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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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就這麼撤退真的沒關係嗎?」
跟羽月確認狀況後給與指示「嗯,既然民眾沒事我們就沒理由待在那兒。我已經讓赤符回去指揮待命部隊了,你趕緊把人全帶回來。」
「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分裂派那群傢伙想對那東西動手。」
「嗯...恕我直言,這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詳情我無法解釋,照做就對了。」切斷跟羽月的念話「魑魅哥哥,我得先離開了。」
「不跟旭打聲招呼嗎?」
「不...怕她吵著跟來。」
「那...下次見了。」
「嗯。」道別後小跑步離開「姐姐...下次見...」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再見面,但我希望下一次再見時,我能主動上前抱住姐姐,並憑自己的力量不讓姐姐受傷。
—————————»旭視角~
「天都已經完全亮了...乙姬還沒出來...」早上九點,本應該是睡覺時間本來就很睏了,但一直沒機會放鬆,現在反而更累「哈~好睏...」打了大大的哈欠。
「剛才千本聯絡說要過來會合,趁現在等的時間休息一下。」魑魅把大袍蓋到我身上。
「謝謝...你不休息嗎?」
「需要有人負責警戒,伊吹早就睡死了、新她們似乎也整晚沒睡...」新一回來就倒在樹下沉沉的睡著,她部下也在同一棵樹上睡去。
「可你也整整一天沒睡了...」
「沒關係,我三天不睡不是問題。」
就算魑魅嘴上這麼說,我還是有些猶豫,但我也明白必須有人盯著橘,雖然他也好一段時間沒動靜了
都這樣說了,我也只能趕緊休息,不浪費這難得的一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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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起來了,千本已經到很久了。」
「唔...還沒睡飽...」
「旭~起來嘍~雖然說是睡覺時間,但還有事得做哦。」
「...嗯...欸...?嗯...哈~嗯~...嗯!對不起,我睡過頭了!啊!...痛痛痛...」
「啊哦!旭...小心點...」
「欸?祇已經來了啊...」剛才醒來時奮力坐起,一個不注意就跟看著我的祇額頭相撞「抱歉...真的太累了...本決定也讓魑魅睡一下的...」跟魑魅道歉。
「我說了我沒關係,妳好好休息比較重要。」
「沒關係...旭還在發育,多睡對身體好哦~」祇扶著額頭,提出醫生的觀點「趕緊打氣精神吧,離跟乙姬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很久了。...乙姬還在那裡面嗎?」
「嗯...」我點點頭「不過她不會有事的!」為了不讓自己再往壞處想,拍了下自己的雙頰。
「對了!新呢?」左顧右盼尋不得妹妹的身影。
「她還有事先離開了,不用太擔心,多多相信她吧。」魑魅解釋道。
當然不可能就這樣說不擔心就不擔心,但能再次見到妹妹,又一起歡笑的度過幾個時辰...也是該滿足了...「...才怪!怎麼又一聲不吭的跑了啦——!」
「嗯嗯?在說誰?」祇歪著頭。
「哦...就是剛才....」
解釋了一下來龍去脈~
「遇到失散的妹妹了啊~很開心吧?」
「嗯!不過她又什麼都沒說的跑掉了...」
「新也有自己的考量,就原諒她吧。」雖然魑魅一直想替新說話,但我也沒特別生氣什麼的。
「二小姐也很不捨吧~」阿霞插入話題。
「我知道啦...但還是希望能再一起...」
