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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遊戲燄城篇IX◇紫電馳騁◇

夜嘯荒星滅 | 2023-07-28 12:00:03 | 巴幣 102 | 人氣 74

連載中魔王遊戲燄燼三部曲
資料夾簡介
魔王遊戲中以燃燒自我為主題的三篇故事

曾有哲人說過,應當把每一天都當成最後一天來活,因為沒人知道是否還有明日。然而,今天,恐怕絕大多數人都會當成沒有明日的日子——2033年7月1日,亦即是聖臨節的日子。根據薪火組織最高領袖宮憐懷五天前的宣布,業獸將在今天發動史無前例、規模空前的進攻,屆時將是人類存亡的最大難關。至於這位人類唯一的英雄是如何知道如此確切的日期,眾人早已沒有多少心思追究,只迷茫於滅亡將至的絕境該如何自處。
薪火組織得到消息應該比公布日還要更早一些,因為他們先一步瘋狂地蒐集資源,在世界各地的基地中儲存了大量的乾糧與各種物資。根據薪火組織的布告,在聖臨節結束之後可能會有大量的建築與設備都遭到破壞,可以預見食物與物資將無法保持正常供應。因此,在那之後倖存的人們可以使用薪火組織囤積起來的物資來度過難關,但在那之前不允許任何人前來掠奪。如此,便不需要擔憂在末日之後的資源問題,也就不需要進行什麼大規模的搶奪了——只剩幾天的日子,搶來囤積也沒意義。等到一切結束,就算不去搶,活下來的人自然能擁有殘存物資。畢竟業獸的目標是屠殺生物,只要裡面沒人,倉庫是不會遭受破壞的。
已經有人將今年的聖臨節稱為人類的最後之日,此時此刻,沒有人知道這樣絕望的叫喊是否會成為事實。但沉溺於毒品與情色的人們不計其數,肆意破壞與姦淫的人數無比駭人,也不存在執法機關會去追緝了。除了薪火組織統管的各個基地還勉強維持住最低限定的秩序之外,幾乎所有的公司或機關全都陷入了癱瘓狀態,人們都揮灑著自己的生命去做想做的事情。
短短五天之內,毀壞的生命與物品數不勝數,讓人不得不理解宮憐懷為什麼不提早公布這個消息。然後,聖臨節來到了,但如今早已無人有心思慶祝這個傳統節日。勉強要說的話,就是虔誠的傳統信徒願意相信這一切都是命運,天上的聖主將會在這個教典紀載的日子再一次降臨。所以,奇蹟將會發生的,就像古老神話的那一天。但能如此樂觀的人非常稀少,所以他們大多選擇帶上便攜食品投身荒野,盡可能跟其他人保持距離。畢竟,業獸的攻擊目標是人數眾多的區域,只要躲到沒人的地方自然能大大降低犧牲的機率。除此之外,也有很多人選擇逃到基地附近,堅信軍火可以稍稍抵禦業獸的異形而給予他們更大的生存機會。
從最初,薪火組織就是義人的集群,願賭上自己的性命安危爭取他人未來的衛士們聚集而成的團體。倘若不是這樣的話,沒有道理僅為了高額的薪水與撫卹金就冒險對抗業獸,那可是彷彿死亡化身的怪物們。因此,即使聽到了如若末日宣言的業獸總進攻布告,仍有半數人決心堅守崗位貫徹自己的工作。這便是薪火,是為了照耀世界,不惜將自我視為薪柴化作焰火燃料的存在。
此時此刻,薪火組織總部.燄城建築群的中央,作為整個燄城最高處的尖塔頂端站著一個人影。她的身上穿了一件看上去極為浮誇的黑色大衣,上面有著七彩線條的火焰紋路,是薪火組織的象徵。那是英雄,那是虹彩,那是守護人類的最後堡壘。那是統御薪火組織的最高領袖,閃耀在這悽慘世界中唯一一束的陽光。宮憐懷就這樣仰望烏雲密布的天空,那灰暗,就像是在暗喻著人類的未來。
強風吹拂而過,若是凡人大概要直接摔下尖塔頂端成了肉泥,畢竟那根本不是給人站的地方。但宮憐懷僅僅是撥弄了一下右耳旁的髮絲,略顯凌亂的長髮張狂地舞動,白色的焰火在腳邊流曳。然後,她感受著忽然出現的龐大威壓,像是某種非人之物降臨的氛圍。不,不僅僅是非人,甚至連幹部級業獸也無法散發如此可怕的威勢。然後,她打開工作用的手機,是業獸現身的警報通知。
