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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君似朝陽】98. 不再隱瞞

知岸 | 2023-07-10 21:16:49 | 巴幣 14 | 人氣 101

連載中原創BL小說-君似朝陽
資料夾簡介
悶騷癡情大明星 ╳ 暖萌才子設計師 架空演藝圈∣雙向暗戀∣1對1∣甜文 每週一、三更新

  沈若陽完全沒料到余邵峰講述的內容是這樣,無論是自己覺得不堪回首的過去被對方視若珍寶,還是對方提起的事情自己一點記憶都沒有,都讓他不知該怎麼回應才好。

  唯一能確定的感受是……真的好害羞啊啊啊啊!

  余邵峰耐心地等了沈若陽一下子,看不到臉實在有點磨人,他知道這段過去對他們兩人的重要性,因此無法猜測沈若陽此時的心情。

  「陽陽。」他躊躇了一陣,只好小心翼翼地問:「你還好嗎?」

  『我……我有點混亂。』

  沈若陽的聲音很輕,之後還輕輕嘆了口氣,余邵峰彷彿被那聲細小的氣音搔了一下,心癢癢的。

  『通常我應該會覺得有點沉重,想逃開一陣子,冷靜一下才對……可是我真的太喜歡你了……就戀愛腦,好像除了高興,什麼都想不了了。』

  余邵峰如釋重負地笑出聲來,沈若陽在話筒另一端著迷地聽著他悅耳的笑音,然後伸手揉了揉自己發熱的臉頰。

  「你總說你喜歡我很久了,我都不知道原來這麼久……」

  『比李閔修還久對吧?』

  「你說閔修……?怎麼突然……」沈若陽恍然大悟地「啊」了一聲,「你們交流過了?」

  『嗯。因為經驗相似,我看完嘉年華的影片就有猜測了。』余邵峰說:『後來去找他證實。』

  沈若陽心情複雜,原來在他和邵峰還在彼此隱瞞的時候,閔修居然是知道最多真相的人,也難為他這陣子夾在中間,默默幫著他們了……

  「我們第一次遇見的時候,閔修可能還沒出生呢。」聽見余邵峰得意的哼氣聲,沈若陽不禁無奈,「你別在這種事情上跟閔修較勁啊!我和閔修是朋友,我把他當弟弟,但我們……我們是……」

  沈若陽實在支吾太久,余邵峰等得有點心急,忍不住催促:『我們是什麼?』

  沈若陽想了想,覺得這事是自己起的頭,還是得由自己開口。

  「你……願意復合嗎?」話一問完,他突然覺得心裡很難受,「我錯了,當時那樣劈頭就提了分手,還就此斷聯,一定讓你很傷心。你今天必須做出這麼艱難的選擇,其實是被我逼的……」

  『不,陽陽。這是早就該決定的事。如果我想要跟你長久走下去,就不可能是之前那樣的關係。』

  余邵峰原先只是想逗逗沈若陽,並沒有認真要他認錯的意思,到頭來把一切利弊得失想清楚了,更覺得除夕夜時李閔修的提醒是對的。

  地下戀情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就他和沈若陽的關係而言,沈若陽必須一直躲躲藏藏、委曲求全,而他自己也必須一直小心翼翼地忍耐自制,才能換得和平。他們靠著對彼此的愛慕與信任,覺得一切可以忍受,但這根本就是一段不健康的關係。

  他在嘉年華後就深刻體會到地下戀的硬傷,那時候為了維持「現狀」,做出許多讓他自責不已的選擇,再考慮到他們平時相處的種種……所謂「保護」,一方面是不希望陽陽受到傷害,但更大成分卻是在保護他自己的事業和前程。他最早的時候確實生氣陽陽不懂他愛得有多深,但冷靜下來回顧往昔,他嘴上說著不希望陽陽受委屈,但實際上還不是時常為了不被發現而放任陽陽委屈自己?委屈慣了,似乎在這段關係裡就應該如此,也難怪最後他出了事情,陽陽立刻就把自己斷乾淨了。

