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喚名(五) (蟬吟x芭蕉) (完)

| 2022-10-19 00:31:33 | 巴幣 2 | 人氣 187


腐向 蟬吟x芭蕉


  寢衣下是鍛鍊緊實的肌肉,其上覆蓋著白色的繃帶,隱隱滲出血跡,其中又以腹部上的血汙最為顯眼。
  蟬吟取出短刀,想要將纏繞的繃帶直接切斷,卻被猛地被芭蕉抓住刀刃,制止了他更一步的舉動。
  刀鋒陷入血肉,溫熱黏膩的血自芭蕉的掌心緩緩流下。

  蟬吟試著將刀抽回,卻反被芭蕉握的更緊,兩人僵持不下。
  蟬吟周身漸漸升起危險的氣息。
  「你再不鬆手,我不介意直接將你打暈,再自行換藥。」

  「如果你想動手,那就有勞你了。」芭蕉扯出一個諷刺的笑容,就算必須傷害自身,耗盡他如今的所有體力,他也絕不能在此退縮。
  「我還以為當上伊賀眾首領後,你就徹底拋棄這些軟弱的情感了。」
  「看來你至少還懂得擔心人?嗯?」

  「因為對象是你,僅此而已。」
  「會讓我感到如此麻煩的對象,只有你一個。」

  蟬吟的聲音顯得更為低沉,甚至隱隱帶有怒火。
  只有芭蕉,是他絕不會輕易放手的。

  「……咦?」芭蕉發出訝異的聲音,瞳孔瞬間睜大。
  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蟬吟說出如此熾熱的話語。
  他從沒想過以蟬吟這理智冷靜的個性,竟會說出這接近表白的話。

  聽到意料之外回應,芭蕉的原先握著短刀的力道也不自覺的放鬆下來。
  沒有放過這短暫的間隙,蟬吟立即奪回短刀,銀色的鋒芒一閃即逝,白色的繃帶失去連接,無力的垂落。

  為了免去更多無謂的困擾,蟬吟迅速以剩餘的繃帶箝制住芭蕉的雙腕,限制他的行動。
  芭蕉抬起腳試圖踢向蟬吟,結果被蟬吟輕易閃過。
  儘管力道微弱,但換來的卻是蟬吟將腳頂入他的兩腿間,並將膝壓上他的大腿,芭蕉不禁因痛楚而發出嘶聲。
  本就帶著傷的他,此時更難以施力。

  經過剛才的掙扎,芭蕉吃力的喘息,氣息紊亂,他感覺自己像是隻被人玩弄在手掌心上的貓。
  而且還是全身炸毛,伸出所有爪子極力反抗卻依然無可奈何的貓。

  自知抵抗再也無效,芭蕉不甘示弱的瞪向蟬吟,咬牙開口。
  「你以為會擔心人的就只有你一個嗎?」
  「在讓人擔心人這件事上,就算你是伊賀眾首領也一樣!」

  與蟬吟度相逢的場景在腦海中浮現。
  「在紀伊山山谷時,為什麼不向伊賀組求援?」當時,若光國等人並未趕來,伊賀眾定會陷入死戰中,戰至至死方休。

  「因為那是伊賀眾早已制定好的計畫,與伊賀組無關。」
  無論需要付出多少慘痛的犧牲,他們都勢必會達成目的。

  在對話的同時,蟬吟也迅速動作。
  確認芭蕉再也無力反抗後,蟬吟拿起事先放在床邊的膏藥,拭淨汙血後,直接將膏藥抹在傷處上方。

  冰涼膏藥抹上身體的剎那,伴隨著藥物與傷處帶來的刺激,芭蕉反射性地向後閃躲,但這細小的動作沒被蟬吟漏看。
  蟬吟直接伸出手,牢牢的箝制住芭蕉的後腰,按著脊背,強迫他挺身抬起腰,弓起的腰身形成彎曲的誘人弧度。
  帶著薄繭的手掌與腰間柔韌的皮膚摩擦,為芭蕉帶來一陣戰慄的麻癢感。

