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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遊戲餘燼篇VI◇蠟炬成灰◇

夜嘯荒星滅 | 2022-07-28 12:00:06 | 巴幣 0 | 人氣 70

連載中魔王遊戲燄燼三部曲
資料夾簡介
魔王遊戲中以燃燒自我為主題的三篇故事

要說隱藏實力的話,荊雪樓自也是這麼做的,只使出了七分力來試探對手。然而,撒菈芙卻遠不是這種程度,展開微笑世界後的牠散發出來的力量規模輕易地達到了先前的數倍甚至數十倍。本來,撒菈芙跟切爾納伯格應該算是同等位格的存在,力量上確實也相當接近。然而,駕馭力量的熟練度差異居然會巨大到這種程度,實在是遠遠超出了荊雪樓自己的預期。也就是說,他並沒有能真正發揮出切爾納伯格的力量,如今可說是一下子就被逼入了絕境。
身邊的碧綠火焰一下子暴漲,一邊膨脹一邊纏繞住荊雪樓的身體,凝聚成包覆全身的綠色衣裝。而隨著撒菈芙展現出真正的力量,十三隻業獸全都聚集到城市的一角聯合起來張開結界,以避免被微笑世界的力量所波及。因為珮瓏設置的時空斷界可說是許進不許出的牢籠,所以業獸也無法撤退,只能在這最危險的地方旁觀著戰鬥。
先一步發動攻擊的,自然是撒菈芙。數千支金炎之槍密密麻麻地朝碧火使者射擊過去,想要硬接幾乎是不可能的,因此荊雪樓立刻帶著宮憐懷瞬間移動到遠處另一棟高樓天台之上。然而空中已經又生成下一波金炎之槍,隨即激射而去,荊雪樓只能又一次以空間跳躍進行轉移。
撒菈芙的攻擊可謂是連綿不絕,像是有用不完的力量那樣不斷追射,荊雪樓被迫一次又一次連續瞬間移動才能得保不失。頃刻之間,已經有數百條街道被吞沒於金炎之中灼燬,以這種速度整座空嵐之城都陷落於火海之中也不需要多少時間。縱使荊雪樓自己能夠抵禦單純灼燒的金炎,身邊的宮憐懷卻不可能做到,連鋼筋水泥建造的大廈都能在幾秒內熔解成灰的熾燄如果碰觸到人體會發生什麼事根本就不必猜。
撒菈芙的力量規模實在巨大,過於巨大,如此壓倒性的破壞力簡直無可匹敵。然而,在如此絕境之中,荊雪樓卻突然看到了勝利的希望。可要達成目標,就必須等待撒菈芙使出全力的一擊,所以得要等待並引誘對方那麼做的才行。為此,一定要支撐下去,直到對方做出錯誤的戰術行動。
似乎是對自己的破壞速度還不夠滿意,撒菈芙的龍首張開嘴巴,金色粒子如雷光般轟襲而下。速度也好、威力也罷,顯然全都不是尋常的金炎之槍可以比擬的。荊雪樓險些來不及進行瞬間移動,幾乎都要擊中的前一剎那,他才完成了空間跳躍。被擊中的整排大樓已經不是被灼燬那種程度的事情,而是像從空間中直接抹除那樣,連一點灰燼也不剩地直接消失。
龍息的威力的確強大,可是還不夠,荊雪樓立刻判定這種程度遠遠不夠。不過這樣的攻擊或許無法連續使用,甚至可能連拖累整體攻勢,所以他立刻決定試探性地反擊。在轉移完成之後荊雪樓立刻射出了四支如高樓大廈般的碧火之劍,其中三支隨即被眾多金炎之槍擊中而崩毀,最後一支則成功迫近飛舞於空的撒菈芙身體。然而,能做到的也就僅僅是迫近而已,到距離撒菈芙的身體兩百公尺左右最後的碧火之劍就炸了開來。那一瞬間荊雪樓看見了,在展開微笑世界的撒菈芙身體附近佈滿了不可視的金色微粒,在有物體侵入的瞬間顯現並引爆。
兼具數量與範圍的金炎槍群、破壞力不凡的雷光龍息、恆常作用的防禦結界······撒菈芙的戰鬥模式簡直就是穩健一詞的教科書範本,毫無可供利用的破綻。如果無法使出凌駕於防禦結界的攻擊,即使找到了理應致命的破綻也沒有意義。當然,另一種戰法是讓對方主動撤除防禦結界,這倒也不失為一種戰術方向。但現在,荊雪樓心中謀劃的戰略目標完全不是那樣,他所追求的未來並非如此。
