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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方舟同人 凕海劇院 LD-1

胖雪豹 | 2024-05-14 09:10:05 | 巴幣 36 | 人氣 453


前言

  服用本作請注意,這是明日方舟同人創作,並帶有私設人物作為主角視點,以及深海獵人幹員登場描寫故事。

  一共預計出十篇至LD-10,字數大約會在7至11萬字上下。

  同時,無奈於作者能力有限,以及對世界觀的了解並不完全,可能會出現一些OOC與品質有限現象。

  此外,本作品不定時更新,寫完一篇就會貼一篇。

  並且,本作歡迎轉載,只要附註出處與作者,歡迎散佈。




  AM.7:00,氣候清爽,浪花聲明快悅耳。
  白色床單上方斜射入一抹日光,刺激的強光喚醒了熟睡的少女。少女睜開藍色眼眸,她迎向日光聆聽海浪的聲音、海水的氣味沾染在少女的身上,當沙金色長髮隨著少女起身而披散,她感到空氣十分乾燥。
  少女大力呼吸,想要將海水的氣味吸入肺臟緩解乾燥感,但是她只吸到了一股灼熱的氣味。
  不是這裡,不是這片海洋,隱隱約約之中有些聲音在少女的耳邊繚繞。
  藍色眼眸前方是一扇窗戶,窗外有著藍天與大海,這裡是多索雷斯特別繁華的第一個觀光地帶,也是較為和平的地方。玻璃窗映著少女的臉龐,年輕、貌美、正值青春年華的十六歲,身體狀況健康,沒有得到礦石病、沒有殘缺、只是一個離家遙遠的阿戈爾人,一名從沒有存在過阿戈爾的阿戈爾人。
  不過,少女現在自稱《玻利瓦爾》人。
  少女轉過身子,她走下床的時候白被子順著她的身體滾落至地面,纖細的身軀特別白皙,她感覺肌膚乾燥的像是處在沙漠之中。
  只要是阿戈爾人,都會這樣嗎?少女不禁有這種疑惑。
  但是工作不等她疑惑,她必須馬上換衣服,然後去到工作現場面對自己的生活。於是少女快步走往衣櫃前,右手觸碰衣櫃門把,拉開衣櫃之時她在陰暗的衣櫃內看見一些觸手。
  少女驚的瞪大雙眼,她不知道自己看見的東西是什麼,但是一眨眼間,觸手消失了,那只是個幻覺。
  衣櫃內只有無數件雪白的禮服,上面綁著許多美麗的藍色緞帶與白蕾絲,每一件禮服都長得一模一樣,這是少女標誌性的衣服。少女伸手拿起禮服,她獨自一人穿好了一身美麗的工作服,白絲襪與高跟鞋使她看個像是個優雅的天鵝。
  少女站在鏡子前檢查自己的穿著。貌美的模樣下,少女露出了甜美的微笑,然後她用手遮住臉龐,挪開雙手之時她露出了璀璨的笑容,她又再次遮住臉龐,再一次挪開……
  誘惑他人的輕笑、楚楚可憐的苦笑、稚嫩可愛的傻笑……一直到面無表情的模樣,她變換了近百種表情來確認自己的心情。
  事實上,少女不知道現在的自己抱著什麼樣的心情,這是她感到疑惑的幾千種問題之一。
  心情如何?自己是什麼人?為何總是夢到海?為何總是會看見奇怪的幻覺?父母是誰?自己為什麼在這裡?少女全都感到疑惑。
  糟糕的是,這些疑惑沒有人會幫她解題,只有工作帶走了她的疑惑。
  少女轉過身子,她走出了放滿魚缸的房間,被海水所包裹的雪白溫室就是少女的家,在牆上最為醒目的便是一張劇院的公演海報,藍色的文字書寫著《凕海劇院》的名字,那是一個只屬於少女的渺小海洋。