  「唔!」
  勉強將差點溢出口的聲音嚥下,芭蕉強撐著身體繼續提問。
  「就算你可能會因此喪命?」

  「為了天下泰平而獻身,這本就是我的覺悟。」
  「就算我真的死了,也還有影武者,他會完成任務的。」

  蟬吟低語道,將乾淨的繃帶重新纏上芭蕉的腹部,他傾身向前,將繃帶自肩膀拉下,再打橫還繞過芭蕉的腰腹,兩人間的距離因此拉的極近,姿勢猶如相擁。

  「……就是因為你的這種態度,才會惹人生氣啊!」
  「咚!」芭蕉將額頭抵上蟬吟的頸窩間,蔥綠色的長髮垂下掩蓋了他的表情。

  「別總把所有責任往自己身上扛,伊賀組可沒軟弱到連支援任務都做不道。」
  「我和伊賀組都已經與戰鬥稀人過無數次,相信我們吧,我們不會輕易死去的。」
  「就算必須手刃同伴,我們也會繼續向前。」

  芭蕉想起在村莊中執行任務時,將手裡劍射向同伴,血肉飛濺的殘忍景象。
  先前他也曾懷疑過此次任務,但經過蟬吟的解釋後,就算再怎麼痛苦,芭蕉也不得不承認,那是當下所能做出的唯一選擇。

  「……」芭蕉感覺蟬吟的身體頓時僵住,像是想起了什麼事一樣。
  芭蕉身上纏繞的血腥味,與膏藥中參雜的草木氣味緩緩擴散,染上蟬吟貼近芭蕉的身體。

  讓芭蕉依靠在身上一段時間後,蟬吟才緩緩開口,語調緊繃。
  「……那些可不是什麼會讓人感到愉快的任務。」
  伊賀眾終日與死亡相伴,時刻處在命懸一線的危險性中,要是有所猶豫,就會被奪去生命。

  「這在『伊賀組』也是相同的,只是多了件任務,對伊賀組而言,沒什麼大不了的。」
  芭蕉抬起頭,直視蟬吟的眼睛。
  從蟬吟翠綠色的眼中,可以看到猶豫與掙扎,還有一絲痛苦。

  對此,芭蕉坦然說道。
  「我們都是在黑暗中的忍者,無論生死,都是相同的。」

  「……要是確認伊賀組無法承擔,我會立即收手。」這已經是蟬吟所能做出的最大讓步。
  雖然他平日也沒少將以生死相搏任務交由芭蕉執行,但在面對稀人時,他必須更為謹慎,因為對手可是能藉由吞噬人類,恢復自身力量的來訪神。

  「可以,那麼伊賀眾也必須保證,在需要救援時,會直接將求助告知伊賀組。」如果蟬吟再次隱瞞,芭蕉說什麼都會直接動手將他帶離戰場。

  「我會嚴密監控伊賀眾的,如果有必要,我會直接去找你手下的部隊。」芭蕉語帶威嚇。
  芭蕉很清楚,如果他再次將視線移開,說不定哪天蟬吟又會再度消失。
  因為實現理想的前提,是要能好好活著。
  蟬吟過去曾說過要芭蕉『活下去』,那麼,他也該做到相同的事。

  「你可真會操心。」
  「面對曾經詐死過的人,總是要多留點心。」
  芭蕉開始考慮,是否要在蟬吟身邊安插人手,暗中進行護衛,與定時回報消息。
  但他不知道的是,自己也早已被蟬吟的部下監視多時,一舉一動都被蟬吟所知曉,而他卻從未發覺。

  蟬吟彎起嘴角,輕笑了一聲,將芭蕉上身的繃帶重新繫緊,把傷處徹底覆蓋。
  話雖如此,他也不會輕易將最為核心的危險任務交由芭蕉執行。
  但芭蕉一定會想方設法的探尋吧,取得信任,直至他願意放手,讓自己與他站在相同的戰場上,共同面對敵人為止。

  蟬吟從芭蕉身邊退開,同時解開了芭蕉纏在雙腕上的繃帶。
  芭蕉這才發覺雙腕因為掙扎而紅腫,甚至沾染到掌心流下的血。

  「剩下的我自己來吧,我還沒虛弱到連這點傷都處理不了。」要是再讓蟬吟為自己處理刀傷,就太過意不去了。
  「呵,只有這時候,你才有點身為傷患的自覺?」蟬吟挑起眉頭,不滿的鋒利視線如針一樣射向芭蕉。
  「你也不想想,剛才是誰主動握住刀刃的?你覺得我會相信這種蠢話?」

  在芭蕉出聲抗議前,蟬吟已經握住芭蕉的手臂,將他扯向自己,芭蕉發出了小小的驚呼聲。
  當芭蕉反應過來時,他才發現自己已經被蟬吟拉到懷裡,並且被拉起手臂,開始包紮。