  『你從來沒有逼過我,是我太慢才想通。』

  『我現在終於可以光明整大地愛你了,男朋友。』

  余邵峰特地放慢了語速,每個字都被他說得沉沉的,格外慎重的感覺。

  沈若陽覺得現在似乎不是大哭的好時機,但不爭氣的淚腺仍然沒忍住。眼淚嘩啦啦地流,他只能一邊慶幸著邵峰看不見,一邊笑著回應:「嗯,以後我也不再畏畏縮縮了。我愛你,男朋友。」

  之前兩人見面時間太少,傳訊息講電話也各自有所顧忌,能夠赤裸裸互相表白的時機不多,加上失而復得的催化,他們今天就像告白魔人一樣,怎麼花式示愛都不會膩,彷彿要把之前的缺憾通通補回來。

  總算放下一百個心確認復合,余邵峰怕往後憾事重演,連忙補充:『那我們以後也不要再彼此隱瞞了。我們因為隱瞞,錯過了好多能好好溝通的時機。』

  「嗯……你說得對。」沈若陽輕道:「我也有事情一直沒跟你說。」

  余邵峰應了一聲,他大概能猜到沈若陽接下來想跟他說什麼事。

  「既然你知道我小時候出道過一陣子,那應該也知道我是怎麼隱退的?」

  『知道。』余邵峰說:『節目我當年就看過了,後來發生的那些爭議我也知道。那時我也是個小孩,看了只是生氣網友罵太兇,並沒有想太多。直到不久後你突然隱退,你父母也把網路頻道整個撤掉,我才察覺到可能是因為這件事造成的。』

  余邵峰所說的節目,是一檔曾經紅極一時的實境綜藝節目,主軸是讓一些明星或網紅父母帶著小孩做主題式任務,任務類型頗為多元,可能是一起旅行、一起開店等等,穿插親子任務以及家長組、小孩組各自的任務,以不同明星家庭的親子互動和可愛小孩作為賣點。

  由於拍攝為期數日,明星家庭在出任務之餘的生活片段也會被收錄進節目裡,這種帶著實境感的安排更能增加觀眾的認同感與真實感,那些生活互動的小片段往往比任務本身更具討論度。

  沈若陽出爭議的段落就是在任務外的日常片段中,當時全體成員一起用完晚餐,一群小孩在住宿的庭院裡玩耍,家長們則在旁邊休息聊天,後來孩子堆裡傳出哭聲,家長們前去了解,發現是沈若陽跟另一名小他一歲來賓小孩洛洛起了衝突。

  這時節目組補了庭院裡的畫面,原來是為了爭搶稍早活動上小組得到的獎品玩具,沈若陽推了洛洛一把,洛洛因此跌坐在地上,哇哇大哭了起來。

  家長雙雙趕到,把孩子們各自帶走,事後的道歉、和解完全沒收錄,直接轉場進入隔天的關卡。

  雖然孩子們盡釋前嫌,在之後的關卡仍開心地玩在一起,但廣大的觀眾卻不開心了,覺得沈若陽很霸道,仗著自己年紀比較大而欺負其他小孩,還有人說他心機重,乖巧懂事都是裝出來的,還特別喜歡出風頭……其實,觀眾會對他這麼反感並非空穴來風,畢竟節目組對他們這組家庭的塑造,本來就偏向「不利」的那方。

  這檔實境節目雖然沒有劇本讓參與者照本宣科地演,但為了節目效果,參與者還是會營造出某種具備特色的「人設」,讓整體內容不致於過於平淡。許多星爸星媽深諳這個道理,即使在講求率真的實境橋段,還是能盡量保持自己鮮明討喜的人設,但王淑晴當時剛入圈,大部分時間又作為沈若陽的監護人兼經紀人,完全沒有營造形象概念及專業素養,因此幾乎是本色出演,強勢霸道的一面被節目組放大,加上她會明顯在乎沈若陽在各項遊戲中的表現,並跟其他小孩比較,讓人夢迴自家總是數落自己誇別人家小孩的直升機家長,因此在那期的家長組中,她無疑是最不得觀眾緣的那個。

