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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空戰姬》Vol.2—5.天鐘(2/4)

海馥羽 | 2015-11-12 23:42:36 | 巴幣 0 | 人氣 109

完結原創—《碧空戰姬》
資料夾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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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OG版本,一章到底

「或者妳只是害羞?」突破盲點——和兩小時前阻止納蕾莎一樣,天音「不知為何曉得答案」。
「唔……」
未待對方回應,天音自顧自搓著額頭懊惱:「對不起,我從早上開始就怪怪的……妳有聽過『既視感』之類的詞彙嗎?總覺得現在所經歷的一切,包括場景、包括事件、包括妳與我會說什麼話,互相怎樣回應,都像早已體驗過一次……」

『艦橋通訊:接獲印度洋艦隊通報,於前馬爾地夫周圍發現木靈蹤跡。』
——對,連木靈警報的登場,皆不令她意外。
確認報告內容符合記憶:鐘形蟲型木靈,一大、十一小,結為環狀懸掛海面上方兩百公尺……愈聽報告,天音愈有模糊難辨的矇矓感。最後在未察覺的情況下盡信「現實」資訊,精實、快速地做好出擊準備。


於彈射架待機,戰姬們看著轉播畫面裡的鯨歌號朝木靈發射飛彈無果,追加報告「注意高分貝音波」並浮至水面下十公尺,伸出弧狀特殊裝置釋放反相聲波,造成「相位消除」來抵禦噪音。但是,木靈會隨情勢改變頻率、音量,聲源本身亦會移動,裝置需要不斷重新取樣、定位、分析,才能再釋放新的反相聲波。
附帶一提,木靈的鐘罩部位之所以持續搖擺,一者避免被當靶鎖定,二者擴散傳播範圍。然而其表象容易使人誤解發聲原理。事實上,鐘裡並無吊錘能與內壁互擊,反倒散布著大量可振動鳴響的半露粒線體。

『妳們的耳機屬依靠材質隔音的被動抗噪類型,建議把外殼方格撥開,按下按鈕開啟ASAC(主動結構聲學控制),讓振動器幫忙減少噪音……雖然不管哪種方法,終究也只能「降噪」而沒辦法完全抵消。』
蘇菲娜的口氣聽來相當擔憂。當木靈進化到無法憑人力抗衡,是否又會再度落入單方面挨打的窘境?
『另外,請集中注意力於「視覺」,為防妳們連耳機傳訊都被噪音干擾,我已經開啟「喉部振動偵測」,也許脖子會覺得有點緊,但把話語內容轉換為文字,比較不會遺漏訊息。』

在蘇菲娜交代事項期間,納爾森逕自進行第二波攻擊實驗:收集幾組聲波資料後,冒險從木靈陣形斜前方算準時機,浮水同時釋放反相聲波與密集砲火。縱使結果略勝連接近都有問題的飛彈,殺傷力依舊不足。
指示完「加速下潛至深度一百六十、左滿舵、迴避達指定距離後掉頭」等措施,納爾森說明他擬定的戰術:鯨歌號高調衝躍水面、以猛烈突襲吸引木靈注意力;戰姬們則彼此掩護,從更遠的地方進行狙擊。
「了解!」感受到喉嚨在說話時會微微勒緊,兩名少女專心盯著緊閉的彈射口。
『倒數開始。五……四……』
船體強烈搖晃。那是艦首大幅度仰抬、全速排水上浮、蓄積衝刺力量所帶來的代價。
『三……二……』

一。
鯨歌號宛若真正的鯨魚騰水破空,艦首甲板中央的彈射口亦隨之開啟,螺旋光紋迅速舒展成光學彈射跑道,把兩台武裝機組近乎垂直地拋入大氣。船頭被重力往下拖剎那,彈射口再次縮小,準確地於四周水花爆散飛濺前闔閉。取而代之是大大小小的傳統火器、木靈核粒子散發器混搭砲台布置火線,持續牽制木靈陣形,亦維持水幕掩護武裝機組行動。
噪音相位消除的工作也沒停止。艦身注水下潛後,機械臂仍將儀器舉高、貼在水平面上輔助戰況。

橫空飛浮的藍、紅光團,盡量保持高濃度木靈核粒子散逸,盼藉此再減低噪音。兩人依照納爾森指示,首波攻擊後便急速退避,只在聲波衰減與狙擊射程兼顧的交疊地帶保持移動,由納蕾莎灑下大量彈幕保護天音,令其發射高聚能光束狙殺目標。優先順位自然是天鐘本體的柄環接點,其次為各個小鐘形蟲木靈的接點。
「一旦打亂陣形,應該就能各個擊破」——納爾森如此判斷。

但是,光束彈雖不會有被提早引爆的問題,卻有因為距離拉長、聲波抵抗及木靈核粒子防禦,而快速削弱威力的情形。即便反相聲波奧援,前述三個條件加成,仍使平日強大的狙擊光束變成不痛不癢的蚊子叮。
「納蕾莎,我要使用『光漪』!請鯨歌號暫時退離戰鬥區域!」
重複四、五次的「在散布擾敵彈幕中,穿插數發致命狙擊光束」作戰後,天音改變主意。
同時排除實體飛彈、非實體聚能光束兩種兵器的弱點,且威力也足夠強大的選項,確實僅餘翔的「精神連動武裝.光漪」。納蕾莎立刻聽懂意思,表示要讓「燦華」一併發射,就像半個月前打「星月」的戰術。

