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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幻長篇】《救濟的魔女》CH17-救世的聖女-3

湛藍琴海 | 2023-12-15 20:10:12 | 巴幣 248 | 人氣 735


  〈11

  劈啪、劈啪、劈啪。

  熾烈灼紅的火海,在不見星月的暗夜中熊熊燃燒──而在火海前方,一名雪白長髮精靈一面微垂眼眸,一面輕撫淚流滿面的金黃短髮男孩的頭,隨後將其擁入懷中。

  當時,白髮精靈──救世聖女喬安娜,僅僅只是想單純安撫男孩,畢竟身為救世主,本來就該安撫受難者的情緒,尤其這男孩尚且年幼,又是村莊唯一的倖存者;這讓即使是缺乏感情的她,都感到於心不忍,而更想全力安撫對方了。

  劈啪、劈啪、劈啪。

  只不過,安撫之後呢?喬安娜很清楚更重要的是後續處理,但問題在於這次是救世千年以來,初次遇到無法在短時間內,找到能照顧無法自立的倖存者的對象或機構──因為這次災區太過偏遠,而自己也因為魔力耗盡,也暫時無法使用飛行等提高移動效率的魔法。縱使飛行只要恢復些許魔力就能使用,但在魔力不足的情況下也無法持久,至於傳送魔法就更不用說了,不休息一周以上是用不了的。

  劈啪、劈啪、劈啪。

  正因如此,她認為自己或許必須親自照顧這男孩一段時日了,即便她不排斥照顧孩子,但她很清楚自己有「詛咒他人」的體質,若讓這男孩跟在自己身邊,哪怕時間不長,都有可能──

  劈啪、劈啪、劈啪。

  但是,現在也別無選擇了吧?總不可能丟下這孩子不管……

  劈啪、劈啪、劈啪。

  劈啪、劈啪、劈啪……

  她思忖片晌,最終決定只要男孩願意接受被「詛咒」的風險,就帶他上路,直至找到願意照顧他的對象或機構為止。對此男孩欣然同意了,並表示自己既不怕詛咒,也不怕死,畢竟自己本來也該跟其他村人一樣葬身火海,但自己卻僥倖地活下來,成為唯一生還的倖存者了;但他認為這很荒謬,為何倖存下來的是自己?而不是比自己更重要、更有價值的人?諸如自己的父母、手足、朋友或是喜歡的鄰居長輩之類,自己只是再平凡不過的孩子,活下來沒有任何好處,甚至若沒有人濟助,恐怕也無法生存,到頭來仍是死路一條。

  即便有人願意濟助,也可能會成為累贅,如同眼前的救世主,若真收留自己,可能真會成為其「累贅」了──若真如此,那還不如早早被咒死,將自己不應得的「幸運」,歸還給「幸運」的賦予者。當然,自己會努力不成為累贅,也會竭力報答救命之恩,這正是為何雖自認沒有獨活的資格,但也願意接受救助的緣由。

  對此,白髮精靈雖然接受了,但她也認為這些想法多少有些扭曲,尤其是出自理應不到十歲的孩子身上,更是不由得讓人心疼。於是她努力開導男孩一番,但男孩似乎始終沒有全心接受,最終她決定作罷,先帶男孩上路再說。

  ──但願這孩子,真的能不被我詛咒吧……為了防止這點,一定要盡快找到收容他的對象或機構才行……

  白髮精靈一面暗忖,一面牽著金髮男孩的手,在火光照耀的黑夜中前行。

  劈啪、劈啪、劈啪……

  火海燃燒的聲響,逐漸遠去。

  〈12〉

  嘩啦嘩啦嘩啦──

  傾盆雨瀑,恍然覆沒整片山林──而在山林中的某間小木屋,白髮精靈喬安娜與金髮男孩「艾略特」,一同倚靠窗前凝望被銀絲交織的世界。

  嘩啦嘩啦嘩啦──

  喬安娜斜睨艾略特,暗忖這是第幾次跟他共賞雨景了呢?似乎早已數不清了,畢竟自帶艾略特上路以來,不知不覺也過好幾個月了──而這遠遠超乎意料之外,因為原本是打算盡速找到收留艾略特的對象或機構,但在種種因素下而遍尋不著,加上艾略特也強烈懇求留在身邊報恩,才不得不冒將艾略特咒害的風險,繼續暫時收留他。

