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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樂席》第二章-不算安寧的假期-1

九方思想貓 | 2024-02-23 21:56:31 | 巴幣 64 | 人氣 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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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樂席執行委員會」,簡稱為「安執委」,是為安樂席受選人進行檢選、測驗的機關,同時也是為踏上安寧之路的「奉獻英雄」見證最後一程的政府機構。

  這段文字,利小萌在過去參與「安樂席」甄選時,早已讀過無數次,即將真正坐上席位,接受既定死亡行程之前特有的「安寧假期」,她當然知之甚詳。

  窗明几淨的乾淨空間,不受打擾的清幽住所;美好的音樂、恰當的美食,無論想要奢華還是儉樸、悠哉或者充實地度過人生最後一程,安執委所安排的「安寧假期」絕對不會讓安樂席的受選人感覺得到任何不便——本來應該是如此的。

  然而,現在她所在的別墅裡,三房二廳一衛雙陽台,對一個人而言太過寬敞,對兩個人而言還算合適的格局裡,卻有著難以忍受的天大麻煩。

  「向小姐,能不能請妳把自己的行李拿回房間放好呢?」

  客氣的語調源自於對自己怒意的壓抑,循規蹈矩習慣的人,有時候就連發脾氣都做不到。利小萌就是這樣的女人,而向嵐顯然與她是完全相反的。

  「怎樣?我們現在算同居人吧?」她叼著香菸,換了一條七分居家褲在客廳裡吃著洋芋片,「同居不就什麼都一起的嗎?妳一來就這裡那裡不爽的,大姨媽來喔?」

  「大、大姨媽……」利小萌那雖然嚴肅,但仍舊保持基本風度的面孔不禁扭曲了一下,「向小姐,我們今天第一次見面而已,心態上我可沒有準備好把妳當成同居人,還有……」

  「還有什麼?」向嵐竟是歪著嘴笑了,看得利小萌更是理智鄰近崩潰。

  她稍微提高了音量,「還有,我覺得同居人並不是互相忍受對方,如果我們放棄溝通的話,就永遠沒有機會互相了解了。」

  「講那什麼咖啡話。」向嵐這下笑得更開心了,笑得倒在沙發上抽動不已,「哈……嘻嘻,笑死我了,妳說教的樣子有夠經典的,以為自己是老師喔?」

  聽到「老師」兩個字,利小萌的表情顯得黯淡了些,「我確實是老師。」

  注意到語氣裡的不快,向嵐像是十分得意似地回嘴道:「是『代課老師』才對,一個誰都能取而代之的位置,妳是個沒實力佔到正常職缺的喪家之犬吧。」

  「等一下,妳怎麼會知道我的背景?」

  看利小萌吃驚的模樣,反倒是原本得意洋洋的向嵐愣住了。

  「哈?妳那車的安執委,什麼狗屁執行官的,沒跟妳講過我的事?」

  「我不知道。」利小萌疑惑地說道:「那位叫左登樓的執行官,甚至沒跟我提起有另外一位候選人的事。」

  有好一段時間,向嵐只是望著怯生生的利小萌,半晌沒有接話,只是忿忿地噘了噘嘴。

  利小萌像是十分努力要打破僵局似的,又開口說道:「所以……我是真的不知道妳的事情。請問向小姐,妳對我的事情知道多少?」

  向嵐的眼睛高高地向上吊起,露出大部分眼白,看上去一副很受不了的樣子,「唉,妳這態度,讓人看了就很火大耶。」

  「對不起。」

  「還對不起,對不起什麼?魯蛇欸妳。」向嵐盤腿在沙發上坐著,歪著頭一副極為不以為然的樣子,「大小姐,妳該不會以為在這社會上,這種卑躬屈膝的態度能解決這世上所有的麻煩吧?」

  「我沒有這麼想。」利小萌淡淡地答,讓向嵐聽得更是怒火中燒。

  「我這麼說好了,妳如果沒有意思想要爭取安樂席,就把行李收一收,滾出這個宿舍,對妳對我都好。」

  「就算是想安樂死的機會,妳也不會退讓嗎?」

  面對利小萌的提問,向嵐不由得皺緊了眉頭,「我想要什麼,一向使出全力,工作是,生活也是,所以當然了,我怎麼會讓給妳?」

  面對向嵐的強勢,利小萌畏縮地搓了搓手,「好,我明白了。但我還是想請問向小姐,妳對我瞭解有多少?」

  「我靠,還來喔,很纏人耶。」向嵐雙手一攤,任香菸末端長長的煙灰灑落在沙發上,「講得不多,知道妳求職不順利,是個代課老師,然後家裡欠一屁股債,所以想一死了之,大概這樣。」

  「我明白了。」利小萌看上去鎮靜了不少,她那雙墨黑色的眼底,流露出黏膩且幽深的鬱悶,簡直要令向嵐感到不寒而慄。

  「我明白,妳和我一樣,對彼此知道得其實並不多。」

  「那又怎樣,我說過我們不用指教的吧。」向嵐深深地嘆了口氣。

  「也許吧,但這部分我也不會退讓的。」

  偶然表現出些微堅持的利小萌,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並無半點迷茫,與她略顯膽怯的模樣相比,這主張當中能感受和語調不對等的強硬,讓向嵐感到些許意外。

  「剛剛我聽起來,兩位執行官是要我們相互比較,看誰比較適合坐上安樂席,這麼一來,溝通和理解果然還是不可或缺的。」那不帶笑意的面孔,看得向嵐很是惱火,「身為一個老師,我絕不會放棄去理解一個需要教育的人。」

  「我不需要妳的理解,也不需要妳來教育。」向嵐搖了搖頭,拿出背包裡的投影電腦,飛快地敲打起鍵盤,隨後一把抓起投影畫面,狠狠甩到利小萌的臉前。

  那是向嵐個人的資產資料,就連利小萌一時也沒能看清這存款餘額到底是幾位數。

  「看清楚了,我是一個成功者!」向嵐的口吻就像是暴風夜的急雨,「我他媽是憑自己的意思想要安樂死!」

  「好的,我明白了。」面對向嵐張牙舞爪的炫富,利小萌臉上只是慘澹地換上了苦笑,「總之,我沒有吸煙,能拜託妳不要在客廳抽嗎?可以的話,洋芋片碎屑請清理乾淨,維持整潔,謝謝妳。」

  爾後,沒等向嵐搭話,利小萌轉身將自己關到了個人的房間裡。

  面對終於恢復清靜的客廳,向嵐皺著眉頭拍了一下大腿,「媽的……煩死人了。」隨後揉了揉眉間,又埋頭到自己的投影電腦裡去了。

創作回應

愛德莉雅.萊茵斯提爾
百合…要素察覺( ゚∀ ゚)(X

人是自由的,但自由與自由之間的保護層便是尊重與妥協
2024-02-23 22:57:14
九方思想貓
摩擦可以生愛也可以生熱 (
2024-02-24 16:06:18
愛德莉雅.萊茵斯提爾
人體發熱永動機可能性up(?
2024-02-24 19:0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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