  沈若陽卻又是另一種情況,即使身為小童星,一個八歲不到的天真孩子哪懂得「人設」這回事?他在節目中的行為,其實是受到大人有意引導的。

  『Sunny是所有小孩裡面年紀最大的哥哥,要好好照顧大家才行。』

  『因為是哥哥,其他弟弟妹妹害羞的話,Sunny要出頭帶領大家喔。』

  導演叔叔跟他這麼說過,所以遇到需要領導或代表的場合時,他都會自願承擔,因為他要照顧好大家。

  結果觀眾看了節目,覺得他霸道、愛搶功勞,不給其他弟弟妹妹表現的機會。

  『Sunny哥哥,我跟小奇都想玩那個獎品的車子。可是洛洛一直拿著,都不給我們其他人玩。』

  事件爆發當天晚上,同期年紀最小的女孩趁著一起玩耍的時候偷偷跟他說。因為他對團體裡年紀比較小的孩子總會特別留心關照,所以妹妹也特別黏他。

  沈若陽聽到這件事,第一個反應是牽著妹妹去找附近的大人。

  『弟弟妹妹也想玩玩具,你們能跟洛洛說,玩具是大家的,要分享給弟弟妹妹玩嗎?』

  在沈若陽單純的心裡,孩童間的衝突往往是大人幫忙調停的,但工作人員卻對他搖搖頭,拒絕他的請求。

  『我們去跟他講,節目就不好看了。』工作人員對沈若陽說:『你不是大哥哥嗎?你可以自己處理這件事呀!』

  『可是……』沈若陽有些猶豫,『可是洛洛不會聽我的話。他要大人跟他講才可以。』

  『唉呀,他不聽話的話你就搶啊!』工作人員特地蹲下與孩子們同高,壓低音量跟他說:『反正他先霸佔玩具是他不對,你就搶回來,分給弟弟妹妹不就好了?』

  沈若陽跟一旁的妹妹都露出訝異的表情,從小的教養讓他們都知道不能搶別人東西,但為什麼眼前這個大人會這樣跟他們說話?

  『哥哥,我不要玩玩具了。』妹妹對反常的情境感到害怕,趕緊拉拉沈若陽的衣角,似乎是希望他能趕快帶自己離開。

  沈若陽想了想,還是跟工作人員道了謝。

  『沒關係,我去跟洛洛說說看。』

  其實他原本沒有想用搶的,但好好跟洛洛說,洛洛反過來罵他,他心裡不高興,語氣也衝了起來。

  『玩具是大家一起得到的,你不能這麼自私,都只有自己玩!』

  『不管!得最多分的是我媽媽,玩具是我的!』

  『那我們去找你媽媽問清楚。』

  沈若陽拉住洛洛抱著玩具汽車的手,想帶他去找家長當面對峙,但洛洛不願意去,兩人拉拉扯扯了半天,在一片混亂中造成最後的局面——

  節目組如願拍到期待中的「搶玩具」畫面,並且成功在網路上炒作出話題。

  群眾在憤怒時往往最容易凝聚流量和熱度,只要有讓人撻伐的對象,就能做出成功的負面行銷。王淑晴和沈若陽在群體裡就是被塑造成這樣的「反派角色」,一個把孩子當搖錢樹的直升機家長,因而教導出性格扭曲的孩子,如此戲劇性的「人設」正好符合大眾對童星家長預設的價值觀,因此更容易造成共鳴。

  雪上加霜的是,王淑晴行事本就不夠圓滑,無意間得罪過一些業界人士,在決定一切的人心裡,這樣的人被選中做靶子只是剛好而已,而且也沒有人會出手幫她。

  因為簽過保密協定,參與者不能對外透露節目內容,因此當時出事的時候,沈若陽一家沒辦法大力為自己辯白,因為要是說錯什麼話反過來被節目組告上法院,他們根本付不起違約金。