  走出房間,少女來到了凕海劇院的道具間,她就棲生在劇院的一角。
  陰暗的道具倉庫堆放許多布幔,裡面藏著許多公演時使用的道具,少女在成堆的道具中漫步。高跟鞋的鞋跟隨著少女的腳步發出清脆聲響,少女像是踩踏在水面上一樣輕盈,她一邊前行一邊環顧四周檢查道具倉庫的每個角落。
  習慣帶領她來到一扇鐵門前,鐵門被鐵鍊與鐵鎖綁住,她的義父總告誡她不可以打開這扇門,但是少女總會好奇地站在門前試圖聆聽、試圖感受鐵門後方的東西。
  但是回應少女的,往往只有寂靜,她也一次次地去到門前面對寂靜。
  「克里絲汀,妳果然又到這裡來了,這扇門對妳有什麼樣的吸引力呢?」就在少女忘我的面對鐵門時,一個成熟的女性聲音從後方傳來。
  少女回頭看見了一個菲林族的女性,灰色的頭髮與金色的眼睛,她的外表貌美,下垂的眼角使她透著一股溫柔的氛圍。面對女性時,名為克里斯汀的少女綻放出微笑,臉龐也泛出了喜悅的紅暈。
  「米拉小姐,您不覺得……不能打開的門聽起來『特別』有魅力嗎?」克里斯汀咧嘴一笑,她的笑容嬌豔,看起來就像是在調戲眼前的米拉小姐。眼看克里斯汀的表情如此做作,米拉無奈的聳了下肩膀說道:
  「如果那位拉特蘭的神父看見現在的妳,他肯定會很失望。因為妳變成了一個喜愛調戲大人、試圖打破規矩的人。好在,這裡是劇院,不是教堂,像妳這種壞小孩還是有生活空間的。」
  米拉看著克里斯汀長大,她還記得這個女孩以前是很乖巧的孩子,是那種聽話的好小孩。不只如此,當年一名拉特蘭的神父旅行至此,還特別給克里斯汀上了幾堂課與佈道,只可惜那些昔日的教導似乎沒有深植克里斯汀的內心。
  「規矩?有些規矩不就是用來打破的?難道米拉小姐真的不好奇嗎?這扇門之後究竟有什麼東西存在?」克里斯汀回首朝向鐵門使了個眼色,她的目光深處盡是好奇與疑惑。
  「不,規矩就是規矩。在這間劇院,沒有人可以打開這扇門,除了妳的義父『艾恩先生』之外,誰都不能打開它。」米拉將雙手抱在胸前襯托豐胸,注意到克里斯汀是認真地感到在意之時,她皺起眉頭,說話變得特別嚴肅。
  克里斯汀聽聞,她的眉毛垂下顯得幾分失望,但是她的目光依舊沒有從鐵門上移開。
  「說真的,妳為什麼在意這扇門?我們的生活不缺錢、沒有苦難與危險,每天做著輕鬆的工作過活不好嗎?」米拉的表情中有幾分費解,她無法理解克里斯汀的感覺,更不知道她感覺到什麼。
  「我……」克里斯汀回過頭凝望著米拉的臉龐,她的話語結巴,似乎有些想說,卻說不出口的事情。
  正因為克里斯汀的猶豫,米拉顯得更加無法理解她。
  如果連自己都無法說出答案,為何要去在意一扇來歷不明的門?
  「我聞到了海水的氣味,做了一個許多生物在海裡遊蕩的夢,還有一座美麗、龐大、壯麗的海底都市。但是我不知道那是哪裡,也不知道那片大海在何方,更不知道那些生物是什麼。我只是……感覺這扇門後面,有相似的味道。」克里斯汀猶豫了數秒,最後她還是說出了心底的想法與感受。
  說出口時,克里斯汀覺得鬆了一口氣。她相信,夢與幻覺是自己太累了,說出口會好受一點。
  但是她說出口的話語反倒令米拉的瞳孔劇烈的收縮,彷彿克里斯汀說出了她不敢說出口的話。那一瞬間,克里斯汀看見了米拉與平時不同的驚嚇神色,這一刻,一個奇怪的想法在克里斯汀內心底蔓生。
  米拉是不是隱瞞了自己一些事情?
