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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庭之夢 (五)

| 2023-04-25 00:00:08 | 巴幣 102 | 人氣 142

短篇
資料夾簡介

主角以官方名日鞠稱呼
同時也是蟬吟的生日賀文


  在蟬吟的旁敲側擊下,日鞠最後還是說出了道場中發生了什麼事情。
  當然,她是摀著臉說的。
  說實話,要對一位男性說自己被另外一位男性在光天化日之下被撲倒,還是蠻羞人的,就算那是意外也一樣。
  所以她完全不敢蟬吟此時的表情。
  但如果她從指縫間偷看的話,就會發現此時蟬吟的臉已經黑了一半。

  在那之後,不動十王在校內的工作量,就原因不明地突然增加,每當他回到家中時,時間已是深夜。
  此外,不動十王最近還時常碰上意外,像是菜園被動物襲擊等突發狀況。
  意外發生的頻率,已經高到日鞠覺得不動十王最近是不是要去神社內祈求平安的程度。

  追根究柢,最有可能做出這種事的只有一人,蟬吟。
  「蟬吟老師。」日鞠有些懷疑的開口。「那些意外和您有關嗎?」
  「公主大人,您是在試探我嗎?」蟬吟看向日鞠的眼神中帶有淺淺的笑意。
  「不知您所說的『意外』是指何事?」
  「生活中難免會有意外發生,無論那意外是由人為所致還是只是單純的事故,若連續發生,也只能說,是那人時運不佳罷了。」

  以忍者的身份守護她,是他的任務。
  但之後的事,則是他的私慾。

  只要不影響她封印稀人的任務,不管是基於哪種身份和立場,無論她選擇的人是誰,他都不會去過問。
  但只有這個男人,他不能接受。
  因為不動十王這個男人實在過於危險。
  他知道不該、也不應輕易動情,因為這是不必要的情感,紊亂的心緒只會影響任務。
  這是他罕見的想要自私一回,僅僅一次,在這虛幻構築而成的夢境中。

  「……」
  日鞠感到無奈,她實在沒料到蟬吟的手段竟然會如此迅速。
  因為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是蟬所為,日鞠也只能在心中祈禱不動十王能無事渡過了。
  在這種情況下,日鞠與蟬吟相處的時間自然就增加了。

  因為放學後還有空閒時間,所以日鞠做了些甜點。
  當她想要把甜點送給蟬吟做為飯後甜點時,卻遍尋不著他的身影。
  日鞠沿著各樓層逐一搜尋,當她來到書房時,卻發現書房的窗戶是打開的,清涼的夜風流入書房內,也捲起她的長髮。
  日鞠將頭出窗外,卻意外在屋簷上發現了那個她一直在尋找的人。

  「蟬吟老師!我做了一些甜點,您要吃嗎?」日鞠甜點放入懷中,朝蟬吟揮著手,站在窗邊試圖找到上去屋簷的方法。
  蟬吟身著一身漆黑的和服,正在月色下品酒,聽到日鞠的呼喊,他向她投來了淡淡的視線。
  「那就先謝過公主大人了。」

  日鞠將手放在窗台上,在她準備抬起腳攀上窗台前,剛才還在品酒的蟬吟此時已經從屋簷上輕鬆滑下,單手攀附著窗框,出現在她的眼前。

  「您若想上來屋簷,和我說一聲即可。」再怎麼說,他也不會放任她做出如此危險的舉動。
  背對著月光,蟬吟朝她伸出手。
  「接下來請您抓緊我。」

  「什麼?」日鞠還沒回過神,此時蟬吟已經彎下腰,單手繞過她的膝下,將她輕鬆抱起。
  「等等!蟬吟老師!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日鞠慌亂地喊道,為了保持平衡,她不得不環住蟬吟的肩膀。

  「唔!」
  日鞠嚇得閉上眼睛,將臉埋在蟬吟的脖頸間。
  當她抓住蟬吟後背和服的剎那,蟬吟抓穩窗沿,腳尖輕輕一點,足尖在窗框施力,蟬吟的和服翻飛在晚風中翻飛,他翻過身,俐落的翻身上了屋簷。

