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世界變化萬千,我倆依舊留在原地打轉。沒完沒了,直到一方決意。要把衰敗的世界恢復以往共同嚮往的樂土。
一百二十章 – 砍了
綁了雙金色孖辮的酒保在吧檯裡頭抹著酒杯,她把酒杯放回櫃子中才轉身跟剛坐下來的顧客說:「需要什麼嗎?我們新番了一種用橘子釀造的利口酒,味道甘甜而且很易入口的,要嚐一口嗎?」
「不,給予牛奶便可。」
「什麼?妳認真?」酒保呆了一下,然後喃喃的道:「我們的牛奶跟酒一樣貴的。」
「羅拉,不要為難她,妳這是自找麻煩。」一個身穿斗篷的大漢走近來,還坐在那個點了牛奶的女子身旁。
「亞斯蘭!」
大漢還未掀開斗篷的帽子,叫作羅拉的酒保已經大聲說出他的名字。
酒館內擠擁的食客們突然都靜下來,而且差不多同時間看向他。
「不用這樣的。」亞斯蘭露出他的天然捲髮才說道。
「在非常時期,你還敢進來我的酒館,你這是什麼意思呢?」羅拉說。
「上次來的時候不是跟妳說了嗎?你們策劃什麼我都視而不見的。」亞斯蘭說。
「才不信你呢!」羅拉不爽道。
「別煩了,先來一杯三十六年的單一威士忌吧。」
「沒有!我們只賣牛奶的!」羅拉咬牙道。
「切!妳真他媽的沒救了,要是連我也拒之門外,那你們連最後的門路也絕了。」
羅拉用力放下一杯滿的牛奶在亞斯蘭面前,玻璃製的酒杯不但瀉出牛奶,杯身還明顯出現裂痕。
亞斯蘭見狀顯得很冷靜,但只在表面上……其他食客也逐漸回復平時的模樣,周遭又開始吵鬧起來。
「汝就是帝國之炎?」
亞斯蘭沒再理會生氣的羅拉,看了眼身邊喝著牛奶的女子後說道:「叫我亞斯蘭吧,瑪雷大人。」
「汝從哪裡得知吾在尖鋒港的?」
「我有我的情報網。」
「不準的!」羅拉搶著說。
「閉嘴吧羅拉,不要阻礙妳的客人以及妳的恩人說話。」亞斯蘭指著自己說。
「哼!」
「哼個屁!信不信我燒了這裡。」
「你敢!?死捲毛!」
「艾勞德在哪?」埃爾莎說。
亞斯蘭搖著頭說:「我找妳就是為了找他。」
亞斯蘭看她沒有表情便說:「自從農產業區大火之後,他的蹤跡便完全消失了。但我深信他還在生的。」
「吾不是來聽汝的感想。」埃爾莎說完便把餘下的牛奶都飲盡,然後準備轉身離去。
「哈哈!很好,夠爽快。」亞斯蘭指著面前在扮工的羅拉說:「她是這邊最後一個跟我家主公碰面的人。」
轉了半邊身的埃爾莎立即看向羅拉,而亞斯蘭卻把自身檯面的牛奶推向埃爾莎那邊。
「我還有更多情報可以跟妳分享,但我也需要妳的幫忙,因為我有公務在身,很多事都不方便親自調查。」
「要吾當打手嗎?」
「不至於。」亞斯蘭在斗篷內取出一份文件跟一張人像畫,交到埃爾莎手上後說道:「這個綠髮男是帕德森家的影子組織頭目,聽說大火之後常常出現在該底亞大陸這邊。」
「侯爵怎會沒姓氏的?你是怎樣搜集情報的?」羅拉偷看了還說出口。
亞斯蘭瞥了她一眼,「當然沒氏族啦,他的出身跟我一樣也是被世家培養的孤兒,而且還要近年才晉升為侯爵。」
「盧卡。」埃爾莎搖頭道:「吾不擅長折磨人的。」
