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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日常推理】強行附我身的惡魔,卻只能實現別人的心願?!(6-終)

克拉朗之徒弟 | 2021-12-25 21:07:41 | 巴幣 2 | 人氣 119


6-終:月之公主與精靈騎士




「喔歐歐~」躺上床的一瞬間,來自筋骨的的痠痛一口氣湧上來,然後我像是烤棉花糖一樣,被軟綿綿的床給融化。

今天一整天,我都在維多邸代替八重的工作,畢竟當初跟九重小姐說好的獎勵就是如此,在休息日代替八重小姐工作,一個禮拜只有兩天的女僕休息日,只能讓一個人放假,無論是八重還是九重小姐,一個月或許就只能輪到一天能放鬆身心,沒辦法兩個人一起出去玩,對情侶來說可是的大問題。

畢竟我以前在維多邸做過掃除,想來應該不是什麼難事,沒想到真正的女僕工作,是如此與時間賽跑。

「就連小愛打掃的速度都比我快。」她甚至能一邊拍我的屁股,一邊把窗戶擦得反光來取笑我,一個月的經驗差就這麼大嗎。

還有兩次啊……感覺有一次會在一個月後的螢火蟲季,最近到處都能看到海報,莉露哥跟他的夫人似乎非常認真。

「莉卡,不知道會不會回來看呢。」我一邊想著當時上螢火蟲島的畫面,當時那個扮演得微妙微肖的莉卡,就已經這麼可愛了,如果是她本人,不知道會有怎樣的反應。

「不過這一次,紗雪、愛諾、碧翠絲跟倫倫都邀我一起去看,啊,還有哈麗絲,不過她指名的是托雷特,嗯~不然就大家一起去看──」

──不准。

──說什麼呢老闆。

──我說見習的,你不會是認真的吧?

──嘿哈、呵呵呵呵呵!的確是處子會幹的事呢!

──阿本……你不怕艾奇衝出來砍死你啊?

