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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日常推理】強行附我身的惡魔,卻只能實現別人的心願?!(7-36)

克拉朗之徒弟 | 2022-05-07 21:09:59 | 巴幣 4 | 人氣 82


7-36:日昇下的揭幕(三)





「真是有夠方便,好了,哥哥在哪裡呢。」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找,反正他應該也跟著在騰鬧吧。

找到了,哥一拳揍暴了壯漢的臉,他的臉整個變成肉餅,鼻血跟跟門牙一同噴飛,與此同時,不遠處瘦弱的中年男人中槍倒地,眼神佈滿血絲的漢子大吼一聲,將槍口對準中年人。

「咳喝!」下一個瞬間,他的聲音像是噎到一樣卡住,容貌化成了他那帥中帶著狂氣的美顏,隨手一拋,槍被丟到水溝蓋下。

「不愧是哥!哥~我在這裡!」

他瞥眼過來,右眼被咖啡色前髮擋住,可表情我卻看得一清二楚,哥有些靦腆的皺起眉頭,對我招手。

「阻止伊茲克和他的手下!拜託了!」但哥卻搖搖頭,下一個眨眼,就變回了眼神帶血絲的男子,他立刻被旁邊的黑背心男揍了一拳。

──阻止當然不成問題,但要脫逃的時候,我怕被寄宿的傢伙會中彈而亡。

「但是,在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哥,你一路附身過去,在伊茲克每個手下身體裡變身,只開個一槍就解除,讓他們搞不清敵我,這樣就能壓住他們。」

──好吧,要是有危險,呼喚我。

我點點頭,繼續觀察情勢,伊茲克他們的開火已經讓不少人倒在地上,鮮紅的血水滲入土質地面裡,看來相當驚悚,不過,福魯克跟手下們不知道從哪找來了桌子,架起來變成了掩體,不斷向前推進,他們一邊救起倒在地上的漢子,眼看正進入僵持之中。

而狐仙姐這邊,則是被美貍推倒在地,男人們上前,用粗壯的大腳踩在她肘、膝關節。

「嗚啊啊啊啊!」踏步之重,狐仙姐美麗嬌豔的臉龐都猙獰得慘吼了出來。

「到底抓到阿本跟護衛了沒有!」

「沒、沒有,有證詞說,他們倆個飛到天上去了。」

「開什麼玩笑!你們怎麼讓她有時間施展魔法!」伊茲克一槍開在報告中的手下小腿肚,害他倒下來呻吟。

「頂樓……嗯?」

啊,眼睛對上了。

「在那邊!快上去抓他!」

「糟糕,嘛,還要一段時間吧,在那之前哥哥就會讓陣行崩壞吧。」

伊茲克換上烏茲衝鋒槍彈鋏,槍口突然轉向了後頭,對準了手下們的腿部開槍。

「啊!伊茲克大哥?」還在困惑中的男人下一秒就舉起槍,對著四周亂射,哥哥像是孩子一樣,很開心的揚起了嘴角,真是的,愛玩也該有個限度,男人總是長不大這句話並不假呢。

「一群笨蛋!為什麼會打自己人?可惡,維爾玫文大人……」

看到伊茲克一群人混亂不已,桌子後面的警備隊鼓起勇氣衝出來,一舉鎮壓住。

「喂,把那女人拖過來!」美貍極為不快的下令著,她身旁的西裝男人立刻蹲下,對於受傷的狐仙姐毫不留情,拉住她變形的臂膀,將她從美貍眼前拖走。

「美……貍,拜託,停手吧。」

「哼,妳真是個沒用的母親。」她只是吐了一口口水到狐仙姐臉上,然後將槍口抵住狐仙姐的額頭。

「嗚、嗚嗚,不要這樣,美貍,美貍……」

「哭哭啼啼的煩死了,喂,妳們的大姐大要死掉嘍?還不趕快跪下來投降。」

「……」警備隊的大家看到這個狀況,無不止住動作,緩緩的跪下。

「真是,明明就可以搶槍械反攻,一個個腦袋是傻了嗎?」

「我們當然知道,但是,我們不希望因為一時的逞快,又犯下蠢事,開槍並不會改變結果,快住手吧。」杜伯抱著傷口,使盡全力說著。

「哈,裝什麼自命高清?你們一個個都是犯罪者,是國家不要的廢物,再怎麼裝蒜,本質也不會變,跟這個笨女人一樣,虧欠了我的人生!你們只有放棄她,跟聽我的話兩種選擇,當然,開槍殺了我也是一個選項。」

