噗退、服說!」

「這樣想,瓦倫斷雙臂、和布蘭妮腳踝毀壞,原因全出於他們思索了那個『萬一』。」

「那個吻,還有叫我放空什麼都別想,是這個意思啊。」

碧翠絲踏著輕巧的步伐到我身邊,代替我摀住溫蒂的嘴。

「嗯、嗯嗯嗯嗯!」

「讓她說吧,有危險妳就掌嘴。」

「好的~」

「咕哈!就算知道原理、你也不可能完全不想!尤其是甩炮炸開的瞬間,一定個瞬間會懷疑自己猜錯!」

「正常來說是這樣,但這能力有個破綻,只要對方不知道違抗的後果是什麼就好了,不知道什麼是中毒,不知道爆炸的意思,那麼也不存在懼怕。」

「對方是小嬰兒當然成立,但你們早就是骯髒的大人!」

「如果我說,有魔法可以讓我忘記『詞彙的意義』呢?」

「……什麼?」

「思考用科學的角度來看,是一種無法量化分析的電流信號,但情緒卻有固定的腦波訊號,簡單來說──詞彙連結到畫面這個過程,也可以是一種腦波訊號,只要讓莉塔找出並切斷我對『爆炸』的連結,那妳永遠不可能用空氣炸彈傷到我。」

「精靈都是這種怪物嗎?」

「哈哈……只有莉塔啦。」

「魔力源強度高、又專攻電屬性的精靈應該辦得到呦,不過當然,每個人的腦波細部不盡相同,即使花再長的時間去創造『控制思維』,也只能為一個人量身打造,不可能做為通用的『魔法』存在。」