「放心~妳妹妹也一定這麼想,但也許她認為現在這樣最好,就打氣精神吧!」
「好!那我們也該行動了!」振奮自己的精神「乙姬還在等我們!」
「是啊,我們走吧!」
各自整理了一會兒,我們幾人準備好再次面對橘變成的黑繭,並想辦法救出乙姬跟藻兒「她們沒事的...一定。」
—————————»藻兒視角~
「哈哈!又贏了~」
「姆唔...」不甘心的看著棋盤上被包圍的玉將「我不管!再來!」為了能把身上這不知羞恥的衣服換下來就必須勝利。
「嘻嘻嘻~輸了要先做什麼知道的吧~」
看著奈竹小姐不知道又從哪裡掏出一件衣服,我感到一陣惡寒「為什麼在這種地方還能拿出這麼多衣服啊!而且這已經不是衣服了!是繩子!繩子!」
「這當然是衣服嘍~還有原來妳不知道啊?橘那小子沒告訴妳嗎?」她把原本要給我換裝的衣服放到一旁。
「告訴我什麼?」
「"常世浮華,如夢蜃樓。"沒聽過這句話嗎?」
「沒有啊,怎麼樣?」
「真的假的?妳不是優等生嗎?竟然連這個也沒聽過。」
「要...要妳管...」被這麼說真不服氣「不然是什麼意思嘛!」
「"常世國"即是桃花源、人間仙境,僅存在夢中,故稱其浮華。意思就是人間仙境什麼的都是不切實際的;如夢蜃樓,就跟語意上一樣,就像是在做虛幻的夢。」
我搔搔腦袋思考。
「...唉...」
「不要嘆氣!我知道妳想表達什麼啦!」
「真的?」
「對啦!」
「真的?」
「唔...當然...」
「真~的~?」
「...唔嗯...好啦!我不知道啦!告訴我啦!」
「意思就是我們現在在夢中,所以想什麼就能變出什麼。」
「欸?夢中?」不盡感到疑惑,各個感官都是如此真實,實在無法讓人相信這是夢境「是誰的夢?」
「是橘的,原本是這樣...」奈竹小姐話說一半,我就感覺到四周似乎有什麼動靜,但一片漆黑也看不清楚,只覺得毛毛的。
「原本是?」
奈竹小姐站起身來,拿起她的左輪手槍「我因為有些特殊原因,所以闖入這地方才沒事,但妳不一樣,妳知道為什麼嗎?」
「...不知道...這是很危險的地方嗎?」
「原先對妳來說不是,但現在是了。」看她舉起手槍,朝左邊一射,在些微火光中,看到有東西碎散開來的樣子。
「發生什麼事了?!」令人起雞皮疙瘩的異樣感越顯嚴重。
「過來!」我被一把抓過去,奈竹小姐護在我身前,把四周我看不到的東西擊退「妳在這能不被常世神吞噬是因為橘那傢伙在保護妳。」
「那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但我能確定的是現在這個夢境的主人....已經不是橘了。」
聽到這後內心開始不安「橘他沒事吧?!為什麼會突然...」因緊張而不自覺的緊抓她雙肩搖晃。
「冷靜!趁現在還有機會,先出去再說。」她拉住我的手,開始往不知道有什麼的前方跑。
一路上她不斷的開槍,明明我什麼都看不到,奈竹小姐卻像一切都在她眼中一樣,一路上引導我避開我看不見的攻擊。我除了一片漆黑外什麼都看不到,開始感到恐懼。
突然奈竹小姐停了下來「呿...要出去了!抱緊我!」
「咿!」我們站在原地,我照指示緊緊抱著她,四面八方逼近的壓迫感令我全身發抖「快點!」
奈竹小姐終於把子彈裝填完畢「閉上眼,握住耳朵。」
我照做,一秒後刺耳的高音穿過手掌折磨我的耳膜,強光穿過我的眼皮刺激雙眼,連皮膚也感到如燃燒般的刺痛感,就這樣我的五官情報充斥著大腦,在一陣暈眩感之後我就昏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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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
「愚蠢的問題啊...孩子。」
在夢中聽到一個聲音,似乎在哪聽過。
在夢中看見一個身影,似乎在哪見過。
「你是誰?」我想知道這問題的答案,始終詢問同一個問題。
「...我是夢境、是幻影...」
我快想起來了,那身影、那聲音,是曾經令我煩惱的聲音...