「我們不會殺任何人。」福魯克先生不知何時鑽到了最前面,他沉著的口吻沒有任何氣憤,繼續說:「你說的幾乎都對,但有一點是錯的,狐仙姐並沒有虧欠妳的人生。」

「呵呵,哈哈哈哈!果然是犯罪者的思考模式,我在嬰兒的時候,被這女人賣掉了喔?可能本來會被賣給某個心理變態的傢伙賞玩;被某個人家當成寵物飼養,一輩子關在狗籠裡汪叫,連自由走動的機會都沒有喔?還是像妳的狐仙姐一樣,變成撒了錢就可以享歡一夜的賤貨更好?回答我啊!這樣不叫做虧欠嗎!」

「但是啊,現在妳的面前有個回歸正常的機會,如果妳不把握住,那麼她就沒虧欠妳往後的人生。」

「────」

「妳之前過得有多悲慘,有多恨狐仙姐,我從妳的態度就能知道,妳要怎麼罵她,怎麼洩憤,我不管,但是現在,她願意接受妳啊,即使違背自己的意志,即使被槍指著頭,她也沒有恨妳,不是嗎?」

美貍稍微把視線看過去,狐仙姐不斷落下滾滾淚珠的橘紅眼瞳裡,充滿的仍然是關愛,與無止盡的歉意。

「……吵死了,吵死了!你們又懂什麼!不把自己的心抹滅成純黑的惡意,我要怎麼像魯道斯大人展示忠誠!把一個哭泣的女人甩巴掌甩呀掐啊刺啊揍到屈服,把堅持自尊的男人烙打烙打烙打到抱緊我的大腿展示忠誠──你真的以為很爽是不是啊!難道我還能可以躲回到媽媽的懷裡,哭訴自己才是傷得最重的那位嗎!只會又哭又鬧的期望救贖!結果就是不會有人得救!無論是那些奴隸,又或是身為奴隸主的我!要是現在在這裡掉下一滴眼淚,我要拿什麼臉去面對被我賣掉的奴隸們!」

「……美貍。」

「不准叫我的名字,不准用同情的視線看我!只有妳,不可以!」

「才不是什麼同情!我曾經以為有比妳更重要的事物,所以拋下了妳……我以為自己在天平的兩端選擇了正確的砝碼,但是我錯了,妳跟我父母一樣重要,跟我的老公一樣重要,在我心裡沒有誰能無可取代妳!如果妳不想見到我,我可以滾得遠遠的,如果你希望我贖罪,我會立刻削髮為尼!但是……請妳不要再傷害人了,美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看著眼前的景象,福魯克緊咬著牙關,卻不知道怎麼開口,眼前的兩個人實在太過相像,被自己所犯下的罪孽束縛著,卻從不正眼面對;提起勇氣站起來,卻總是向錯誤的道路上前進,我真的,有辦法說服這兩個頑固的母女嗎?

從他的表情來看,大概是這樣子吧,真是的,又不是阿本那個話精,想這麼多幹嘛。

「動手!哥哥!」

原本架住狐仙姐的男人,突然往美貍身上撲,嚇得她胡亂對其開槍,不過,前瀏海遮住了半邊眼的男性只是裂嘴一笑,出手搶奪美貍的手槍,毫不介意自己身上噴出鮮血的槍傷,但美貍一個側轉身閃過,連忙大吼。

「呿!對那女人開槍!」

「哥!」「好啦好啦。」哥回頭看著美貍的手下,他正要扣下板機之時,身體的控制權瞬間被奪走了,哥非常用力的拉起狐仙姐,將她推到福魯克身邊,美貍沒有放過這個機會,對準逃跑中的狐仙姐就是開槍。

