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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詩的瑪特蕾雅 《第一樂章:七邱城的聖騎士》 第八章

胖雪豹 | 2024-03-29 10:01:21 | 巴幣 38 | 人氣 469


  剛抵達民兵營,瑪特蕾雅與賽莉亞便在人群中發現一個熟悉的背影,吉娜在一群民兵的圍繞下分享著剛烤好的魔豬肉,那個香味飄散在整個民兵營使人食指大動。
  「哎呀……沒想到民兵隊會自己偷吃獨食呢。」聞到烤魔豬的香氣時,魔女咧嘴一笑並出聲調侃,可她的眼中並沒有過多的羨慕。
  反倒是賽莉亞與瑪特蕾雅都有些記恨地看著吉娜的背影,她手拿一串剛烤好的魔豬肉在品嘗著,另一手拿著酒杯滿臉笑意地與家鄉的好友們開了個大白天的酒會。
  看見吉娜爽朗的笑容,賽莉亞釋懷地一笑,她感覺自遇見了瑪特蕾雅之後吉娜就不曾如此放鬆過,為此她決定當作沒看見這回事。
  不過瑪特蕾雅的眼中透露出一絲羨慕,她的視線也遲遲無法挪開。
  熱鬧的風景、家鄉的朋友、歸屬的感覺……對於瑪特蕾雅而言都有些遙遠,為此她感到了羨慕。
  瑪爾托斯的家鄉何在?家鄉的朋友又在何方?瑪特蕾雅對此一無所知,僅能看著吉娜在家鄉中歡笑,可自己又屬於七邱城嗎?
  「別愣了,我們走吧,民兵的頭子那邊我會去傳達租借訓練場一事,妳和那位魔法師少女去訓練場等著。」魔女輕拍了瑪特蕾雅的背脊,提醒著她的同時也顯得有幾分關心。
  「嗯……好的。」瑪特蕾雅在沉浸之餘沒能想太多,她簡單地答覆後便伸手拉住了賽莉亞的衣角。
  見此狀,賽莉亞撇頭看著瑪特蕾雅的側顏,此刻瑪特蕾雅仍在瞻望吉娜的背影,但是賽莉亞並不理解她的感受,僅覺得她是不是想與吉娜聊天。
  可不等賽莉亞開口,魔女轉身朝著民兵營的總部走去,那邊是一棟相當大的磚瓦房,看著比其他平房堅固且廣闊。想起了魔女的指示,賽莉亞無奈地嘆氣並放棄追問瑪特蕾雅,她僅是沉默地牽起對方的手,朝著訓練場走去。
  縱使雙腳跟上了他人的步伐,瑪特蕾雅的魂仍盤踞在那個家鄉的美妙中,直到看不見對方為止,瑪特蕾雅都還望著那裡。
  抵達訓練唱時,一抹風沙朝著瑪特蕾雅的顏面吹撫而上,為了遮擋沙子瑪特蕾雅不禁閉上了雙眼,她感到了一股灼熱的微風。
  當沙塵的吹襲散去,瑪特蕾雅睜眼望見了昏沉的日光與鋪平的乾燥訓練場,腳下所踩的地面是一片乾硬的泥土,沒有任何植被與生息。但是往外一望,遠處有一片綠油油的草原,還有許多放牧的羊正在悠閒地休息。
  這片空蕩的訓練場似乎在說明的戰鬥的殘酷,瑪特蕾雅的眼中徒有哀傷,她討厭人與人之間的爭鬥。
  「別緊張,只是一場測試。」賽莉亞望著瑪特蕾雅的身影說道,她的神色有些緊繃,因為她正為瑪特蕾雅感到擔憂。
  「就算是測試,不也是與人戰鬥嗎?攻擊的就算不是人而是使魔,不也十分危險?」瑪特蕾雅的尾巴清掃過地面揚起了些許沙塵,她回首用悲哀的視線看著賽莉亞的臉龐,話語中像是在尋求解答。
  「但是不透過訓練與戰鬥,我們無法知曉自己的極限與能力,便無法在危險中判斷何為安全,有些時候展現武力是必要的。」賽莉亞咧嘴一笑,她想起了魔法學院的模擬賽……
  在圓形的鬥技場裡面,比起舉起法杖相互用魔法競爭,那是一個刺激的賽場,賽莉亞依稀記得自己沒能奪冠,甚至連決賽都沒有進。
  她知道,自己雖為名門,卻不是什麼特別厲害的人,為此父親才不重視自己吧?賽莉亞認為自己什麼都明白。
