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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詩的瑪特蕾雅 《第一樂章:七邱城的聖騎士》 第一章

胖雪豹 | 2024-03-17 01:00:15 | 巴幣 42 | 人氣 647


前言

  本篇替代魔女咖啡館更新,理由是我去肝路西弗了,咖啡館沒有存稿丟不出東西,而且龍詩的存稿達到整整八周,不如先放上來。

  啊……蘿賽塔真的好大好棒。



  走過漫漫長路,一行人翻越了巨大的山脈,一如最初的約定——他們來到了倫徹斯特的七邱城。
  「終於回來了……睽違數年的家鄉!」吉娜的腳踏在山丘上,踩著岩石瞭望著遠處的風景,她用手遮著日光,任由長髮飄揚。
  春季的七邱城原野茂綠,春季的小麥剛播種尚未成熟,還沒有長成美麗的金色田野,但是吉娜仍對於家鄉的微風感到熟捻,在遠處她還看見了從小到大所居住的農莊與巨大風車。
  吉娜知道,自己終於回家了。
  「總聽著吉娜在說七邱城的事情,可我根本沒有來過,這麼一看還真是個大地方啊。」賽莉亞其在馬背上,她瞭望著遠處的原野,以及與天空連成一線的大雪山,一切都是如此壯闊。
  「我們花了好幾個月才到這裡,夫人給的物資也都用得差不多了,這次得駐足久一點,好好休養生息才行。」紅拍著馬的背脊,她呼著少見的山中空氣,眼神趨於放鬆地說著。
  在日光下的三人顯得額外放鬆,但是在馬的影子下,瑪特蕾雅站在其中,迷失方向的她不再燃燒火炎,僅是雙眼黯淡地看著前景。
  風和日麗的天色,縱使美麗仍提不起勁,沉寂於痛苦中已然數月,對瑪特蕾雅來說則像是輾轉一日剛過,看在她眼底一切依舊灰矇矇的。
  可不管瑪特蕾雅的心底如何灰黯,前方的吉娜都笑得與太陽一樣燦爛,她轉頭朝三人大喊:
  「我們來比誰先跑到七邱城裡面吧!我絕對不會輸的!」
  「我有馬匹妳怎麼跟我鬥!」賽莉亞在藍天下大笑,她什麼都不多想便接受了賭局,至少她還挺擅長騎馬的。
  可後方的紅顯得有些不樂意,她低聲地說了句無聊,隨後便緩慢地朝山丘下的七邱城走去。但是紅的冰冷沒能衝散吉娜與賽莉亞競爭的鬥志,一位見習騎士與騎著馬的魔法師朝山丘下直奔而下,沿路兩人只關心輸贏。
  三人奔向了七邱城,唯獨瑪特蕾雅一人望著地面,聆聽草葉刮動靴子的聲響,心底仍糾結著數月以前的往事,在灰暗的前路中漫步前行。
  山上吹落的風十分寒冷,失去了火焰的瑪爾托斯耐不住冰寒,她抱著自己的肩膀,吐著冰冷的呼吸踏過原野。
  本來期待無比的七邱城,如今卻顯得十分灰暗,草葉都失去了芳香,徒有悲哀。
  「瑪特蕾雅,歡迎來到七邱城!」忽然地,一雙手牽起了瑪特蕾雅的手掌,熟悉的話語聲也隨之傳入了瑪特蕾雅的耳中——
  瑪特蕾雅抬頭一望,她看見了吉娜正雀躍地笑著,閉上了眼睛且開心地手都在顫抖。在吉娜用單手所指的前方,無數雅致的農園林立,百花盛開於乾燥的泥土走道上,本來在工作的老男人回首看見了他們的到來,老男人應該睜不開的眼睛這時睜得比孩子的眼還大,他不敢置信的是離家的少女回來了。
  叩。老男人手中的鋤頭掉了,震驚之餘他十分感動與雀躍。這都看在瑪特蕾雅的眼底,可瑪特蕾雅還沒能理解其意。
  「我的天啊!是吉娜!吉娜回來了!大夥,別工作了!她回來了——!」老人大聲呼喊,呼喊聲像是在慶祝,彷彿這件事情是七邱城每家每戶都該知道的事情,剛喊完老人便健步如飛地跑上前與吉娜揮手招呼。
  聽聞聲音回頭的吉娜淡淡地一笑,她的長髮與空中飄舞,眼神放鬆的吉娜轉身與老人擊掌。
  「嗨!吉德爺爺,我回來了!老爸老媽他們都還好吧?」吉娜與老人說話時語氣十分開朗,自然地舉動說明著她已往就是這樣的人。
  「當然好呀!那倆天天都在念吉娜什麼時候回家,他們可想妳想得不得了了!」老人揮了下手臂,他拍著腰間的木槌笑了幾聲。