「狐仙姐!」福魯克跑得比誰都還要快,一把拉住她的手心,抱在自己的懷中,粗曠的背後正對著無情的槍口,響徹雲天的巨響擊發了一聲、兩聲、三聲。

「呀啊!」哥一腳踢落了美貍手上的槍械,但她沒有一分驚愕,另一手從口袋裡掏出了更小的手槍,跳步躲過了哥的迴旋踢,她邊開槍邊往薇兒卡納裡面逃跑。

「美貍!等等!」

「別讓她逃了,追進去!」警備隊的大家一同站起身,提著滿腔怒火,完全不管美貍手下們的掌中擁有槍械,壓上去就是一陣暴揍,也有的開始瘋狂的敲擊薇兒卡納的玻璃大門。

「大家,拜託住手,別繼續爭吵了……嗚、嗚嗚……」

可與此同時,福魯克背上的彈孔不斷噴出血水,即使如此,他還是緊緊抱著懷中的女性,沒有打算鬆手。
「咕嗚,狐仙姐,別哭了,她跑不掉了,等等就能……好好的說服她。」

「說的對……咦?福、福魯克?你在流血啊!為什麼?難道是為了幫我擋槍?為什麼不逃啊!」

「身為手下……幫忙擋下一點、子彈,也是當然的……嗚啊!」他按耐不住胃裡翻騰的東西,吐出鮮血的同時,還不忘別過頭,就怕沾到狐仙姐。

「福魯克,別說話,我幫你壓住傷口,狐仙姐,也請妳移動一下手心。」我撕開他身上的黑色背心,將它做為止血布,引導著讓狐仙姐按壓傷處,當然,我也同樣這麼做。

「謝謝呀,愛諾大姐,喝──」福魯克大力吸了一口氣,緊接著大吼:「大家!別心急了呀!抱著憤怒胡亂衝進去是想幹嘛!那可是薇培兒大姐努力守護的王國啊啊啊啊!」

「但是,要是不趕快抓到那個假女兒跟維爾玫文,恐怕又會惹出更多事端!」

「所以就、咳啊哈!」

我看著福魯克先生臉色蒼白的樣子,我只好代替他大吼:

「闖進去又能怎樣?對方說不定已經架好槍了,等著你們上鉤,我們只要把這家店包圍起來,他們總有一天會投降,比起闖進去,先幫傷者治療才更該做。」

「是的,愛諾大姐!」

「咦?我不是說過要叫我阿本嗎!」受傷的福魯克私下講就算了,你們也跟著講幹嘛。

「愛諾,你的樣子早就變回來了喔。」哥哥邊甩著撿到的手槍,邊帶著賊嘻嘻的笑著走過來。

「真的?嘛,反正事到如今應該沒差,哥你過來看一下福魯克的傷口。」

「嗯?啊啊,出血量有點慘耶,恐怕撐不了兩分鐘,有什麼遺言趕快說一說吧。」

「咦?不是吧……福魯克?你這個大笨蛋!不要……」狐仙姐更用力的壓住傷口,本來就已經哭紅的雙眼更是無助飄移。

「呼、呼,兩分鐘啊,一想到這最後的兩分鐘,能在狐仙姐懷裡度過,我就覺得很開心呢。」

「你別再說這種蠢話了……醫生很快就會來了。」

「看這種狀況,恐怕很難,傷者這麼多,恐怕已經太晚了,我覺得你們還是珍惜這兩分鐘比較好喔,啊哈哈哈哈!」哥哥抱著肚子賊笑出來,那是他開玩笑的表情,但周圍的警備隊員非常難過的低下頭,有的已經在啜泣。

完、完蛋,希望發現的時候別太責怪哥。

「哈哈,笑的好,我最討厭大家哭哭啼啼的,多煩人,狐仙姐也是,喝點酒,呀哈哈的笑著吧。」

「怎麼可能笑得出來!要是沒有福魯克,我、我……」

「什麼嘛,剛才不是還說不需要我,現在就反悔了嗎?」

「反悔、我反悔,所以別走,我沒有福魯克不行……所以、所以拜託……」

「啊啊,雖然哭起來也漂亮,但我果然更喜歡妳傻笑的樣子。」福魯克瞇起如棕熊般兇惡的雙眼,輕輕拂掉狐仙姐眼淚,在福魯克粗曠的指頭上,有如清澈的露水珠般動人,他哼笑了一聲,同時虛弱的開口。

