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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魔戰歌:恐懼之王》卷三顛倒.15-2

山容 | 2018-08-28 08:02:23 | 巴幣 2 | 人氣 117


卷三:顛倒


15-2

「但我不得不懷疑,你說的通通是謊話。」

荷圖斯勒仔細聽著呂法翁娜和哈耐巴的對話,不由得懷疑是不是從頭到尾,這都是一場騙局。

「我們長年經營,想不到最後是在這種狀況下,拿到擊垮漂流之人的關鍵。」呂法翁娜一邊使用心術,一邊坐在椅子上將自己的話復述給荷圖斯勒聽。凝聚心術的同時,讓身體跟著反應,大腦就沒有時間編造謊言。她這個舉動太大方,也太令人意外,荷圖斯勒不得不懷疑她。

「驚喜向來伴隨著驚嚇,而我不信任試圖想要嚇我的人。」
呂法翁娜繼續她和羊人沒完沒了的糾纏,荷圖斯勒和薩瑪西在心海中搭上線。
「如果宓楊真的能佈局到這種地步,我也只會由衷佩服。不過問題是,這有可能嗎?」薩瑪西問。
「你們有計畫,狼人也不是傻瓜。」荷圖斯勒說:「更別說還有漂流之人通風報信。如果七部狼盟真的毫無動作,白混這二十年的時間,我才真的驚訝。」
「所以你相信這個羊人說的話?」薩瑪西不是那麼簡單就被說服的角色。「別忘了,欺騙是羊人的天性,他很有可能是在虛張聲勢。」
「你會因為他虛張聲勢,錯放他手上的情報嗎?」荷圖斯勒說:「他宣稱握有證據,等我們拿到手確認真偽之後,再殺他也不急。」
「但如果確認是真的話,你還捨得殺他嗎?」薩瑪西反問:「他用的手段我們都用過,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你害怕了嗎?」
「我害怕了嗎?」薩瑪西尖聲說:「我當然害怕,你打算拿我經營多年的帝國,去和一個忠誠有問題的羊人賭博。你的力量也許變強了,但你的狂妄卻沒有因此變少!在這個時候和漂流之人正面衝突,對戰局毫無益處。我們時間充足,可以進行更長遠的布局,等他們自投羅網。」

「九黎大陸局勢震盪,漂流之人也一一露出馬腳,我們掌握的羊人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從破壞狼人和人牛的協議,一直到暗中支援叛逆軍團,一個能夠同時號招各大勢力公審他們的機會就在眼前。八足神女親手送上了終結人龍信徒的利刃,要重振樓黔牙的威名,這是最完美的起點。」荷圖斯勒反駁道。
呂法翁娜有想到這點嗎?他暗自忖度。也許她早就看到這樣的機會,提議卻被薩瑪西拒絕也說不定。這倒是解釋了為什麼她突然這麼康慨,願意用自己當餌,去引誘羊人說出瓦蒂探聽不到的情報。

「打垮漂流之人,我們未來才可以不受限制,在奧特蘭提斯上大顯身手。」呂法翁娜和羊人的對話還在繼續。「我承認這是真的。但你的野心不可能實現,薩瑪西絕對不可能接受一個羊人,居然有成為黑智者的野心。」

糟了。

「你以為他們會接受你?那我建議你,最好拿出所有本事,證實自己真的夠資格。你以為磔多華留下來的殘破記憶,就足以使你和我等比肩了?」

「看看這蠢貨做的好事。」薩瑪西厭惡的聲音傳進荷圖斯勒腦中。「我們好不容易控制住他,現在一切又要重來了。你的計劃就是和這樣的蠢豬合作,用一個羊人的說詞抹殺漂流之人。」
荷圖斯勒沒有回答。
「問出情報,然後殺了他。」薩瑪西說:「這是我對整個破爛計畫的唯一建議。現在容我告退,我還有整個帝國需要管理,習拉瑟宗主大人。」

雖然只有心術,但是藏在裡面的針同樣有殺傷力。荷圖斯勒擋下薩瑪西的心術,把藏在他心術中的毒針揮開。薩瑪西對他的怨恨連掩飾都懶了,荷圖斯勒很好奇他的腦袋在這三十年間出了什麼狀況,居然變得如此陳腐僵化。

相較之下,荷圖斯勒有一顆年輕的心,這顆心正滿心期待要扭轉戰局。

「薩瑪西離開了嗎?」呂法翁娜問。她的臉部表情放鬆了,顯然終於和羊人談完了。她的問題令人好奇,薩瑪西沒有刻意隱藏自己,憑呂法翁娜的力量就算一心二用,也能輕易知道薩瑪西的位置。可是她卻選擇開口詢問,難道是想示弱爭取同情嗎?
「他還有其他瑣事待辦。」荷圖斯勒說:「那些事用不著我們擔心,先說說你對羊人奴隸的看法。」
「他不是一個高明的騙子,就是一隻被逼到死路的野狗。他說的話我曾經懷疑過,卻一直沒有足夠的證據能夠證實,更別說有個活生生的證人願意出面。狼人的雷霆攻勢逐漸趨緩,在這時候將他們和漂流之人掛勾的秘密公諸於世,正好是破壞他們和獅人聯盟的絕妙時機。」