  「克里斯汀,也許妳太累了,一直讓妳負責當女主演還是很辛苦的。不如——今天妳休息吧?今日的公演我們會找人代替妳的工作,妳可以坐在觀眾席悠閒地喝一杯香草沙士汽水放鬆,好嗎?」米拉急忙地上前搭住克里斯汀的肩膀,雙手的指尖力道略大緊緊扣住了克里斯汀纖細的雙肩。
  常人都該感到疼痛的,但是克里斯汀卻一點感覺都沒有,反而困惑的凝望著米拉,在她心底的疑惑也隨之加劇。
  「米拉小姐,我……好吧。我知道了。」克里斯汀的目光垂下。她本想出聲反對與追問的,但是看見米拉強勢的態度後她怯步了。
  眼看克里斯汀妥協了,米拉這才放鬆的露出了平時的溫柔微笑。她說道:
  「克里斯汀,下次假日時,我帶妳去買件新衣服吧?」
  「嗯,謝謝米拉小姐。」克里斯汀並非看不出來這是個轉移話題的戰術,但是她仍然點頭答應,臉上還故作出平時的微笑。
  乾燥感在米拉的指尖擴散,克里斯汀感覺全身上下都像是沙子一樣乾渴,米拉的接觸更像是岩石在摩擦肌膚一樣不適。但是克里斯汀沒有說出口,而是勉為其難的微笑著。
  「那我先去工作了!香草沙士汽水就放在倉庫的冰櫃裡面,想喝多少瓶都可以。」米拉眼看克里斯汀的笑容恢復,她這才將手挪開,把慌亂的思考收回了腦海深處。
  「晚點見,米拉小姐。」克里斯汀笑著答覆,但是她的眼皮下滿懷質疑。
  米拉沒能看出來她的表情變化,她苦笑了一會,隨後轉身離開。
  克里斯汀目送米拉離去,她抓搔自己的臉頰,感覺都快要乾裂了。伴隨著年紀成長,這種感覺越發強烈,克里斯汀自己都不明白為何如此。
  但是一想到有免費的香草沙士汽水可以喝,克里斯汀決定把身體的觀感放在一旁,更將鐵門的事情拋去天邊,只為品嘗更多罐的沙士。克里斯汀踏著高跟鞋,踩過大理石磚發出清脆聲響,踏過木板發出沉悶的聲音,她的腳步輕快且有節奏感,猶如一道歌聲。
  不過,克里斯汀本人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腳步聲,反倒是一名在工作中返途的羅德島幹員聽見了聲響,聞到了一股奇妙的氣味。當然,對克里斯汀而言,她是不可能察覺到自己正引起了注意的。
  克里斯汀輕快的跑去倉庫裡面,伸手拉開鐵製的冰櫃,看著裡面堆滿了香草沙士汽水時,她的表情笑得像是一個天真的孩子。
  「米拉小姐難得這麼大方呢,明明平時都很小氣的。」克里斯汀暗自謾罵對方,卻又伸手拿取香草汽水沙士,接受了對方的恩惠。
  她將成堆的沙士放進一個保冷箱中,用手舉起了比自己還要重的保冷箱,裡面裝滿了香草汽水沙士。克里斯汀的臉上不僅沒有半點費力的意思,她甚至是個不可能使用術式的存在,她僅是靠一身的蠻力將沉重的保冷箱舉起。
  舉著保冷箱,克里斯汀踏著相同的腳步朝向觀眾席走去,高跟鞋的腳步猶如舞台上的舞蹈,踏出的聲響猶如一首首樂曲。只不過,米拉也沒能注意到這些腳步聲究竟編織了什麼歌曲。
  然而,克里斯汀在走到劇院大門前準備在藍天下品嘗第一瓶沙士時,她的目光落在了劇院大門前的一個女性身上。白色長髮滑順的像是絲綢,冰冷的鮮紅眼眸正在盯著自己,精緻美麗的五官搭配上紅色裙子使她看起來像是一名吟遊詩人。
  「客人,劇院還沒到營業時間喔。」克里斯汀將保冷箱放下,然後禮貌性的露出微笑提醒著眼前的陌生女性。但是不同於她的禮貌,女性的臉上沒有任何笑容,反而冰冷的像是一把無情的兵器,看著自己的雙眼更是參雜些許質疑。
  「請問……您有什麼急事要找劇院的人嗎?我可以幫您帶話給對方。」克里斯汀專注的凝望著女性,在女性的身上,她聞到了一股海水的氣味。
  潮濕、聲音、一股莫名的共鳴在克里斯汀的心中徘徊,就像是遇見同胞的躁動。但是女性卻很是不解,因為站在她面前的少女,似乎是同類,卻又有些「別緻。」
  「妳是……《深海獵人》?」女性的眉頭深鎖,她拋出了一個問題,與一個克里斯汀從來沒有聽過的詞彙。
  克里斯汀困惑的垂下眉毛,她不認女性,也沒聽過深海獵人這個詞彙。不如說,克里斯汀對於阿戈爾也是人生地不熟的,她是個一出生就在地面上的阿戈爾人。