「我說,還記得我們當初相遇的時候嗎?當時我餓了好幾天,飢餓得昏昏欲睡,突然聽到有個女人,正在講電話……說自己騙光了一位男人的籌碼,賺了五十幾萬,回去之後就能一起享樂,我就在想,為什麼總是壞人傷害好人呢,如果當初姦殺我未婚妻的傢伙,是遇到了這個女人,那我會不會就不至於淪落街角……突然,一個想法上心頭,反正都殺過人了,這種欺騙感情的女人,我也沒必要放過,所以我,找了個機會,將她帶到巷子裡──拔光了她的衣物。」

「我當然記得,那時候你的眼神,就像『我要這個人去死』一樣,所以我就跟了上去。」

「果然是這樣嗎……好羞愧啊,我可能不適合當壞人吧。」福魯克咳出一口血,使盡最後一份力量似的開口:

「那女人害怕的神情,驚慌的掙扎,醜陋的表情簡直和那個兇手如出一轍,我完全沒了性欲,掐住喉嚨想直接殺死她,這時候,妳就出現了,妳用魔法困住我的身體,救了那個女人,我本來以為自己完蛋了,結果,妳突然開始脫衣服,說什麼『要做色色的事不如我來』,哈哈哈,真是的,完全不懂妳在想什麼。」

「我本來以為你是欲望衝腦嘛,事實上,你也很開心吧?」

「這、這個,是啦,因為那份溫暖,那份溫柔,我才能冷靜下來,是妳拯救了我,要是沒有妳,不知道接下來還會犯下多少過錯,謝謝上天,讓我、遇到了、狐仙姐妳。」

「我也是、我也是啊,福魯克為了這樣水性楊花的笨女人、每天都過得很辛苦吧,謝謝你。」她把臉頰貼近福魯克的頰面,就像是戀人一樣緊緊依靠著。

「不辛苦,因為我,最喜歡妳了。」

「……我也、最喜歡你了,福魯克!嗚、嗚嗚嗚哇啊啊啊!福魯克……」

哭喊沒有一點用處也沒有,眼前的男人,早就帶著笑容離開了,狐仙姐的淚水崩落潰堤,卻還是勉強擠出笑容,深深的吻了福魯克乾裂的嘴唇。

「怎麼樣,愛諾,我是不是很浪漫啊?」哥彎下腰來,在我耳邊喃喃細語。

「少來了,你只是想看笑話而已吧,嘛,結果來說是好的啦。」

「……啊咧,福魯克的氣息,很沉穩?」交吻了一段時間,狐仙姐有點困惑的移開臉龐。

終於發現了,她可能是想吻到福魯克止息,但哥哥笑得這麼開心,想必等不到這一天吧

「醫生、醫生來了!」

「啊哈哈哈!那趕快幫福魯克先生治療吧。」

「咦!可是你剛才說……嗯?人呢?」

「哈哈哈~那個,哥好像突然有事,先走了的樣子。」

「那個大騙子!是你的親哥嗎?說謊可是不行的喔!」

「對不起啊狐仙姐,我會好好說說他的。」合力將福魯克抬上擔架,我連忙低頭致歉。

「好了,就只剩妳那不乖的女兒了。」

「那個,其實人家昨天偷聽到了美貍跟維爾玫文的對話,那隻毒蠍的目標是阿本跟瑪格麗特,他們必須躲到安全的地方。」

「安全……哈啊,那應該是不用想了,他直接就衝進了別人的家裡去了呢,至於瑪格麗特的話……誰知道呢。」

「妳趕快連絡他們,美貍她由人家來應付。」

「妳對付她?我覺得會演變成剛才那個樣子耶。」

「……但是,我有義務要把美貍拉回來。」

看著她那發抖的雙腿,我嘆了口氣,明明只要包圍住薇兒卡納,過個幾天就能解決的事。

「不然我讓哥哥跟著妳吧,要是妳再被抓住,大家都會困擾,啊還有,這個是阿本要我拿給妳的。」

我把巫毒草人交到狐仙姐手上,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她好像很驚訝。

「……對不起,竹絲,我又捨棄了你。」

「那是很重要的東西嗎?」

「嗯,是我的老朋友,他一直在阻止人家聽信美貍的謊言,所以才下定決心丟棄他,不過……這傢伙始終陰魂不散。」

狐仙姐淡雅的露出微笑,將草人緊貼在胸前。



…………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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