  直到耳邊傳來風聲,日鞠才顫顫兢兢的睜開眼睛,映入眼中的是明媚的月色。
  殘月高掛於空,從高處向下望去,可以清楚的看到夜空與附近的夜景,蟬吟老師一直都看著這樣的景色嗎?
  面對這樣的美景,她一瞬間忘記了害怕。
  「好漂亮啊……」在她意識到前,自己已經將心中所想說出口。

  在日鞠看不見的角度,蟬吟的神情流露出淺淺的欣慰笑容,「公主大人滿意就好。」
  蟬吟抱著日鞠來到屋簷上較為平穩的地方,確認她不會踩空後才將她放下。

  日鞠這才拿出點心,遞給蟬吟,點心的內容則是剛出爐不久的起司塔,而她自己也拿了一塊品嘗起味道。
  蟬吟則斟了杯清酒,甘甜的酒香瀰漫在空氣中,蟬吟舉杯,緩緩啜飲杯中物。

  受那淡雅的酒香所吸引,日鞠不禁好奇的盯著杯盞多看了幾眼。
  「這酒好喝嗎?蟬吟老師。」

  「公主大人想嘗試的話,淺嚐倒是無妨。」蟬吟修長的手指在滑過杯緣後略為停頓。
  今日他只是小酌幾口,因此選的酒並非是烈酒。
  以這酒的濃度來說,雖然不確定她的酒量如何,但應該不至於醉倒。

  因為是孤身飲酒的緣故,他僅帶了一杯酒盞。
  蟬吟再次將酒倒入,斟滿足以一飲而盡的量,清澈透明的酒中倒映出一抹殘月的微光。

  日鞠伸出手接過杯盞,上面還殘留著些許蟬吟的體溫。
  日鞠感覺心跳不自覺的加速,她微揚起下顎,小心翼翼地抬起手,舉起杯盞,就著杯口小口小口的飲下。

  溫潤的酒淌入喉嚨,一陣暖意自腹中傳來,唇齒間飄盪著酒香。
  「……好喝。」
  日鞠舔了舔唇,舐去殘餘的酒液,她抬起頭以帶著渴望的視線望向蟬吟。

  無須多言,蟬吟再次為她斟了一杯酒,饒又興致的凝視著她,「公主大人會想要喝酒,這還真是讓人意外。」
  「只是有點好奇而已。」日鞠瞇起眼睛,感受著熱度一點一點地爬上臉頰,伴隨著逐漸蔓延全身的暖意,她想起了模糊的過去。
  「總覺得以前都是看人喝酒,自己親身嘗試還是第一次。」

  在她恍惚的記憶中,屋簷上也曾經有人以和蟬吟相同的姿態在月下飲酒,不對、對方甚至不是人類。
  「印象中,好像是叫相模坊先生和掬水先生?」
  有著漆黑羽翼的天狗會爽朗的大笑著,熱情的拉著她四處閒晃,而有著艷紅頭髮的滑頭鬼會用小姑娘來稱呼她,揚起帶著幾分醉意的笑容,笑著問她要不要幫忙老人家斟酒。

  「那兩位啊。」蟬吟哼了一聲。
  「他們在東照宮中也是讓人難以忽視的存在呢。」
  根據忍者們的調查,他們兩位都是在當地有著顯赫名聲的妖怪,再加上他們本身具有特殊的力量,所以他曾經暗中派忍者監視過他們,但負責跟蹤的忍者到最後總是會追丟他們的身影,迷失在森林中。