  「要是你再抵抗,等傷處恢復,工作量就增加為兩倍。」
  芭蕉原先還想試著抽回手臂,但聽到這番話,頓時連想法都煙消雲散。
  「……居然用工作威脅,你可真是陰險啊。」
  「拿自己安危作為威脅的人,可沒資格說我。」蟬吟絲毫不留情面的說道,見到芭蕉反握住刀刃的剎那,就連他也感到了緊張感與擔憂。

  白色的繃帶很快就層層疊疊的覆蓋在掌心上,手背上甚至還打了的蝴蝶結。
  看著蟬吟敏熟的手法,芭蕉有些恍惚,自他成為忍者後,已經少有人會如此細心地替他處理傷口了。

  蟬吟的氣息掠過芭蕉的耳畔,吹起芭蕉的長髮。
  芭蕉這時才注意到,他垂在身側的長髮依然柔順光滑,就連方才被掩蓋在繃帶下的身體也極為乾淨,絲毫沒有剛甦醒後的髒亂感。

  「我應該昏迷了很長的時間吧?這段時間是誰幫我打理儀容的?」
  蟬吟手中俐落的動作頓時停了下來。
  「你該不會認為,我會讓輕易其他人看你的身體吧?」蟬吟的眼角危險的彎起,豔麗的紅色眼影勾勒出上挑的曲線。
  「你那有潔癖的個性能容許這種事?」對於芭蕉的好惡,包含食物上的喜好與生活習慣,他還是很清楚的。

  「那還、真是謝謝你了……」
  芭蕉突然感覺身體的溫度緩緩上升,耳根一點一點的發紅,他突然有種自己會在某天,不知不覺被蟬吟吃乾抹淨的錯覺。
  雖然他對於自己受人照料這件事有所察覺,但實際聽到時,還是會感到不自在。

  蟬吟只是哼了一聲,不再多做回應,將芭蕉掌心包紮完畢後,蟬吟直接將自己的外衣被上芭蕉的肩膀,把他裹得嚴嚴實實,像是深怕他著涼似的。

  蟬吟向手下的忍者囑咐送上晚餐後,就重新回到書桌前,審視需要回覆的公文。
  那是猶如小山一樣的數量。

  「伊賀眾首領的工作量這麼多嗎?」芭蕉眨了眨眼,有些難以置信。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芭蕉。」
  蟬吟揉捏著眉心,「該做的事我還是有好好完成的。」
  事實上,這些是累積了三天的公文,由於時效性並不急迫,他才留待此時進行整理。

  蟬吟道出先前執行的任務後續。
  以伊賀組的犧牲作為代價,拷問洞窟中的村民後,他們查到了幕後潛藏的勢力與官員,暗中將其存在徹底抹消,迷香也被伊賀眾全數銷毀。
  在處理完所有後續後,他才能抽出空閒的時間,照料芭蕉,順帶回應這些公文。

  「如果你閒著沒事,也可以來幫我。」蟬吟翻動公文,思考著該拿哪些可批閱的部分給芭蕉。
  「我可是剛經歷生死關頭的傷患。」芭蕉開始懷疑這是蟬吟對他一直反抗的報復。
  「剛經歷生死關頭的傷患,可不會一清醒就拿出身上暗藏的武器偷襲人。」

  蟬吟睨了他一眼,要不是他眼疾手快,即時伸手制止,換做別人,身上可能已經多了個窟窿。
  他開始思考,下次芭蕉受傷時,是否要在換藥的時候先把他全身剝光,找出所有藏匿的武器,再為他進行治療。

  休息了一陣子,等待失血所帶來的眩暈與無力感恢復後。
  芭蕉還是認命地伸出手,在身體條件許可的情況下,悶聲批閱起公文。
  有那麼一瞬間,芭蕉想起來他們還是良忠與宗房時,在夜色下讀書的時刻。
  如今,他們的動作卻與當時相反,芭蕉不由得將披在身上的深褐色外衣拉得更緊些。

  簡單吃過晚飯後,芭蕉決定前去沐浴,所幸在蟬吟的住所附近有個溫泉可以進行清潔。
  當芭蕉回到房間時,看到的就是趴在書桌上,閉目養神的蟬吟,而手邊放的是他們已經批閱完畢的公文,山一樣的公文整齊的堆疊在書桌上。