「咦咦?為什麼你們反應這麼大?」

──老闆,想想救到紗雪小姐那天。

上個禮拜,行動不能的我,是由紗雪攙扶下山,運動白癡的她,硬是死撐著,一句累都不吭,直到山腳下才累得靠樹倒下,所幸遇到了好心人,將我們兩人送到醫院。

半夜,我總算能夠動彈,卻還是得躺在病床上聞藥水的味道。

「紗雪,不知道身體怎麼樣了,很想叫她別勉強,但我又說不出話……明明把我丟在原地就好了。」

「把自己的騎士丟下,乃是身為主人的恥辱,汝不會希望妾身受這種屈辱吧?」

聲音是出自於我的耳邊,我看向黑暗包圍的病房裡,穿著華麗黑色禮服的紗雪用陽傘拄著,彎下腰來,用漂亮的紫色眼眸盯著我看。

「咦!?紗雪?妳怎麼會……」

「呼呼,跟汝一樣,妾身也待得不耐煩了,所以就來見汝嘍。」

「啊……咳咳,總、總之,先坐下吧。」

我縮起腳,讓紗雪坐在床尾,但她轉身爬上床……等等,這個展開好像在哪裡看過。

不過數秒,紗雪稚氣而漂亮臉蛋已經貼上來,我一直後仰後仰後仰,直到無路可退,注意到的時候,她已經抓住我的肩裏,膨膨裙擺把我的雙腿架開,完全動彈不得。

「那個,又、又要?」

「是呀,夜晚的情趣不就是如此嗎,狩獵者與柔弱的獵物,愛怎麼把玩品嘗都是妾的自由呀。」

紗雪的小嘴放在耳邊,柔美的嗓音,恰到好處的氣音轉換,還有每次斷句的彈音一吹,我的身體都會自然而然震一下。

「嗚、跟我想的情趣不太一樣啊……」

「呼嗯,確實,再怎麼說,在巢外捕食獵物,確非良策,只不過……騎士呀,妾身有要事相求。」

「紗雪有事拜託我?」

她與我雙額對靠,眼神流露了些許寂寞,靜靜的開口。

「汝,願意成為妾真正的騎士嗎?妾身除了汝之外,什麼也沒有。」

「當然願意啊,我不是一直都這麼說嗎?」

「那就立下誓約吧,騎士,奉上汝的姓名。」

「……」

「別擔心,妾身相信姬子夫人的品味,那絕對是屬於汝,獨一無二的名字。」

我不太情願的別過頭,但想來,不對紗雪報上名字,確實有點失禮。

「……那是取自一段精靈語的諺語,翻譯過來大概就是『無夜之天,不見星夜之翠燦;無光之潮,不識──之生息。』」

「呼呼,原來如此,很不錯的名字呀,那麼,────呀,汝願意成為妾身的騎士嗎?」名字的部分,紗雪刻意用唇語帶過,即使如此,我憑藉著嘴型就能知道,她說了正確答案。

「嗯,我願意。」知道自己鬥不過她,我只能點點頭道好。

「就讓妾身,獻上誓約之吻。」

她輕輕提起我的下巴,甜桃般稚嫩的雙唇,這次沒有分毫猶豫,就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女一般,青澀的觸碰雙唇接吻,即使如此,我還是感受到了她心中那份炙熱的幸福感。

回過神來,我的手指貼在嘴上,回憶當時的觸感。

「誓約之吻啊……要對方成為專屬騎士,都得獻吻嗎,公主也真辛苦。」

──見習的,隨侍之中也可能也會有些大叔、老頭、甚至心有不軌的怪人,你覺得有可能每個都親上去嗎?
「咦?所以我才說她辛苦啊?」

虛者們各個發出頭很痛的哀號。

「幹、幹嘛?」

──嘿各位前輩後輩,跟草人一起來賭賭看處子的死期吧!是被碧翠絲甩巴掌傷心致死呢,還是被愛諾(艾奇)的匕首給刀死,或著被詛咒給折磨至死!

──呦,我就賭在愛諾小姐身上了!

──詛咒一票。

──當然,是被我親愛的主人給咒得滿頭包。

「等等等等,只是大家一起出來玩,真的就這麼糟糕嗎!」

在調侃之中,我不知不覺,又來到了被漆黑所包覆的沉寂空間。

那裡誰的身影都不存在,包括我自己,唯有意識還清晰的活著。

只有個聲音在耳邊細語。

「曾經有個戲法巧妙,手段高明的魔術師,他立刻被各大戲團攏絡,團團都出高薪聘請他,理所當然,他選擇了國內名聲最高的那一團,進去不到一個月,他非常失望,本來以為能遇見與自己同等水平的術師,但沒想到,那些人不過就是些處心積慮想踩別人下去的努力家──

不像自己,是才華滿溢的天才。

他憑藉著實力,讓每場表演變得他的一枝獨秀,因為太過無聊,他不到半年就選擇離開,加入了世界上前幾大的劇團,這一次只撐了三個月,即使待的劇團越來越大,他也沒能找到對手。自此他確信了,能夠與他平起平坐的對手,根本不存在。」

她歇斯底里的說著,自從有了竹絲的夢空間,我們就很少有機會在虛無中獨處。

──那些曾經依賴他的劇團,怎麼樣了?

「不用說,當然破得破,倒得倒,沒有人願意看失去主角的小丑團,直到有一個戲團,他們推出了『他』的弟子,引人注目的第一場演出,出演了比傳說中更加危險、更加刺激的戲碼,吸引了全世界的矚目,大家都說,是青出於藍,更勝於藍──

不過當然,那名弟子並不是他教出來的,而是我創造出來,屬於某個落魄劇團長的幻想,他知道了這名弟子的存在,興高采烈的跑來,就是想與弟子一較高下,他拿出了全力,本來以為會是一場勢均力敵,精彩萬分的對決──

沒想到,卻只是一場慘不忍睹的滑稽鬧劇,他的任何表演,都是只襯托了弟子表演的精采,自此,所謂的天才,殞落成二流的魔術小丑,他只是在公園的街角怨嘆對方的出現,沉浸在自己曾幾何時的風光。」