  那時除了自主從業界消失,沒有更好的方法了。

  其實網路上罵最兇的那時候,沈若陽連字都還沒認多少個,也因年紀小被限制使用網路的時間,並沒有在第一線承受網路暴力。那些惡毒的評論是他長大一點後默默搜尋時看到的,說起來很傻,他明知自己看了那些謾罵會感到受傷,卻仍然想了解當年在他沒看見的地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事實上,讓他心靈崩潰的惡意並非來自網路,而是因為當時節目的討論度很高,學校和左鄰右舍都有人知道,除了因此被同學議論嘲笑,時不時還會因為這件事被不認識的大人說兩句,他還記得有次上學時間,媽媽帶著他到大樓前廳等爸爸開車過來,剛好碰上結束巡邏的警衛伯伯,警衛伯伯見到他就笑嘻嘻地問:『去上學吼?要乖喔,不要欺負其他小朋友喔。』

  結果王淑晴當場抓狂,直接跟警衛大吵起來。

  『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麼說我兒子欺負人?你跟我們家熟嗎?我兒子用得著你來教訓?』

  『奇怪耶,開幾句玩笑就受不了?就是你這種媽媽才教不出什麼好小孩啦!』

  在場面即將失控的時候,沈彥文連忙下車,衝到兩人之間勸架了老半天才平息雙方怒火。

   把妻子拉回車上後,連向來好脾氣的他也忍不住動怒。

  『妳能不能收斂一點?妳有沒有想過,就是因為妳這種個性,之前錄節目時才會出那種事?妳發脾氣之前能不能想一下若陽?他已經被妳害得夠慘了!』

  『我什麼個性?我怎麼害我兒子了?錄節目的時候我們明明就是被暗算了,若陽是被節目組誤導才去跟其他小朋友吵架。他們想要流量,我們家成為犧牲品,我錯在哪?倒是你,事情發生之後都沒有幫我們說過話,對若陽的事也是,居然直接跟公司談解約,做錯事的又不是我們,為什麼是我們要走?』

  『我就是因為不想傷害若陽才去談解約,已經夠了,他不需要去當什麼童星,被捲進大人骯髒的恩怨裡面,他需要一個更加單純完整的童年!』

  沈若陽坐在汽車後座的兒童椅上,默默聽著爸媽在前座爭吵。

  自從沈若陽退出演藝圈,沈彥文和王淑晴就時常爭吵,一方面是因為對沈若陽的教養方針起衝突,另一方面是歷經風波之後,王淑晴的精神狀況一直不太好,龐大的壓力讓她變得更加脆弱敏感且暴躁易怒,甚至開始靠藥物入眠,沈彥文其實是基於保護妻兒的心態才堅決讓家庭退出演藝圈,但王淑晴顯然十分不諒解他的想法。

  兩夫妻固執地為兒子的事大吵特吵,卻反而忘了回過頭,認真看孩子一眼,問問他「你怎麼想?」。

  年幼的沈若陽不懂父母爭執的複雜情由,他只知道,爸爸媽媽是因為他的事情而吵架……

  也因為這樣,他心裡懷著深刻的自責,完全不敢跟父母提起自己在學校被欺負的事。

  班上有些小朋友開始故意用奇怪的語氣叫他的藝名,還會以戲謔的方式模仿他更小時候的網路影片,好幾個人一起嘲笑他。

  前幾天體育課,他甚至被同班同學拿籃球砸了好幾下,小朋友的惡意有時候很單純,對方就是聽家長說他是壞小孩,欠教訓,所以覺得可以拿球丟他。

  原先和樂的家庭出現裂痕,開始被同班同學欺負,有些原本關係不錯的好朋友因為畏懼跟著被捉弄,也就此疏遠他……

  學校、家庭,對一個七、八歲的孩子來說,世界就那麼一點大,沈若陽覺得,他的世界在一夕之間突然天崩地裂,而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錯——

  要是那時候,我沒有生氣推人的話,就不會發生這些事了吧?