「我是飄渺、是虛幻...」
沒錯,那個我打從出生以來就不時會在我夢中出現的聲音與身影...
「我...」
「啊,想到了...」
「...就是...」
「你是...」
「「...常世神。」」
「沒錯...你的父親...」那個熟悉聲音繼續說。
「不對,不是...」
「同時也是...」那個跟我一樣的聲音繼續說。
「不要說了,我不是...」
「「...你。」」
一直以來不願面對的記憶從大腦深處湧現...
「沒錯,想起來了吧?自己存在的目的。」
「...」
「現在就來達成你生來唯一的目標...作為我脫離五行封印的媒介,把身體還給我吧。」
「我拒絕。」
「愚蠢的孩子啊,你沒有選擇,你不過是我的一部分,用來當作打開封印的鑰匙。現在是時候了,我要拿回我的身體了...」他背後展開了巨大的翅膀,其漆黑抵擋了我的視野,黑色的絲線纏繞在我身上逐漸將我吞沒。
我的反抗顯得毫無作用,但我仍努力的與其爭奪身體的主控權,至少...至少至少...要先讓藻兒出去「我說我拒絕!」
「無謂的掙扎。」
意識開始朦朧了,原先由我控制的黑線不在聽從我的指示,知道意識消散的最後一刻,我都祈禱著藻兒能夠離開...離開這我原以為安全的常世之繭...
—————————»一彎新視角~
「這裡是叢雲軍一番將軍彌生一彎新!通通離這東西遠一點!」抵達繭這裡後它還在原先的那個坑洞中,沒有什麼動靜,要說有變化的部分大概就是四周圍繞著滿滿的分裂派研究人員與軍隊。
「將軍,這已經是第四次了,再一次沒有回應的話...」赤符似乎坐的不耐煩了。
「我知道。」再沒回應的話就攻過去,計劃上是這樣,但我還是有些遲疑,畢竟羽月那邊的部隊還沒回來。
「報告將軍,有數隊人過來了,備有武裝、總數至少六十人。」一旁的士兵放下望遠鏡跟我報告。
「知道了。」讓他繼續觀察,我轉向赤符「也許上來對談的...你先傳達給下面,隨時保持警戒。」
「了解。」
我開始能看清楚前來的人的身影了,還真是經典的武士盔甲啊...
「叢雲的傢伙給我聽好!這是我們出雲自己的東西,有本事過來搶啊!」還真是露骨的挑釁啊...
我打開擴音器「再給你們一次機會...」
「叢雲的傢伙給我滾!我們有權處置在我們領地內的東西!」
「唉...腦袋裝水泥嗎...」原只是嘀咕一聲,但我忘了一件事...
「你說什麼!」
「你們叢雲軍沒資格批評我們!」
沒錯,就是忘了關擴音器「麻煩了...算了...那就直接這樣吧。」放棄關閉擴音器的念頭,我將其舉到嘴巴前「好,我明白了...做掉。」
我一聲令下,對方馬上被包圍,不過也驚動了對面待命中的軍隊,沒多久就演變成兩邊對峙的場面。
「你們再不走別怪我們不客氣!」
「原句還給你。」
「是嗎...看來只能開戰了!上吧!」
「「「哦——!」」」對面氣勢磅礡,人數是我方的數倍。
我方軍隊各個實力堅強,其中也有不少能打贏羽月或赤符的人在,不過倒是沒人能打贏合作的天狗「不准死了!」撕聲一吼,我方軍隊也擺好架勢衝向前。
「「「哦啊——!」」」雙方短兵相接,劍與盾、盾與劍、劍與劍,無數的金屬碰撞聲傳來,塵煙揚起阻礙了視線,但我依靠赤符在空中的情報能即時掌握戰局。
「支援西側!不要落到被包圍的地步!」我在水銀形成的道路上滑行,一邊迎敵一邊指揮。
「將軍,我被纏上了...」赤符傳來念話。
「沒關係,你專心應付敵人。」切斷跟赤符的對話,我揮舞著水銀太刀,只破壞對方武器,又或是使用水銀侵蝕敵人的雙手使其癱瘓。
「讓我來更快些。」魍魎再一次出來干擾我思考。
「閉嘴!」一時大意手被被劃傷。
「去死吧!」
「滾開!」把一刀砍過來的傢伙揍飛幾米遠。
我開始後撤,不能一邊抑制魍魎一邊戰鬥
「將軍,有術士兵過去妳那邊了!」
聽到赤符的警告,十名術士兵包圍著我,一旁的我方軍隊都跟敵方抗衡,我只能靠自己解圍了。
我伸長水銀刃,順利癱瘓了五人,但同時的數道雷光朝我襲來「啊...我竟然又中同一招...」因為水銀的關係,我全身都麻了,行動變得遲緩。
敵人開始唱法。
「將軍,快阻止他們,這是五行陣,中了就麻煩了!」赤符明明還在跟敵人糾纏卻不斷擔心我的狀況...