  「是這樣嗎……」瑪特蕾雅困惑地望著遠方的斜陽。
  「是啊——況且,有些戰鬥是讓人熱血沸騰,更讓人感到欣喜的,妳很快就會明白。」賽莉亞輕拍瑪特蕾雅的肩膀,她回憶著那片賽場上,高舉法杖對抗學院頂尖選手的時刻。
  壯烈的火光對上她那渺小的火焰,縱使自己根本無力與之為敵,但是自己每多站上一秒就是多一秒的榮光,她能夠引以為傲。
  瑪特蕾雅雖然能感覺到賽莉亞心中的烈火,但是她並不理解,為此她僅能瞇起雙眼並困惑地思考著。直到一雙靴子踏上了乾燥的泥土地面,鞋跟發出了清脆的聲響,瑪特蕾雅回首便看見魔女來到了訓練場,除此之外吉娜與整群的民兵也來了。
  這一瞬間,瑪特蕾雅驚愕地身子向後縮起,瞳孔收縮大開,她被嚇得毫無保留。
  「別害怕,因為他們說也想見識看看瑪爾托斯的實力,我才帶他們來的,如果妳很介意的話我會讓他們走,一切由妳決定吧。」眼看瑪特蕾雅嚇著了,魔女苦笑了一陣,她聳了下肩膀後說道。
  可她剛說完,後方的民兵顯得有些失落,但是他們不像是有惡意的樣子,反而是單純地期待著一場精采的對決。看見民兵們顯得有些期待,瑪特蕾雅感到更加困惑,戰鬥有何美好?
  當瑪特蕾雅望向吉娜尋求協助,她只看見吉娜對她豎起大拇指,似乎在告訴她沒問題的。眼見如此,瑪特蕾雅才默默地點頭。
  「好呀!既然決定好了,那就請閒雜人等去到最邊緣的地方盡情欣賞吧!雖然北之魔女的譜系都不是擅長戰鬥的傢伙,但我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啊!」魔女看見瑪特蕾雅答應時她喜悅地笑了出來,她交叉雙手擺出了奇特的架式大喊,笑聲更是在昏光下迴盪著。
  民兵們在她的呼喊下出聲歡呼,他們很快退到訓練場的邊緣圍觀起魔女與瑪特蕾雅的戰鬥,就連吉娜與賽莉亞的眼中都有些許期待,唯獨瑪特蕾雅一人眼中僅有哀傷。
  魔女雀躍地揮過手指向瑪特蕾雅,隨即在夕陽的光照下一本散發銀光的魔法書從天而降並停在了魔女的指尖前,她自信地笑著說道——
  「銀鏡的召喚書,第十一章.銀巨人,穿越亞榭的根幹,通過五彩之門,聽從我的呼聲由鏡之國降臨吧!」
  在魔女的呼聲下,魔法書的書頁高速地翻頁,無數妖精用的文字飛揚上天,在文字散發的薄光中地面上的泥土形成銀色的金屬,金屬由液態凝聚成塊並聚集成了高大的巨人,巨人身姿雄偉地遮住了夕陽,只留下一抹黑影給瑪特蕾雅。
  這一瞬間,瑪特蕾雅瞪大雙眼感到錯愕,她從沒看過這種魔法,甚至她不知道這才是正統的魔女法術,更不知道魔女之間有分正統譜系與外道和後世魔女的差別。
  「前進,行軍!粉碎我的敵人!」魔女的呼喊就像是個指示,在她開口後銀巨人才正式往前邁步。
  巨人猶如高大的盔甲騎士,一身銀白的護甲邁出能夠撼動地面的步伐,在許多人的驚呼下朝瑪特蕾雅一腳踏去。
  瑪特蕾雅雖然感到震撼,但是危險依舊迫使她立刻做出反應,她的雙腿出力,看似纖弱的細腿卻併發出巨大的力量,嬌小的身影轉瞬踏破地面往前暴衝。
  長髮隨風飄舞成了一道金色的身影,轉瞬間巨人才剛邁步,身影便直達它的腳跟。五指緊扣成拳,拳風四溢之際,巨大的衝擊直落在巨人的徑甲上。
  轟——!巨大轟鳴聲響徹雲霄又陣飛了空中的雲朵,地面上的沙塵被巨風揚起,空氣甚至因此撼動了一瞬間。
  瑪特蕾雅瞪大雙眼,她直盯著巨人的腳,手中的拳頭直襲在它的盔甲上,由於對方不是生命,這是瑪特蕾雅生平第一次解放身體的全力。