  然後,始料未及的是,艾略特始終沒被「詛咒」,而且也確實幫上很多忙,即便只是不會魔法的凡人,但他聰明伶俐、穩重可靠,辦事幹練且一絲不苟,且任勞任怨──更重要的是,還相當溫柔體貼,發自真心地關心自己的一切,而這是過往的夥伴未曾做到的。正因如此,便不由得認為「他」是特別的,是救世千年以來,終於邂逅的奇蹟。

  嘩啦嘩啦嘩啦──

  既然如此,那真的要因為擔心未來可能會「禍害」到他,而要遲早與他分開嗎?會不會本身就是「奇蹟」的他,是真的能抵禦自己的「詛咒」呢?

  嘩啦嘩啦嘩啦──

  況且,他也很希望能留在自己身邊,既然如此,是不是真的能一直跟他──

  嘩啦嘩啦嘩啦──

  不,這樣真的好嗎?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嘩啦嘩啦嘩啦──

  嘩啦嘩啦嘩啦──

  嘩啦嘩啦嘩啦……

  喬安娜尋思良久,最終決定順其自然,哪天認為不該再留艾略特,或艾略特想離開了再說。倘使跟艾略特真有緣分,那或許能一直與他相伴,直到──

  思此,她意識到艾略特只是人類,基本上只能活幾十年,縱使艾略特終身與她相伴,也只是自己漫長生涯中的短短一瞬,而她也要在培養出深厚感情的情況下,見證艾略特老去乃至死亡──當然也不排除會更早逝,如可能會被自己咒死,若真如此不也是天大的悲哀嗎?

  即便不是被自己咒死,早逝也勢必會帶來悲傷,雖然自己缺乏感情,但光是現在,都不願放下艾略特了,何況是未來……這樣的話,與他相伴真的好嗎?

  嘩啦嘩啦嘩啦……

  算了,之後再說吧──喬安娜如是暗忖,並眨動紫藤色的靈眸,與擁有烏亮瞳眸的艾略特對上目光。

  ──但願,我真的能……

  白髮紫眼精靈,暗自許下某種期盼。

  〈13〉

  呼咻──

  清風徐來,白髮精靈與金髮少年的髮絲,與周遭的花草一同隨風飄揚;緊接一些潔白花瓣朝金髮少年飄來,金髮少年微開雙臂,接住了片片花瓣。

  而後,他捏起花瓣,並端詳俯視,其烏黑瞳底被花瓣染上一抹淨白。他輕眨雙眼,放開花瓣,隨後望向身旁的白髮精靈。

  呼咻──

  風勢增強些許,白髮精靈的髮絲越發飄逸,這番光景徹底染白了金髮少年的瞳底。隨後他放下步伐,凝望白髮精靈的背影,並逐漸望出了神。

  此際,清風漸止,白髮精靈也停步回眸──

  「怎麼了嗎?為什麼停下來了?」

  白髮精靈──救世聖女喬安娜柔聲詢問。

  「沒什麼。」

  金髮少年──艾略特輕輕搖頭,並邁步向前。

  「是嗎?」

  「……嗯。」

  艾略特遲疑半晌後回應,緊接走回喬安娜身邊。

  「走吧。」

  他倆異口同聲,緊接一同向前,並相視而笑。

  ──在和煦的日光下,兩人的笑顏更顯明璨耀眼。

  〈14〉

  時至今日,我還是覺得不可思議,能跟艾略特一起走到今天,這是我過往不太敢奢想的。一直以來我都很擔心,他會隨時離我而去,無論是被我詛咒也好,還是他想離開我也罷;但沒想到他不但沒被我詛咒,也表示想繼續留在我身邊,說是撇開報恩,也想跟我一同救世──因為在協助我的過程中,深刻體會到救世的意義,因此便想繼續留在我身邊,助我一臂之力。

  ──我希望有更多人能脫離苦難,就像我一樣,即便我失去了一切,但因為我被聖女大人拯救了,才得以活到現在。雖然我時常懷疑,自己真的有資格倖存下來嗎?但我也明白,想這些也沒有意義,既然都活下來了,就好好發揮活下來的價值,像是報恩跟協助聖女大人。這樣既能減輕聖女大人的負擔,也能讓更多生命跟我一樣得救吧……

