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我說:
「師……丈?」
「別亂喊!」眼看嫌事情不夠亂的精靈王就要回應,愛麗絲圖打斷他們交流:「妳怎麼跑到這邊?」
「齁。」
不是用「您」而是用「妳」呢。多米猊卡更加確定自己沒猜錯,這兩個從第一天就在眉來眼去……還沒想太多,她就發出啊啊叫聲,愛麗絲圖放開捏臉的手,看到多米猊卡的臉頰發紅感到心疼,她這才放柔語氣:「小殿下,您不能到處亂跑,尤其是這種地方。」
「所以我找護衛陪同呀。」多米猊卡哼哼兩聲,揉著臉頰:「他說可以我才進來的!」
您應該知道沒有精靈會拒絕神后吧——愛麗絲圖把話忍住,裝作剛才什麼都沒發生,似是喃喃自語說一句「晚點聯絡」後,帶著多米猊卡離開,與精靈護衛擦肩而過時面帶微笑,意味什麼再明顯不過。精靈護衛後背發涼立刻裝傻,目送一大一小的天使離開,還沒來得及放鬆,就聽到自家的王嘆口氣,頓時剉了一下,小心翼翼看過去。
「雌性真難懂。」精靈王摸摸下巴,精靈護衛表示自己什麼都不想知道,卻被王的視線盯上,在心裡拼命請求支援時,精靈們最崇拜的初始精靈之王,用著和善且認真的語氣問:「你已婚對吧?能教我怎麼跟雌性互動嗎?」
「您、您是說與妻子互動嗎?」精靈護衛吞吞口水;精靈王沉思片刻:「也是可以?」
也是可以?至少用肯定句吧!精靈護衛表情冷靜,卻在心中激烈吶喊。
「怎麼啦?」
都已經離開精靈王的住所了,多米猊卡還在鼓臉頰,愛麗絲圖只能自己猜原因。
「您是在生氣我昨晚沒有回去神木嗎?前天有跟您解釋原因了。」
「但妳可不是說會在烏思的房子過夜!」
愛麗絲圖急忙拉著多米猊卡走遠——這傢伙與精靈王記憶中的颯兒朵簡直判若兩人,她可以要比較穩重,雖然天然黑的那個嗎?想一想愛麗絲圖自己笑了,彈多米猊卡的額頭一下。
「小殿下,以後誰跟誰在一起這種話不能亂說,我們只是聊天而已。您也知道智慧天使喜歡吸收知識,如今來到靈界,有幸與精靈王交流學識,我當然不會放過機會。」
「喔——聊到嘴巴都親上了。」
多米猊卡故意做出親親的動作,愛麗絲圖捂臉。
「我不會說啦!」她哼哼兩聲:「妳想約會就說,我就不打擾了!」
愛麗絲圖突然意識到,精靈王是不是覺得這誤會實在不好解釋,就乾脆用曖昧不明的方式回應了?
「我跟他……唉。」愛麗絲圖放棄掙扎,她之前來這裡確實是想讓多米猊卡有更多自由,才提議自己住下面,她睡在更舒適的神木上。現在因為精靈王的關係,她如果要將多米猊卡支開,就不能用這種說法,因為已經是謊言。
「妳喜歡師丈嗎?」
並沒有這種存在,她又是從哪裡學到這個詞?愛麗絲圖感到無奈:「會在一起就是喜歡吧。」
「那精靈跟天使生的出孩子嗎?」
愛麗絲圖頓時無語。
「我什麼時候可以當姊姊呀?」
「老師怎麼不說話了?」
「齁——理我啦!」
「精靈跟天使能不能生出小孩呀?小孩算是精靈還是天使呀?還是混血精靈或者混血天使呀?會不會有翅膀呀?耳朵會不會也尖尖的?或是看起來比較尖但沒有精靈尖?皮膚會不會跟我們一樣白白的?還是像精靈一樣有血色?話說這樣的話成年該怎麼算呀?」
「請您閉嘴唷。」
「可是人家還有很多問題耶!」
多米猊卡蹦蹦跳跳,不知不覺被愛麗絲圖帶回廣場跟其他小精靈玩耍。這次愛麗絲圖沒有急著離開,而是滿臉無奈坐在旁邊看多米猊卡玩,無意間注意到風精靈的竊竊私語。
「聽說照顧神后的那位天使跟王過夜耶!」
「我們是不是要有王后了?」
愛麗絲圖都忘了,精靈不會談論八卦,可是風精靈是相反的存在。他們只有手掌大小,喜歡隨著風四處旅行,平時無影無蹤,熱愛將資訊分享給能聽見聲音的生靈,由於不分好壞,所以……愛麗絲圖感到頭痛。
事情居然可以繼續誤會下去。
晝夜交替之時,精靈王出現在廣場。愛麗絲圖在怎麼裝傻,當他走到自己面前時,周遭的精靈與天使幾乎都蠢蠢欲動……用各式各樣假裝沒在偷瞄偷聽的方式關注他們,愛麗絲圖胃疼,精靈王卻是一臉疑惑在她身旁坐下,還拿出葡萄。
「要吃嗎?」
「不用,謝謝您。」
「怎麼突然對我客氣了?不是說好互相稱呼名字嗎?愛麗絲。」
愛麗絲圖笑而不語,忍住吐血的衝動。旁邊在湊熱鬧的生靈不散,精靈王仍捧著葡萄,愛麗絲圖隱約聽到誰在竊竊私語說「答應他」……答應什麼?才剛吐槽完,她就注意到遠方有偽裝成大天使的熾天使隨著精靈群回來,忽然擔憂被神察覺自己的異心,就面有難色低頭、輕輕拉一下精靈王的衣袍袖口。
她這舉動外加火光增添紅潤的姿色,使得動作看起來十分羞澀,一臉無辜又不敢直視戀人溫柔的雙眼。
在場的天使與精靈都在內心——吶喊親下去!精靈王快親下去啊!