呂法翁娜手指滑過鬆脫的鬢邊,厚重的眼瞼下藏著銳利的光。「看你驚訝的樣子,難道薩瑪西沒有告訴你嗎?多多皤臘剛接到消息,金獅的軍隊開始移動,據信正往多多尼薩前進。」

多多尼薩,沃海市場,東方領地最富饒的商業重鎮。這下子獅人可是準備把尖刀,刺進荷圖斯勒的痛處了。

「我知道巴羅廷老早就在金鵲裡操作,但是動作太慢了。」呂法翁娜說:「你可能不清楚,但是薩瑪西做事向來保守。現在是果決搶快的時候,再讓他限制住腳步,我們就算有朱鳥在手,在打垮敵人之前也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荷圖斯勒很清楚薩瑪西的風格,這也是為什麼他會選擇離開樓摩婪,重新培植自己的力量。

「新時代,該有新的作風。」荷圖斯勒說:「剛才羊人對你胡亂誇耀,但是真正的關鍵卻藏了起來。」
「他一心想討好我們,不惜出賣漂流之人,也許關鍵就在這裡。」
「有利益在手,首要是除掉想分一杯羹的同伴。」

呂法翁娜從椅子上站起來,拍拍裙子撫平皺褶,讓天藍色的長裙回復光潔如新的樣子。她一定用上了心術;不少豬女對於操作政治毫無概念,但是蠱惑雄性的手段卻高明得令人咋舌。如果不是這具身體早就失去了性慾,荷圖斯勒說不定也會上當。

呂法翁娜發出沉重的呼吸聲,想來也沒有引誘他的意思。但是她很小心,主動想爭取盟友,表示她還沒完全放下戒心。


「禮尚往來,我有一個消息你應該會有興趣知道。」荷圖斯勒替她倒酒,端起典雅的玻璃杯送到她手上。這是樓摩婪的葡萄酒,以品質低劣出名,卻因為一句皇家特許而水漲船高。「我從進入樓摩婪開始,就不斷派人私下蒐集情報,特朗和溫鐸兩家也私下和我合作。」
「你和特朗、溫鐸接觸過了?」呂法翁娜撐大鼻孔格格笑。「薩瑪西要是知道,你東方宗主的位置就坐不久了。」
「如果他知道我打聽到什麼消息,也許到時候就換他來求我了。」荷圖斯勒冷笑說:「鵬魔唐烙死了。」

玻璃杯在呂法翁娜手上炸成碎片。原先躲在厚重眼皮後的圓眼珠,在她臉上暴突出線,死死瞪著荷圖斯勒。

「這樣也許就能解釋,為什麼薩瑪西轉變如斯。他最大的盟友死了,任何可能威脅他地位的人,就算只是一個奴隸羊人,都會被他視為敵人。」荷圖斯勒放下酒瓶,舉起銀酒杯向呂法翁娜的大鼻子敬酒。「所以我說放手去做吧,呂法翁娜閣下,我們的反制必須迅速又精準。現在不做,等薩瑪西將敵視的目光放到我們身上,一切就太遲了。」
「我只有一個問題——他是怎麼死的?」呂法翁娜低聲問:「鵬魔唐烙是怎麼死的?」
「還在調查當中,但我相信與皇帝的繼承人有關。」
「我該怎麼配合你?」
「我想你很清楚了,智者閣下。多多皤臘的支持會是所有人爭取的目標,想要我們的聯盟走得順遂,務必抓穩多多皤臘。再來要聯絡溫鐸和其他家族,讓他們知道要求未來穩定,擁戴故步自封的薩瑪西毫無益處。」
「你打算如何?」
「我認為經過這麼多年,也是時候換一位皇家事務官了。」荷圖斯勒聞聞酒香,要和餿掉的葡萄酒告別,他不會有任何猶豫。「我們需要一個從裡到外,徹底嶄新的皇家事務官。」
「你心中有人選了嗎?」
「有。」荷圖斯勒對著呂法翁娜微笑,舉杯喝下酸酒。當她得知人選時,想必會非常驚喜。

「既然如此,我們還等什麼?」
「等我們的軍隊集結,等待時機。巴羅廷家族將前往帕嘉沙執行薩瑪西的任務,那時會是我們的大好機會。我們要拿下皇宮,並且搶下控制皇帝的編織。」
「看來任務已經分配好了。」呂法翁娜替自己拿了一個新杯子倒酒。「我想現在,正是時候說聲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荷圖斯勒說。



滿口謊言的小騙子!
呂法翁娜絕不相信他,正如她不信任薩瑪西。她很清楚預言顯示了什麼,而這兩隻蠢豬卻選擇視若無睹。雖然匪夷所思,但有了羊人的說詞一切都解釋得通了。漂流之人背地裡策反已經不算新聞,讓她驚訝的是狼人也牽涉其中。但再仔細想想,事情倒也沒有如此絕對。如果狼人都能為奧坎發起一場戰爭,好保住骯髒的血脈,選上惡名昭彰的人龍信徒合作也沒什麼好驚訝的。對於那些固執又不肯歸入帝國體系的人類而言,多一個盟友大有益處,選上誰合作都不足為奇。

她需要多多皤臘,還有奪走磔多華記憶的羊人奴隸,他們三個聯手才有辦法扳倒薩瑪西和荷圖斯勒。也許鵬魔唐烙真的死了,他們兩個卻不會因此變成隨手就能傾倒的玻璃瓶。呂法翁娜克制自己的衝動,一直到坐上馬車離開荷圖斯勒的行館,才重新和宮中的多多皤臘搭上線。

「如何?」
「薩瑪西的間諜剛離開。」多多皤臘傳回消息。「羊人奴隸說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
「他說了什麼?」
「他有辦法待在樓摩婪,隔著高山和大河殺掉奧坎之子。」
「怎麼可能?」
「我也是這樣問他。」多多皤臘似乎在笑:「要猜猜他怎麼回答嗎?」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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