  芭蕉感到有些無奈。
  這人怎麼過了這麼多年,還是維持著這逞強的壞習慣啊?每次都非要堅持至身體再也撐不下去為止。

  他走上前輕推蟬吟的肩膀。
  「要睡的話去床上睡。」
  「……甚、七郎?」因為疲倦,蟬吟感覺視線有些朦朧,他的聲音中帶著渴睡的沙啞。

  聽到這稱呼時,芭蕉的動作一滯,推壤著蟬吟的手突然停頓。
  「你就繼續把眼睛閉著吧。」芭蕉抬手覆上蟬吟的眼睛,為他遮蔽書桌旁搖曳的微弱火光。

  芭蕉看他睏倦的樣子也不再多言,以未受傷的肩膀撐起他的身體,將他塞進被褥內。
  或許是因為連日來照料芭蕉與處理公務,徹底壓縮休息時間的緣故,伊賀眾首領意外的溫順,少了平日冷淡疏離的氣氛。
  過了一段時間後,被褥中就傳來平穩的呼吸聲。

  芭蕉解開蟬吟的髮帶,好讓他睡得安穩些,蟬吟深紫色的長髮被散在枕上。
  芭蕉側身躺下,望著蟬吟的睡顏,芭蕉輕撫著他的髮。

  「就算換了名字,你的習慣還是沒變啊。」芭蕉的語氣很輕,猶如耳語。
  因為那是自幼時起,從過去積累而成的身體記憶。

  那時的宗房,認為再也沒有人會以這名字呼喊他。
  但如今,他卻與那人於黑暗中再次相逢,為了實現約定,踏上相同的道路。

  既然如此,那就再讓這名字存續一段時間也無妨。
  至少,在只有他們兩人獨處時,就讓「甚七郎」再次存在於此吧。

  如果不是他今日的堅持,恐怕蟬吟絕不會說出自己心中所想。
  他們都不是會輕易顯露內心的人,只有逼問到底,才會顯露些許的破綻。

  夜色漸濃,睡意襲來。
  「如果這人能夠偶爾像此時一樣,老實的依賴自己就好了。」
  徹底入睡前,芭蕉模模糊糊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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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之後,芭蕉就留在蟬吟的住處養傷。
  雖然無法外出執行任務,還是有日常的公務需要處理。

  確認芭蕉可以自行處理傷勢後,蟬吟就繼續執行身為伊賀眾首領的工作,經常忙碌到多日才能見上一面。
  而打理住處的日常瑣事,自然也落到了芭蕉身上。

  在整理蟬吟的書櫃時,一張被仔細保存的詩箋自書頁的夾縫中落下,背面那眼熟的花紋,正恰巧與芭蕉過去在東照宮中遺落的詩箋一致。
  帶著懷疑的心情,芭蕉把詩箋翻回正面。
  詩箋的上方,以優雅的筆墨書寫著俳句。

  「朝顏之花凋時,當付之一笑或悲泣。」

  那正是芭蕉的字跡。
  芭蕉不禁輕笑出聲,他還真沒想到會在此找到自己遺落的事物。
  無論是蟬吟,還是這張詩箋都是如此。

  芭蕉想起蟬吟曾經說過,他早已拋棄了過去,失去吟詠俳句的資格,但就算如此,他仍然謹慎的保存了這張詩箋。
  真不知道執著的人到底是誰呢?

  看來蟬吟對自己的執念比自己想像中還深啊。
  芭蕉不動聲色的再次把詩箋放回書中,等待蟬吟將詩箋交還給自己的那日。
  但以他那冷淡的個性,定會說這是自己無意間撿到的,然後一臉無所謂的將詩箋交到他的手中吧。

  來日方長,他還有很多時間可以慢慢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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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寫完啦!
看到無情加班的伊賀眾首領心情真好(喂

確診之後休息一段時間才有辦法慢慢補完這篇
之後還會有一篇番外,會比較甜一點

最近想要把執劍的文章印成同人本做紀念
內容會包含BG、GL、BL、R18
預計十月底或十一月會發印調,做個簡單調查去抓本數

創作回應

『。』
骯,才在想你怎麼不見了,原來是確診了嗎[e17]
不過能看到你回來創作真是太好了,身體要保重哦
https://media.tenor.com/DHD7AlMsCE8AAAAC/anime-praying.gif
2022-10-19 01:33:28
謝謝你!休息過後有好一點了
另外修女好可愛[e1]
2022-10-19 08:1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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