  這是艾略特的說法,對此我深切感受到他的溫柔善良,而這正是我所「欠缺」的,縱使我身為救世主,很努力去「演出」這樣的特質,但因為我是精靈,缺乏人性感情,自然也不懂何謂真正的「溫柔善良」,只能模仿表面,但這讓我感到不踏實,甚至虛偽。正因如此,我對艾略特自然而然地有這種特質,很是欣羨嚮往,同時這讓我自慚形穢,覺得自己雖是活上千年的「救世主」,卻還沒有人類孩子的良善純粹,這無疑是天大的諷刺吧。

  當然,這樣的良善純粹,也是有代價的,諸如會比較多愁善感,甚至情緒化,雖然艾略特已經是很成熟穩重的孩子了,但他有時還是會被情緒牽著走,也可能會做出不理智的判斷,甚至影響行事效率。有時我也得花不少時間安撫他,這也影響我的行事效率,但我不怪他,他盡力了,已經做得夠好了,尤其他現在尚未成年,但在我看來已經比許多成年人成熟了,光這點就相當了不起了。只是我多少還是會感慨,感情果然是很麻煩的事物,像我們精靈這樣缺乏感情,是「超人」般的存在,能更理智果斷地做出正確的決定。

  只不過,這也不全是好事,因為會比較不通人情。我或許能做出最「正確」的決定,諸如能救到最多的人,將損害降到最低,但這不見得是最能被「接受」的決定。因為我的做法,可能會「殘忍」地犧牲某些人的權益乃至生命,雖然我會竭盡所能地拯救一切,但必要時也會當機立斷。即使會遺憾甚至愧疚,也很快就會不著痕跡地煙消雲散,恍若方才有過的「情緒」只是曇花一現的幻覺罷了。

  我想,這樣的性格作風,也是在千年的歷練,或是消磨下逐漸培養而成的。我原本也沒有這麼現實無情,也有過過於理想化、被情緒左右,甚至瀕臨崩潰的時刻,但我一次次地熬過來了。現在的我為了走得更長遠,因此盡可能不過於拚命了,雖然偶爾還是難免,這點偶爾還會被艾略特提醒。

  這樣想來,艾略特或許比我想像的還重要,有他在我更能警惕自己,而且還似乎還逐漸取代「它」的聲音,我現在逐漸不需要跟「它」交流了,可能一來是我成長了,二來是因為有「他」了吧……

  能跟美好的人相伴真是太好了,這真的是苦熬千年,才終於得來的……

  ……我一定會竭盡所能地把握,絕對。

  縱使再怎麼樣,他至多也只能陪伴我數十年也無妨,哪怕他只能佔我生命中的一小部分,那也就夠了。

  至少,我已經體會過幸福,而且更重要的,我希望自己能讓他一生幸福。

  這就是,我喬安娜最大的心願。

  〈15〉

  今天,又度過雖然辛苦,但很充實的一天──除了幫上聖女大人許多忙,也學到許多新知識與各種技術,這樣即便再辛苦,我也甘之如飴。

  ……對,甘之如飴,真的甘之如飴,我是發自真心這麼想,畢竟我早已逼自己將這些視為一切了。對,逼自己……雖然我是真的很願意幫助聖女大人跟學習,但這不代表我的心思都在這上頭,只是考慮到現實,我不得不「逼自己」將心思全放到這上頭罷了……畢竟這樣比較不會感到痛苦。

  沒錯……時至今日,我其實還是……即便我明白自己早該放下了,畢竟聖女大人的本質與思想維度,與我們人類不同,而她或許終其一生都不會有太大改變,即使變得比較像「人」,也不會真的理解人類,更不可能與人類心意相通。

  我看得出來,她一直覺得人類很費解,即便她不嫌棄,但也難免會覺得跟人類產生距離感,這點從她跟我的相處,也能深切體會到。正因如此,我才會逼自己放下,這樣對彼此都好。

  對彼此都好。

  ……啊啊,理性都知道,但感性上就是做不到,這就是人類的麻煩之處啊……因此我其實……多少也會羨慕精靈,畢竟精靈在許多方面上,就是人類的理想……不受情感左右也好,強大長壽也罷,我要是精靈的話,那我跟聖女大人就一定能……

