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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詩的瑪特蕾雅 《第一樂章:七邱城的聖騎士》 第三章

胖雪豹 | 2024-03-20 10:41:34 | 巴幣 48 | 人氣 491


  「吉娜……妳真的回來了!」金髮的女性一把抱住了剛回到家門前的吉娜,女性看著有些年紀,可她抱著吉娜的身子卻格外有力。
  「啊……啊,我回來了,老媽。」吉娜用單手輕拍著養母的背,眼神卻略有些悲傷,而她還用著單手緊緊握住瑪特蕾雅的手掌,心底的一根弦讓她不肯將手放開。
  瑪特蕾雅則冰冷地注視著一旁的地面,絲毫不在乎兩人正在做些什麼。
  「雖然很想趕緊跟我的乖女兒敘舊,但是旁邊這位少女是……」吉娜的母親鬆開了吉娜,她擦拭掉眼角的喜悅眼淚,在意地望著獨自在旁側落寞的瑪特蕾雅。
  吉娜不禁苦笑了一陣,在吉娜的苦笑中,她的母親一眼看出了吉娜正在煩惱少女的事情,因為吉娜總是會把心事表露在臉上的某處。
  「那就先不說了,先進屋吧。」吉娜的母親溫和地笑著,隨後拍了兩下吉娜的肩膀,示意讓吉娜先進去。
  「嗯……好吧。」吉娜訝異的是,母親沒有急著要拉著她進去敘舊,為此她簡單答覆,隨即在心底的掙扎中鬆開了瑪特蕾雅的手,在看了一眼她那哀傷的身影後,吉娜才正式離去。
  吉娜的母親獨留下來,她看著瑪特蕾雅感到有些奇妙,她不曾見過這樣的種族。
  魔族的犄角、獸人的耳朵卻長在側邊、一條細長優美的鱗片尾巴、美如天仙的面容,然而她的臉上卻僅有悲苦,彷彿所愛的一切都已經離開了世間。
  吉娜的母親伸手輕觸瑪特蕾雅的手,她緊緊地握住瑪特蕾雅的手掌,然後稍稍蹲下身子平視著她說道:
  「我是吉娜的母親,人們都叫我山丘上家的潔西卡,謝謝妳和我女兒成為朋友,方便告訴我妳的名字嗎?」
  「瑪特蕾雅。」瑪特蕾雅僅僅是說出了自己的名字,除此之外的話語她並不想說。
  潔西卡聽聞這串名字時,她感到有些訝異,但是她沒有表現在臉上,因為她在某處聽過這個名字。
  不過她比起去深思在哪聽聞的,更先選擇對瑪特蕾雅投以微笑,用雙手握住她的手掌後接著問:「見妳全身都是濕的,我們先進屋擦一擦身子,晾乾頭髮,好嗎?」
  瑪特蕾雅點頭答覆,無精打采的模樣看在他人眼底甚是無情,可潔西卡僅是淡淡地一笑便接受了這一切,她順著牽引瑪特蕾雅進屋去往她的房間。
  木頭地板有些芳香,古樸的石磚牆上掛著幾幅無著名的畫,走過長廊後潔西卡將瑪特蕾雅帶入了她的臥房,這裡是一間看著十分溫馨的屋子。
  柔軟的大床擺放在房間的一角,細緻的金屬燭台與厚實的木衣櫃十分顯眼,但是更多的是擺放在房間內的大量手作物品,有衣服、有手帕、有馬鞍、還有眾多的布娃娃,這似乎是潔西卡的愛好。
  潔西卡將瑪特蕾雅帶到離床遠些的地方,在她的身下放了個空水盆,從櫃子上取下一個新的浴巾替她擦拭身體與長髮,她細心地連尾巴根部都擦拭到了,過程中瑪特蕾雅也絲毫不反抗。
  很快,潔西卡發現瑪特蕾雅的衣服也是濕的,她不知道眼前的少女在河邊泡了多久,更不知道少女為何要弄得一身濕……但她知道自己不該問。
  要做的事情只有兩件,照顧她,幫助她。
  「瑪特蕾雅,我可以把衣服脫去洗嗎?因為這件衣服濕透了。」潔西卡站在瑪特蕾雅身後,她捻著手中的浴巾,無數水花順著流到了底下的水盆去。
  「請便。」瑪特蕾雅抬起手,任由對方卸下自己的衣物。
  可瑪特蕾雅沒有意識到,明明陌生的魔女觸碰自己,自己會感到憤怒。但是吉娜的母親卻沒有讓自己感到憤怒,她不曉得自己尚未忘記信賴某人的心。
  潔西卡將瑪特蕾雅的衣服卸下,鬆開綁繩後連同裙擺一起挪到了地面上,她也絲毫不在乎地毯被水沾濕了。
  剛卸下瑪特蕾雅的衣服,潔西卡看見了許多鱗片,她感到有些震驚,但她選擇不去過問,而是靜靜地替瑪特蕾雅擦拭身上的水珠。
  過了許久,潔西卡將瑪特蕾雅擦乾了,又主動領著她去到床邊,用梳子替她梳理早已變的凌亂的長髮。長久的旅行讓本來柔順的髮絲打結,仔細一看裡面還藏有污垢,而這也是長髮對旅途實際帶來的不便。
  當梳子細心地梳理著頭髮,瑪特蕾雅坐在床邊,她面朝自己的腳趾,眼睛瞪大感到了一股奇妙感受。很久前瑪莉娜奶奶也像這樣替自己梳著頭髮,現在背後換了個人,卻有著同樣溫柔的手替自己梳理著長髮,這種感覺過於奇妙令她一時無法適應。
