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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日常推理】強行附我身的惡魔,卻只能實現別人的心願?!(4-20)

克拉朗之徒弟 | 2020-12-16 20:34:04 | 巴幣 2 | 人氣 90


4-20:霧人



「沒想到真的從鏡子出來了呢,霧人小姐。」

「……為什麼?」

「我想,要是被莉卡追著的話,也許有機會從鏡子逃回來吧。」

「你怎麼知道……是我?」

「安蒂是個不重視魔法素質的人,更是個魔力源強韌的老師,這就是她受火班學生歡迎、卻又不被其他學生小瞧原因,既然如此,她如何對魔法素質差的學生感同身受呢?要怎麼親身去實驗?」

「……但是,她不是勸你放棄嗎?而你則是完全沒那個意思。」

「她從來沒教導我放棄,只是希望我不要卡死自己,往別的方向努力,沒錯,她崇尚努力該有等值的回報,凡事以效益為考量去努力,做不到的事就算懶一點也沒關係,這樣的她,字典裡不會存在『不勞而獲』一詞,更不用說為此去做什麼移植實驗。」

「你很了解她呢,不愧是她的頭號弟子。」

「另外就是筆跡,寫作思考時,不妨有些小動作,比方說,我會按狂按原子筆的開關,安蒂則是把開關壓在臉頰上,而老師妳,則是會用筆尖,在紙張慣用手下角留下點跡,沒錯吧,修蘇雅老師。」


……


「修蘇雅……老師?你在開玩笑嗎?老師又不會魔法!」我看著口出狂言的尤里,不解的歪著頭。

「只有沒有用過吧,阿本跟我說,老師魔力源強度有A+,但卻一次也沒施展過,這不是很奇怪嗎,假設老師只會特殊的無屬性魔法……」

「那就是……光化成的霧?但是修蘇雅老師不是還在隔壁棟嗎?要是每次有同學失蹤,她卻都沒有刷卡,那不是鐵定被懷疑?」

「那假如她更改了時間呢?」

「哈啊?怎麼可能!如果老師有修改時間的權限,那根本沒必要裝機器啊?」

「舊式打卡機,傳送回電腦裡的是時間資訊,在以前,舊式電腦還未具備校正時間的功能,為了避免電腦與讀卡機有時間上的差異,影響出缺勤判斷,所以一律以讀卡機為主,但日期則不一樣,假設讀卡機跳電了,會重製為出廠日期,比起時間,更改上更為麻煩,所以日期會以電腦為準。」

「喔……所以呢?還是沒有提到改時間的方法啊?」

「莉卡,今天中午左右,不是有場小停電嗎?」

「那又怎樣?」

「那時間不就重製了?變成零點零分。」

「……對了,這棟社團樓的讀卡機是二十四時制,但我們放學後,離開圖書館時看到的讀卡機時間是六點多,而不是十八點!」

「正是,利用這個BUG,不如說,是你們刻意製造的漏洞,只要利用跳電,妳隨時都能控制刷卡時間,證明這段期間妳人待在教學樓,然後,妳就能在社團樓幫昏睡的卡夫卡夫老師刷卡了,嘛,雖然因為我們的關係,即將要錯過刷卡的機會了。」尤里自傲的向霧人展示手機畫面,時間寫著兩點四十七。

