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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奇幻長篇】《救濟的魔女》CH9-追憶之旅-2

湛藍琴海 | 2022-04-08 20:05:54 | 巴幣 78 | 人氣 9353


  3

  「歡迎光臨,請問需要什麼呢?」

  一走進夏洛特小姐介紹的「舒瓦茲魔藥工坊」,溫柔親切的招呼聲便傳入耳畔。

  「啊,那個……」

  我環望四周,尋覓方才聲音主人的身影。

  「沒關係,您慢慢來。想到之後再跟我說。」

  一名頭戴烏黑三角帽,身著暗黑長袍的魔女,走到我的面前。這不禁讓我嚇一跳,她是從哪裡現身的?

  另外,不曉得是不是錯覺,似乎有一瞬間,覺得她有點眼熟──

  「不好意思,嚇到您了嗎?」她打斷我的思緒:

  「剛才我在擦窗戶,才會不在櫃檯,而在比較不顯眼的地方。現在告一段落了,洗好抹布後就會回到櫃檯了。請稍等一下。」

  她秀出有些陳舊的抹布,與我四目相交後,才轉身離去。

  還是覺得她貌似有點眼熟……但應該是錯覺,別想太多了。比起這個,應該可以確定她就是這間工坊的主人,外表特徵完全符合夏洛特小姐所說的──烏黑長髮、藍寶石般的明眸,加上端莊有禮的氣質,肯定錯不了的。

  也跟夏洛特小姐同樣,無庸置疑地是個美人。雖然氣質與夏洛特小姐截然不同,但同樣賞心悅目,吸引人接近。只不過,比起夏洛特小姐,多出一些難以言喻的神秘及距離感吧。

  這位魔女小姐,是屬於沉穩內斂,難以看透的類型。雖然只是第一印象,但我對自己的眼光仍有一定自信。以前的我似乎就滿有看人眼光的,也很喜歡觀察他人的相貌氣質、言行特徵,來判斷對方的為人。即使印象很模糊了,但還是隱約有這種感覺。

  只不過,這樣留意他人相貌的我,卻連最重要的人的樣貌都想不起來了。現在我所記得的,都是失憶後認識的新面孔。

  ……不對,好像越想越遠了。現在最要緊的,是向魔女小姐求助才對。

  我走向櫃檯,魔女小姐也剛從裡面走出來,來到我的面前。

  「那個,魔女小姐,我想請問一下這裡有賣可以恢復記憶的魔藥嗎?就我所知這種東西很難在市面上買到,但還是想問問看……」

  「不好意思,沒有喔。因為造成失憶的可能性太多了,要對症下藥自然就不容易。除非是對記憶方面有研究的專業人士,不然一般而言,即使是優秀的魔法師,都對這方面無能為力。」

  她露出一絲苦笑。對於這樣的回答,我不感意外,司空見慣了。

  「果然啊……之前就常聽到這樣的說法呢,因此之前就一直求助無門。」先是不禁發出這樣的感慨,才又追問下去:

  「這樣的話,要找到可以恢復記憶的魔藥很困難,對吧?還是說要恢復記憶,必須藉由其它方法,而不是仰賴魔藥?」

  「不一定,畢竟我不是這方面的專家,不能妄下斷言。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即使有能力做這件事情,也要十分謹慎,因為這是比較危險的魔法。」

  「為什麼?」

  我很詫異,這是我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

  「因為是高難度的魔法,這種牽扯到『精神』或『認知』方面的魔法都比較複雜,若只是一般的催眠、暗示可能還沒有這麼困難,但若是牽扯到『記憶』這種更廣泛的層面,難度就會非常高了。『記憶』是很抽象的,所涵蓋的層面又包羅萬象。而失憶的層面、程度又有各種可能,若是嚴重失憶,比方連自己的身分都忘記的那種,就會相當棘手了。」

  「啊……」

  慘了,完全命中。我完全就是她所講的,最棘手的類型。

  「怎麼了?」

  她似乎有點擔心我,應該因為是看我垂頭喪氣吧。

  「呃,就是……我其實就是這種情況,連自己是誰都忘了,更別說親朋好友或任何重要的人了,人生就像歸零了一樣。正因如此,我才說什麼都想取回記憶……」

  越是說明自己的困境,或許越能讓對方幫忙也說不定。

  「原來如此。辛苦您了,我能夠理解您的迫切。」她話鋒一轉:

  「只是我確實無能為力,並非不願幫助您。若我有什麼能夠幫上忙的,我一定會竭力協助。只是這次確實愛莫能助……」

  「嗯,沒關係。謝謝魔女小姐,我──」

  「不過,您還是要做好心理準備,畢竟會失憶可能是有某種重大原因造成的。」

  重大原因……雖然沒有頭緒,但還是不寒而慄。

  「若是如此,那在恢復記憶後,精神也可能會受到很大的衝擊。如此一來,恢復記憶也不見得是好事。這也是恢復記憶的風險之一。」

  「風險?」

  「嗯,剛才有說記憶相關的魔法是比較危險的,其實也包括了恢復記憶後的風險。縱使順利恢復記憶,但這樣的記憶是否能被當事人接受,就又是另一個問題了。當事人有可能拒絕承認這樣的記憶,認為這份記憶是虛假的,或是有一定程度的竄改或偏差。抑或即使接受,也可能因為衝擊過大而崩潰。」黑髮魔女壓低聲調:

  「若真如此,就會划不來了。這樣的結局,也不會是取回記憶的初衷吧。」

  「是啊,但是……我還是想要取回記憶。畢竟只有取回記憶,才會知道事實的真相。雖然可能會後悔,但比起後悔,我更不願被蒙在鼓裡一輩子。」我話鋒一轉:

  「說不定,恢復記憶後也不會發生這些,會皆大歡喜呢。所以……我還是會努力看看,恢復記憶後會發生什麼事,到那時候再說吧。」

  雖然這麼想可能很魯莽也很任性,但我實在不願從零開始,還是希望能把曾經擁有的一切找回來。

  畢竟我是真的失去了全部,一無所有了啊。

  「是嗎……還是要想清楚喔。有時候某些記憶還是忘了比較好,假使我能夠選擇,也很希望忘掉某些事呢……」

  「什麼?」

  她後面幾句越講越小聲,以致聽不太清楚。

  「沒什麼。總之,想清楚了就好,祝福您了。」

  她淡笑,但似乎摻雜一絲苦澀。她是真的很擔心我嗎?若真如此,似乎就像夏洛特小姐講的,是個好人呢……

  對於這點,還是要表達謝意,並將話說得更清楚。

  「嗯,謝謝魔女小姐。我明白魔女小姐是好意,但我早就想清楚了。無論是什麼樣的記憶,都會努力承受的。畢竟是我自己的選擇,也由不得我後悔。自己選擇的卻又後悔,還把責任推給別人,那不是太糟糕了嗎?我不會成為那種人的。」我語氣堅定:

  「會想要找回記憶,就只是想尋根吧,想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麼樣的人,也想跟親朋好友、重要的人相會。沒錯,我會這麼做的理由,就只是想成為更完整的人而已。」

  不只是說給對方聽,也是說給自己聽的。

  如此一來更能加深自己的決心了。

  「我明白,剛才也祝福您了,希望您有好結果了。」

  「我相信會的,謝謝魔女小姐了。」

  我轉身離去,推開大門,邁入耀亮的光明之中。

  〈1.5〉(偽)

  自從失憶以來,我每天都會捫心自問:真的有必要尋回記憶嗎?還是就這樣歸零,重新開始會更好?

  對此,我始終沒有肯定的答案。或許很多人會認為,記憶就是構成自我的根,沒有記憶的話就沒有自我。除非是嬰幼兒,不然沒有記憶是很危險的。雖然可以重新開始,但也意味過去的努力與積累,一夕之間付諸東流了。這種徒勞無功的感覺,是許多人難以接受的吧。

  我自己也難以接受,失憶有許多種形式,但我是徹底失憶,連自己的名字、身分都不記得了。回過神來就已經孤身一人,一無所有了。所幸也沒有被逼上絕路,在種種機緣下,依舊度過各種難關,讓孑然一身的我能夠持續活下去。

  只是──

  ──你不應該這樣活著。

  ──你要這樣得過且過,過一天算一天嗎?這可不像你的風格。

  ──你應該要想起自己是誰。不,是必須要想起自己是誰。

  ──這麼落魄可不像你。你以前是何方神聖?現在的你又是什麼?你能夠接受這種落差嗎?你要這樣就算了嗎?

  ──真是太可悲,也太可笑了。

  我早已分不清,這究竟是自己不願去意識到的心聲,還是惡魔的低語了。只知道無論如何都無法拋諸腦後,一直在腦海裡縈迴不去。

  縈迴不去。

  ──你肯定也不想要這樣的生活吧,只是假裝自己可以接受而已。假裝自己不找回記憶會更好而已,因為你不敢面對。

  ──但其實你還是渴望找回自己的,還有渴望拾回原本擁有的一切。你不希望好不容易得來的人事物全數白費,畢竟那一切,是多麼得來不易啊。

  ──你好不容易有那樣的生活的,如今你就要這樣徹底失去嗎?讓那一切淪為徒勞,甚至是笑話嗎?

  縈迴不去。

  ──真是太不爭氣了。

  縈迴不去。

  ──明明還有很多人需要你。

  縈迴不去──原本應該會繼續這樣想,但聽到「需要你」三個字,我的心跳開始微微躁動,呼吸也逐漸紊亂,開始頭昏目眩。

  需要我……嗎? 