  奇怪的是,克里斯汀第一次在人身上感覺到共鳴,打從六歲時被從一個奇妙的房間推出來後,克里斯汀就不曾覺得有人是自己的同類。
  如今,她竟然在一次感覺到這種奇妙的感受。
  「客人,我不知道您所說的深海獵人是什麼。但是……您看起來是一名阿戈爾人,我知道我們也許同鄉,但是我在陸地上長大,對於阿戈爾的事情一無所知。很抱歉,我可能沒有辦法給您一個答案。」克里斯汀在階梯頂端坐了下來,沿著階梯向下她能看見女性的完整身影。她欣賞著對方的美貌,同時伸手拿起沙士開始品嘗。
  「——」女性保持著沉默,她盯著克里斯汀有幾分懷疑與不信任。
  「就算您那樣看我也沒有用呀,我真的不曉得。」克里斯汀用手撐著下巴,她咧嘴一笑像是個調皮小妖精一樣戲弄著對方。
  事實上,克里斯汀的確不曉得,但是她沒有告訴女性自己正感覺到的事情。
  在藍天之下,克里斯汀坐在台階上沐浴著陽光凝望紅衣女性,女性抬頭站在陰暗處遠望著克里斯汀。雙方都不知道彼此的名字,但是他們同樣對於對方的存在感到訝異。
  不可能有生在陸地上的獵人,眼前的存在是什麼?
  她有害?無害?會吃人?不會吃人?是獵人?還是獵物?
  「啊!還是您要來一瓶沙士!很好喝的喔!米拉小姐特別允許我今天可以無限暢飲,遇到您也是種獨到的機緣,我請妳一瓶!」比起女性的疑惑,克里斯汀揮手大聲招呼著女性,在心底蔓生的感覺沒有給她危機意識,而是一股興奮感。
  女性本來可以選擇強迫逼問克里斯汀,但是她能感覺到克里斯汀很有可能不曉得。也許,她該要立刻飛奔為「博士」的身邊,但是眼前的存在仍然是個潛在的問題,於是女性選擇了踏上台階。
  綠色的手套接過白手套伸手遞出的沙士,瓶身冰涼且手感舒適。女性盯著克里斯汀用手拔起金屬瓶蓋,單純的怪力更是將瓶蓋壓成了廢鐵,並且靠近後,克里斯汀身上的味道更是濃烈了。
  當然,最奇怪的是克里斯汀聞起來,像是個只有一半不到的獵人。
  「喝喝看,我特別喜歡這種沙士。」克里斯汀笑了幾聲,隨後將沙士的瓶口往嘴裡塞,一口氣豪飲了半瓶。女性雖然接過沙士,但是在她的眼底對於接受這樣物品還是有些牴觸的,直到看見少女將沙士塞入嘴中,女性才稍稍拿起品了一口。
  「你們平時都喝這個?」女性挪開沙士瓶,她質疑的看著克里斯汀。
  沿路走來,女性著實看見不少人在品嘗這東西,看見少女拿了一整箱,這更是讓她困惑了。
  這種飲料,真的有這麼好喝?當然,這對女性來說早已是個題外話了,沒有答案也不要緊的那種。
  「嗯……可能不是,只是我特別喜歡而已。」克里斯汀沒有察覺女性的心思,她將沙士瓶放在日光下,心滿意足的凝望著沙士微笑。
  「妳從小就住在這?」女性並不特別在意克里斯汀對於沙士的回答,而是單刀直入的切入問題核心。聽聞這一問話,克里斯汀笑了幾聲。她回眸望著女性說道:「我不叫做妳,我叫做克里斯汀,雖然是個阿戈爾人,但是我表面上作為玻利瓦爾人一直在這裡生活。我想想……打自我有意識以來,我就一直在這生活了。當然,我不知道我的親生父母是誰,所以別指望我知道阿戈爾的半點事情。」
  聽聞這副回答,女性更加質疑克里斯汀的身分,但是她沒有直接問出口,因為她知道得不到答案。
  至少,克里斯汀看起來不像是個「海嗣。」說話起來也與那些醜陋的東西不同,反而更接近一個……連獵人都不是的普通人。
  「您呢?叫什麼名字?有幸讓我知道嗎?」克里斯汀用食指與拇指搖晃著沙士瓶,雙眼滿懷期待的凝望女性。
  「斯卡蒂。」名為斯卡蒂的羅德島幹員拿起大箱子,擺弄著彈奏的模樣把自己表現的像是一位吟遊詩人。
  當然,這並不是個秘密行動,也不是個正規的任務。某種程度上來說,斯卡蒂在回程路上經過了這裡,感覺到奇妙的感受後她邁步狂奔,用最快的速度前往劇院,在門口看見了克里斯汀。
  只不過,看了這一眼之後,她感覺事情不單純。
  該一如既往地獨自行動嗎?還是該回報給博士?
