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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遊戲奇械篇I◇輝煌都市◇

夜嘯荒星滅 | 2023-10-14 12:00:12 | 巴幣 0 | 人氣 61


那是非常非常古老的神話,必須追溯到世界成形之前,在樂園還未化作碎片流落的時代。有學者稱之為第零紀元,那是連創世紀一詞都無法形容的荒古年代,至少有數十億年遙遠。在那第零紀元,有五位先天神祇相繼誕生,被稱之為五太荒神。其中,最為重要的是司掌創生之力的太始荒神龍祖.朱絆跟司掌造物之力的太素荒神鉻霜.銀翼,一般認為祂們是現今一切存有意識之物的起源。雖也有傳聞另外三席荒神也曾各自創造自己的眷族,但幾乎沒有資料流漏,或許只有上神自己知曉。
朱絆最早創造的是古龍族,是祂以自身的形象為根基設計出來的生物,天生擁有超凡的力量;與之相對,鉻霜創造出來的是機械生命,是擁有自我意識與行動選擇能力的神造機構。之後,祂們相繼創造了更多的子民,幾乎所有已知的生物都是由朱絆直接或間接創造的。之所以鉻霜創造的機械生命在後世沒有廣為流傳是有理由的,因為先天神祇們不需要它們——機械生命沒有靈魂。因為靈魂是上神們的燃料與運算單元,除了鉻霜自己之外,其他先天荒神都無法有效使用機械生命。更極端一點地說,機械生命的存在就像是司掌輪迴之力的太極荒神幽蓮.墨翎的天敵,因為它們雖然擁有意識卻沒有靈魂因此無法被輪迴司所掌控。
但除了用處之外,更大的問題或許是它們的神祇早已死去,在樂園流落後的某個時刻鉻霜.銀翼殞落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學者們仍舊找不到任何線索,本應掌管萬千宇宙律法的先天神祇不應該遭到殺害,至少除了源樞.紫耀之外沒有任何存在有可能辦到。然而,為了祂自己的夢想,紫耀顯然無意攻擊其他先天五太。所以,太素荒神喪命的理由至今成謎,唯有死去的太素荒神的權柄散落到無數宇宙之中這點被確認了。
可是,數量雖然不多,但萬物編織者鉻霜創造的機械生命確實有遺留。甚至,連鉻霜的使徒都仍然存在,神話中稱之為太素十二奇械。實際上是否有十二體很難確定,只能說最多是這個數目,因為所有荒神能連接的生命數最大就是十二。因為鉻霜已經死去的緣故,使徒之所以能擁有超越極限的力量是因為它們與偉大的存在相連接的關係,在鉻霜殞滅的現在它們的力量確實受到了削弱。但即使如此連接也沒有消失,它們連接到散落的權柄而依舊擁有後天生命無法達成的境界,只要沒有產生出新任的太素荒神並主動切斷連結的話就將繼續如此。
太素十二奇械落散在不同宇宙的某個角落,它們最大的價值或許是與鉻霜的連接,因為這意味著太素荒神權柄的路標。如果能得到十二奇械全員的協助,或許就能將散落成無數碎片的太素荒神權柄重新聚集,從而得到新任荒神的位置。聽上去實在是非常浪漫,去得到十二位神祇使徒的認同,從而繼承荒古神靈的寶座。因此,聽聞這神話的人們紛紛追逐著機械生命的蹤跡,想要找出仍然倖存的太素十二奇械。
因為這個理由,輝煌都市的遺址之上,聚集了眾多來自星河彼岸的來訪者。有傳聞過去輝煌都市的主電腦便是太素十二奇械的其中一角,輝光燦爛的白銀齒輪.赫緋恩.希諾蘿絲。直到數百年前這裡都有大量的機械生命存在,它們通過自動工廠生產同伴。然而,此時此刻只能看到四處都是大小各異的鏽蝕齒輪,殘破的積體電路版掉得到處都是。這裡是否真能找到任何關於太素十二奇械的消息實在令人懷疑,輝煌都市的廢墟中的確有非常多值得研究的科技遺產,但難以想像十二奇械與外敵戰鬥過的都市還能保有如此多的遺留物。
「如果紀錄確實,那輝煌都市不是因為戰爭而滅亡。」長有四條手臂,身著赤衣的星之旅人.追纇判斷。他是調查歷史的碩學者之一,站在一個巨大的紅褐色齒輪上,眺望著遠方的紅霞。在這個時刻造訪輝煌都市遺址的有兩位,彼此之間當然都不認識,只是因為同樣在追查太素十二奇械而在這裡初次相逢。
「太素十二奇械如果認真戰鬥,不要說是都市,就是星球恐怕沒辦法殘存。」身穿白衣的天仙點點頭,背上揹了柄白色的玉質長劍。他不知道追纇到底是什麼樣的生物,但依靠氣機感應來判斷,對方應該不是什麼強大而危險的存在。倒不如說,如此弱小的生命居然能在星際之間遨遊,這本身就很不可思議。
「它離開了,不知道是為了什麼理由,它離開了自己創造的輝煌都市。」追纇推測。
「我不懂機械,你有辦法從這些廢棄機器中調閱資料嗎?」白衣天仙提問。
「你的意思是要合作嗎?當然可以,前提是不要毀損的太嚴重。」追纇點點頭。
「我需要的只是資訊,其他的東西你都可以帶走。當然,反正資訊是可以複製的,不必搶。」天仙不擔心分贓問題。至於滅口問題,在他眼裡這個學者根本不具備戰鬥能力,沒有擔憂的必要。