  為何需要我?若沒有我,是否真的會有很多人會因為沒有我,而失去什麼?

  明知這是缺乏根據的假設,但也沒有證據能否定這種可能性。更重要的是,這樣的想法有莫名的真實感。也因為具有強烈的真實感,而直戳內心痛處。

  從此點來看,或許那些聲音,確實來自內心深處,而非惡魔的蠱惑。

  真是如此嗎?

  ──相信你自己吧,若連這麼真切的感受都不願相信了,你還能相信什麼呢?

  我無法否認。已經一無所有的我,不能再失去更多了。

  若連自己的感受都無法相信,那還有活著的必要嗎?是否不如一死了之?若不想死又是因為什麼?是因為我怕死嗎?我很確信並非如此,自己絕非怕死之人。

  那究竟是什麼支撐我活下去?我想知道。

  更精確的說法,或許我有義務找出原因。倘若持續逃避,就只是漫無目的的遊魂罷了。

  ──真是太可悲,也太可笑了。

  ──真是太不爭氣了。

  已經夠了。這種隨波逐流、行屍走肉般的生活,到此為止。

  有這般覺悟後,我終於下定決心,踏上取回記憶的旅途。

  與渾渾噩噩的生活,就此訣別。

  〈4〉

  ──請千萬別這麼做,假若「」不在了,那「」就會……

  ──我不認為我能夠取代「」,即使有一天我要「」,我也希望是很久以後,絕對不能是現在……現在還不是時候,還望您理解……

  ──拜託了,這種事我去做就夠了,我才是最適合的人……

  這些話語,不知從何時起,就時常在腦海依稀浮現。尤其是在身心疲憊,精神恍惚之際,更會竄入我的腦海。儼然猝不及防的突襲,以致更招架不住。

  真是太卑鄙了。

  為什麼腦海會浮現這些話?是我的記憶嗎?那些話是我說的嗎?若真是我說的,那是對誰說這些話?又是說了什麼?

  「」

  「」

  「」

  ……

  ……

  ……

  想不起來,完全想不起來。這真的是屬於我的記憶嗎?明明似曾相識,卻又……

  這到底是……

  (說不定妳根本不想回憶起來啊)

  (所以才會迴避了關鍵字呢)

  (其實妳很害怕,一點都不想想起那些,一點也不)

  (放棄吧,這樣對誰都好)

  不,絕對不是這樣,絕對……不能再胡思亂想下去,否則的話──

  ──吶,這趟旅途,妳還想繼續走下去嗎?事到如今,妳確定有終點嗎?還是早點放棄為妙,趁現在才剛開始沒多久,在徹底誤入歧途之前,妳還有回頭的機會。

  不行,不能屈服,這不過是惡魔的蠱惑罷了,絕非我的心聲。

  ──失去的東西不見得找得回來,丟了就是丟了。妳就沒想過為什麼會被失去嗎?妳還不是失去一部分,而是失去所有記憶,肯定不是偶然吧?

  ──就算真找回來,真的是好事嗎?就如那個魔女說過的,不會後悔嗎?

  ──如果後悔了,妳一定會痛恨現在的自己的。

  不知從何而來的「惡魔」低語,翻攪我的心海。

  絕對不能放棄,直覺告訴我不能放棄,放棄了一定會更後悔。明明才剛開始沒有多久,不能就這樣退縮,不然我這一生,一定會一事無成。

  我必須……做到點什麼……

  (妳還是那麼冥頑不靈啊,再這樣偏執下去,一定會遭遇悲劇的)

  (學不乖嗎?)

  (少自以為是了)

  (在命運面前,妳是無力抵抗的,妳什麼都做不到)

  命運……我才不相信命運,我也不相信失憶是命運,一定還有挽回的餘地。真沒有挽回的餘地,那我應該早已死去了。既然還活著,代表還有機會挽回吧,說不定這是考驗。

  雖然沒有任何根據,但我寧願如此相信。這樣一想就能夠堅持下去,活得也更踏實了。對我而言,追尋某種東西,就是活著的最大意義。

  
  (那為什麼要堅持活著呢?)

  (就這樣一無所知地活著,從零開始也很好啊)

  因為──肯定不是只有我在努力吧。

  咦?

  為什麼會這麼認為?