「要不然,我們現在去教學樓一探究竟如何?」

「……沒有那個必要,『驅散』。」清澈的聲音剛落,微光形成的飛蟲散去,只留下跪著的修蘇雅老師。

她讓昏迷的奎特倘靠大腿,戴著粉銀色手鍊的左手輕撫奎特滿是鮮血的臉,墨茶色的濁金髮下,端莊的臉蛋充滿悲傷。

「……手鍊?」尤里不知道為什麼,又開始在意奇怪的地方。

「真的是……老師?!為什麼!那個又認真,又常常為一點小事大哭的懦弱老師……全部都是演出來的啊!」我控制不住聲音,只管大喊。

「不,我相信是真的,但老師應該有不得不做的理由,比如說,和剛才的妳一樣,就因一時鬼迷心竅,而被要脅控制一輩子。」

「那如果老娘剛才真的接受奎特的提案……」

「妳也會被控制住,然後他們會要妳再帶親近的人過來。」

「照你的說法,修蘇雅老師的身後又是誰?」

「犯人就是我,沒有必要再多想。」老師輕輕放下奎特的後腦,抹下前額的冷汗,故作鎮定的站起身,連我都能察覺到她的意思是『別再繼續深入下去。』

「……要是在這裡結束,老師要我們如何繼續信任這所學校的教師,甚至是同學?」

「轉學吧,這所學校不是從前,大家夢想中的魔法聖地了,就算這次逃過一劫,也難保證沒有下次,畢竟,你們身邊……」修蘇雅老師欲言又止的別開視線,凝望著遠方的天空。

「我們身邊?難道是阿本跟莉塔……那才是妳們真正的目標?嘖!」尤里很難得的慌了手腳,轉過身,準備衝出門,只是──

「風,吹拂。」老師的瞬間詠唱讓周遭的空氣狂躁起來,刮得後門毫不留情地甩關起來,擋住了尤里的去路。
他奮力的扯著門把,可是門卻一動也不動。

「喂,你剛剛才叫我不用擔心的耶,阿本跟塔塔出全力的話,沒有哪個傢伙對付得了啦!」

「才不是咧笨蛋!危險的是莉塔的想法!要是她知道有辦法可以讓阿本精通魔法,肯定會不顧一切去嘗試!」

「那種事……誰知道?再說了,塔塔不就每天跟著阿本練習魔法嗎,我不認為他們會喜歡一步登天的方法。」

「……我說妳啊,真的是對莉塔的事一無所知耶!」

「──」對於那句語帶輕藐的發言,我只能抿著嘴,回不出一個字。

「放棄吧,跟我一起待著,到早上,我會招認所有罪行。」

「老師,難道妳甘心就這樣為了一時的過錯背黑鍋?」

「尤里烏斯同學,毫無根據的質問並不會有成效。」

「哼……換句話說,老師是自願被控制著的嗎?為了成為奴隸而需要力量,這種事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尤里尖銳的話,讓修蘇雅老師圓眼鏡上的眉間不太高興的跳了一下,接著說:「這就是你想出來的激將法?」

「不完全是,有一部分是真心想知道理由。」

「知道又如何?我不會心軟。」

「老師,妳就說出來吧,尤里他啊,只不過是好奇而已啦。」

「就跟莉卡說的一樣,對我來說只有聽聽老師的動機再開戰,以及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打起來兩種,那我當然會希望前者。」

「哈哈,個性可真壞呢,尤里烏斯同學。」

「壞哪足以形容他啊,老師,這傢伙聽完之後,也只會默默的說『喔。』『這樣啊。』等等事不關己似的回答,真的很想揍這傢伙耶。」

「真好,能與朋友們相知相惜,時而使壞作怪,那種溫暖的感情,我已經想不起來了。」

「那是說……已經不在了嗎?」

「被人類殺死了呀,在我還小的時候。時常聽到類似的故事,但是我從來沒想過會發生在我身上。」

老師深吐一口氣,眼鏡後的眼珠黯然不已。

「大概是在六十年幾前吧,大人們聽說人類的軍隊來了,出發去擊退他們,只留下魔法素質比較低的精靈以及老弱儒們,但那個消息是假的,人類繞過了山頭,直接踐踏了我的家園,我的肚子也被開了一個洞。」說著,老師悲傷的扶著自己的腹部,轉握成了憤恨的拳頭。

「但是六十年前的話,老娘聽說大多是在冷戰而已,很少真的大打出手……」

「就是啊,我媽媽也是這麼跟我說的,但結果人類還是屠殺了大家,在熟識之人的尖叫聲中,只有我和圖索娥……小娥她,一起抱著傷口逃走了,但打著赤腳、幾乎是只穿內襯衣的我們,又能撐多久呢?我倒在傳送石碑前,就昏倒了。」

「所以……妳們就逃到學校來了?」

「不是,我們村莊根本沒有誰去過學校,是小娥的魔法天分打開了傳送魔法,才得以救命,但再次醒來的時候,那裡卻是冰冷的手術台。我破洞的肚子上插著銀灰色的金屬條,塗上亮色的溶液,恐懼感比腹部的疼痛更加劇烈、而令人窒息。當四肢逐漸的冰冷,我才注意到有誰溫暖的握住我的手,小娥虛弱笑著,希望我能代替她活下去,即使我奮力的搖頭拒絕。」