  眼前有一個——像是海嗣、又像是深海獵人、更像是普通人的少女。
  纖細的脖子與四肢、流淌著單薄的獵人氣味、是個阿戈爾人卻像是個地面人。在這之中,斯卡蒂能夠清楚判斷一件事情……名為克里斯汀的少女並不具備獵人的作戰能力,反而更接近一個身體特別強健的普通人。
  克里斯汀真的沒有受過任何訓練,但這只顯得她的存在更加詭異。
  「斯卡蒂……嗯,真是個好名字。寫起來應該很方便,比我的名字好寫多了!您看起來是一個旅行詩人,那我非常推薦您欣賞我們的歌劇,有空的話明天中午十二點來到這裡,那時候我會參與演出的。」克里斯汀有些興奮地笑著,尤其是念出斯卡蒂這個名字時,她總感覺第一次認識到了同胞。
  克里斯汀的手拉住斯卡蒂的裙子時,也正好打斷了斯卡蒂片刻的思考。聽聞克里斯汀的邀請,斯卡蒂決定用日的時間摸出事情的底細。
  「我知道了。」斯卡蒂轉頭凝望眼前的劇院,她的眉頭深鎖,在日光下就像是一道影子,沉重的不像單純來看表演的。
  「到時候會很精采的,我期待能在當天看見您。話也談得差不多了,我這就要回到劇院裡面去,有機會的話明天再見吧。」克里斯汀在日光下燦爛地笑著。
  談完話後,克里斯汀鬆開斯卡蒂的裙子,她站起身子用肩膀扛著保冷箱。在揮了揮手後,克里斯汀與剛認識的阿戈爾人道別,轉身朝著劇院走了回去。
  克里斯汀並沒有注意到,斯卡蒂還站在劇院門口窺視著她的背影,當克里斯汀走入陰暗的劇院中,斯卡蒂獨自站在日光明媚的門前。
  象徵海水的藍色布條高掛在劇院大門口,白色尖拱門與海豚造型的浮雕都使這裡充滿了獨特的風氣,一旁還有許多優美的雕像豎立。對於斯卡蒂而言,這就是一棟建築,她在意的是這棟建築裡面藏了些什麼?
  想當然,在這和平的角落,隨手拔出武器衝進去是不可行的。
  片刻思考後,斯卡蒂轉身離去。如同克里斯汀所言,她打算等明日,她會有正當理由能夠摸索劇院。
  剛走進劇院,克里斯汀看見許多成員早已在大廳開始演練。舞台上,假珊瑚、藍色與白色的布條交織、藍色燈光灑落舞台猶如穿透海面的陽光、輕輕搖曳的光芒使舞台的氛圍柔和溫暖。
  這副景色與多索雷斯的海相似,也是克里斯汀唯一知道的大海。
  自己的家鄉會像是舞台一樣嗎?充滿了優雅的石柱、美麗的動物、還有水晶宮殿?想當然,這都像是童話中的內容,但是對於一個從沒有離開劇院生活的少女而言,仍然是一場值得期待的美夢。
  正巧,一盞燈光灑在克里斯汀的腦袋上,蔚藍色光芒點綴了她的姿態,猶如在她的身影中披上一件優雅的藍色舞裙。克里斯汀感到有些熟悉,差別只在於今日的她不用在舞台上表演。
  「克里斯汀,我聽米拉說,妳今天休息?」在燈光前,一名男子走來,他的身上別著劇團長的徽章,年輕英俊的模樣令人想不到他是克里斯汀的養父。
  「是的,米拉小姐還請我這一大箱的香草汽水沙士,今天是個不錯的一天。」克里斯汀笑著答覆,但是藏在眼皮底下的是好奇。
  至今,克里斯汀並不曉得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甚至連玻利瓦爾的內戰都未曾涉及。為此單單是劇院內的一扇門,都令她無比在意。
  「她可沒有對我這麼好過。克里斯汀,今天妳好好休息吧,那扇門的事情將來有一天我會和妳解釋的,但不是現在。至少這幾年,妳不要太在意它,它不會帶給妳任何東西。」艾恩伸手輕撫克里斯汀的頭頂,就像是父親在關照親生女兒一樣,他的眼中流露出幾分溫柔。
  「嗯……你說的對。」克里斯汀的輕輕咬了一口嘴角,嘴上答應,心底卻有幾分糾結。
