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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少女咖啡師》第三章:面對黑夜的過往,迎接未來的白晝(下)

書閣 | 2023-04-27 02:26:30 | 巴幣 4 | 人氣 123

《狼少女咖啡師》
資料夾簡介
一杯咖啡,一份願望,思緒的交界。

  老舊時鐘滴答滴答的鳴響,配合繚繞的柔和爵士樂,半自動咖啡機進水聲不斷,提起咖啡機把手壓萃咖啡,瞧著咖啡沖煮頭滴落下的濃縮咖啡液,琳琳與世真默默聽完江皓轉述的來源。大致理解過整起事情始末,二人面面相覷抿口唇瓣,眉宇微蹙流露出難色。

  世真撥弄著掌裡的手機,無奈聳了聳肩膀。

  「聯絡不上小優。」世真說。

  「我想也是。」江皓摸摸鼻子,懷揣不安說。「昨天發生那件事後,小優連訊息都沒讀過。」江皓昨晚道別莉亞後,幾乎整晚試圖聯絡小優,但全如預期了無音訊。

  世真作為江皓與小優的媒人,對待她倆的關係就情同親姐,如今得知她倆感情出現狀況,世真當然示意不容辭幫忙。按下筆電文檔的存檔,輕輕闔上筆電的螢幕。

  品了口手邊的咖啡,世真目光撇向吧檯內琳琳的後臀。

  那對銀白色雪亮的毛絨尾巴,似乎正感到不安與擔憂半垂。

  不同於世真的目光注視處,江皓也同樣是面有難色,觀察著琳琳面上的表情。

  瞧琳琳不做回應,江皓深吸口氣,直言說出他的期望。

  「我希望藉助琳琳姐的力量,請問可否幫小弟個忙呢?」

  江皓面色肅然說完,真摯的目光挪向琳琳的頭髮,挪向琳琳那常人不可見的獸耳。

  世真明白江皓看得見琳琳不同之處,也明白江皓請求琳琳力量的意思。

  「妳就幫幫他吧,誰讓江皓是我們可愛的弟弟呢。」世真說。

  琳琳認真聽完面前兩人的請求,也明白這起事不容易處理,束縛小優與驅趕江皓的荊棘,恐怕是小優害怕再度受傷害的思緒產物,事已至此,普通辦法確實難以解決,但琳琳的內心有有她的盤算。放下手裡擦乾的杯具,琳琳提起盛滿水的沖煮壺,再給兩人添上了些水。

    這起事確實容易解決,只要讓琳琳吃掉小優的思緒便可,但負面的思緒又從何而起?思緒生於人的慾望、人的害怕、人的情感,若非從根本解決,小優最終仍會重蹈覆轍。

  「小優曾經的過往無法改變,痛苦與糾結是屬於她的情感,讓我吃掉小優的思緒固然容易,但‧‧‧‧‧‧」琳琳短暫沉默後,深深凝視江皓問:
  「江皓,你作為小優的男友,作為小優認定的伴侶,有覺悟陪伴她成長嗎?」

  江皓面對琳琳提出的質疑,無須任何思考的餘地回答:「我早有覺悟了。」

  得到江皓毫不猶豫的答案,琳琳微微笑欣慰點頭,接續問:

  「我應該這樣問,你願意為她做到什麼,你想為小優做些什麼?」琳琳這話說的嚴肅,但字句卻彷彿考驗著江皓,試圖探出江皓真實的想法。

  彼此相愛而交往的兩人,從不會是單方面的情感聯繫,江皓不會說自己很懂感情,但他也明白琳琳的意思,他願意為小優付出真心,也願意陪伴小優成長。

  江皓輕闔上眼,仰首深吸口氣說:

  「我不知道能做些什麼,但只要小優肯接受我,我願意與她面對所有難事,無論那是痛苦的過往,還是難以預料的未來,我希望作為她的伴侶共同成長。」

  琳琳得到江皓的答覆,順手端過杯小杯的濃縮咖啡。

  江皓一飲下濃縮咖啡,露出苦中帶甜的笑容。

  收回江皓飲空的咖啡杯,琳琳說。

  「雖然它是苦的,但在苦的尾韻裡,也能擁有甘甜。」

  細細品味舌尖咖啡的苦與甜,江皓深思後似乎理解到意思,面色嚴肅直起身子,連忙直說感謝琳琳的話,隨後拎起包頭也不回奔出了店門。
  在店門受施力打開的框噹門聲下,世真貌似想到些什麼要事,隨之她那本有些欣慰的心突然沒了。「這小子竟然沒付錢就跑了‧‧‧‧‧‧!」

  琳琳對於這事只是笑了笑,無奈聳聳肩膀說:「真是不讓人省心的孩子。」

  「是呀。」撥弄著空蕩的水杯,世真別有意味說。「就像曾經的妳和我。」

  世真這突如其然的懷舊,弄得是琳琳哭笑不得,壓根只是沒幾年前的事,放至現在卻能如飯後談資般調侃,世真也算是接受不願面對的過往了吧?