撒菈芙接連發動攻擊,除了數以千計的金炎之槍外,還開始額外增生出太陽閃焰般的流火。面對連續瞬間移動的荊雪樓,牠開始進行無差別攻擊,顯然是冀望恰好轟中荊雪樓打算移動到的下個位置。面對這樣雖然紊亂卻充足的飽和攻擊,荊雪樓立刻意識到不能夠再依靠空間跳躍了。現在整座空嵐之城幾乎都籠罩在撒菈芙的攻擊範圍內,如此程度的飽和攻擊,繼續閃避下去很快就會被掃射擊中。
也就是說只能選擇正面對抗,因為攻擊分散到整座城市的關係,所以即使力量規模相差數十倍也不是無法對抗的。只見荊雪樓雙臂一張,開始在自己周遭大量生成碧火凝聚的刀劍,然後將迫近的金炎之槍接連擊墜。從側面襲來的燦金流火則以並未完全定型、如泥漿般濃稠的碧綠衣綢對應,產出數十條像是衣帶般的碧火華麗地將接連不斷的燄光盡數捲去。至此為止的應對都沒有問題,分散的火力的攻擊要抵擋不算太難,但問題在於不會分散的攻擊。撒菈芙的龍首對準了荊雪樓,毀滅性的粒子噴吐而出,如若雷光。
要正面承受這一擊原則上是不可能的,因此已經見過這擊的荊雪樓採用了取巧的方式,編織出了誘導性的防禦手段。雷光龍息的作用方式是將有形之物給完全抹除,因此他創造的是密密麻麻的引導繩,將龍息的力量往兩旁導引而去。一瞬,荊雪樓腳下的大樓就整個消失,連大地都被刨去一大塊。然而,荊雪樓跟宮憐懷都沒有受傷,只是從高樓頂端掉落下來到地上。
地面上到處都是延燒的金炎,荊雪樓以火滅火,立刻將附近的金炎給驅散。空中,因宿敵能對應自己的技法而感到十分欣喜的撒菈芙大笑著,開始展現出更加多樣化的技藝。牠的羽翼開始射發出具備實體的金色光線,那些光線在空中像是碰撞到鏡子那樣接連反射,以不規則的軌跡逐漸包抄兩人。不只如此,金炎槍群跟燦金流火也依然進擊,讓破解攻擊的難度節節攀升。
金色光線的軌跡變化萬千,不管是飛舞的刀劍還是衣帶都難以準確地承接,荊雪樓被迫凝聚出蛋殼般的半透明全方位防護壁來應對。因為防禦力較為脆弱的關係,防護壁不能承受金炎之槍的攻擊,就連流火都不能承受太多發。因此,必須在防護壁外設置足夠的刀劍與衣帶,並且準確地將所有攻擊全都攔截。這是對集中力的嚴酷考驗,荊雪樓聚精會神,以比手術刀還要精準的手法將所有攻擊全都承接下來。
「應對得真好,不愧是妾身的宿敵。」撒菈芙愉快地稱讚著對手。
「不過是多苟活了一會,似乎並不值得稱讚。」荊雪樓再度自嘲。不管應對得多漂亮,終究只是個沙包,這樣打下去遲早會輸。
「的確呢,只是你會單純滿足於多支撐一陣子嗎?不,你不會。在妾身眼裡,你已經設想好計畫了,只是在等待時機。」撒菈芙興奮地預測。
「妳就儘管期待吧!但是,決不會如妳所想。」荊雪樓不屑地笑著。
戰局,立刻進一步激化——撒菈芙隨即吐出雷光龍息,荊雪樓馬上放掉原本的迎擊陣列轉而編織引導繩將龍息誘引掉。然後金炎之槍、燄火之流、變折之光的複合攻勢又一次襲來,荊雪樓又立刻重新架構出那三種應對手段。只要在對應變化上遲個十分之一秒,無疑就將粉身碎骨,當真可說是荊雪樓此生最為艱苦的一戰。
過沒多久,撒菈芙又一次張開龍口,吞吐著雷光般的粒子。荊雪樓熟練地編織引導繩,想要再一次引開雷光龍息,然後在攻擊即將生成的瞬間察覺到自己致命性的誤判。撒菈芙這次不是要使用雷光龍息,從龍口中噴吐而出的,是閃耀著金光的裁決聖槍。判斷失誤的後果非常嚴重,荊雪樓慌亂地重新抓回刀劍的控制權,開始全力攔阻破穿而下的裁決聖槍。誠然,聖槍的威力顯然遠遠不如雷火龍息,卻也不會像龍息那樣連金炎之槍或流火都一併摧毀。也就是說,四種攻擊是可以同時並存的。荊雪樓不得不在暫時放掉刀劍、衣袖、護壁控制的情況下立刻重新掌握並迎擊,同時還要設法攔阻聖槍的攻擊。