  顧著談話下,賽莉亞和紅以及瑪特蕾雅被晾在了一旁,眼下吉娜正與家鄉的朋友敘舊,他們也不好意思打擾,於是賽莉亞輕拍了瑪特蕾雅的肩膀。她小聲地問:
  「瑪特蕾雅,妳覺得吉娜家會是什麼樣子?」
  「我不知道。」先前的瑪特蕾雅會去想像與回答,如今她僅是撇頭並扔下了一個隨口說出的回答去塘塞賽莉亞。
  瑪特蕾雅根本不想去思考,她僅是對一切都感到苦悶。
  看見她還沉淪在自己的情緒中,賽莉亞不禁搖頭嘆息,無奈地聳了下肩膀後等待吉娜與家鄉的朋友敘舊完。
  在瑪特蕾雅的不注意間,許多人圍繞住他們,他們都不約而同地上前與吉娜攀談,還有人特是來與賽莉亞和紅來說吉娜小時候的糗事,剛見面的人們都十分信賴他們。
  瑪特蕾雅更沒料到的是,忽然有個大約只有十一歲的女孩抱住了她的腰,金髮的女孩抬頭看著瑪特蕾雅,綠色眼眸傳遞著擔心。女孩低聲問著:
  「姐姐妳怎麼了?」
  「只是覺得……有些悲哀。」瑪特蕾雅看著女孩的臉龐,她的眉頭深鎖,語氣低沉的敘述著。
  女孩的臉龐稚嫩且可愛,瑪特蕾雅卻感覺鮮血沾在女孩的身上,隨時會帶走她的生命,為此這個問題與這個擔憂早已失去意義,一切都過於悲哀。
  「悲……哀?如果姐姐覺得很難過的話,這個給姐姐——吉娜大姐在我難過的時候都會給我布偶!抱抱就不會難過了。」女孩鬆開了瑪特蕾雅的腰,她將緊握在手中的破舊布偶向上遞給了瑪特蕾雅,為了湊往瑪特蕾雅面前她還墊起了腳尖,一切都透露著她十分努力。
  被遞到瑪特蕾雅面前的布偶是個有許多縫補痕跡的老物品,唯獨能看出來它曾是一個可愛的羊布偶,本不該有所動搖的,可瑪特蕾雅不經意地落淚,並用顫抖的手接住了布偶。
  布偶不該溫熱,可瑪特蕾雅此刻感覺布偶比火還要有溫度,她注視著布偶久久不能自拔。逝去的回憶中,那位魔女也送了一隻布偶給自己的妹妹,瑪特蕾雅感嘆於其中。
  「瑪莉亞!妳怎麼在這裡?老爸老媽還沒來妳就先來了?」忽然,一旁的吉娜傳來一聲驚呼,她連忙伸手抱起了瑪特蕾雅眼前的女孩。
  一陣詫異下,瑪特蕾雅抬頭看著眼前的吉娜與女孩,高大的吉娜將女孩抱在胸前猶如一名守護公主的騎士,她的嘴雖然笑著,眼睛卻有些生氣地望著女孩。
  「老爸老媽知道妳跑出來嗎?不知道的話可不行喔。」吉娜的生氣不同於在外冒險的模樣,反而顯得有些稚嫩與可愛,絲毫沒有斥責女孩的意思。但是女孩能懂吉娜有些不開心,於是她充滿歉意地低頭回答:「我本來是要偷偷去教堂找修女姐姐要杏仁餅乾,因為媽媽說我不能正午就在吃餅乾……我才這樣做的。可是——聽到吉娜姐姐回來我就跑過來了,又看到吉娜姐姐很忙,所以……」
  女孩還沒解釋完,吉娜就笑了一陣,她的笑聲爽朗,她沒想到如今的瑪莉亞會做和她當年一樣的事情,只是當年的她沒有曝光罷了。
  「妳這小壞蛋!但我還是喜歡妳。」吉娜緊緊抱著名為瑪莉亞的女孩,兩人相擁而笑。
  看著兩人的相處,瑪特蕾雅的目光沒能移開,這是她在離開穆夏村之後,第一次覺得風景是絢麗的,她更是不禁因此把眼睛睜大,想仔細記住這片風景。
  「忘了介紹,她是我的妹妹——瑪莉亞,雖然與我沒有血緣關係,但是我很珍惜她。」吉娜抱著瑪莉亞,她回首朝瑪特蕾雅介紹著,臉上還洋溢著瑪特蕾雅不曾見過的幸福笑顏。
  「哎?她是……吉娜的妹妹?」瑪特蕾雅震驚地尾巴豎直,拉平的耳朵說明她嚇著了。
  但是瑪特蕾雅的驚嚇反倒令吉娜笑了幾聲,瑪莉亞更是伸手用纖細的手指輕撫著瑪特蕾雅的頭頂,當觸碰到瑪特蕾雅的犄角時,瑪莉亞露出了燦笑。
  這時瑪特蕾雅有些疑惑,她的角摸起來應該頗為粗糙,就像是在撫摸岩石,可吉娜的妹妹似乎非常喜歡這個觸感。瑪特蕾雅不明白,為何單單是這樣,對方就能感到喜悅呢?
  「我們走吧,和我一起『回家。』」吉娜靦腆地笑著,她轉頭望著前方的道路,一片草葉隨風飄起沾在她的臉上,可她思鄉的心令她顧不得臉上沾了什麼。