  沒有根據。

  想不明白。

  也罷,貫徹自己的信念與任性,就是我的一貫作風──即使失憶了,我也有這樣的直覺。

  無論如何,尋找記憶的人,應該不會只有我。

  因此更不能停下來。

  我哼哼噴氣,加快箭步。

  ──這世上,就是有不願珍惜機會的人呢,明明這是妳重生的最佳機會。

  ──就算找回「那些人」也為時已晚了。

  我使勁搖頭,將雜念拋諸腦後。

  ──若真如此,就會划不來了。這樣的結局,也不會是取回記憶的初──

  「夠了!」

  我喝斥,大手一揮。唯有這麼做,才能穩定自己的心志,而不被黑髮藍眼魔女的話語所左右。

  我早已做好覺悟了。

  ──我會這麼做的理由,就只是想成為更完整的人而已。

  沒錯,當時對那魔女所主張的,尋找記憶的理由,至今仍不後悔──

  ──不要去,真的不要去啊,「」……

  ──妳去了,就算「」,我也……

  對於這類雜音,我充耳不聞,畢竟那肯定只是幻聽,或就算是我的記憶,也跟我現在的選擇毫無關聯吧。

  與其現在在意這些,不如哪天取回記憶後,自然就能回憶起一切了。

  〈2.5〉

  【夢的殘片】

  ──太好了,你最近越變越開朗了呢,我好高興!

  ──有機會的話,一定要一起去「」,約好了喔!

  ──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為什麼……

  ──不能再讓她背負一切了,我必須……

  ──真的別無他法了嗎?我不能接受!

  ──請千萬別這麼做,假若「」不在了,那「」就會……

  ──我不認為我能夠取代「」,即使有一天我要「」,我也希望是很久以後,絕對不能是現在……現在還不是時候,還望您理解……

  ──拜託了,這種事我去做就夠了,我才是最適合的人……

  ──不行!絕對不行!妳要是去了,那我……

  ──不要去,真的不要去啊,「」……

  ──妳去了,就算「」,我也……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1.5〉(?)

  看來「他們」還沒放棄,這種徒勞無功,還要重演多少次呢?一想到這點,內心便不禁隱隱作痛……



  話說在前頭,這回看下來,應該很多人會一頭霧水,覺得劇情怎麼這麼破碎?寫法怎麼這麼奇怪?資訊都交代不清?這是刻意的,基本上這章有強烈的實驗性質,可謂實驗性作品了。

  我本來就偶爾會寫帶有實驗性的作品,這部目前又是單元劇路線,就可能會放飛自我偶爾寫點實驗性的內容。像是嘗試一些特殊手法,來呈現劇情。因此別嘗試用一般方式來理解內容,而是可能要花更多時間推敲,才比較能看出所以然。但也不用過分追求完全理解,或想直接用心感受,也是可以的。

  總之,對於內容我不會說太多,至多只做最基本的解釋。比方目前已經出現四個視角,而這是用數字規律區分。比方1、2這種整數是A;1.5、2.5這種只有加小數點的是B;1.5(偽)是C;1.5(?)是D,以此類推。

  以上,看這些說明後還是覺得不好理解就請見諒了QQ

創作回應

白煌羽
辛苦了
2022-04-08 20:35:29
湛藍琴海
不會
2022-04-08 20:39:28
山梗菜
雖然看不太懂的地方很多,但既然是實驗,那我繼續等下一篇吧。
2022-04-08 22:20:02
湛藍琴海
說不定看到後面就比較懂了XD
2022-04-09 00:28:01
戒子
已經閱讀完畢,失去記憶的人好像還沒有個名字,就暫時叫她失憶的人吧!
克勞迪亞說得很合理,造成失憶的可能性太多了,也許她需要的並不是魔法師,而是個
精神科醫師,這是看完下半段所描述而得出來的結果,她發生了幻聽,常常有聲音在她
耳邊對話,直覺是不是精神分裂症(?)不好去下定論,但反思也有種藝術的呈現,常常聽
說看不懂的東西才叫藝術XD,總之大大才寫到第二篇章,很多謎團未解、也許是這位失憶
的人真的有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去也說不定,期待下篇囉~~
2022-04-09 04:08:05
湛藍琴海
嗯嗯,關於失憶、疑似幻聽等狀況是不是該看精神科這點,我是覺得這畢竟是奇幻世界觀,不能都用現實世界觀去思考。雖然那世界可能還是會有精神醫學、心理諮商之類的,但可能不夠發達,對於這類嚴重的情況基本上還是會仰賴魔法,所以才會這麼寫吧。

目前失憶的不只一個人喔,到底為何會發生這種情形,看後續或許就能明白了~
2022-04-09 13:40:30
露娜・葉特
我知道了,把清姬這兩個字填入「」,一切就合理了(不是這樣問題很大啊
2022-04-09 11:47:48
湛藍琴海
不愧是清姬,真是太萬能了(X
2022-04-09 13:48:10
珀伽索斯(Ama)
通常說失憶不會後悔的人,有些在取回記憶後卻無法承受,結果後悔也沒辦法了,只希望失憶的人真的要好好考慮清楚
2022-04-10 03:29:19
湛藍琴海
是啊@@
2022-04-10 10:5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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