  潔西卡很快就察覺了,瑪特蕾雅的心境,因為她看見了瑪特蕾雅的耳朵再輕輕顫抖著,單單是這一點變化就將感受暴露了出來。
  「瑪特蕾雅,吉娜那孩子其實挺怕孤獨的。」潔西卡這才想到能夠用共同的話題打開話匣子,而她第一個想到的是自己的女兒,更是瑪特蕾雅朋友。
  「是……這樣嗎?」瑪特蕾雅第一時間感到了在意,她緩緩抬頭,望著臥室的牆面好奇地問著,正巧牆面上還有一個奇妙的小塗鴉,看著像是吉娜畫了自己在上面。
  「是啊,在我們剛收養她的時候,家裡還沒有除了她以外的孩子。且當年城內的孩子們都不敢跟吉娜玩,我們一旦出去工作了,她都會捲縮在家裡的牆角哭泣,我們回來時又故作出笑容來迎接我們,就是不想讓我們擔心。」潔西卡的語氣有些感嘆,這在她眼底已經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但是……這樣的話潔西卡為什麼會知道?」瑪特蕾雅困惑時搓著自己的手指,她的思考早已飄到了潔西卡的話題上,而不在本來所想的問題上。
  潔西卡笑了一陣,她輕摸瑪特蕾雅的長髮,在梳子的幫助下長髮已經回歸了柔順的手感,還有一絲絲淡淡的芳香在上頭飄散。
  「看著她發紅的眼睛,我們怎麼可能不知道。到了弟弟妹妹出生後,吉娜更是整天都追著弟弟妹妹玩,就是不想一個人落下,後來大家喜歡上她之後,她更是天天都要出去與朋友見面才滿意。」潔西卡一邊說著,臉上一邊浮現了幸福地笑顏,在她眼底這都是十分珍貴的回憶,那怕吉娜是個刻奧斯也無所謂。
  「潔西卡很喜歡吉娜嗎?」瑪特蕾雅轉過身子,她皺起眉頭,臉上充滿了困惑地問著。
  「是啊,我很喜歡吉娜,甚至比起瑪莉亞,可能更喜歡她一點吧,因為她對每件事情都很上心呀!就算我不是吉娜的母親,也不會討厭她的。」潔西卡一邊說著一邊伸手輕撫過瑪特蕾雅的頭頂,她的臉上浮現出燦笑。
  瑪特蕾雅對此愣了一會,她不曉得潔西卡知不知道吉娜在外遭受的是什麼,一想到這她便垂下了視線,顯得心事重重。
  「不說其他的,我很高興妳能與吉娜成為朋友,所以妳對我來說是個恩人呢。」潔西卡順著真心說出了這一席話,而她沒料到這一席話給了瑪特蕾雅不小的衝擊。
  在心底,似乎有某種鼓動響起,瑪特蕾雅為此全身都縮了一下,她能感覺到溫度從心臟流通身上的每個角落,可她的心靈讓她反抗這股溫暖,自己不該擁有,為此她摸著心臟並且五官皺再一起強壓著心臟的感覺。
  忽然的動作著實有些嚇到潔西卡,但她在短短的一兩秒內恢復冷靜,她伸手輕輕抱住對方的後腦勺,將頭埋入胸前後潔西卡低聲地說:
  「如果妳也覺得認識她是一件幸福的事情,那就太好了。」
  一句話壓在心頭,瑪特蕾雅的動作靜止了,要她否定這件事情,太困難了。為此瑪特蕾雅靜靜地任由一絲絲的熱流流過,她的尾巴輕閃了一絲火苗,細細地燃燒,縱使很快消散卻點燃了些許溫度。
  「不說這些,瑪特蕾雅有沒有想吃什麼?吉娜剛回家,我想辦一個家族派對……如果瑪特蕾雅願意幫忙準備,我們就來弄吉娜與瑪特蕾雅想品嘗的料理吧!」潔西卡用雙手牽起瑪特蕾雅的左手,她目光興奮地望著瑪特蕾雅。
  因為吉娜不擅長料理,瑪莉亞還不敢握刀,潔西卡總是獨自準備菜色,可今日吉娜帶著瑪特蕾雅回家,潔西卡認為這也是一種天意,為此她顯得格外興奮。
  看見對方如此興奮,瑪特蕾雅不好意思拒絕便點頭答應,但是她從做過料理,根本不知道那是怎麼一回事。
  「好耶!終於有人可以和我一起料理了!感覺今天會期待地睡不著呢!」潔西卡像是個孩子一樣興奮地跳著,可她早已是位熟女了,為此這副風景看在瑪特蕾雅眼底屬實有些稀奇。
  還沒等瑪特蕾雅從稀奇感中反應過來,潔西卡回身搭住她的肩膀,她咧嘴笑著說:
  「那麼事不遲疑地來討論菜色吧,家務什麼的下次再說吧!」
  「嗯?」一句話令瑪特蕾雅直覺頓感不妙,但她還是被迫地開始了一場漫長地聊天大會……
  而她也從沒有想過,外面的世界中會有個日子是什麼都不用做,只要在房間裡面閒聊與睡覺就可以度過的,這對於先前連日都在趕路的她而言實在過於稀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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