莉塔透過我的嘴說明,似乎是想證明自己很正常,但她沒意識到,那一長串辯解間接證實了「能在幾分鐘內改寫腦波」是一件多麼艱難的事。

「哼,是嗎,我好像能理解佩大人想要妳的理由了。」

「想要我(莉塔)?」同時發話讓嘴巴打結了,但這表示我們都一樣驚訝,我還以為佩只是幫我實現心願,看來是一廂情願嗎。

「你們都給我滾開。」

拍翅降落,布蘭妮憤恨推開碧翠絲的手,轉身掐握溫蒂的喉頭,將她壓在地上。

「竟敢炸斷我的腳啊!」

「阿本先生的話沒聽到嗎?是妳自己害怕造成的結果。」

「住口小鬼!」布蘭妮洩憤的拳頭往溫蒂的臉頰招呼,蠻橫的力道為肌膚添上大片瘀血,看她逐漸加重拳頭,我不忍心的出手拉住布蘭妮。

「也就一個腳踝,還她幾拳就好了吧。」

「放手!不把這傢伙打死之後一定會很麻煩!」

「用不著下殺手。」

「不關你的事啦!嗚?!」岩石代替我把布蘭妮往後推。

「溫蒂小姐,妳的能力已經不可能對我們起效果了。」

「最好是說說就有效。」

「當然有,妳的大話通通都對我們起不了效果,無論什麼時候。」

「……咕。」

「不說話就當假設成真嘍,帶我們『安全的』抵達下一個樓梯吧,溫蒂妹妹。」

「好啦好啦,知道了。」

讓碧翠絲抱著溫蒂跳下岩橋,癱坐在地上的瓦倫先生半帶警戒看過來。

「現在是什麼狀況?」

「溫蒂會帶我們上樓的,應該沒有其他埋伏或陷阱了吧?」

「往前的話沒有了,陷阱都在後面,再說……正常根本不可能有人能破解我無敵的能力。」

「無敵個頭啦,快把天使們身邊的炸彈解除。」

「是~那麼、放下那些晴天娃娃的工作,就交給偉大魔法師嘍~」

「……不要說什麼晴天娃娃啦。」

見我苦皺眉頭的樣子,溫蒂不安好心的偷笑著。

幫芬妮他們解開束縛,我跟碧翠絲讓大家平躺休息,傷勢較重的就屬琉娜跟兩位我不認識的天使,芬妮小姐還勉強維持著意識,甚至還對我言道感謝。

「芬妮小姐,你們不是在一樓養傷嗎?為什麼要傳送上來?」

「我感應到傳送器設置完成,我認為加百列大人只有在狀況安全時,才會建通道口,所以……」

「說起來,那時候是誰帶著設置器?」

「小穆。」

「穆先生?他並不是一陷入危機就出賣同伴的人,還是說,設置器被搶走了?」

「不知道、咳咳,但是雛菊沒事,這相當異常。」無德咳出瘀血,用脫力的喉音反駁。

「小雛小姐……她也跟過來了嗎,溫蒂,她呢?」

「誰知道她長什麼樣子啊。」

「就是一個短髮高挑,看起懶洋洋的女性,她身邊應該有一個黑髮壯碩的帥哥。」

「嗯~果然沒有,我就處置了這五個人,那兩個臉燒焦的先,剩下三個後。」

「那設置傳送器的就是……?」

溫蒂搖搖頭,先到的兩位天使也處於昏迷狀態,芬妮只好從沉默中慢慢回答:

「岸里跟天見從來沒設置過傳送器,這東西的步驟有點麻煩,沒練習過辦不到。」

「看來只有一種可能性了,天使之中有背叛者,他搶了穆先生的傳送器,誘使你們傳送到危險的地方,妳心中有人選嗎?」

「……菲普?不,果然都不可能。」

「一定是穆,比起我們他更重視雛菊,咳咳。」

「而且他跟精靈王一夥的關係不錯。」布蘭妮聳聳肩,就像事成定局。

「阿本先生,我們還有勝利的可能嗎?」

「坦白說,只靠你們大概很難,現在只能等加百列出手。」

聽到我的話,芬妮垂下了眉睫,瓦倫放棄似的冷笑好幾聲,接著嘲諷道:

「呵,沒有耀跟法思露,我們本來就是一盤散沙,現在作為基盤的穆也倒戈,我們還剩什麼啊?加百列?那個偽君子早就逃出去搬救兵了吧!」

「她不會的。」所有人的視線聚集在我身上,就像是在等我解答,但其中緣由並不難猜。

「佩的存在對她來說是個恥辱吧,否則她也不會讓曾為高等精靈的各位先過來查看。而你們被俘之後,加百列卻只帶著小雛小姐潛入,惡魔都光明正大控制島嶼了,帶天使大軍壓境明明更穩健。」

「……因為我們是知道『過往』的人。」

「是的,對某些人來說,這段不光榮的過去能永遠隱瞞最好,加百列就是其中一位,所以她一定要在這裡了結佩,就算拿你們當棄子也一樣。」

「哼,不過幾天相處,你倒是摸透加百列大人了呢。」無德半帶諷刺的笑了笑,疲勞的眼神盯著我,再次開口:

「聽你的口吻,也知道我們做過的事了吧。」

「是的。」

「說是為了結束戰爭,但其實都是為了私慾啊,渴求長生不老的僧人,不想變回普通人的酒館老闆娘,想念家人的老武者,以成為天使為榮的主教和神學家。」

「是嗎,佩原本要在結束戰爭之後回收能力嗎。」

「兔死狗烹、鳥盡弓藏,這是很簡單的道理,但我直到百年前才懂,並不是利用完就捨棄,而是和平盛世不需要強大的力量,那只會擾亂和平而已。」

「無德……當初你也同意菲普的計畫!」

「所以我自覺有愧,阿本先生,這樣下去加百列大人會再一次下殺手的,您一定不希望看到,所以請快點去,別管我們。」

「無德……!」

「放手吧布蘭妮,我們已經活得夠久了,久到我搞不清楚壞的是惡魔,還是自己。」芬妮小姐抓住布蘭妮踢出的腳踝,對她搖搖頭。

「住口、住口!你想死是你家的事,我還想繼續享受!只不過是個死人……沒資格打亂我的生活!」

踢腳甩開芬妮小姐,布蘭妮接著從腰間抽出飛箭,往我跟碧翠絲身上甩,但全部都被風給吹飛,她輕輕咋舌,後跳的同時指間夾起更多飛箭。

「咕嗚?!」但她飛快的跪下,雙膝陷入泥土中,緊接著身體也承受不了壓力趴伏。

「果然又暴走了這女人。」背靠岩壁的瓦倫先生抬起一隻腳,短短的腳趾對準布蘭妮現在的位置,原來只要是指尖都可以嗎?

「快點上去吧,阿本先生,天使之中大概有一半都像布蘭妮一樣,等到他們過來就走不了了。」

「嗯、謝謝,溫蒂!」

「好好好~」牽起碧翠絲的手,我們在溫蒂的帶領下穿過隘口。



…………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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