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我說:
「住手……」
「那妳不該過來的。」珊一臉從容地拉著阿芙拉的手腕,欣賞她臉上的驚恐,從下午「愉快」的道別後,她沒想到對方會在晚上就來敲門,雖然看起來很害怕呢——珊最後只是笑一笑、放開:「開玩笑的,有什麼事?難得妳會主動來找我。」
「只是日常麻煩妳幫忙照顧安莉瑪。」
「喔,不用擔心,我會,就算妳忘了。」珊笑瞇瞇說著、做出邀請進來房間的手勢:「進來喝杯茶?剛好從其他姊妹那裡分到新茶葉,但是只有自己品味太枯燥了。」
妳怎麼不想想自己剛剛做了什麼,居然覺得我會答應?阿芙拉在心裡吐槽,說著:「謝謝好意,我怕喝過之後會改不回以前的粗水,就先心領了,教廷存在太多誘惑,我的定性沒有妳好。」
「能意識到誘惑,已經比其他祭司清醒了。」
「說的像是大部分祭司都在昏睡一樣。」
「確實如此。」珊平靜說著:「並非所有人都是真心向神靈祈禱,有不少人是想藉助教廷的勢力完成野心,他們就像老鼠,到處鑽教條漏洞甚至影響其他正直的祭司,妳肯定無法想像教廷平均一個月要懲戒多少名祭司。」
「妳知道這點是因為常被罰嗎?」阿芙拉忍不住吐槽,珊笑一笑:「因為我就是負責執行懲罰的祭司,所以才跟妳說不用擔心聖女大人,由於職責的關係,我會主動注意聖女大人周遭的人事物,就像伊里亞德守護聖上一般。」
阿芙拉很訝異,認識這麼久才知道珊是黑祭司。
黑祭司就像一道柵欄,負責阻擋教廷底下的骯髒事流到表面上。阿芙拉突然能明白為什麼她知道那麼多奇怪的漏洞,還以為是珊擁有挑戰精神,結果是這個原因。
珊看著阿芙拉在她面前畫出向神祈禱的手勢。
「所以,喝茶?」
「不喝。」
「真的不?」珊再三詢問的態度讓阿芙拉猶豫了,想想對方該不會是有安莉瑪的事情要說?阿芙拉在嘆氣後答應:「好……但是一定要在妳的房間嗎?」
經歷過下午那場事情,她其實有點抗拒兩人獨處。
想起那畫面就——
啊,明明她是被騙上床那個。
打住。阿芙拉在心裡唸了自己。
「即便妳抗拒也得進來喝。」珊直接點破她的猶豫:「如果在外面被人看到會有閒話,更何況妳我的身分不再像從前單純,為了聖女大人著想,嗯?」
「只一杯。」
「又不是偷喝葡萄酒。」珊笑著後退。
阿芙拉進到珊的房間,裡頭乾乾淨淨、沒有多餘的雜物,似乎自律派都這樣子?不像她的房間偶爾會有一堆會計資料等待處理……喔,想到回去有許多事情要忙就頭痛,阿芙拉只能祈禱就算她不在,其他人也處理的很好。
她看到桌上有茶葉還有冒煙的熱水,看來珊原本就打算泡茶,真的是她剛好拜訪才順便邀請。
茶聞起來很香,喝下去非常順口。
「看來我會花一個月才習慣回粗茶。」
「如果妳來教廷就沒有這個煩惱。」
「就說了……」
「妳真傻啊,明明知道寫信給女兒就行,幹嘛堅持待在那裡?而且來教廷只有好事,別忘記她現在居住的城鎮是由某個愛財如命的伯爵管理,那伯爵不敢跟妳女兒多收稅金,不就是因為妳教育出聖女大人嗎?如果妳直接來教廷,肯定能帶給女兒更大的利益吧。」珊的眼神透漏笑意,阿芙拉不喜歡這樣子。
是啊,教廷確實是龐大的利益,然而她只想追尋信仰上的平靜,當初推安莉瑪出去只是覺得孩子要趁能展翅高飛時動動,哪知道她就這麼開開心心飛到最上頭,把最好的樹枝叼回來,還順便把一直喜歡的大狗狗也叼走。
她真心覺得匹蘭德很像大型犬。
「我不想干涉太多。」阿芙拉簡短一句,珊就知道她不喜歡這話題了。
「唉,我們總是意見不合呢。」珊笑著:「不然妳帶點茶葉回去吧?比起紅茶我更喜歡綠茶,妳帶回去可以分給其他姊妹。」
「那就分我吧。」聽到能分人,阿芙拉毫不猶豫就要了,然後珊就挖了一匙茶葉起來,剩下的收好包緊、把盒子推向她。
……阿芙拉無言了。
「太多了。」
「我不喜歡紅茶。」珊說著:「對我而言也太多了。」
「妳也不是姊妹分享什麼就全盤接收的人。」
「我只是正巧想嚐看看,妳為什麼喜歡紅茶。」她喝一口:「要吃小點心嗎?我記得還有蛋糕。」
「這時間該忌口了吧?」
「所以妳不要?」
阿芙拉有時候真的很討厭珊這樣。
知道她喜歡吃小蛋糕,然後故意提起,看著她陷入內心掙扎。
「在這等著。」珊笑了,起身離開房間,剩下阿芙拉一個人待在這裡,她抿緊嘴唇果然被看穿想吃,等門關上才回神四處張望。
教廷的房間都比較好,甚至非常安靜聽不見隔壁傳來的聲響,卻有種說不出的空洞,或許珊的房間只用來睡覺吧?