  「回家……」瑪特蕾雅念著關鍵的一字句,她望著吉娜朝遠處走去的背影,心情久久不能平復。
  原野茂綠,微風揚起心頭的苦澀,壯闊的雪山與蔚藍天際述說著永不結束的生命之息,瑪特蕾雅嗅到了理想鄉的味道,那是青草的香。
  賽莉亞輕拍過瑪特蕾雅的肩膀,示意讓瑪特蕾雅跟上後她便隨吉娜走去。緊接著紅與瑪特蕾雅擦肩而過,兩人都選擇將過去的一切放下,繼續前路。
  唯獨瑪特蕾雅呆愣地將自己關在心底的囚牢,無光的陰暗牢籠中,她用枷鎖綑綁手腳,自願地待在黑暗之中,可她的眼前就是一片日光。
  自發地折磨自己,瑪特蕾雅還不明白這是她所困的局。
  「妳是吉娜的朋友吧?快和她一起回家吧,我想吉娜很期待招待朋友入家呢。」忽然,一個老人湊往瑪特蕾雅的身旁,她溫柔地朝瑪特蕾雅說著。
  「是……這樣嗎?」聽聞吉娜的期許,瑪特蕾雅輕擺起尾巴,隨後抱著實現朋友心願的想法朝前方邁進。
  當然,她沒有意識到人們都在推她一把。
  四人走在一條通往雪山的道路上,他們沿路行走都在走斜坡,吉娜踩著充滿神氣地步伐朝高處走去,雖心底有所癥結,但是回家對她來說比擔憂更重要,因為她想看看父母的臉還有家的樣貌。
  依偎在吉娜懷中的瑪莉亞,更是對於睽違許久不見的姐姐感到懷念,她抱著對方的胸甲,那怕盔甲是如此冰冷她仍依偎著對方。
  「瑪特蕾雅,對妳來說……家是什麼?」半路上,紅走在瑪特蕾雅的前方問道,紅自己沒有意識到她的語氣冰冷如刀,因為在她眼底家是已逝之物。
  「我不確定,但是——我毀過別人的家。」瑪特蕾雅撇頭望著遠處的樹影,孤獨地立於原野上的大樹,底下有許多羊在休息。
  「其實——那不算什麼,誰都或多或少做過,傷害他人、傷害家園、迫害了某些人,妳只是做了一個人類都會做的事情。那些事情也沒有準確的對錯,更仔細地說……只存在著彼此的不理解與偏執罷了。」紅抬手握著胸前的項鍊,她的紅眼十分憂傷,低頭看著胸口的她眼中仍有幾分憤慨。
  「不理解與偏執——」瑪特蕾雅困惑了一會,何謂不理解?何謂偏執?
  實質上瑪特蕾雅早就遭遇過了,只是她不理解。貴族偏執地認為冒險者就只能是骯髒的流浪漢,無能且愚蠢,所以選擇徹底斷絕關係。涅爾瓦不理解朋友的痛苦何在,選擇持刀為其而戰,而沒有去找一個更好的可能。痛苦令安德夏公爵夫人偏執地覺得女兒必須活著,所以她欺騙自己女兒是藍色的眼眸。自己不理解魔女的一切,偏執地覺得對方只可能是敵人,最終鑄下了並非完美的結局。
  人們總在不理解間偏執地判斷,然後擅自認定這就是最好的結局與辦法。
  許多時候第三者看得比當事人清晰,但是願意承認錯誤的人少之又少,也只會批評他者不在當下,更只會將反對自己的意見扼殺或是採取攻擊。這些紅看得太多了,見的多如下水道的老鼠。
  「妳會苦惱也是正常的,人活著就會面臨苦痛,因為苦痛就會思考,也許妳終其一生都必將思考下去吧。」紅的手鬆開了項鍊,她望著前方的藍天,面色滄桑地說著。
  但是這些話語對於瑪特蕾雅而言尚早,她僅能用抿嘴唇與沉默去應對。
  「不過——現在好好感受七邱城的風景,也是個選擇。」紅意識道為時尚早之際,她補充似的說著,隨後跟著吉娜停下了腳步。
  目光往前延伸,瑪特蕾雅看見了一棟稍大的農莊,由磚瓦與木頭建成的樸實樣貌給人一絲優美感,門口的鐵門與精緻油燈說明了吉娜家可不是單純的小農家,就連賽莉亞都為之瞪大了雙眼。
  站在鐵門前,吉娜轉身朝四人露出燦笑——
  「歡迎來到我家!這段期間好好放鬆吧!」


創作回應

珍珠普洱茶(,,・ω・,,)
光暈到此一遊
2024-03-18 00:5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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