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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魔戰歌:恐懼之王》卷二恐怖.17-2

山容 | 2018-06-29 11:04:05 | 巴幣 2 | 人氣 179


卷二:恐怖


17-2

即使是豬人智者踏入這條走道,也難免要繃緊神經。紊屠智者的僕人替他提著長袍後擺,以免被骯髒的地面沾汙。滿臉橫肉的他今天心情還算不錯,沒有因為炎熱的天氣而亂了計畫。大筆的賭注下去了,兩天後他要看見回收,而能替他回收的是個瘋子。

不,他有可能不只是個瘋子,還是能將榮耀歸於他一身的奇蹟。豬人們長久的等待,諸聖諸王的預言將要在這個世代成真,足以顛覆整個奧特蘭提斯的武力落在他手上,他將成為智者中的第一人。只要再等一點時間,所有完成預言的要素就到齊了。

斷斷續續的歌聲從走廊盡頭傳來,石牆間的回音呵呵作響,心海中的鎖鍊叮叮噹噹亂響。


「你們在這裡等著。」紊屠要屬下停步,接下來的路不是任何人都有能力走完。獄卒和僕從遵令守在原地,慶幸自己今天不用再多靠近一些。
黯日場的主人昂首闊步走進火光飄搖的地道,雙眉蹙緊抓住自己的神術,推開心海中的黑霧小心向前。在黑霧的盡頭,一個鹿人正抱著一捆發霉的毛皮,對著地上的頭顱唱歌。

「老豬公、死不完、要吃肉、錢不還……」
「血角,心情怎樣呀?」紊屠說。
「你看,老豬公想知道我們心情好不好?」鹿人放下毛皮,把頭顱當成娃娃放在手裡操弄,嘻嘻哈哈鬼叫。
「你胸口的傷好一點了嗎?」要比激怒人,紊屠也不會輸。「還是說被一隻賤貨弄傷,你心痛大於胸痛?你上一場勝利,贏得可真難看。」
鹿人的笑臉消失了。紊屠就知道他該問這個問題。

「沒有押韻。」
「什麼?」
「你說話沒有押韻。」鹿人面無表情說:「怎樣的白癡說話會沒有押韻?」
「我說話押不押韻,和你一點關係也沒有。」
「我操死了小賤貨,也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還是你也要同樣尊榮的待遇?老豬公渴望冰冷的黑夜有個溫暖的懷抱嗎?」

他抱著頭顱大笑,開心得像是收到了前所未見的大禮。

「不要鬧了。」真是夠了!紊屠抓起心海中的鎖鏈用力一扯,密密麻麻的鎖鍊通向鹿人身上每一處關節。鹿人發出慘叫,猛然弓起肩背縮成一團。
「住手!」
「要我住手,就好好聽我說話。」

鹿人瞪著他,全身顫抖。他再強壯也沒用,這些鎖鍊編織直通他的心靈,再強壯的肉體也無法抵禦。只要紊屠發出一點心術暗示,他的肌肉自動會想起童年的酷刑,激發痛苦的回憶。鹿人倒在地上縮成一團,紅眼睛裡燒著火焰,紊屠似乎能看見滅世的妖鳥在其中飛舞哀嚎,渴望釋放毀滅的力量。

「住手。」鹿人縮著下巴說。
「這麼多年來,終於學會怎麼求饒了?」紊屠很享受此時此刻,畢竟鹿人對他低頭這種事,可不是每天都能達到的成就。「我有個命令,你給我聽好了。後天,你要出戰惡狼奧坎,到時候你得在格鬥台上殺了她。用你最慘忍的手法,讓全世界知道反抗帝國會有什麼下場。」
「就這樣?」

被這麼一反問,紊屠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他不自覺地在心海和現實中捕抓鹿人的表情和氣味,想找出自己是否無意間犯了錯,讓他找到曲解命令的空間。
沒有,他的命令非常簡單明確,沒有曲解的空間。

「這裡好多耗子。」
「什麼?」

鹿人打了一個呵欠。他把脖子和胸膛貼在地上,屁股翹得半天高,嗯嗯依依亂哼歌。剛剛的逞罰一瞬間他又不放在心上了,紊屠不禁感到有些挫折。這些下流的奴僕應該要求饒,跪著懇求他大發慈悲才對,這可惡的鹿人愈來愈沒有奴隸的樣子了。
也許今天該結束了,站在這裡太久,紊屠的鼻子又開始發痠了。八足神女在上!難道不能找個清潔工過來嗎?

「沒錯,清潔工,這裡好多耗子。一隻長角的耗子跑過去,藍色的耗子嘀嘀咕咕,長角的耗子又跑出去。整夜跑來跑去,害人睡不著。清潔工什麼時候才來呀?」
紊屠煞住剛剛抬起的腳步。藍色的耗子?
「你說藍色的耗子是什麼意思?」他回頭問。
鹿人對他翻白眼。「就是長藍毛的耗子呀,不甘寂寞天天想著跑出去的藍耗子。老豬公不只笨,還有色盲。」
紊屠可沒心思去理會他的嘲諷。「藍耗子是不是滿嘴尖牙,還有一條尾巴?」
鹿人瞪他的表情滿是鄙夷。「這裡誰屁股後沒有尾巴?你當我是什麼?人類嗎?」
「藍耗子有沒有說她什麼時候想逃跑?」
「有呀。她怕跟我打,想要臨陣脫逃。」鹿人又打了個呵欠。「長角的小耗子說了一整夜,吵得我睡不著。」
「女神哪……」
「女神是大笨蛋。」
「這下可逮到她——」

不對!紊屠腦裡警鈴大作,這隻鹿人在操弄他!他回過神,大手一撈扯動鐵鍊,鹿人再次放聲慘叫,痛得滿地打滾。

「你想做什麼?」紊屠問。鹿人抱著頭顱癱倒在地,劇烈喘息,汗濕的胸膛不斷上下起伏。過度消耗,使用心術的徵兆,紊屠就知道他這番對話的用意不單純。
「老豬公、老豬公警覺性真好……」
「你以為你能操弄我嗎?我可是尊貴的智者,豈是你這等賤民能挑戰?」
「可是老豬公很笨,如果老豬公不聽我的話,到時候會讓藍耗子逃跑!」鹿人為自己叫屈。「老豬公應該聽我把話說完!」

紊屠斟酌著該怎麼說。俗話說的好,一手蘿蔔一手棒子才是真正的馴馬人。況且,如果他口中的藍耗子打算逃跑,那影響到的層面可不只是黯日場的生意,連邊界的戰局都有可能因此震盪。

他的腦子快速轉動,最後得到結論。「這就要看你能給我多少消息了。消息夠好,該給的獎賞一點都不會少。」
「一隻金色的母耗子?一隻金毛耐操的母耗子?」鹿人期待地舔著嘴唇,大大的笑容撕裂整張臉。
「當然。」除了野獸般的慾望,紊屠還真看不出這鹿人有什麼優點。全世界只剩他一隻鹿人了,他居然還相信紊屠的鬼話。
「你還要抓住藍耗子!」鹿人大喊:「我應該殺了她,我想殺了她,她不能逃跑!」
「只要你跟我合作,我自然會確保她走上格鬥台。」紊屠停頓了一下,又補上一句。「如果事情順利的話,你也可以在格鬥台上——你知道,刺她,在所有人面前。」

鹿人笑容先是一僵,然後腦子好像突然接通了,嘴裡發出格格輕笑。他興奮地把頭顱當球丟著玩,把偷來的情報原原本本告訴紊屠。黑智者離開時開心地哼著歌,秘密召喚樓摩婪鐵蹄衛隊隊長。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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