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我說:
「對。」
如此果斷的答案。
奶油泡芙餅乾感覺理性又要中斷,拿鐵餅乾這時卻主動靠近、將她抱入懷裡,不知有意還無意,在耳邊喃喃低語:「奶油泡芙……妳是善良的餅乾。會變這樣是因為我跟濃縮咖啡餅乾的事情對吧?那是沒辦法的,這個靈魂結締不是為了私餅利益,而是整個王國。」
「王國?我才不管王國怎樣!」
「但是我不能。」拿鐵餅乾仍抱著她,渴望擁抱的奶油泡芙餅乾就算生氣也不敢有太大的動作,深怕一動,拿鐵餅乾就會鬆開擁抱,只能站著不動聽對方說話。
「暗黑魔女餅乾的封印解開了,我們必須趕緊準備,避免又有王國被摧毀。所以他跟我才決定嘗試這個古老的魔法,要是成功的話,其他有默契的魔法師也會跟上,最後會將彼此的魔力串連起來,形成一個強大又能保護彼此的屏障。」
「如果失敗怎麼辦?既然是流傳下來卻沒有實際使用過的魔法,肯定很危險吧。」
「失敗頂多受點傷,濃縮咖啡餅乾很謹慎的,已經將風險降到最低。」
「就一定要是他嗎?」奶油泡芙餅乾咬緊牙:「難道我還不夠強大?無法協助您?」
「這魔法的困難度在魔法師雙方的契合上。」
這句話讓奶油泡芙餅乾深呼吸,似是強忍怒意。
「既然這麼困難,要讓所有魔法師聯繫起來是天方夜譚吧?難道要全部餅乾都對彼此敞開心胸?呵。」
拿鐵餅乾知道她這句話只是為反而反,並沒有去思考。
「不需要,這魔法只有創造時困難,但是融合很簡單,就像要喝拿鐵得經過一連串的流程才能調配出來,可是將兩種不同的咖啡混在一起只要倒入同個容器即可。」拿鐵餅乾說完,摸摸她的頭髮:「妳願意協助我嗎?」
「如果老師不跟他的話。」
「不可以。」拿鐵餅乾直接回絕:「讓我們把對話進行下去?」
「可是我讓步能得到什麼?」奶油泡芙餅乾反問著,拿鐵餅乾頓時沉默、鬆開手。
奶油泡芙餅乾立刻皺眉、用力抱住她蹭幾下,聽到一聲嘆息。
——繼續提靈魂結締也只會鬼打牆吧,奶油泡芙餅乾根本不甩她以外的餅乾,那只好……
「妳喜歡我,我也是呀,雖然這份喜歡不一樣,就算妳覺得無所謂只想將我永遠留在身邊,也難保這份感情不會被消磨成厭惡。我希望自己不會變成那樣子,奶油泡芙會想得到這種結果嗎?我不再是妳喜歡的模樣,甚至厭惡著妳。」
奶油泡芙餅乾說不出話。
她可以肯定內心聲音是「可以」,但是真的走到那地步,還會無所謂嗎?
想到拿鐵餅乾失去快樂,就算永遠得到對方,也不過是抓著空殼不放……她喜歡拿鐵餅乾帶來的溫暖,也喜歡她的細膩還有偶爾的粗枝大葉,以及對方因為一杯熱拿鐵感到幸福的笑容,或是在上課途中看到一叢漂亮野花就不小心忘卻時間而遲到。
她喜歡由咖啡加牛奶再加上一點魔法變成的拿鐵餅乾,帶著嚴肅又甜蜜的滋味,擁有無窮的變化與不定規則,就是這樣的餅乾走入她的心裡,再也捨不得放出去。
奶油泡芙餅乾意識到內心有塊地方碎了,頭突然爆痛,她不自覺發出哼聲。
拿鐵餅乾注意到不對勁。
「奶油泡芙?」
奶油泡芙餅乾原本想說沒事,但是頭痛竟然一發不可收拾,甚至越來越激烈,不過短短幾秒而已,視線開始模糊扭曲,形成一道漩渦將所見之物吞噬,被吸下去的畫面邊緣開始泛黑,頭昏腦脹、身體使不上力,只剩下拿鐵餅乾著急呼喊的聲音能分散她的痛苦。
奶油泡芙餅乾感覺自己一分為二,思緒突然清晰。
她怎麼對拿鐵餅乾做出這種事情?雖然老師偶爾會粗心,但是在重要的事情上不會亂來,而且她自己也知道靈魂結締是什麼,所以聽到消息時不意外,雖然還是有點難過……對,難過而已。
怎麼有膽子做出這種事情?
「呃……」頭痛得快要裂開,奶油泡芙餅乾意識到不妙,這裡只有她可以用魔法,如果出什麼差錯會害到拿鐵餅乾——她無視頭痛,用力凝聚自己的魔力,然後爆發出來。
「奶油泡芙餅乾!」
只剩下雨聲回應她的呼喚。
拿鐵餅乾滿臉錯愕,她位於森林中,突然的溫差讓身體止不住顫抖,天色灰濛濛看不清楚四周,加上大雨無情下著,空氣還籠蓋一層厚厚的濕氣,要在這種環境度過一晚是不可能。拿鐵餅乾凝聚魔力,召喚出魔法雕花棒時鬆口氣,在濕淋淋的泥地畫出陣法。
毫不遲疑的決定。
拿鐵魔法陣發出白光,將她帶到一片漆黑的世界裡。
她四顧張望,畫出魔法陣照亮黑暗,找到遠方有一條被層層荊刺纏繞封死的路口。
拿鐵餅乾無奈一笑,果然呀,多顯眼的目標。魔法直接轟過去破壞障礙,令她意外的是一下就解開了,這只代表兩種原因——第一種是自己比阻擋者強大,第二種是阻擋者已經失去意識。
失去意識也包含死亡在內。
現在情況只可能是後者,拿鐵餅乾的心一緊,坐上魔法雕花棒衝刺過去——從出入口看到奶油泡芙餅乾倒在地上的身影,拿鐵餅乾趕緊察看、施展魔法,抱起奶油泡芙餅乾回到鏡中,關上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