  僅有一瞬間,魔女的帽子與裙襬被風揚起,她看見瑪特蕾雅的手被黑色鱗片覆蓋,用來當作大型戰爭兵器的巨人在她眼前往後倒下,且右腳外殼粉碎,巨力甚至讓大腿部分都沿路龜裂。
  「不是吧……才一擊啊——龍的力氣是這麼大的嗎?但是——」魔女在短短的一秒內回神過來,她一邊笑著一邊喊道。
  魔女揮過手翻過魔法書的書頁,銀光一閃之際她將魔力注入魔法書當中,巨人的腿便很快地長出結晶狀的外殼,用極高的速度準備恢復過來,與此同時往前傾過身子恢復平衡,一拳便砸落在瑪特蕾雅的身上。
  拳影不同於巨大身形,顯得十分快速。轟鳴巨響之際瑪特蕾雅看見的是逼臨自己的拳擊,她的眼眸多了一絲銳光,像是龍的眼睛一樣銳利且充滿了威壓。
  瑪特蕾雅舉起雙手正面扛住拳擊,她的皮甲因施力而碎裂開來,雙手的黑龍爪因此表露無遺,手的尖短更是成了一副銳爪,黑龍鱗隨著戰鬥的本能爬上臉頰兩側,而她本人絲毫沒有察覺這些變化。
  手臂向上一掀,巨人被一雙纖細的手先翻在地,巨大身姿因怪力不受控制地向後傾倒,狠摔在地面上揚起塵沙。
  黑爪順勢向上一揮,銳風割破了魔女的裙襬,她瞪大雙眼清楚地看見巨人的盔甲與增添上去的結晶被切割開來,金屬四處飛散在夕陽下成為無數耀眼的碎片,此刻世界宛如靜止了一樣緩慢,對於瑪特蕾雅來說便是如此。
  看著碎片飛揚,瑪特蕾雅沒有停下腳步,縱使沒有任何戰鬥技巧,她仍憑著一身蠻力向前衝去一把抓住巨人的身子,徒手將其捏個變形。
  「真……真是誇張的力量,而且這還沒用上火焰啊!」魔女雖然喊得像是害怕的聲音,可她的臉上卻滿是喜悅。
  瑪特蕾雅伸手準備將巨人甩去一旁,當她逐漸抬起巨人時她的嘴角不禁揚起,就如同人們能在劇烈的運動中感覺到快樂,瑪爾托斯也本能性地在激發全力的時刻感覺到欣喜,瑪特蕾雅也不例外。
  她笑著將巨人抬起,神色顯得格外爽朗,此景讓賽莉亞與吉娜感到十分驚訝,因為他們不曾見過瑪特蕾雅在戰鬥中笑出來。
  但是下一瞬間,瑪特蕾雅的腳下浮現出一道薄光,當她低頭看見魔法陣之時早已來不及,她的瞳孔放大之時雙腳想要施力,可僅在一瞬間腳下冒出鍊子將其倒吊起來晾在半空中。
  「哎?」瑪特蕾雅反應過來的瞬間,巨人的手臂舉起,她被倒吊在手臂下,且手根本碰不到鎖鏈,她徹底被控制住了。
  「確實很強,只可惜——連戰鬥的方式都不懂呢,只有菜鳥魔法師才會不設防與陷阱,但是我也滿足了。」魔女抬頭望著夕陽下的瑪特蕾雅,她用手撐著腰際大笑,那怕呼喚出來的使魔早已被瑪特蕾雅破壞的殘破不堪,她也不再去介意。
  瑪特蕾雅努力扭動身子想掙脫,但是她辦不到,她第一次知道被倒吊在鍊子下是如此難施力的。她的眉頭緊皺,感覺不到地面的踏實,僅能在半空中亂抖。
  此狀賽莉亞笑了出聲,可不過一秒吉娜便調侃地一笑。她說道:
  「只有菜鳥魔法師會不設防與陷阱,是吧?」
  「要妳管!」賽莉亞聽聞後氣憤地用腳踢了吉娜,但是只有她感到疼。
  想起理想鄉的事情,賽莉亞知道吉娜在調侃自己,因為她就是那個從不設防的魔法師。
  「好了,既然測試結束了,讓我們解散準備休息吧!」此時魔女拍著手,她轉身面對歡呼的民兵們喊話,且她的臉上滿是喜悅。
  在眾人的歡呼下,只有瑪特蕾雅一人因為被倒吊而不快地鼓起臉頰,她氣憤地揮舞四肢,直到被放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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