「金屬條?溶液?那是……為了治療?」

聽了尤里的疑問,嘴唇發白的老師搖頭,用帶著粉銀色手鍊的左手,翻開白襯衫的下襬,有如腐爛掉似的紫黑色的爛瘡,汙染肚臍周遭,像是沾了黑色的毒液似的。

或許是注意到我們的視線,老師繼續用顫抖的聲音說:「這是魔力源移植的條件之一,服下重金屬,或著拿金屬棒插在傷口上,雖然對人類來說足以致命,但我們精靈似乎不會有事,最多就像這樣,腐蝕皮膚而已。」

「什麼而已啊!整件事……都很奇怪不是嗎!為什麼奮力的想活下去老師們,會變成那些瘋子的實驗品啊!」
我沒辦法理解進入腦袋的殘酷資訊,只能無力的反駁。

「對方正好缺白老鼠,而我和小娥則是即將命喪黃泉,正好相互得利,不是嗎?」

「怎麼這樣……那老師不恨他們嗎?恨殺死朋友的傢伙……」

「我從來沒說小娥因為移植魔力而死了啊?她只是喪失了心智,除了呼吸之外什麼都不會罷了。」

「……咦?」

「『原來也有這種結果啊』,校長拍我的肩膀安慰道,那總比死掉要好。他借了一間房子給我們,替當時年紀尚小的我與無法自主的她,找了數名僕從照料起居,最開始,我的心中只有絕望,但久而久之,我也覺得無所謂了,起碼我們還是在一起……何況,小娥也不會離我而去。」

如果尤里沒有先給我打預防針,提醒我奎特注意的話術,我也會把尤里害得失去心智嗎?要是我順著一時的慾望背叛他,就真的……

「不要多想了,笨蛋!」尤里的手刀狠狠的往我頭上敲。

「……完全不痛,在更用力一點。」

「不要,變更笨怎麼辦,作為交換,我會狠狠的敲妳肩膀,然後不准再亂想。」

「切,知道了啦。」我有點不太好意思的搔搔臉,聽著尤里轉過頭詢問老師。

「那麼,方才光之霧的護身,也是老師的朋友創造的?」

「對,可以抵禦中級以下的魔法數次,本來是為了在練習對戰作弊偷懶的招,除此之外也能抵擋人類的兵器幾下,外型也融合了一點她個人的品味……哈哈。」

「原來如此,老師,妳少說了一些事對吧,比方說,即使被誤會是沒才能,也不願使用魔法的理由。」

「那只是不想暴露而已吧?」

「不,學校裡的學生並不知道移植魔力的事,莉卡,假設今天妳擁有我的魔力,卻還被看不起,妳會怎麼想。」

「當然會生氣啊!看不起我沒關係,但看不起尤里……啊,這樣啊,對老師來說,他們看不起的是老師最珍惜的朋友。」

「啊啊……說的沒錯,但依她的個性,才不會理會這點小事,更何況,為了一些瑣碎的小事勞煩小娥,才是真的失禮呢,畢竟我已經不是一個人了嘛,總是以我的想法思考是不行的,小娥的話……肯定也不想管那些雜音。」

「修蘇雅老師……」她虛無的目光,就好像當初的我,害怕被大家捨棄、拖著痛苦與疲憊,無時無刻神經質的告訴自己「我還存在著」,彷彿不這麼做,連自己也無法說服似的恐懼著。

啊啊,老師她──

就是沒有遇到阿本的我啊,背負著超出自己能力所及的煩惱,明明很害怕、很想轉身逃開,卻只能孤身面對,許下虛假的誓言,把一切寄託在得不到回應的愛之上,只是希望能變得「普通」,變得像是誰口中的「自己」
得告訴她才行,這樣的想法──

「不用想也知道是錯的,修蘇雅老師!」

「莉卡……」

「啊~呼……啊啊啊啊啊!」我深吸一口氣、轉身壓低身段,繃緊肌腱全力往被魔法壓住的門前衝,騰空躍起,雙腳伸直緊貼,宛如砲彈般衝踢大門,將重心集中在腿部,全身的力量用以將身體更快的帶往前方,讓平底鞋的足弓撞爛鋁門!