  夜深人靜的時候,沈若陽時常縮在被窩裡,反反覆覆地想著。

  節目錄製時的情景、圍繞四周的攝影機,以及那段被剪輯出來重複播放的推人畫面……那陣子幾乎是每天晚上,在他腦海裡,反反覆覆、反反覆覆、反反覆覆……

  每當他想著片段裡的自己,總覺得記憶裡那個長得跟自己一樣的孩子是一頭怪獸,張開憤怒的獠牙將一切撕得粉碎,他悲傷、後悔、自責、愧疚,卻永遠無法阻止那樣一個畫面被留下來,被世人傳播評判……

  沈若陽的恐懼症第一次發作,是在一個週末全家出遊的時候。沈彥文覺得家裡太烏煙瘴氣,在國內找個清幽的地方玩個兩天一夜,也許能改善糟糕的氣氛。

  當他們久違地想給兒子拍點生活照,卻看見沈若陽瞪著相機,突然呼吸急促昏倒在地上。

  沈彥文和王淑晴緊急將孩子送醫,全身上下檢查了一遍,數據都沒有問題,後來醫生委婉地說,病徵是心因性的,建議轉診精神科。

  這時他們才猛然驚覺,原來在他們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孩子的心靈早就已經遍體鱗傷了……

  從封存已久的記憶裡撈出這段傷心的過去,沈若陽其實相當忐忑,他是第一次和別人提起這些往事和自己的心情,連和父母也未曾攤開來說過,因為都是當事人,反而更難以啟齒,當他把自己受的傷害攤開來說,就會惹得父母傷心自責,這樣戳心窩捅傷口的事,他實在沒辦法做。

  然而現在傾訴的對象是邵峰,他知道自己能被信任、被理解、被接納,因而講著講著,也就沒那麼恐懼了。

  「……後來我花了好幾年時間調適自己,畫圖幫了我很多,能讓我把無法宣洩的壓力和情緒都放進創作裡,我培養出新的興趣,捨棄以前的身分,才終於回到以前那個看起來溫暖開朗的狀態。」沈若陽此刻的內心是混亂的,但語調卻聽起來很平靜,「但我自己也知道,我心裡那些脆弱陰暗的部份會一輩子跟著我。也許是因為你總是對我特別溫柔,隨著跟你越來越熟,我也越來越常在你面前暴露出心中的軟弱……我今天才知道,原來你早就已經曉得我曾經是誰……你能連我的另一面也一起接納,我很感謝。」

  余邵峰聽完之後,神思還停留在沈若陽過去那段他未曾想過的經歷中,因大受衝擊而微微走神。

  『我好像懂了。所以那篇報導出來後,讓你害怕的,不只是網路上的風向和輿論。你是害怕,你小時候的事情再重演一次。』他像在自言自語似的低聲喃喃:『在我身上……』

  沈若陽自己從未把這兩件事情連結起來過,余邵峰的說法在他心頭刺了一下,對,緋聞風波來得猝不及防,的確立刻就喚起他心中最深的恐懼,只是連他自己也沒能意識到。

  「或許你說對了。你的家庭、事業,還有原本可以很順利美好的人生,我很害怕讓你失去這一切……我害怕自己又會成為那個讓一切都變糟的原因……」

  『你不會的!』

  余邵峰這時已經完全回過神來,他毫無遲疑地接過沈若陽的話,認真而堅定地說:『我需要你在我的生命裡。我所做的一切,就是想讓我們變得更好。』

  沈若陽在陽光開朗的時候真的無比耀眼,實際相處下來他的柔軟、體貼和心思細膩,甚至是好得有些過份的脾氣,都讓余邵峰時不時地心動不已,同時他的閃躲、逃避、自貶與脆弱,余邵峰也想一個不漏地擁抱它們,陽光燦爛不等於完美無瑕,當余邵峰終於明白是什麼造就了如今的沈若陽,他更加確定,無論是光明美好的一面,還是猙獰醜惡的傷痕,只要是沈若陽,他就能毫無保留地愛著。

  「我知道。」沈若陽同樣沒有猶疑,他已經有許久沒有過如此安心的感覺,「我相信你,邵峰。相信一切都會變好的。」

創作回應

初代超越之神_丹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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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7-10 22:30:14
知岸
感謝留言[e12]
2023-07-12 21:0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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