  在二人不約而同微露淺笑後,世真瞧著琳琳緩緩著手解開工作圍裙。

  「要提早打烊了嗎?」

  「是呢,提早打烊為不成熟的孩子們做些大人的事。」



  這話說出口雖難以啟齒,但在認識小優的最初,江皓對於這段男女關係,甚是沒盤算投注心力,只是為應付世真的介紹,勉強相加社群的帳號。

  江皓在學生時代體會過感情的難處,體會過風風雨雨的愛情,也體會過得來速式的激情,江皓絕非沒真心對待交往的對象,但感情最後的結局往往不盡理想。

  江皓在多數男性群體裡,相貌還算說得過去,自然而然吸引許多異性注意,而這些起於相貌喜好的愛情,終究是毀於江皓的無趣。

  江皓絕對稱不上完美,更稱不上風趣幽默,不懂得體貼交往異性,還有點不懂察言觀色,但論感情的專情程度,江皓有相當把握不會認輸。

  那些年凡與江皓交往的異性,無不調侃江皓工作狂的性格,但在江皓性格所致的固有觀念裡,正因為專情於交往的女友,江皓於工作才更具拚勁與動力。

  然而,正因為江皓這份無趣與傻氣,使交往的異性嫌他無趣,盡數以相同的理由告吹。

  經歷數次相同結果的愛情,使江皓面對小優的大膽追求,始終無法放開心懷去接受,但隨著小優日夜追求的猛攻,江皓閉鎖的心房終究被解開,真心喜歡上小優這女孩的單純。

  江皓壓根不在意小優的過去如何,江皓認識是現在的小優,現在笑容單純的小優,儘管過往如何的不堪,儘管小優有多厭惡她的過往,江皓願意替小優承擔這些,擔負這些不願面對的過往;只因為,江皓是出真心愛待小優這名女孩,寄望與她長久相伴在彼此身旁。

  摘下全罩式安全帽,江皓快身翻下重機的駕駛座,迅速登上小優租屋公寓的樓梯,匆忙的步伐與路人形成對比。

  不同於無法看見異象的尋常人,江皓快步抵達公寓三樓的交誼廳,映入眼底是遍布整棟公寓地面的荊棘,對於看不見異象的尋常人,遍地的荊棘即使碰到也毫無知覺,但對於江皓卻是寸步難行。可如今江皓顧不了這些,明白荊棘延伸的源頭,是來自於小優的痛苦,江皓沒絲毫的猶豫,願承受著皮肉的痛楚,咬緊牙根跨越滿地的荊棘。

  在層層帶刺荊棘包覆的門前,江皓徒手捉住荊棘的刺藤,彷彿為證明他的真心,為證明願陪伴小優面對,為證明願為小優承擔所有,江皓強忍手掌痛楚撕碎荊棘,著手解開小優緊鎖的門扉,在佈滿荊棘的狹小租屋處裡,小優整個蜷縮在床頭的角落。

  「小優!」江皓擔憂叫喚。

  「‧‧‧‧‧‧江皓哥?」小優察覺被破門的動靜,遲疑了會認出江皓,接著像是懼怕甚麼,歇斯底里喊道:「江皓哥,你還來這裡幹嘛!我不是讓你走了嘛!」

  江皓對於小優的斥責,沒多做任何的回應,只是二話不說上前,張手便擁住小優的身軀,宛如映照著小優此刻的內心,荊棘立刻作為小優的守護者,具意識般從四面八方襲來,鞭打在江皓的後背,意圖驅趕江皓這名侵犯者。
  