  「蟬吟老師很了解他們嗎?」日鞠湊上前去,想要知道更多關於他們的訊息。
  「只是知道一些內容罷了。」
  
  日鞠纏著蟬吟說出他所認識的相模坊和掬水,剛開始日鞠只覺得陌生,但隨著喚起的記憶逐漸增多,反而是換她對蟬吟說起她與他們相處的過去。
  而蟬吟只是靜靜的聆聽著,時不時詢問幾句,就像是在確認細節一樣。
  「……最後,相模坊先生就先走一步了,自從看到雪景後,相模坊先生總是會在無意中露出生悶氣或是悲傷的表情。」

  或許是說的話有些多了,當日鞠伸出手想要拿起清酒潤喉時,卻被蟬吟按住手腕,那是堅定卻不容拒絕的溫柔力道。
  「您喝得有些多了,公主大人。」
  「您喝記得您喝了幾杯嗎?」

  無法消除喉嚨中的乾渴日鞠有些不滿,她皺起眉頭,努力回想剛才朝蟬吟伸出手的次數。
  「……大概兩、三杯?」日鞠不確定的說道,在酒精的作用下,她的臉頰上有著微醺的紅暈,眼神迷濛。

  「總計是五杯。」
  從最初開始,他就一直有意的控制酒量,只倒出最低限度的清酒,但對於初次飲酒的她來說,還是過於刺激了。
  杯盞中還殘留著日鞠剩約一半的清酒,蟬吟拿起杯盞,就著剛才日鞠飲過的位置,將剩餘的酒一飲而盡,同時將杯盞於酒瓶到挪至日鞠無法觸碰到的距離外。

  明確確認到自己再無飲酒的機會後,日鞠頹下了肩膀,小聲的開口說道。
  「因為那可是我所珍視的過去啊,他們對我來說都是重要的人,所以才會激動了些。」
  「蟬吟老師一定也有重視的人吧?就算您總是在堤防著他人也一樣。」

  日鞠蜷縮起身體,抱緊膝蓋,偏過頭以帶有期待的眼神望向蟬吟,同時等待著身體中的燥熱消散。
  她在學校時就隱隱有所察覺,蟬吟似乎一直在避免與人扯上關係,對待他人的態度冷淡而疏離,從不深入交心。
  就算面對來自同個世界的不動十王,也一直帶著深重的防備心,難以完全信任他。
  因為還帶著醉意的關係,日鞠說出了平日絕對不會說出口的話語。

  蟬吟頓時訝異的微微睜大眼睛,臉上流露出複雜的神情,雖然時間極為短暫,但那是參雜著懷念、遺憾與惋惜的表情。
  蟬吟沒想到日鞠比他想像中還要來的更為敏銳。
  很快的,那些情緒也被他強行壓下,迅速收斂起那差點因為鬆懈而露出破綻的心緒。

  「就算有,那也是過去的事情,而我早已拋棄過去。」
  蟬吟垂眸,放在身側的煙管上刻印著屬於伊賀眾首領的標誌,從他接下這柄煙管起,他就再無過去與牽絆之人。

  「可是這樣有點寂寞啊。」日鞠沒有遺漏蟬吟剛才的表情變化。
  蟬吟是因為有所覺悟才會說出那些話語的吧,而且那一定,不是她能輕易改變的事情。
  日鞠這才發覺,她說了很多關於自己的事,但關於蟬吟她卻一無所知。
  「只有一點點也沒關係,我想要多了解您。」

  「喔?」蟬吟揚起一抹笑,眼眸暗了暗,「您真的知道您在說什麼嗎?公主大人。」
  吹拂的夜風揚起蟬吟的長髮,逆著月色,面對那惑人的笑,日鞠覺得心跳漏了幾拍,身體的熱度又再度上升了。
  「……我很清楚。」