「碰啷!」想當然的,踹飛了大門,身體也沒辦法控制反彈,右肩硬生生的慘摔在鋪著木板的水泥走廊上。

「這、這是什麼怪力啊?!」

「我就知道妳那種像是笨蛋一樣的力量,總有一天會派上用場的。」

「切,就只會馬後炮,啊~痛死了痛死了,別管我,你快點去啦!」

「我知道了!謝謝妳!」

「……啊。」我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身影,大聲喊道:「你還沒說你去哪啊~」

「妳想想校舍的構造~就會知道了~」

什麼啊,又在拐彎抹角,真是有夠討厭的。

「啊,你給我等一下!」追了出來的修蘇雅看上去非常焦慮,牙齒緊咬下唇,小跑步追上去。

我趁她不注意,雙腿一瞪,衝抱住老師的腰,把她拉回教室裡。

「嘖!莉卡同學,不要礙事!」老師拿魔杖奮力的敲打我的背,即使對我來說不是特別大力,但震動的背肌還是傳導到了燒焦的傷口,陣陣劇痛。

這可不能拖太久,我推開老師,拉開距離。

「為什麼要退後?妳明明就可以打昏我。」

「但是這麼做的話,老師妳永遠不會醒過來。」我將被汗浸濕的瀏海往上撥,瞬間感到一陣涼快。

「什麼?妳是打算……對我說教?」

「啊啊,在妳的身上,我只看到修蘇雅老師一個人的身影!」

「……真是笨得可以,我都已經跟妳說得一清二楚了,還是聽不懂嗎?」

「聽不懂呢,無論發生什麼事,老師和小娥都不會是同一個人。」

「嘖!既然聽不懂,那我就證明給妳看!至高無上的精靈王啊,請賜予我光菱與聖潔的加護!『聖禦之光』!」

修蘇雅老師揮舞手中的魔杖,前端的無色寶石發出水晶般的彩光,照耀大地的月光順著呼叫,如點點晶塵聚集而來,它們在老師的周遭幻化成飛舞的光蟲,振翅下的水晶塵埃相互呼應,彼此照耀,亮如豔陽下的光之雜訊,覆蓋住老師的身影。

這是……無屬性魔法?看起來就像遊戲裡的光屬性一樣閃閃動人。

「嘿,還真是厲害的魔法啊。」

「對吧?既溫暖又亮麗,和她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嗎,小娥給妳的溫暖,一個小小魔法就能比得上啊?」

「……哈啊?妳再說一次。」

「老師,她不是還好好的在家裡等妳嗎?然而老師卻草率認定小娥在自己身體裡,這就是老師教過的那句……視而不見吧!」

「不要說了……住口!」

「不,我要說,直到老師張開眼睛為止!」

「嘖、從我的眼前消失!維多莉卡˙巴維羅迪亞!」光之霧人雖然沒有樣貌,但邊念咒文,邊衝過來的樣子,卻顯而易見的充滿敵意。

「請賜予我光明與勝利的刀刃,『光菱飛刃』!」

是沒聽過的魔法,我壓低身段,仔細盯著老師手中的魔杖,但我沒想到,反是老師周遭飛舞的蟲群,有數隻分離出來,振翅韻律逐漸趨慢而止,然後,蟲兒旋轉起來,變成子彈頭般尖銳的光鑽,飛快的衝刺過來。

「啊啊?!」我趕緊側跳,滾到左邊的桌下躲,銳利光刺一劃一劃穿過壓克力桌面、鑿出深刻的刮痕。

可是,老師並沒有放過這個機會,繞過桌緣,對著躲藏中的我狠狠踹腳,我雖然及時交疊雙臂格檔,但沉重的一擊,就像是用榔頭重捶下臂似的,麻痺了正面受擊的右手,反作用力拉著我向後倒,我只好學雞母蟲縮起身子,向後空翻,伸長的十指牢牢抓扣地面,輕點、躍起,腳尖落地,當我準備好下一個前衝的墊步,老師才正收腳。

下意識想衝過去揍人,但此時,我想起剛才右手臂受到的重擊,那有如鐵塊的觸感,正面硬拚應該會受傷。
我退到身後的另一張長桌,從抽屜裡拿出菜刀,看上去用了很久,已經有些鈍了,不過,這樣正好,我刀尖向前,像是在丟飛鏢的往前扔,「筐噹」一聲,只刺死了隻光蟲。

「真是健忘啊,莉卡同學,我說過,它也可以防禦兵器。」

「原來如此,在那些蟲子死光之前,我傷不了老師一根汗毛,是嗎。」

「說的對,可是人類還是讓我們受了重傷,妳能想像嗎?人類拿著刀槍,對小孩子不斷的砍啊戳啊殺啊刺啊笑的!即使光消散了,他們還是發了瘋似的,邊笑著,邊砍斷我的腿,只為了讓我發出更大的哀號!」