  ……想這些有什麼意義呢?我明明都知道的,卻還是會禁不住地想,因此才說人類很麻煩啊……

  別再想了,必須趕快調整好心態,不然要是被聖女大人察覺的話,又要想辦法糊弄過去了……

  ……唉,為什麼……都十幾年了,我也早該是成熟的大人了,但為何我卻……諷刺的是,聖女大人似乎還真的一直以為,我是很成熟理智的人呢,在我看來,那也只是為了不被她看穿,才努力將自己偽裝成這樣,讓自己不被嫌棄,並與她的「頻率」能靠近一點吧……

  說到底,就是我自己不願失去她,才會變成這樣,不然其實我也可以一走了之,藉由遠離她來將這一切割捨掉,但我認為這會讓自己更痛苦不說,還會辜負努力照料我的她,甚至還會留下她孤身一人……畢竟她至今也不敢收留其他人,唯恐自己還是可能會「詛咒」到對方,我能抵禦她的詛咒,可能僅僅只是特例罷了。既然如此,那我就更不能離開她了,畢竟我寧願壓抑自己,也不願讓她孤獨寂寞。

  既然如此,那我就更不該感到難受了,畢竟這一切都是我的選擇。

  ──所以,就繼續這樣吧,我一定會竭盡所能地讓她幸福,哪怕我只是她漫長生命中的短短一瞬──

  〈16〉

  最近,我雖然還是一如往常地四處救濟,也沒遭遇太大的挫折,但總覺得自己似乎有點不太對勁,諸如似乎比較敏感,容易胡思亂想之類……而這種事以前也有過,通常是在精神狀況比較不穩定的時候……但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而且這次貌似不是這樣,我不覺得自己精神狀況有什麼問題,只是單純變多感了些,思考層面也更廣了。

  若真如此,這是為什麼呢?實在想不明白……要跟艾略特說嗎?但這樣可能讓他操心,況且這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不如說某方面而言可能是好事,畢竟這樣興許能讓我稍微地……善解人意一點?這可能是一種成長也說不定?

  只是,真是如此嗎?若真如此又是為何有這樣的成長?

  ……毫無頭緒,之後再慢慢想好了……或許有朝一日,就能明白了吧?

  〈17〉

  這幾天,我逐漸覺察到,聖女大人似乎比以往更敏銳,也更加溫柔了。諸如會更發自真心地關心他人,也更善解人意,甚至與對方共感了──這樣的她,情感似乎也比以往更豐富一點了;雖然距離常人仍有一段距離,但能有這樣的轉變已經遠超乎我的意料了……那她到底是為何會有這樣的轉變呢?有什麼契機嗎?直接問她好了──

  〈18〉

  艾略特問我,為何最近似乎更加敏銳,也更能理解共情他人的想法感受了。我心頭一驚,因為雖然先前就多少覺察到自身的變化,但不確定有沒有變得更「溫柔」、更「發自真心」關心他人,以及與他人共感……聽他這麼說後,我就想或許自己的變化比想像中還大,而這再好不過了,但究竟是什麼原因讓我有這麼大的變化,我自己也不清楚……說不定只是很自然地成長而已,就如我這千年以來,也是有一點一滴地變化的……因此說不定我早就慢慢轉變,只是現在才被察覺到吧?

  無論如何,能有這樣的轉變真是太好了,這樣的我應該能變得更加真誠,而不是只會做做表面了,如此一來也能成為更好的救世主吧……

  雖說如此,卻總覺得……似乎沒對此多感到欣喜,這是為什麼呢?明明應該更接近自己的理想了,但是……卻覺得似乎……應該是我多心了吧?無論如何這是好的,艾略特也說這樣的改變很好……只是他的神情似乎……有些五味雜陳,是錯覺嗎?

  ……是錯覺吧……對,別多想了,還是先想想明天要做什麼要緊──

  〈19〉

  這段時日以來,我感覺到聖女大人雖然在各方面都越來越平易近人,但也越來越勉強自己了……並不是她過度拚命,而是她因為越來越像「凡人」,才會讓更容易有負擔了吧……而我其實多少有想過這種情況,因此就覺得她雖然越來越像「人」了,但也不見得是好事……若這樣會徒增她的痛苦,那還不如她就維持原樣,即便這樣的她會更讓人有距離感……不過即便是現在,也還是有些距離感就是了,有些感情或許她注定是理解不了的吧……

  總覺得很感慨,事情會變成這樣,可能多少跟我這個「人類」接觸太久有關吧……假使我早早離開她身邊,或早點被她「詛咒」,是不是就不會變成這樣了呢?甚至要是她沒與我相遇,或許也……