那警報鈴聲狂響不已,跳出來的警報數量不是個位數字,甚至不是兩位數。數百、數千、數萬、數十萬······數量還未統計完畢整個警報系統就已經癱瘓了,要知道過往最多也不過同時出現二十七隻業獸罷了。而如今,一口氣出現了數十萬以上的業獸,早已遠遠超過了警報系統的預設範圍了。這就是業獸的總進攻,實際總數一百一十三萬六千四百一十九隻業獸在同一時間降臨,實際上是罪業宮殿所有備勤狀態的業獸全員出動了。不過,幹部中除了負責這個世界的兩名之外,全都留守在罪業宮殿之中。能夠做到這種事並不是區區幹部能辦到的,是雅乎威華親自使用了特別的技藝,才能一次將所有業獸投射到這個世界。
但即使密度已經到達了如此程度,宮憐懷視線所及之處卻沒有看到任何敵人,顯然是因為被特別關照了。她輕撫著自己的胸口,調整呼吸,然後抬頭仰望天際。天空閃耀著靛青色的雷電湧動,一隻以業獸的標準而言並不龐大的怪物從雲端現身,散發著奇異的功能美。宮憐懷是第一次見到雷霆之獸珮瓏的真身,形體近似於獵豹,卻顯得更具流線型。皮毛幾乎都是深紫色為主,唯有數條刺青般的亮紫色紋路分布身處,而且紋路本身還有靛色光芒在上面不斷流轉。
「我來繼承、我來戰鬥、我來背負這個世界······所以,荊先生,就請你看著我吧!守護世界的誓言——將在今日實現!」宮憐懷用雙手手掌壓住自己的胸口,像是想壓制自己劇烈的心跳,像是想感受永眠在自已體內的靈魂。她的視線沒有飄移,緊緊盯住飛舞於雲端的怪物,宛如被什麼不存在的事物支撐住背脊那樣佇立。
「被遴選者,最後考核。」雷霆之獸珮瓏宣告。同時,那獸瞳深處隱隱閃耀著異樣的光芒,像是突然發現了什麼令他憎惡的秘密。
「於此宣告薪火之法理:無歎、繼炎、刃鋒自抱——『燄城.俱焚』!」
「於此宣告寡人之法理:華耀、追逝、馳騁霹靂、趕逐夢盡處——『雷世界.一閃驅奏』!」
沒有抵達施展假想世界的水準是不可能通過最後考核的,因此,單純的試探沒有意義。話雖如此,自宮憐懷得到力量以來不過十一年,要創造出完整的假想世界幾乎是不可能的。然而,唯有在這最後考核的時分,目標會主動攻擊她的所在地。因此,宮憐懷耗費時間命令各國建造燄城就是為了輔助技術尚不成熟的自己,以完成用以獵殺業獸幹部的王牌陷阱。
假想世界的核心概念是獨有法則的創造,要譬喻的話就像是要在腦海中描繪出極端複雜的三維圖像,需要極高的天賦與漫長的訓練。然而,宮憐懷事先在燄城的牆壁與房間中相繼刻入了相應的術式,這樣即使熟練度不夠也可以展開假想世界。當然,就算依靠外物彌補,能達成這境界本身就足以證明其天賦異稟。做為成果,以宮憐懷腳下的中樞塔為起點,如噴泉般湧出七彩光芒迅速流遍整座燄城。就這樣,薪火組織的象徵,彷彿古代宮殿群般雄偉的燄城通體綻放著色彩鮮豔的光華。下一刻,構成燄城的建築群全數龜裂,並從裂縫中生出了吞沒大地的七色熾燄——這就是「燄城.俱焚」,她的意志編織出來的最強王牌。至於燄城實體毀壞則已經無所謂了,在力量流通運作完畢後假想世界已經顯現,不需要再依靠建築中的術式迴路。
可說是字面意義上的天雷地火之戰,噩夢終點的兩頭怪物遙遙對峙,互不相讓。靛青色的閃電在天際渦卷,珮瓏在空中俯瞰著以虹彩烈焰幻化而成的城池,臉孔中只有嚴肅。強,很強,即使稍稍依靠了外物來完成假想世界的術式構築,但欠缺熟練度的問題是這門技藝中最不需要講究天賦的一環。也就是說,今次的被遴選者是壓倒性的天賦異稟,只能說不愧是在沒有經過任何修練的情況下依然能吞噬業獸核心成功駕馭其力量的曠世逸才。令人驚訝、讚嘆且畏懼,如果說過去仍為人類時的珮瓏是十億人中才能出現一個的天才,那宮憐懷就是披著人皮出生的災孽。難以想像在她之前完整奪取切爾納伯格核心力量的那名竊火者如果沒有死亡,而是跟此人一樣受到撒菈芙指導的話最後會成長到什麼地步。光是想想就覺得不快,同時,也不得不慶幸那竊火者已經死去。畢竟,競爭對手不需要更多了,珮瓏很清楚自己渴望的目標是什麼。