「……」

「痛苦、瘋狂、宛如地獄的夢……都是多虧了小娥的在身旁撫慰我,才能熬過去……妳難道要否定我最珍惜的她,否定我的愛嗎!」

「那才不是愛,別自欺欺人了。」

「……啊、啊啊啊啊啊!『光菱飛刃』!」

聽著她崩潰的嘶吼,我快速滑鏟穿過走道,轉換遮蔽用的長桌,同時、原本躲藏的桌子應聲炸開,單手抓住摺疊壓克力桌的粗鐵桿部分,另一隻手拿著魔杖,在爆炸後的耳鳴中默默念咒文。

「妳想躲到哪裡去?才說過那種大話,結果還不是像隻鴕鳥躲起來了!」我聽著她慢慢走過來的腳步聲,深深的吐了一口氣,小小聲的念出真名。

「製作武器。」

紅色的火光爬上黑色的鐵,焚燒、切割空心的鐵桿,算好時間,抽出來,失去了抵柱依靠的桌腳崩落,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啊?」老師有點驚訝的看著我手中的空心鐵桿,不,現在已經是尖端燃燒著火焰的單面刃短斧了。

「來吧,老師,我會把妳身上的蟲子一支一支燒光。」

「少給我……囂張了,小鬼!『光菱飛刃』!」

不悅耳的振翅聲轉為旋轉的光鑽,高速的飛刀有如震怒虎頭蜂高速衝撞,第一把飛過來貫穿了我的左肩,很痛,雖然很痛。

但我已經抓到節奏了。

「鏘!框、鏘!鏘咯、鏘鏘!框啷!」

我轉動手腕,單手揮劈衝刺而來的光劍,一刀、三刀、四刀,右手逐漸因為震動變得不聽使喚,慢下了的揮檔速度,我飛快伸出左手抓住桿底,眼球高速旋轉捕捉位置,燃燒斧刃左敲、下斬、反切、側劈,反射神經自動捕捉飛刀落點,將其撕碎成點點晶塵,最後一把飛刃直接砍穿反彈,光刀劃破了光外衣的假面,修蘇雅老師留下淚痕的臉龐看得一清二楚。

「……啥?」

「呼,接下來輪到了我吧,老師。」我把用力把斧頭往前上擲,隨著金屬的脆響,刃面硬生生陷進老師面上方的天花板裡,被光霧纏身的她也不由得震攝後退數步,我沒有放過這個機會,小躍踩上斷腳桌,我藉機飛躍半空,眼神直挺挺的瞪著老師。

「至、至高無上的精靈王──」霧人查覺到危險,開始唱起咒文,只可惜已經來不及了,我拉伸手指,一把抓住了斧柄,轉動腰身用力扯下刃面,毫不猶豫的下劈光霧之身。

「框鏘!」「咿?!」這一擊砸碎了她身前的光蟲,霧也隨之變淡,修蘇雅老師圓眼鏡後的雙眼,因驚恐而瞪大。

即使如此,我還是不能夠心軟,燃燒赤焰的戰斧猛砍狂揮,宛如削鐵般鏗鏘彈響。

「呀啊啊啊啊啊!」為了忽視全身上下的痛楚,我奮力的嘶吼,同時也在白鐵交互碰撞的巨響中,不忘了自己本來的目的。

「等等、等等啊,別砍了!別砍了……嗚、嗚啊啊!會消失的,小娥她會──」老師早就腿軟,後倒在地,可即使她邊後退著求饒,我還是一刀一刀,切碎最後一絲光明。

「這樣應該懂了吧?老師終是一個人,區區魔力源,永遠不可能取代珍貴的朋友!」

我把早就變成爛棍的斧頭隨手甩到旁邊,呼了一口氣。

「那種事,誰會不知道啊!我還能怎麼辦……」

「回去之後,跟她好好的說一次話吧,如果是老師的話,肯定傳達到她心裡吧。」好不容易講完帥氣的話,我的視線卻模糊了起來,可惡,受傷應戰……還是太勉強了嗎。

恍恍惚惚往前跪倒,迎接我的是修蘇雅老師的柔軟臂膀,沉重的睡意向我襲來,最後瞥眼到的,是一跛一跛走出教室的奎特。


…………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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