  不,說不定我沒有這麼大的影響力,說到底她多重視我也不能斷言,即使她近來似乎因為我逐漸衰老,而開始感到不安,但或許也只是不希望失去我這個「得力助手」而已。

  反正……最好的做法,還是繼續努力協助她,竭盡所能地讓她好過一些,直到我燃燒殆盡為止……也希望屆時她能不介懷,繼續全心拯救天下蒼生……這樣的話,我就死而無憾了……

  相信聖女大人,一定能做到的──

  〈20〉

  那一天,還是到來了──與我同行三十四年的艾略特,在春光明媚的清晨悄聲無息地永遠離去了。縱使我早做好心理準備,但還是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以至於來不及好好道別。

  我看得出來,他是自然衰亡的,並不是因為有什麼傷病,因此理當並非被我「詛咒」。而我也明白其實這年紀死去很正常,大部分的人類本來就活不到四十歲,他還活到了四十三歲,已經不容易了。尤其是跟我這樣的「危險人物」(有詛咒體質跟四處奔波)在一起,根本是天大的奇蹟了。他最近也跟我說過,能活到這歲數,幫上我這麼多忙,已經很滿足了。

  雖說如此,我還是不禁感慨,為何人類的壽命如此短暫,以致艾略特會自稱能活到這歲數已經很滿足了呢?在我看來他的生命,猶若電光石火,但對他而言卻非如此,這就是實實在在的「幾十年」,並好好「終老」的一生。我跟他的體感時間,完全不在同個維度上。雖然這是理所當然的,但實際見證從年少到衰老而死的過程,果然還是……

  啊啊……為何明明早做好心理建設,卻還是如此難受?尤其明明我活了上千年,早已看淡生命的逝去,甚至是麻木了,但一旦親近之人逝去,就還是難以承受嗎……是因為不習慣沒有他在嗎?還是怕孤獨寂寞?還是……

  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總覺得還想跟他一起去好多地方,一起做好多事情……什麼都好,只要是跟他一起就行……畢竟只要有他在,我就……

  啊啊……我是真的很懷念,與他相伴的時光……也很懷念他美麗的笑顏、溫柔的話語,還有……

  ……咦?我怎麼……流淚了……明明眼睛沒受到刺激,可是……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精靈也有可能因為悲傷而落淚嗎……但是我有這麼的……這麼的……

  ……我已經,徹底弄不明白了啊……明明我覺得自己再怎麼樣,都沒有多情到這種程度,但實際上卻……莫非我其實真的……

  啊啊,或許這就是,我逐漸理解感情的代價吧……



  這回的字數明顯比前兩回多許多,甚至是上回的兩倍以上(ry)然後回到正統的小說寫法了,而本回採取的是一三人稱交錯,還有喬安娜跟艾略特視角交替,以及整篇對話很少,總之跟前兩回的寫法有很大的反差吧(炸

  此外,這回也出現了壽命論,雖然這梗也不稀奇了,但這不妨礙我去寫(欸)壽命論的發揮空間滿大的,而這種梗基本上發生在不同物種之間,而物種之間的差異就是壽命論的醍醐味之一吧?

  總之,若對壽命論有其它想法歡迎提出,或是有其它想講的也可以~

創作回應

『。』向創作者進行贊助 ✦
骯,也許他只是你無盡生命中的一小部分
但你卻是他短短人生中的全世界[e34]
2023-12-15 23:26:24
湛藍琴海
這就是壽命論的精髓啊,不過即使他只是自己生命中的一小部分,但有時也可能會是永生難忘的回憶,甚至影響自己一生[e34]
2023-12-16 16:58:13
風靈草
壽命論啊……作為壽命短的那方,反而是我自己常會懷疑是否只是對方漫長生命中的過客

他並不這麼想,他總是會去找我的轉世,然後發現我早已經忘記他,再次想辦法讓我愛上他

仔細想想,這還滿殘忍的

因為我幾乎什麼都不記得,但是他什麼都記得
2023-12-29 23:11:28
湛藍琴海
唉,記得且無法放下本來就可能是一種折磨,而草大說的這種情況更是折磨中的折磨,而這確實很殘忍啊,也更加體現壽命論可能帶來的殘酷了[e13]
2023-12-30 15:4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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