受限射程,兩架武裝機組得再冒險靠近木靈。母艦為她們計算出數個交疊地帶座標,各自考量火力遞減、迴避反應時間、分散風險、讓「精神連動武裝」效果能發揮到最大等條件,兩人分別選擇了不同的位置。
「作戰開始!」
銀白隼鷹與鮮紅蛺蝶互相交錯、往目的座標移動。燦甫接近定點便靈巧竄升,頭盔罩頂、翼軸垂落,蝴蝶魔法陣於逐漸增強的粒子噴發間愈顯清晰。敵方察覺有異,其中一隻小木靈的長柄朝納蕾莎試探性伸去。
當然,就算距離上無法觸及,還是被天音的掩護光束阻止了。

將晚霞映襯夕陽的紅豔景色,如顏料般廣域揮灑,漫溢蒼穹。天音看著巨幅蝶翼緩慢翻轉,算準「燦華」風暴下墜前刻,自己亦進入「光漪」準備程序:讓翔十二支銀刀退出基部、朝前瞄準……
透過自機組成的青藍色鳥形魔法陣,紅緋視野裡,她親眼見證「燦華」成功抵消部分噪音干擾、對木靈表面造成燒灼穿孔傷害、整個陣形靈活度受牽制、被風暴壓得往後退等效果,樂觀認為作戰應該能夠順利。
「Ready」字樣一閃現,天音便命令翔對正中央的「天鐘」發射。
十二支銀刀重現星月之役的場面,絲毫不受影響地於紅色風暴裡安然前進、直取目標。就在快要接觸天鐘,森冷長刃即將刺入其鐘柄接點時——巨大圓環旋轉了。

犧牲十一點、十點位置的兩隻小型木靈和部分長柄,天鐘本體逃過一劫。陣形未被打亂,牠當機立斷縮短環柄總圓周長度,不讓另外九隻四散分離。
「怎麼會……」
小型木靈們默契極佳,在天鐘緊急迴避防衛時,也以各自的長柄迅速纏住返航銀刀。十二減九,僅三支刀回到翔的翅膀基座。九支羽翼長刀再被小木靈們粗分成兩組,各自往天音和納蕾莎反攻。

——糟糕!
戰況出乎意料。視覺上「往納蕾莎飛去的刀有五支」的物理事實,讓天音僅憑恐懼就開始行動:急起猛追,把迴避工作全丟給翔,自己手動由銀刀下方發射短光束,期盼打斷它們的飛行。與此同時,兩架武裝機組相對距離亦快速縮短,在納蕾莎準備藉燦的高機動力脫離戰場時,第二件令人驚訝的變化發生了。

「燦華」風暴一消失,天鐘陣形便使盡全力撲向納蕾莎——正確地說,是預謀好的圍殺目標。
剛才回擲銀色長刀的舉動,根本是欺騙天音靠近的誘餌。
為讓兩人兩機待在能一網打盡的位置。

「小心!」
就算少女們及時反應過來,開最大火力拚命抵擋,亦難逃這發奇襲。
天鐘,甚至比「傷疤」還要聰明;或許是目前遇過最聰明的木靈也說不定。
九條長柄逼近視野,纏附武裝機組、束縛戰姬們的手腳。突然,劇烈的耳鳴讓天音感到頭痛欲裂……



「這究竟怎麼回事?」
前一秒明明確定自機遭木靈攻擊、身體也被困住,卻在耳鳴暈眩過後重返自由?
而且,木靈陣形竟然潰散了。天鐘退往後方,任八隻小型木靈與她們對峙。
——八隻?十二減二,再扣掉天鐘本體,應該有九隻啊!
眼角餘光掃過,驚覺第九隻近在腳邊。納蕾莎驚嚇間銅紅長刀出鞘、揮劈。沒砍到,卻倒楣了牠身後的另一隻木靈。急忙拉開距離,她大喊「天音!快振作!別發呆!」幸虧友人迅速以火線回應,順道再掃掉一隻;納蕾莎則維持非直線運動,謹慎觀察敵方情形。

木靈攻擊方式完全變了。
原本會仰賴噪音形成球狀空間,藉此削減武裝機組粒子光束、讓戰姬們忌憚人體承受極限而不敢靠近;如今卻全數變成普通的長柄揮刺,不再釋放噪音。為什麼?
認知、現實彼此相符的真確感,似乎正漸漸變成「即使射中、砍到對方仍毫無效果、缺乏實感」。為什麼?
「那就用密度取勝!」拋灑小範圍短光束彈幕,納蕾莎緊跟其後頻繁揮刀,繼續測探狀況。

——依舊,像和幻影交戰般,目視、耳聞、刀觸皆非現實。

連自問「該怎麼辦」都省去,靈敏如她,旋即向其他指標尋求答案。首先呼叫燦的AI人格形成模型,要求亞麻色雙髮束少女現身。然而別說人格模型,連平常的機械音回應也沒有。
納蕾莎再轉往天音,她想知道能否直接看見翔的人格模型——

那是最近發現的生理變化:若「看」的對象為木靈,或與之相關的生物、仿生體,自己肉眼可搜尋的範圍、辨識度和清晰度,甚至能勝過包括武裝機組在內的各式儀器。「蓮水」迄今仍會改變駕駛員體質嗎?待這場戰鬥結束後,得主動報告蘇菲娜,請她幫自己檢查身體、說明狀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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