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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遊戲燄城篇XI◇赫祭烙印◇

夜嘯荒星滅 | 2023-08-28 12:00:03 | 巴幣 102 | 人氣 77

連載中魔王遊戲燄燼三部曲
資料夾簡介
魔王遊戲中以燃燒自我為主題的三篇故事

駕馭雷電的能力,是珮瓏在與死去封存的業獸相融合後得到的力量,並不是起初就擁有的。更正確地說,牠······他跟珮瓏這名喪命的幹部級業獸屍體相融合後得到了空間之力與紫電之力並選擇繼承了牠的名字。而他在人類時期自己鍛鍊創造出來的法則名叫「影世界.千殛鏖戮」,那才是他引以為傲的技藝,是自信即使面對靈格規模數十倍於自己的敵人依舊能斬破其防禦的鋒刃。
之後,牠從那些久遠存在中得知,同時使用複數的假想世界來組合法理是有可能做到的。為此,得到雷電之力的牠決定利用新的力量來鑽研能配合千殛鏖戮的法理,最後創造出來的就是一閃驅奏。從最初,雷世界的法則就不是創造來單獨使用的,那是為了配合影世界而編織的技術。只是同時發動兩種法理是相當高深的技術,資歷僅僅幾千年的牠還遠遠做不到收放自如,得要花時間進行混和展開才行。因此,被宮憐懷逼到絕境時他只好直接放掉雷世界的力量,再單獨發動影世界才成功在被火網吞沒之前將其斬斷脫出。
而現在,牠堂而皇之地出示了自己的王牌,將千殛鏖戮與一閃驅奏同時發動。影世界的法理是無限輕薄的黑暗斬擊,因為可說是把力量壓縮到毫無厚度的程度,因此凝鍊到不可能被任何屏障所抵擋;雷世界的法理是對自身以及自身延伸出的攻擊直線加速,雖然在減速之前沒有辦法改變方向,但直線過程中的速度幾乎是不可能被反應過來的。前者的特性是無法防禦的斬擊,後者的特性是無法迴避的速攻,將兩項能力相結合的話就等於是無法防禦、無法迴避的超速斬擊。
除非利用高於珮瓏的空間支配能力來製造特殊的亞空間屏障,否則絕無可能相抗衡,確實是足以引以為傲、完美無瑕的致命王牌。雖然因為是與死去且殘破的業獸幹部相融合而得到的空間之力,對上原生的業獸幹部在空間支配方面會有明顯的劣勢,但僅僅繼承了切爾納伯格碎片的宮憐懷在空間操作方面明顯比牠還要拙劣。另一個方法則是使用比一閃驅奏更快的速度移動,這樣就有可能迴避雷速的黑暗斬擊,但宮憐懷顯然同樣不具備這項條件。
如果以棋盤譬喻,那就幾乎可比為「將死」,對方已經擋不住也躲不開直取將帥的一擊了。藏身於烏雲之中,六道超高速的暗影斬擊劈落,熊熊燃燒的燄城彷彿鏡花水月那樣直接被暗影透穿而過。並非防禦能力太薄弱,而是「影世界.千殛鏖戮」乃為無法防禦的高超技藝,僅僅如此。但雙方之間的距離畢竟相當遙遠,所以在珮瓏發動攻擊的同時宮憐懷也盡可能移動,以閃躲暗影斬擊的威力。的確,因為距離的差距,六道暗影未能全數命中······可也沒有多大差別了。
布簾般的黑影從骨盆處將宮憐懷斬成兩半,她的上半身滑落到地面,忙於觀察對手的宮憐懷完全無暇看著自己的下半身掉在了哪裡。珮瓏沒有立刻發動下一波攻擊取她性命,而是想先享受一下勝利的喜悅並準備嘲諷一下對手,畢竟戰局已經很明確了——然而,軀體斷成兩截便無法燃燒了嗎?薪材豈是如此不便之物!倒不如說,被切斷碎散的木頭反而會焚燒得更快,這正是薪火之法理。即使身骨斷裂,即使血肉碎散,火焰也只能更加旺盛而非衰微,珮瓏並沒有意識到「燄城.俱焚」本質上的窮凶極惡。