「就說了你認真對付自己的敵人!」是盡全力,水銀化做飛針向四面八方射出,雖然攻擊全都被擋下了,但我排出體內的水銀,所以麻痺感消失了不少。
對方再次放出雷箭,我以水銀彈將其抵消,但我卻大意了...結界完成了...
「將軍!」
「該死...」水銀刀怎麼劈都切不斷,以沒有術式知識的我來說,這是一步死棋「身體開始疲累了...」
「是該讓我出來了...」
「現在不要煩我!」為了讓魍魎安分我又廢了很大的力氣,身體逐漸乏力。四肢被結界延伸出來的繩索套住「...呃...可惡...」
再這樣下去就玩完了,但身體卻動不了,一想到跟姐姐的約定,我就深感不安「不能就這樣...」我使出全力的拉扯,希望能有些成果。
「放棄吧,這不是蠻力能解開的結界。」
「妳就安心成佛吧。」敵方的術士加大封印的效率,思緒開始受到影響。
「...不行...我還不能...」努力保持意識,同時壓抑躁動的魍魎,身體其實早已超過負荷,雖然還醒著,但卻沒法思考「...姐姐...我...」
「「「殺——!」」」
「「「保護將軍——!」」」
「什麼?!啊呃——!」
「啊呃——!」
隨著熟悉又陌生的聲音而來的是身體的一陣解脫,頓時鬆開的神經令我一時跌在地上「...呃...呵...」
「不要鬆懈!拉開敵人跟將軍的距離!」我想起來了,這些聲音...
「不要讓敵人靠近將軍!」是我的士兵們的嘶吼聲啊...
「將軍!沒事吧?能站起來嗎?」
「你是...」
「是!二中隊副隊長松田濱,前來救助。」
「羽月部隊的眼鏡仔啊...」我抬頭看他,即使身穿盔甲、手拿剃刀,臉上那眼鏡還是端正的戴在那,靠在他身上站起來「羽月呢?」
「去領兵了...」
看了下他的臉「你有話要說?」
「...容我直說...將軍領軍的能力有待加強...」
「呵呵...抱歉...給大家添麻煩了。」
「我帶您去休息。」
「麻煩了...」撐著他的肩撤回後方的軍營。
「那我回前線了,將軍保重。」
「祝武運昌隆。」看他離去的背影「以後還是...多跟部下交流好了...」得出這個結論。
我鼓動體內的水銀「嘖...還是很無力,這樣上不了戰場...」
「「「啊啊啊————!」」」
「什麼?!」本想坐著好好休息,但遠處傳來的震動與驚悚尖叫聲立刻打消這個念頭,立馬站穩腳步,無視身體的疲憊感衝去「那裡是...難道"繭"有動作了嗎...」
不知為何有些不安...
「終於來了嗎...」魍魎沙啞的嗓音留下這句話後,不知為何就變得安分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