「好。」
只有精靈王看到她用唇語說「先離開」,就溫柔地扶愛麗絲圖起身。哪怕這互動在精靈之間常見,親朋好友都會基於禮貌互拉一把,整個下午都被風精靈造謠的兩位當事者,就算是一個眼神、一個舉動,都讓精靈跟天使腦補各種粉紅泡泡。
精靈王沒有帶走那盆葡萄,反而用它攔住熾天使幫忙傳話。當多米猊卡玩回來後不見愛麗絲圖的的身影,只有一隻偽大天使在樹下吃葡萄,看到她就清清喉嚨,模仿精靈王的口音。
「神后殿下,烏思跟您借下愛麗絲圖,無須擔憂她的安危。」
多米猊卡聽到愣住,然後鼓起臉頰,跟熾天使要葡萄一起吃。
今日依然熱鬧,螢火蟲紛飛、營火隨著風精靈舞動,她又被丟下了。多米猊卡心中悶悶不樂,雖然嘴巴說著能接受愛麗絲圖一直跑去跟精靈王約會,可是想想自己唯一的老師就這樣被拐走,還是有些生氣。看一看手上的葡萄突然不想吃了!多米猊卡正要起身找其他小精靈繼續玩時,想起昨晚的約定,就停下腳步回頭。
「我累了,先離開囉。如果愛麗絲圖回來就跟她說明天再見,哼!」
精靈們友善地揮揮手,多米猊卡準備快樂地去見他們時,發現另一名熾天使跟在身後——大概是愛麗絲圖暫時無法起到保護作用,所以自動補上了?由於對方說只能她一個,多米猊卡決定先回到神木上,原本以為熾天使護送完就會離開,他卻直接睡在旁邊樹上。
顯然不習慣熱鬧的熾天使在這種場合,體力消耗特別快。
「這樣怎麼偷溜呀?」
當她這樣想時忽然靈光一閃,走到傳送陣前方蹲下,伸手摸摸陣法,釋放出魔力……多米猊卡頓時覺得自己很聰明,既然出去會被發現,那她更改傳送陣的目的地就可以了。
順利溜出去的多米猊卡一下子就到河岸邊,開心地揮揮手。
「雅威!柏格!」
「唷,來了。」
伴隨石頭彈水的聲響,柏格與雅威回頭看向自己。
雖然大家都說他很壞,但是多米猊卡卻有說不出的親切感。
「我早上問了其他精靈你的事情。」多米猊卡邊說邊靠近,柏格緩緩挑眉。
「但是我覺得你沒有謠言中那麼壞。」她說著,也看向雅威:「不然你怎麼可能會跟天使變成朋友,還用兄弟互稱。」
「其實不是誤會耶。」柏格無奈笑出聲,在多米猊卡驚訝的表情下解釋:「我是遇到雅威才慢慢轉好。」
「嗯。」雅威點頭:「那是我仍是戰爭天使時,在靈界亂晃遇到摩烈奇歐。當初只覺得這個混血精靈真衰,怎麼身上有那麼多污染?就幫他拔除一些,等差不多清完,才知道他曾經犯下不可繞的大錯,但是摩烈奇歐當時已經改過自新了,我如果只看過去那些錯誤就放棄拯救現在贖罪的他,將來一定會很後悔,我就決定繼續當他朋友了。」
「感謝你在我面前這麼老實喔。」柏格酸溜溜說著。
「噗。」多米猊卡笑出來:「你們好像喔,雅威真正名字是歐利厄司,柏格真正名字是摩烈奇歐,你們是故意一起改名的嗎?」
「才不……」
「對呀,很棒吧?」柏格故意搶話,知道雅威這裡無法撒謊:「這樣一喊就分得出是誰了。雅威跟妳才會喊我柏格,其他都是摩烈奇歐,我連看都不用看,耳朵聽就知道要不要跑了。」
「原來是這樣子……對了柏格,既然你在這,那泰拉秋絲……」說到這,多米猊卡不知道該如何下去,他們的罪刑在幾千年前已經定案,現在僅是被廢除力量的精靈母子,在世界各地遊蕩。柏格的眼神瞬間黯然,將石頭反覆拋接,最後用力往河面丟。
沒有回聲,沒有彈起,直接被吞噬。
「我也在找她,媽消失很久了。」柏格開口,眼神充滿寂寞。
多米猊卡忽然很想上前緊緊抱住柏格,安慰他絕對沒事的——可是她又不認識泰拉秋絲,不能說出這種沒責任的話。
因為不確定之後劇情會不會提到,我決定還是先說一下這個設定好了。
之後文章可能會少點樂趣,不過霧煞煞的地方會比較清楚。
天使不能說謊,但是有種情況可以。
一種是相信自己的話就是實話,只要不感到心虛就能說謊,所以天使無意中被騙而撒謊是可以的,前提就是他不能意識到自己在說謊。
一種是混雜情況,例如柏格跟摩烈奇歐。
現在因為達到某種協議,可以理解為精神上是柏格,肉體是摩烈奇歐,反正就是柏格=摩烈奇歐。所以當多米猊卡問問題時,雅威如果想回答,就可以選擇要說柏格的還是摩烈奇歐的,因為認定他們為同一人,不存在撒謊原則。
可是當柏格的精神離開摩烈奇歐的肉體後,如果問雅威柏格的事情,那雅威就只能老實回答柏格的事情,無法用摩烈奇歐的事情蓋過去。所以雅威才有辦法在多米猊卡面前說謊,因為判定上是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