  遭受皮肉之痛又如何,江皓忍受著後背的疼痛感,仍不願輕易放開擁抱的手,因為江皓心底非常的明白,那層層荊棘鞭打在他身,痛得更是懷裡的女孩。

  「小優,妳聽清楚了!」江皓突然緊擁住她的身軀,小優被江皓大聲的喝聲震住,睜大眼的疲憊雙目,流露出是不解與困惑。江皓忍受著荊棘的疼痛,唇瓣靠在小優的耳邊說。

  只要現在,江皓必須傳達出他的想法,傳達他必須對小優說的話。
  
  「妳ㄚ頭聽好,我根本不在意妳的過去,我也不在意妳和交過往,因為我喜歡的人是妳,是那個性情單純天真,偶爾有點笨有點傻氣,但心地比誰都要善良,比誰都要貼心的女孩。」

  「是妳在我工作的時候,替我送來慰勞的零食,是妳在我壓力的時候,試圖逗樂我讓我笑,是妳在我無助的時候,無聲陪伴在我身邊。」

  「正是因為妳對我的各種好,我才會無可救藥喜歡上妳,小優,我不會嫌棄妳,更不會拋棄妳,讓我陪在妳身邊,陪妳微笑那就足夠。」

  「開心時讓我陪妳,難過時讓我陪妳,痛苦時讓我陪妳。妳所不敢面對的事,我會替妳去承擔,妳害怕的人事物,全由我替妳面對。」

  「害怕傷害我?正合我意,儘管放馬過來。我不會要求妳信任我,但只求妳讓陪妳面對,讓我站在你的身邊,為妳撐傘為妳遮風避雨,妳現在或許不知所措,不知道究竟發生什麼事,但相信只要我們面對,沒有事無法協手解決。」

  在江皓不迭道出他的想法時,他緊擁小優荊棘之軀的手,沒絲毫放鬆手的想法,儘管尖刺扎進皮膚滲血,江皓也壓根沒逃避的打算,明白痛得雖然是他身,但小優肯定更要痛得許多。
  
  小優朦朧聽完江皓說出的話,嬌小的荊棘身軀發出了顫抖。
  
  「江皓哥,我的事你都聽說了?」小優不安問。
  
  「哈哈,雖然是不該打探的。」江皓不好意思笑了笑。「但,沒錯,莉亞全和我說了。」

  「你不會嫌棄這樣的我?嫌棄過去的我?」小優顫抖著聲。

  「嫌棄妳?」江皓說著,不置可否。「我有嫌棄妳的理由嗎?那件事情上,妳做錯什麼嗎?在愛情的盲目下,誰都可能錯看人,他不懂得珍惜妳,那就由我來守護,讓我珍惜妳。」

  「可我弄傷了你。」小優看著自身滿佈的荊棘。

  「妳錯了,它們是在替我保護妳。」

  江皓搖了搖頭說,並輕輕放開了小優。江皓示意小優看往他的手,那先前被荊棘紮傷的傷口,在小優眼底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迅速癒合成原本模樣。
  
  「它們只是在保護妳,它們映照妳的內心,妳不可能傷害我。」

  「我‧‧‧‧‧‧我不知道我怎麼了‧‧‧‧‧‧」雖然知道了江皓沒受傷,但小優仍對自己的模樣懼怕,感到不知所措,不安蜷縮著身體。

  「接受妳自己,小優。」江皓看著慌恐的小優,牽起小優沾上淚珠的手。

  「江皓哥。」感受著江皓手的溫度,小優淚眼汪汪抬起頭。
  
  「只有面對妳不願接受的自己,面對不願接受的過去,它們才會放心才會消失。妳不敢面對也沒關係,那讓我陪妳面對,陪妳承擔那些不堪,我不會傷害妳,更不會丟下妳。」

  江皓話說到這裡,面色略微靦腆,但眼神不敢挪移,直視於小優的雙目。
 
  「小優我喜歡妳,我愛妳,在往後的日子裡,妳願意讓我陪著妳嗎?」

  「願意。」沒多加思考的言語,在江皓真摯感情的話語後,小優雖然僅是短短的應聲,但卻恢復了她的笑容,在那參雜淚珠的笑容裡,世界彷彿僅剩下她倆二人。
  
  荊棘呼應小優的內心,收起了防衛的尖刺,點點飄散出光星,將兩人包裹在光芒之中。而在光芒之外,佈滿荊棘的窗檯底下,琳琳與世真則站在樓下,瞧著面前景象聳肩笑了。

  荊棘的存在正是為保護花的美麗,在遍布荊棘的整棟公寓大樓牆面,荊棘上散發著溫暖的光點,朵朵盛開出名為愛情的花朵,那幅景色之迷人、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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