  在那之後,日鞠的記憶就模糊了,朦朧中,蟬吟結束了話題,當她再次睜開眼睛時,已經是隔日的早晨。
  當日鞠坐上餐桌開始享用早餐時,卻發現情況有些不對勁。

  因為蟬吟居然主動夾菜到她的碗中,為她添菜,而且那些菜色還正好是她所喜歡的菜。
  蟬吟面色如常,日鞠要很努力才不去往窗外看,察看今天是不是太陽從西邊出來。

  「這是昨天甜點的回禮。」見到日鞠的反應,蟬吟淡然的說道。
  「咦!啊、謝謝您。」日鞠有些不自在的扭動了一下身子,讓異性幫她夾菜,這還是她初次體驗。

  這可真是……
  見到兩人之間微妙的氛圍,不動十王意識到自己錯過了不少事。
  當然,有些事他也不會輕易讓步的。

  「日鞠。」所以他呼喚了她的名字。
  「嗯?」日鞠微微前傾,額前的長髮垂下,滑落至胸前。
  「頭髮,要碰到早餐了。」

  在她想要抬起手前,不動十王的手已經滑過她的臉頰,將她的長髮撥至耳後。
  不動十王突然的舉動讓她不知所措。
  「十王老師,這種小事,我可以自己來的。」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不動十王和蟬吟在餐桌上似乎有了競爭意識,不動十王也開始「順手」夾菜給她,說是對弟子的照顧。
  其結果就是,日鞠碗中的菜餚開始有成為一座小山的趨勢。
  「……」日鞠盯著那座山,覺得胃開始抽痛。
  她開始感到後悔,就算婉拒也好,自己應該想辦法拒絕他們的「善意」才是。

  很快的,餐桌上的食物就被一掃而空,當餐盤中剩下最後一塊玉子燒,而不動十王與蟬吟都正好想將其夾給日鞠時,兩人的筷子同時夾上了那塊可憐的玉子燒。
  不動十王臉上依舊掛著和善的笑容,但手下動作卻沒有絲毫鬆懈,無形的煙硝味悄悄燃起。

  「你不如先放手如何?蟬吟。」
  「這可是要給我可愛弟子的早餐。」
  「難道您是想被馬踢嗎?不動十王。」蟬吟的態度依舊堅定,他手中握著筷子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
  「唉呀,你這是認真的?」
  「呵,您認為呢?」蟬吟的眼角上挑,絲毫不掩飾挑釁的語氣。

  正在喝水緩和胃部的日鞠被這段對話狠狠嗆到了。
  她劇烈的咳嗽起來,坐在身旁的蟬吟甚至還貼心的拍著她的背為她順氣。
  咳得滿面通紅、也有可能是羞紅的日鞠難以置信地望向蟬吟,為什麼這人能一臉毫不在意的說出如此撩人的話呢?

  就算是她,也知道「妨礙別人的戀情會被馬踢」這句諺語。
  但她從沒想過這句話竟然會用在自己身上。

  被日鞠胡亂放在桌上的透明水杯,水紋因為晃動而蕩漾,看著那波紋,日鞠突然後知後覺想起,自己昨晚一直都在與蟬吟用相同的杯盞飲酒。
  這不就是間接接吻嗎!?

  不僅如此,她還向蟬吟說出自己想多了解他。
  這是多麼熾熱的話語啊。
  日鞠在心裡發出了無聲的尖叫。

  一但意識到,她突然感覺剛才被蟬吟所觸碰的背燙得驚人。
  她三兩口強行嚥下所有食物,甚至顧不得不動十王和蟬吟向她投來的灼熱目光。
  「我、我吃飽了!謝謝您們!要是再不離開,上學會遲到的。」
  她迅速清洗完碗筷,幾乎是逃也似得衝出家門,這時她突然無比慶幸自己還能用上學作為藉口,暫時遠離這讓人難為情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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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想拿來當番外的,名字都想好要取為「私慾」了
結果寫一寫又變成正篇了 XD
加了不少自己喜歡的東西進去
感謝牛奶許願的劇情

創作回應

銜子
喔喔喔飲酒日常也很害羞啊
2023-04-25 22:23:15
真的,而且害羞的只有主角那一邊[e5]
2023-04-25 22:40:00
『。』
骯,加了自己喜歡的元素進去就變得更香了[e5]
2023-04-30 15:11:29
真的,真香[e5]
2023-04-30 18:3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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