「既然這樣,就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我是星之旅人的一員,外星歷史研究學會的科學家,名字是追纇。」追纇邊說邊遞出了一張名片。上面的文字對方根本看不懂,真要說的話星之旅人是什麼對方也不知道,形體跟他所知道的人類有許多不同之處。最明顯的就是那四條手臂以及超出常人的身高,臉上的眼睛數量也不同,但言談舉止間透露出的文明氣息證實他的確應該被視為人類而非怪物。
「我是孤星,是天仙。」白衣天仙平淡地自介。但他所擁有的力量之強大與超凡遠不是天仙一詞所能囊括,如果將上神與使徒們屏除不算的話,他興許會是這世上最為強大的存在。
「天仙啊······我到現在都無法理解,捨棄肉體的你們到底是怎麼存在的。」追纇扶額。嚴格說來仙家元神其實不是捨棄了肉體,在羽化登仙的時候雖然吸乾了原本的肉身,但元神本身也可視為一種新的肉體。單純的靈魂是不具備可碰觸的實體的,天佛有一部分的性質便是如此,但仙家元神實際上更類似於氣體生命。
「要我說的話,科學家才是我沒辦法理解的存在。靈魂如此弱小卻可以使用一些奇怪的武器,明明沒有附帶任何法力在上頭,卻可以發出並不微弱的威力。而且,還可以用奇怪的機器紀錄與傳遞資訊,即使是仙家魔道的諸般祕法也難以做到相同的事情。」孤星只能苦笑。即使知道科學家有特別的武器,但他不會因此畏懼,他所知道的最厲害的科學家頂多也只能跟第三道境水準的仙術師交手。他抵達第六道境已經記不清幾萬還是幾十萬年了,就算星之旅人比他所聽聞的每一個人類科學家還要厲害,想來也不外如是。
「彼此有著相異的專長,因此聯手,這很合適不是嗎?就讓我們愉快地合作吧!」追纇點點頭。
「合作愉快。」孤星也點點頭。
兩人開始進入這曾經是輝煌都市的地下廢墟,能看出過去建築構造非常複雜,在許多部份都崩塌之後變得非常難深入調查。不過,如果不是擔心破壞掉含有資訊的物體的話,以孤星的能力當然可以輕易挖出通道前往深處。追纇仔細地調查構成輝煌都市的眾多齒輪,有些巨大齒輪直徑甚至有數百公尺,最小的則是肉眼幾乎看不見的程度。大小各異的齒輪彼此鍵結,正齒輪、斜齒齒輪、直齒錐齒輪、鼓形蝸杆副、弧齒錐齒輪、交錯軸斜齒輪、內齒輪······以各式各樣齒輪構成複雜而巧妙的體系,能漂亮地齧合傳遞扭矩。然而現在那些都已經不存在了,半數以上的齒輪俱已脫落,剩餘的部分也只是靜止地停滯在那。
這些齒輪機構的設計能看出建造者的工業水準,確實相當了得,能做到非常精密的加工技術。不過如果只是這種程度的話,莫說星之旅人,就是科技發展比較卓越的人類國家也能做到類似的事情。不過,實際上即使有這樣的能力去完成,也不會有人刻意完全依靠齒輪機構來建造都市。也就是說,這輝煌都市本身比起實用性,更像是基於愛好而投注大量心力建造出來的工藝品。在追纇看來,這無數齒輪應該是使用增材製造的技術產生的,只是規模相當驚人。但單就輝煌都市本身看起來,太素十二奇械的赫緋恩.希諾蘿絲所擁有的科技水準,似乎並沒有什麼值得研究的地方。
先天五太荒神依排序主掌了滅亡、空間、生命、物質、靈魂,即使掌管物質的太素荒神實際上與科學研究無關也不奇怪,擁有造物之力未必等同於對科技的創造能力。然而,即使理性思考能得到這項結論,追纇還是察覺到很多值得疑惑的地方。但不管如何,科學家的工作就是研究與理解,不斷提出假設並加以驗證。想要確定真相就應該繼續探究,追纇身為外星歷史研究學會的科學家雖然專長不是機械科技,但知識水準可不是人類科學家可比的。即使人類無法找出秘密,他可未必不行,星之旅人是追逐知識的求道者。
隨著與孤星慢慢深入,開始逐漸出現一些看上去科技發展水準更高的產物,眾多設計各異的真空管彼此連接或並立。如果通電應該能發揮什麼特殊的功用,但是沒有意義,毀損的程度不可能恢復運作。孤星看著這堆玩意簡直頭大,他實在理解不了所謂的電子科技,就像走獸無法學會飛行的技巧。即使他擁有長生不老的壽元,但學不會的東西就是學不會,從基本邏輯就搞不懂。相對地,繼續深入後看到眾多電子科技的產品構築起的都市深層,並開始出現量子科技的複雜產物,追纇開始逐漸明白這個都市本身或許更像是一個展示場。
最終,兩人抵達了輝煌都市的最深處,在廢墟之中早已失去機能的控制室。過去,這裡應該是管理整座都市機能的人工智慧之所在,而且能看到腦機介面的殘骸。這點很奇怪,腦機介面是人或動物的腦與外部裝置間建立的直接連接通路,允許腦和外部裝置間進行雙向資訊交換。但這是生物直接以意識控制機械的手段,以星之旅人的科技來說非常老舊的技術就已經能做到,可對於機械生命體應該沒有意義才對。輝煌都市應該是機械生命體的都市,沒有正常的生物,沒理由要在控制室中裝設腦機介面。
有問題,如果不是傳聞本身是假造的,就是這件事具有某種特殊的含意。可正當追纇打算取出控制室中的記憶單元來讀取時,孤星的表情卻忽然大變,像是看見了什麼非常危險的東西。然後,下一刻,一個散發著威壓感的人也走進了控制室中,或許也是追尋太素十二奇械的旅行者。只是,從孤星顯得緊繃的表情來看,來者如果不是充滿惡意,那就是強大到非常危險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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