現在的燄城正如其名,是由純粹熾燄組成的廣闊城池,第一眼上看去是白色的但只要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建築邊緣的搖曳著的火光不斷七彩變幻。與之相對,盤據穹空的珮瓏雖然也展開了假想世界,卻不像「燄城.俱焚」那樣有如此誇張的視覺效果。「雷世界.一閃驅奏」展開之後靛青色的雷光渦卷範圍雖然變得更大,卻沒有散發出異常的破壞力,顯然特性並非單純地生成雷電來攻擊。
天,地,遙遙相望。先一步發動攻擊的是宮憐懷,在業獸總攻擊的現在每一分每一秒都有大量的人在死去,不能無意義地拖延時間。從燄城的建築群開始接連分化出數以千計的虹炎之槍朝天空擊發,紫色的雷霆之矛則從烏雲中射落,雷火交擊之下迸出花火四散。以紫電打鑄的槍矛固然鋒銳且迅猛,挾風雷之勢自穹雲墜下,其威猛足以貫穿地表、擊碎塔樓。然而,與盤據大地無盡增生的虹炎之槍相比,速度所帶來的破壞力優勢遠遠不足以數量上的劣勢。雷霆之矛的數量連虹炎之槍的十分之一也沒有,破壞力也不足以擊穿多柄虹炎之槍,看上去可說是明確的劣勢。但即使如此,宮憐懷的表情中沒有任何驕傲的成分,倒不如說她希望對手持有的假想世界跟自己一樣是依靠數量與破壞力的類型。那樣的話,她有信心能佔據優勢,單論火力「燄城.俱焚」甚至是出類拔萃一詞都無法形容的恐怖。
下一刻,一支雷霆之矛從宮憐懷的身側飛過,撞上燄城而爆碎。快,異常的快,宮憐懷瞬間理解了對手持有的法理。「雷世界.一閃驅奏」可說是雷速的法則,效果就是直線加速,因為無法迂迴又沒辦法貫穿複數的虹炎之槍才沒能擊中宮憐懷。下一刻,宮憐懷立刻向下潛入燄城的內部,以避免對方找到不被槍陣阻礙的路徑。而且,顯然對手的攻擊無法貫穿燄城的防壁,這樣的話先置身其中是最穩妥的戰法。
躲在燄城內部觀察,宮憐懷立刻發現雷世界的法則顯然也對珮瓏自身有效,因為牠正以超凡脫俗的速度在空中飛舞騰挪。那迅敏的程度簡直不真實,雖然還沒到亞光速那種水準,但已經不是音速水準可以相比擬的了。珮瓏的快,甚至在宮憐懷確定位置起心動念想要攻擊的瞬間,虹炎之槍還未移動的剎那牠就已經再度穿梭到其他位置了。倘若不是能依靠對龐大能量的氣機感應來偵查的話,宮憐懷很確定自己絕對會跟丟對方的位置訊息,因為一閃驅奏的移動過程幾乎是完全觀察不到的。
在珮瓏本體保持移動閃過所有攻擊的同時,牠間斷地從各角度發射雷霆之矛,尋找看上去似乎是全方面包覆的燄城是否存在從外觀上無從看出的破綻。然而,燄城並不包含虛幻的性質,構成城池的每一絲火焰全都是真材實料的。作為證據,所有的雷霆之矛全都在碰撞之後碎散了,甚至連攻擊燄城邊緣毫無存在意義的建築一角都是同樣的結果。弱點是不存在的,即使產出了如此巨大雄偉的燄之城,力量的運行依然飽滿無缺。可是,這不合理,可以說是非常奇怪了······同時兼具如此強度的假想火焰與如此廣闊的展開範圍,這真的是區區一名人類可以達到的境界嗎?只論數量跟強度,其水準都高得異常,真的有可能在短短十一年間抵達這樣的本事嗎?不,不可能的,其中必定有某種取巧之處,珮瓏冷靜地下了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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