宮憐懷倒落地面的下半身燃燒了起來,血肉隨即化為熾燄,也融入了燄城之中。從開戰至今已經五分半鐘,燄城的火焰隨著時間不斷成長膨脹,威勢越發兇猛了起來。然後,白色的火焰凝聚到她身體的斷面處轉變為實質,形成白色的義體讓她重新站了起來。本來,假想火焰就能分成兩種性質,一種是有形無質的高熱能量,另一種則是形質兼具的實體火焰。兩種性質的火焰是能互相轉換的,不管是宮憐懷或是撒菈芙都是如此,那些以火焰凝聚出來的刀槍當然都是利用後者的性質。當然,想要防禦通常也是利用後者的性質,單純的高熱能量很難在戰鬥中運用。事實上,如果只用沒有實質的火焰的話,珮瓏甚至不需要用影世界就可以直接撞進來了。但現在,情形已經完全不同,在對方使用千殛鏖戮的情況下具備實質的火焰已不具備任何防禦意義。所以,宮憐懷選擇將除了形成義體的部分外的所有火焰全都轉化為不具實體的熾熱,然後朝天空湧襲過去。
愚蠢、愚昧、愚痴······珮瓏不悅地看著這過於愚勇的攻擊方式,然後決定結束這場戰鬥。從體內空間取出配合如今體型的防禦性法袍穿上,然後牠飛衝而下穿透海嘯般的七彩炎浪,迫近到距離宮憐懷不過二十公尺的地方停住。太近的話恐怕會被地下的熔爐攻擊,所以這樣的距離最合適,以一閃驅奏的速度在這樣的距離是不可能閃避的。從尾巴處生出九道漆黑的暗影劈落,閃避不可,抵擋不可,這是能摭取性命的殺招——這次,沒有變故。宮憐懷的五臟六腑乃至於肢體與腦部,被漂亮地斬斷分離,五官被整個切碎。
然後,碎散的身體還沒落到地面就燃燒了起來,化為兇猛熾燄。殘餘的部分只剩半顆心臟漂浮在地面,白色火焰再度形成義體包覆半顆心臟,凝聚成宮憐懷原本的形狀。顯然的,只要核心沒有遭到破壞,業獸是不會輕易死亡的。只是暗影斬擊都已經把心臟對切了居然還沒破壞掉核心,這讓珮瓏有些鬱卒,對手實在是太耐打了。相對地,在以火焰形成義體的同時宮憐懷可沒有發呆,地下大空洞積累的火焰破穿地表向上侵襲,被穿透過去的炎之海嘯從天包夾。
方才穿過火海時防護法袍已耗損大半,要是再穿透回去恐怕會遭燒傷,有些危險。珮瓏知道自己必須立刻下決定,是要拚上一切破壞位於那半顆心臟中的核心,還是要先撤退逃出燄城的能力範圍。事實上,既然對方的法則是燃燒生命產出火焰的話,直接拖延時間等對面自滅就好了,從一開始就沒必要強行對決。可不知為何,珮瓏不想那麼做,就像牠沒有招來其他業獸一起圍攻那樣——在這生死交關的俄頃之間,珮瓏終於意識到自己為什麼會做出不理性的判斷。因為撒菈芙猜出了牠本打算招來數千業獸群毆的計畫,激起了牠渴望證明自己能力的心,沒有選擇拖延戰也是因為面子問題。
真是可憎的叛徒,之所以要刻意提出那樣的計畫,是為了誘導牠做出錯誤的判斷。然而,已經想明白整件事的現在,所有猶豫全都被吹散了。永遠都要保持著鋼鐵般的理智與寒雪般的冷酷,榮耀或羞恥之類的東西根本就無所謂,卑劣不過是理性的別稱。沒錯,無須猶疑——珮瓏選擇了已知情報中最理智的作法。牠選擇了重新退回天上,為此穿越了從天包夾的火海,防護法袍化為灰燼後身體也沾滿了火炎焚燒。但無所謂,這不是足以致命的傷勢,只能說是能被接受的代價。
誠然,方才那樣的距離,只要再用一次黰影九業斷斫就能將剩下半顆心臟砍碎。不管核心藏得有多好,只剩下那麼小的體積藏匿,肯定能徹底破壞無處可躲的核心。然而,如果這是宮憐懷的計策呢?如果從一開始就打算誘使牠這麼做呢?說不定核心根本就不在她的肉體中,而是早就移入焰城之中藏匿了,這樣的話自以為能破壞核心取得勝利的自己將在下一刻被虹彩焰火給吞沒殆盡。如果是珮瓏自己就肯定會這麼做,既然已經展開如此廣範圍的高強度火焰領域,選擇在體外隱藏核心是聰明的作法。所以,沒必要冒著這樣的風險,直接以數量優勢取勝就好。珮瓏飛回烏雲之中,決心召喚附近的業獸們來一波群毆,只要有足夠的數量來壓倒對方就行。不,即使數量不夠,只要能撐到對方燃盡生命就好。
現在就先撲滅沾上來的火焰,然後拉開更充足的距離,接著就能招集近處的業獸們來圍攻了。從一開始就該這麼做,珮瓏對於自己的理性相當滿意,勝利已經是無法動搖的了——直到牠發現自己身上的火焰無法撲滅。或者說,即使把火焰撲滅了,也會立刻從自己的身上冒出新炎。不只如此,自己的肉體與靈魂都感受到了異常猛烈的焚燒之痛,這不是正常的火焰。生命體與思念體都在不斷耗損,很奇怪······不,不會吧?珮瓏終於意識到「燄城.俱焚」的薪火之法理的完整面目。那是燃燒生命產出熾燄的法則,的確,珮瓏的這個判斷十分精準。然而,牠沒有意識到這個法則燃燒的並非只限於施術者自身。