無可避免的,判斷錯誤的荊雪樓第一次出現防禦崩潰的情形。以碧火形成大槌從側面敲擊聖槍,勉強改變了軌道,使其插入距離荊雪樓八公尺遠的土壤中。同時,衣綢捲開了流火,重新控制住的刀劍擋下了大部分的金炎之槍——唯一一支漏網之魚穿過了刀劍,貫穿了蛋殼狀的防護壁。那一瞬間,大量的金色光束從破口處傾洩而入。
雖然在防護壁內還有以防萬一的後備刀劍,也確實阻擋了穿入的那支金炎之槍,但光束很輕易地就在變折當中繞過了刀劍的攔阻。大多數的光束都射向荊雪樓,從四面八方各種角度襲來,根本沒辦法閃躲也來不及張開新的防護壁。可包覆荊雪樓全身以碧火凝聚出來的綠色衣裝實際上具有防禦的功能,金色光束的破壞力本就沒有特別出眾,因此大半都被擋了下來。雖然較薄弱的部位還是遭到灼穿,但這種程度的傷害連片刻都用不著都能自我再生,不須擔憂。然而,此時此刻被面具覆蓋表情的荊雪樓臉上充滿了苦楚,要說為什麼的話——
「嗚······」宮憐懷發出呻吟聲。她的身體總計被光束打穿出三十三個洞,每個洞都約有拇指粗,傷口處血液湧流不止。
「這是致命傷,除非擁有業獸的自我再生能力否則必死無疑。」荊雪樓冷靜診斷。
「荊······」宮憐懷剛想說話,就痛得說不出話來。
「妳的肺部跟氣管也都受到了傷害,不要強行說話。所以,妳聽我說話就好,這些事情妳得要知道。我說過不是任何人都能順利跟業獸核心融合對吧?因為我實驗過,將我過去殺死的業獸的核心移植給自願者,好創造出可以對抗牠們的同伴。可是,結果受驗者都死亡了,想要駕馭業獸的力量而不是被吞噬其實非常困難。從那之後,我只會把核心移植給無法可救的瀕死者,但至今未曾有人能夠成功。如果妳願意接受移植的話就閉上眼睛,不願意的話就別開眼神,請立刻下決定。」荊雪樓說明。在與業獸三十七回的交戰之中,共計殺死了十三隻業獸,因此獲得了十三顆核心。光是切爾納伯格的力量就讓他難以控制,因此他也不曾考慮過吞噬這些戰利品,因為需要的是熟練度而不是單純的魂魄儲量。
「······」宮憐懷立刻閉上了眼睛,感覺不到絲毫猶疑。
「我明白了,願奇蹟降臨於妳。」荊雪樓立刻將一顆散發藍光的核心從傷口處塞進宮憐懷體內。
「手術結束了嗎?別讓妾身白白苦等,這邊可是好生妒忌呢!」撒菈芙的聲音從天空傳來。
「妳在這段時間沒有攻擊這件事,我必須致謝。」荊雪樓點了點頭。
「謝禮的話,沒有比歡快的戰鬥體驗更適合的事物了喔?」撒菈芙提出要求。
「那就遺憾了,因為我不是妳的對手。」荊雪樓手邊凝聚出一張長弓。
撒菈芙的複合攻勢再度開始,荊雪樓則又一次組建了多層次的迎擊火網,將攻擊抵禦在外。戰鬥再一次陷入了同樣的困局,荊雪樓只守不攻,看上去就是在死命拖延時間。然而,不管等待多久也不可能有援兵來到,深明這點的撒菈芙只是靜靜維持著攻勢變換來觀察敵手的反應。事實上,荊雪樓此刻正分心觀察著宮憐懷的狀況,意外地發現她沒有像先前的移植者那樣出現身體崩潰的現象。或許是幸運,或許是她的靈魂確實存在超越常人的成分,但唯有成功融合了業獸核心這點可以確定。既然如此,就可以放心戰鬥了,只要不被直擊的話就算稍微波及到一點點也不會造成問題。
拿起長弓,荊雪樓一邊維持著迎擊火網一邊凝聚箭矢,那是他最初創造出來的技藝。當然,經過多次的戰鬥加以不斷改良以後,早已將其昇華成了絕對的必殺技。射落太陽的碧火之矢——的確,撒菈芙知道這是他威力最為強大的絕技。而且,比起先前見到那次顯得更為複雜而強橫,顯然又進一步將其改良了。可是,即使如此,也完全看不到成功命中的可能性。想要突破微笑世界的話,單純依靠力量是不可行的,必須要同樣學會展開領域的能耐才行。撒菈芙原本寄望對方能在戰鬥中蛻變從而學會這項本事,但或許,是牠過於高估對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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