拿回文件的亞斯蘭皺眉道:「什麼意思?」
「汝沒有綁架他嗎?」
「當然沒有!」亞斯蘭激動起來,「等下!妳們兩個這是什麼表情!?幹嘛一臉辦事不力的模樣!難道我似是會幹這事的人嗎?」
羅拉輕輕說了個「廢」字便走開,而埃爾莎很快回復到冰冷的模樣。
「說下去。」她說。
亞斯蘭嘆了一氣,接著說:「他是行事作風相當低調的一個,很少在社交場合中找到他的身影,所以我未曾跟他接觸過。」
看她面無表現的,便繼續說:「他在這邊跟我們一樣,都在找我家主公,雖然他的目的我還摸不透,但是他們投入的資源還要比我家闊綽得多,相當值得利用。」
這時羅拉拿著一支威士忌回來,並在他們面前倒了半杯。亞斯蘭想要伸手接過來時羅拉卻一口灌了。
亞斯蘭低下頭繼續跟埃爾莎說:「這次找妳合作,是想要妳替我暗中調查他,同時找出這人為何要傷害主公但又要總動員找主公的下落。」
埃爾莎待他說完後,把檯上那杯盛滿牛奶的給灌了。
「可以!」臉頰微微發紅的羅拉見狀立即大叫道。
亞斯蘭瞥了她一眼,「我能夠提供有關他們的情報,相反,我需要妳跟我分享妳所得的線索。」
「如果跟他碰面,吾會砍了他。」
「哦呵,特別要求嗎?……成交。」
盧卡的臉容猙獰得像看見殺父仇人那樣,身上也散發出驚人的靈壓,身邊的地形漸漸變得濕潤起來,不久周遭的環境變了沼澤地。
「妳這個煩人的婊子!一直在壞我的好事!」盧卡大叫道,然後一手舉起。
沼澤地頓時掀起泥水色的巨浪,三米高的浪潮一下子捲近埃爾莎。
站在泥濘上高的埃爾莎輕輕揮動手上的白劍,由白蓮淨鋼打造的幼身長劍無聲地割開空氣。
撲面的浪濤從斬開的缺口間分成兩撇,埃爾莎的身影極速穿過狹小的間隔。
一下子出現在藍髮盧卡面前,埃爾莎手上的白色光影從上至下砍去。
快得連盧卡這個擅長戰鬥的修行者也反應不及,已經發力後退的盧卡依舊被劍尖割傷了上身。
血液飛濺出來時,埃爾莎卻急速後退,待血液都灑在地上才再提腳上前追擊。
盧卡施展的場域技能尤如裝飾般完全對她起不了作用,沼澤的泥濘甚至沒有沾污她純白而且通透的高跟鞋。
鞋首在泥濘表面發力,泥地的表面卻像蜻蜓點水那樣現出漣漪。
下一刻,盧卡眼裡只見她又要近來,便驅動自身拿手的閃避技能,雷霆的閃光才剛照耀周遭,他的技能立即帶他拋離埃爾莎。
可是身體的痛楚卻異常地劇烈,低頭一看,自身靈能產生的光輝也消失。只見腹部噴血不止,橫向的劍傷不知何時添上。
盧卡兩腿頓時乏力,摔在沼澤間的他弄得一身是泥,傷口噴出的血霧也隨之銳減,埃爾莎的身影又出現在面前。
她單手提著劍,話也沒多說便揮下來,驚恐的眼球只反映出血色飛揚的情景便失去意識。
埃爾莎跳往後方又前來盧卡倒下的位置,她身上不但沒有沾到半點泥濘,就連丁點血漬也沒有。
「埃爾莎!」
埃爾莎抬頭看去,面不改容地說:「貝里爾。」
「妳……妳把他……」來到她身邊的貝里爾單手掩著嘴慌張地說。
「砍了。」埃爾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