  艾恩沒有深究克里斯汀微妙的表現,而是在溫柔的笑了幾聲後,轉身面對今日的演出。面對艾恩的背影時,克里斯汀感到對方的肩膀格外寬闊,她知道自己該信任自己的養父,但是她仍然對於那扇門感到好奇。
  她會一直夢到那扇門,更感覺自己很小的時候進去過一次。
  一早看見了那位阿戈爾人後,克里斯汀更是在意門後究竟有什麼。但是,想到要信任自己的養父後,克里斯汀轉身走回自己的房間,她想睡一覺,用來緩解自己的糾結。
  高跟鞋踏著沉悶的腳步,而她的腳步聲與想法,劇院卻沒有人能夠聽明白。
  克里斯汀走回房間,充滿了藍色燈光與魚缸的房間。待在房間裡面,一切都沒有那麼乾渴,但是仍然令克里斯汀感到有些不對。她扔下保冷箱,跳上床用手抱住海豚玩偶,然後閉上眼睛想讓自己入睡。
  剛閉上眼睛不久,一陣黑暗擴散到全身,克里斯汀靜靜地陷入熟睡。
  海浪的聲音、氣泡破裂的聲響、礁石的碰撞聲……
  忽然間,她感覺自己衝破了海面,驚嚇的睜開雙眼。
  房間潮濕的像是大海深處,克里斯汀爬起身子發現房間地面積了諸多的海水,陰森的藍色燈光從上方灑落。她本來以為魚缸破裂了,但是她朝向魚缸凝望,她看見許多畸形的生物擠在魚缸中蠕動。
  克里斯汀面對生物時愣住了,那些生物也用著圓潤的眼睛凝望著她。
  遲疑之中,克里斯汀朝著床前的魚缸伸手,生物延展自己的觸手輕輕包覆克里斯汀的指尖,就像是在朝克里斯汀詢問——
  你被囚禁在這裡面嗎?
  克里斯汀輕撫著觸手,她的指尖溫柔婉約,不曉得這種生物是何物的她對於眼前的怪物沒有任何敵意,怪物也同樣的沒有展開攻擊。
  「濕濕黏黏的,意外的……手感真好。」克里斯汀輕撫著觸手,她始終意識不到自己與怪物的距離有多麼接近。
  當克里斯汀鬆開手,她走下床,雙腿浸泡在海水中她並不感到痛苦。抬頭仰望,她看見自己的房頂有一片星空,星空耀眼璀璨,美的不像話。轉瞬之間,克里斯汀被星空深深吸引,她講不出半句話來。
  在好奇心的引導下,她向前邁進。走出房間後,她看見海水覆蓋了道具倉庫,鐵門在前方敞開來。海水是從鐵門後滲入的,克里斯汀走入鐵門後方——
  但是那一瞬間,她的眼中浮現出幾分驚恐,被眼前的怪物驚嚇到寸步難行。
  怪物凝望著她,那是少女既認得又不認得的生物。
  人的身軀,怪物的樣貌。和自己同樣的金髮,但她更加年幼,並且痛苦的凝望著自己。克里斯汀害怕的是,她能感覺到怪物的痛苦,彷彿自己與她是一心同體的存在。
  克里斯汀揪住心臟的位置,驚聲尖叫。
  轉瞬間,眼前迎來一道陽光,克里斯汀在現實中睜開了雙眼,她看見熟悉的房間,身體迎來熟悉的乾燥感。
  克里斯汀喘著氣,她慌張的不能控制呼吸。吸進鼻腔的全都是乾燥的空氣,身邊的枕頭也沒有多少水氣,那怕這裡距離海洋很近,克里斯汀也能明確分辨這些海的不同。
  她捲縮起膝蓋,用手抱著布偶,試圖回想反覆夢見的夢境。
  夢境令她不敢入睡,她縮起身子坐在牆邊,等著太陽落下,在沉寂中度過一整天。克里斯汀並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總是做這個夢,她將臉龐埋在膝蓋裡面,祈禱明天公演前自己不再受到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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