──妳又想起了曾經的虛者了?這應該也是多虧癸蜜拉。

沒錯,佩偶而會跟我講述自己過往的經歷,但並不是全部,她只說了她記得的部分,想起來的時機更是陰晴不定,大部分都是在刺激之後,像這次的惡魔連戰之後。

「哼,那個自傲的混蛋,就只是力量稍微比我強上一點點,果然得到教訓了吧。」

──不,該怎麼說,她隨隨便便就能破祈菈的靈體化,生出反魔法的麟皮,就算用多多飛天、也有飛蛇要吃掉我,要不是她過分依賴讀心,我覺得一點勝算也沒有。

「但、但是,贏了就好了嘛,多虧了我的能力和你的判斷!合作無間?呵呵呵呵……」

佩突然從水平面下跳出來,破碎面具下的小嘴高傲的翹著,修長的雙手可愛的插著腰,心情似乎好到不行,話說,又不穿衣服。

──就是說啊,合作無間。

想想,我也不必吐槽她,畢竟歷劫歸來真的是一件很開心的事,要是有手,我肯定會跟眼前的女子擊掌吧。
「你把手伸出來幹嘛?擊掌?咻~」

──咦?手能動了?真奇怪。

「沒什麼好奇怪的,為了打敗癸蜜拉,你把身體交給我,條件是必須完全信任我了,當然,這只是一時的。」

──為什麼是一時的?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沒關係的,就算是一瞬間,也很值得高興。」

──開心就別說這麼負面的話呀。

「不就是事實嗎,打從你立下誓言說『絕不依賴惡魔開始』,直到現在都一直討厭著我,嫌我弱……罵我笨蛋惡魔,好久沒有稱讚我了,而且面具也拿不下來……如果說不是討厭──」

由於佩碎碎念的時候根本沒辦法解釋,我直接伸手向著她晃來晃去的小腦袋,很輕鬆就取下了大眼珠面具。

「再說了,那些布偶也不是亂買啊,明明就是給努力的我一點犒賞──」

──喔,佩,妳的睫毛好長呦,意外很可愛耶。

「啊?那當然,我從以前就常常被誇獎是美少女……嗯?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你手上的那個!」

──吼吼,淡灰色的瞳孔,仔細一看,睫毛的顏色很深呢。

圓圓的大眼像是幼虎,尖銳而不失稚氣,小小的鼻翼和淡粉色的薄唇,真的很可愛。

「不、不准看!還來、還來呀!」佩拼命往我這邊撲,我則是拉高了手不讓面具被搶走,柔軟又蓬鬆牛奶蛋糕一直往我的臉上壓。

──佩、等等,碰到、碰到了啦!

「那就快點還我啊!變態!」

──不不不,妳不是很希望我能拿下來嗎!

「話雖如此,怎麼突然……就可以,沒有心理準備啊!」

──沒有很突然啊,我會把身體交給妳,是因為我完全信任妳,不然不會擬訂這種計畫。

「咦?為、為什麼,我明明什麼也沒做……」

──妳不是保護了我嗎?那就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什麼啊,那是壞的意思吧!」

──是壞事沒錯啊,畢竟完全信任惡魔,可是變相在自殺啊,即使如此,我還是喜歡妳,至少現在是啦。

「……」佩漂亮的眼珠子一聲不坑的盯著我,本來以為她是心生厭惡,直到整張臉像是蒸氣爐一樣燒紅我才知道,她是真心沒想過這個答案。

「拿過來啦!」佩一舉搶過我手上的面具,轉過身去默默的戴上,然後一動也不動,黑泥水帶著她往下沉,我才慌忙的開口。

──額,大惡魔佩小姐,妳還好嗎?

「我也──你。」

──啥?大聲一點,聽不見。

「嗚,沒聽到就算了啦!笨蛋!」

她手一甩,水藍色的海豚布偶砸過來,一手拿開,我本來想向她抱怨兩句,但她的身影又消失了,眼前是房裡的天花板,簾縫漏了一絲陽光,打亮吊燈的金屬部分。

算了,反正還有很多時間問問她,究竟想抱怨什麼呢,大惡魔佩小姐?