一般來說,最初創立的法理往往象徵著使用者的理念或慾望,這意味著宮憐懷內心埋藏的事物是深深的厭世感與自毀傾向。然而,她想毀滅的不只是她自己,即使是那些她想要保護的生命也一樣。為了拯救更多的人,她越來越慣於將敵人與無罪的民眾們一起燒死,讓她的理念不知不覺間變得越來越極端。最後結出的果實就是這俱燬之炎,發動狀態下會不斷灼燒耗損使用者的靈魂,同時也會燃燒活祭的生命。事實上,形成焰城的火焰大部分都來自於地下大空洞,消耗的並非是宮憐懷自己的生命。在一開始,宮憐懷利用薪火組織總部.燄城中刻銘的術式搭配地下大空洞內儲存的生命來發動薪火之法理,那是收割了眾多罪犯性命用來製造受膏者的殘餘生命。原本是打算都用於培訓受膏者的,但是因為忽然來到的最後之戰,結果還剩餘相當於一千八百萬人份的生命儲量。因此,她將這一千八百萬全數挪做「燄城.俱焚」的燃料使用,才創造出了這兼具強度與範圍的火焰領域。
而珮瓏數次在有選擇的情況下主動闖入俱燬之炎接受焚燒,其結果,就是被薪火之法理烙印為薪材的一員。牠的生命會主動燃燒,產出熾燄,因為這就是「燄城.俱焚」的效果。如千殛鏖戮和一閃驅奏這樣有規劃地編織出來的理法往往很是易懂,條件、效果、作為對象都會相當明確;但宮憐懷的薪火之法理就像撒菈芙的微笑世界那樣,是放縱自己的情感與理念創造出來的假想世界,條件、效果、作為對象、使用範圍全都模糊不清。到底對方要主動選擇承受俱燬之炎到什麼程度才能標記為薪材?做為薪材的對象是否有距離的限制?施術者受創到什麼程度會無法維持法理?標準根本難以判斷,理智的人很難創造出這樣雜亂的理法。事實上,甚至連宮憐懷自己都不知道俱燬之炎可以使用對方的生命當作燃料,她想到的用途只是拿來利用罪犯的生命。
該死······珮瓏的獸瞳瞪大,牠終於發覺了現狀有多麼致命。一千八百萬罪犯的生命已經全數燒光,現在的燄城膨大到遠勝起初的程度,連帶造成薪火之法理造成的生命燃燒速度遠遠超過剛發動的時候。現在,燄城的存在可說是單單依靠宮憐懷跟珮瓏兩者作為薪材維持,生命耗損的速度非常可怕。雖然宮憐懷已經多承受了許久的焚燒,但一來她的靈格規模本就在珮瓏之上,二來先前時分那一千八百萬條生命因為分散開來而成為了薪材的主要燃料。也就是說,照這樣下去,珮瓏恐怕會跟宮憐懷一起被自己生命轉化成的俱燬之炎燒死。
以這不斷抬升的燃燒速度來看,大概再三分鐘,雙方就會瀕臨死亡了。不,就算不到三分鐘,這樣焚燒下去靈魂還能不能修復都是大問題。想要解決問題最好的方法就是逃出假想世界的籠罩範圍,但問題是牠不知道作用範圍到底有多大,要是逃得很遠也依然保持效果,那就會連趕回來的機會都沒有就死在路上;要更穩妥一點就是直接逃回罪業宮殿,請雅乎威華驅散薪火烙印,但被上司認定為無能這個代價是珮瓏絕不願意支付的;如果想要依靠數量優勢的話,就得花費數十分鐘聚集大量的業獸,在那之前自己早就燒死了;考慮到時間限制,直接向能長程空間跳躍的撒菈芙求救是最有效的,但向敵我關係不明的她發訊可能反而是自曝弱點。這樣的話,就只能選擇在時限來到之前殺死宮憐懷,早知如此方才根本就不該選擇撤退。有些時候就是這樣,依據已有的情報做出的最理智的選擇,在實際上並不正確。
不能再做任何隱藏,拿出體內空間的眾多蒐羅而來的法器,並服下能迅速恢復力量的殞離七轉神丹確保法力充沛。珮瓏已經做好了完全的覺悟,牠可不是面對死亡威脅就會膽怯的懦夫,牠只是不願意在不必要的情況下背負風險。而現在,是時候放手一搏了,因為的確有那種必要。

三分鐘,在三分鐘內必定要分出勝負的死鬥,就此開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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