她去過幾次安莉瑪的房間,就像她本人一樣有暖洋洋的生息,能感覺出生活軌跡——想到這個阿芙拉突然好奇,匹蘭德知道安莉瑪的衣櫥裡,藏了一隻等身大的匹蘭德娃娃嗎?不是她亂翻發現的,而是安莉瑪自己拿出來炫耀說是大祭司送的第一件生日禮物。
阿芙拉突然懷疑,是不是只有她在正正經經的追尋神靈?
「在想聖女大人的事情?」珊回來看到她無奈嘆氣的表情,就猜跟安莉瑪有關。
「沒。」阿芙拉看到眼前的小蛋糕,什麼都不想思考了。
雖然只是一塊普通的蛋糕,但是產自教廷的廚房,所以會比較綿密又甜蜜。
是她愛的口感。
「吃吧。」珊笑著,她雖然拿兩份,但是自己那份沒有動,而是看著阿芙拉一臉幸福的吃蛋糕配紅茶……不得不說,很撫慰心情,這才是她想見到的笑容,純粹又無害,而不是跟那些貪婪的惡徒打交道,還要聽他們辯解。
其實希望阿芙拉過來教廷,是她想疲倦時能有個陪伴,滋潤被破壞的心靈。
雖然大祭司說了隨時都可以放下職責,可是她不放心,能擔任黑祭司的人少之又少,如果她選擇放下職責,其他姊妹的工作會加重,而黑祭司又是教廷不可或缺的鐵牆,他們必須保護年輕幼苗,避免有更多種子在還沒發芽時受到污染,進而影響到抵抗魔障的力量。
「妳不吃嗎?」
阿芙拉已經把她的那份小蛋糕吃完了,眼睛閃過光亮:「那給我吃。」
這模樣完全看得出聖女有時閃亮亮的眼神是模仿誰。
「妳吃呀。」
反正她原本就是要給她的。
阿芙拉開心吃完蛋糕又喝茶,看下時間也已經不早,她清清喉嚨、毫不留情說著:「謝謝招待,時間不早了,我明天中午就要啟程,所以先回去休息了,安莉瑪就……」
話還沒說完,她感覺到不對勁。
「珊?」
她的眼神。
「不願多陪一下?」
「我該走了…… 」
「嗯。」珊笑著:「時間確實也晚了。」
「妳幹嘛?」
阿芙拉被摟住腰,她又想起尷尬的回憶,正要伸手撥開時被推上床,心臟猛然一拍,看著珊壓在自己上方。
「別鬧了!」
「我沒有鬧,是真心想碰妳,同性的性行為在神靈的判斷中不是破戒……阿芙拉,如果不想要就推開我或是拒絕,妳不想看見的事情就不會發生。」
那句話如同當時,隨著畫面在她腦海閃過。
年輕的她們。
跨過那條界線。
如今一切重來,她們已經不是懵懂無知的少女。
或者說,只有她。
因為珊很顯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希望珊成功的在底下留言,越多成功率越高喔!!!
阿芙拉:不是看我的意願???
珊:( ͡° ͜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