…………
……


記得在哪一本書上看過,哲學經典的火車鐵軌問題。

火車即將經過,但妳看到鐵軌上綁著一位妳最珍惜的人,唯一拯救他的方法,就拉下鐵軌的開關,讓火車進另一條鐵道,但上面綁的是四個毫不認識的人。

該怎麼抉擇?為了珍物而背負四位無辜的人的性命?或著犧牲愛人,拯救幾個不會再相見的陌生人?

我選了前者,飽經風霜和苦難的奴隸們,就因為妾的自私而消逝,不曾讓誰聽見那悲傷的祈禱,也不曾見著一絲希望,只有哀嘆與她們一同沒入冰冷的海水之底。

即使到如今,妾也不認為自己做了一件正確的事。

「紗雪小姐,不,今天開始,應該稱呼您為二重姐,請多指教。」

「無須卑謙,即使名分稍微高了一點,妾身也只是新人,請多指教,六重小姐。」妾提起裙襬,眼前的女僕則是低頭鞠躬,互相禮尚往來。

「不,真要說的話,您解開了一重姐留下的三道難題,應該讓您來領導我們才對……但一重這個名字,對少爺來說有特別的意義。」

「並非妾身聰穎,能夠解開多少也飽含了運氣成分,何況,妾身只是空有思緒的井底之蛙罷了。」

回想起那三道謎底,分別是三色堇、查理貝爾特一世、以及紫金圓點的絲緞領結。

三色堇在花語中,有『思慕、思念著我』的意思,而查理貝爾特一世,有野史記載道,她曾經為了女僕之輩,拋棄了第一任妻子,至於最後的領結──

『啊啊,這個呀,一重曾經說過,她喜歡我戴這個領結,原來藏在她的珠寶盒裡。』

假如你還思念著我,我願意成為您的髮妻,再次為您繫上最喜歡的領結。

腦中得出了最終解答,既然知道了,誰忍心搶走屬於她的位置。

出題的女人,不會是要解出答案的妾來牽線吧?

不,與妾何干,假如真的心有靈犀,屬於汝等的結局自會到來才是。

「不過話說回來,阿本先生的交際圈,女性似乎尤其多呢……到了,二重姐,這裡就是書庫。」

「哇……」高到天花板的書櫃排列不斷,乃至深不見底的狹間,妾望見此景,不禁欣喜的笑出聲來。

「不過這間書庫很久沒有打理了,畢竟得花上相當一段時間,書的保存狀況也相當不明,請見諒。」

「呼嗯,不如讓妾身為此書獄做整頓吧?」

「咦?二重姐來嗎?」

「既然妾身得到『怠惰』之名,就藉此成為書叢的俘虜吧。」

「雖然可能不太需要,不過也好,整理的話,說不定會出現一些對巴維羅迪亞家有用的東西。」

往深處走去,書架之後塞了一堆雜物,大多蓋著麻布防塵,從外表來看,應是壺、花瓶之類的,還有些長棍、圓形、方形之物,行至房末,也未到房間的盡頭,而是被長型扁物擋住去路,其高度大約有兩公尺又一半。

「這是?」

「啊,那是前老爺收到了禮物,應該是一幅畫吧,之前拿下來就沒掛回去,畫後面就很少進去了,裡面都是些雜物。」

「畫呀。」妾搖搖指尖,讓書本去揭下麻布。

「操縱書本?這是暗精靈的魔法嗎?」

「嗯……算是一類。」妾敷衍了一句,抬頭看著那幅畫。

在藍天與碧草之上,一位紫黑色長波浪秀髮的女孩伸出手背,黑色的浮華禮服非常精緻漂亮,長長的蓬蓬裙由七層禮紗縫製,美若天仙的白皙臉蛋上,露出高雅的微笑。

還依稀可見畫的一腳,有一台滑翔翼。

「……賽門先生。」

「哎呀,您知道這幅畫的由來嗎?聽說是塞門先生、與其妻子祿夫人共同的恩人,不過這位暗精靈,跟二重姐長得還真像。」

「呼呼,就是說啊。」

回到開始說過的火車難題吧。

即使不正確,但也絕不是件錯事,至少妾愛著的他們,都好好的活在當下。

妾拍拍畫上的塵,右下角的囑名淡淡寫道──

『新生』


…………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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