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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遊戲奇械篇IV◇樂園遺產◇

夜嘯荒星滅 | 2023-11-28 12:00:04 | 巴幣 102 | 人氣 65


某個機械化的要塞星球內部,一名天仙發出了相當鋒銳的威脅,但用劍拔弩張來形容這氣氛就顯得過於誇張了。作為沒有靈魂的機械生命體們,那眾多的機械士兵縱使群攻而上,想擊敗即使在第六道境中也極端強大的孤星理應是不可能的。如果赫緋恩本體在這裡還另當別論,但既然特意使用超距通訊來對話,就意味著赫緋恩實際上在安全的彼方。然而,實際上未必有這麼容易,因為這裡幾乎感受不到任何靈氣,在這星體內部戰鬥會快速耗損精神與力量。
即使是孤星也不俱備擊碎星辰的力量,可是他必須用上所有手段取得太易荒神的力量,無能為力這詞語只能給那些已經用光一切方法的人。由太素十二奇械興建的要塞星球中很可能有某些能取得太素力量的道具,至少赫緋恩說它不願意協助擁有靈魂的生命來取得權柄,這代表它們的確有辦法做到這點。就算手段粗暴點也無所謂,得要取得一些進展才行,耗費如此漫長時光才不容易得到的確切線索可不能隨便就放棄了。
「等等······我還有一個疑惑待解。如果不打算算將太素的位置交給擁有靈魂的生命,那為什麼要刻意留下線索?捨棄靈魂又是什麼意思?從腦機介面來看,你們應該是希望生物而非機械察覺你們的囑言。」追纇希望他們先不要打起來。
「噢,可敬的旅星學人,意思你自己應該非常清楚。腦機介面能夠交換生物與機械間的訊息,不只能用來操控與聽取機械傳來的訊息,也能將生物訊號轉換成電子訊號對機械下達指令。也就是說,腦機介面的真正用途是將來訪者的記憶與人格轉化為虛擬程式般的存在移植到沒有靈魂的機械身體上,達成嶄新的轉化。這麼一來你便將是我們的一員,如果後續表現良好,我會將你的意識傳送到寄宿了我們蒐集些許太素碎塊聚集而成的容器中追逐繼任荒神的道路。」赫緋恩說明。事實上將記憶與人格複製到機械中對追纇而言是很常見的手法,星之旅人通常都會將自我備份到電腦中以防萬一,如果長時間沒有回歸的話就會自動將記憶重新移入事先製造的複製肉體中完成復活。但像這樣直接選擇使用機械身體反而是非常異常的事情,之所以不這麼做是因為肉體的結構與人格之間有著密切的關係,不使用相同軀體的話是不可能完整復現原先自我的。不過,即使使用了相同的肉體,再現出來的自我也經常會有偏差。有哲人認為那是因為人格不只寄宿於肉體與記憶,同時也依託於所謂的靈魂,複製體雖然擁有完全相同的肉體訊息與記憶資訊卻沒有相同的靈魂而使得人格有所差異。倘若這說法是正確的,那將人格與記憶移植到不存在靈魂誕生條件的機械生命體體內,產生出來的性格應該會跟原形相去甚遠。
「如果只是機械需要新的人格的話,應該可以直接編寫才對。」追纇提問。
「已經說過了吧?自鉻霜死後,我們就已經停滯不前了。為了更長遠的發展,我們需要新的視角與知識,其他種族的科學家是我們渴望拉攏的一員。然而,追求法力的天仙或淬鍊靈魂的天佛不行,他們追尋的道路上沒有機械生命體的未來。」赫緋恩繼續說明。
「為什麼不行?難道你們不能驅使法力嗎?」孤星不能理解。
「噢,我們的存在天生便會驅散法力,這是機械生命體的天性。難道你不知道所謂的法力是什麼東西嗎?稍微想想吧!連荒神們使用力量都需要倚仗蒐集而來的靈魂儲量,憑什麼後天的生命僅依靠法力就能施展呢?不,當然不,因為法力本來就是荒神們創造出來的體系產物。稱之為天地靈氣或者自然魔力的那些事物,事實上是靈魂的新陳代謝排出的思念體殘渣,而以此淬鍊出來的法力當然是生物體的靈魂結晶。如果不是因為龍祖在三千大千世界中散播了無數生命種子,由此誕生出遍布於眾多宇宙的活物而不知不覺間逸散出靈魂微屑的話,根本不可能修練與使用法力。」赫緋恩解說世界的秘密。
「原來如此,但很遺憾我不是科學家。我是歷史學者,對科技設備的認識僅止於簡單的普及化知識,並沒有繼續研發的能力。」追纇的四條手臂一起攤手。
「那就夠了,即使是科研人員也未必能掌握所有環節的知識,我們需要新的同伴。所以,我很歡迎你加入,只要選擇將自己的記憶與人格用這裡的腦機介面『傳送』到我所在的星球就可以了。放心,你原本的肉體不會因此死亡,只是製造出另一個你來成為我們的一員。然後,追逐遙不可及之光的天仙啊!很抱歉這裡沒有留給你的機會,追逐鉻霜遺留的力量是很正確的方向,但我們不可能會協助你。如果你只是想對抗荒神的話,那我可以提供另一種方向給你,便是去追逐樂園的遺產。」赫緋恩邀請追纇加入。
「『樂園的遺產』?那是什麼?我從來沒聽說過。」孤星納悶。
「在樂園還未崩解之前,在那個地方有著近乎於無限的力量與能源,先天五太荒神不需要魂魄儲量就能行使莫大規模的神蹟。也就是說,荒神們在第零紀元時創造出了許多擁有超凡力量的聖物,是樂園崩解後即使是荒神自身也再無力製作的神器。雖然終究無法與神之權柄本身的泛用性相提並論,但樂園的遺產的確蘊含著超越後天一切生命的力量,甚至凌駕於部分使徒之上。就某種意義而言,荒神只有身在樂園時權能才是完整的,因此紫耀才非常渴望能重返樂園。」赫緋恩說明。
「那麼,去哪裡找得到呢?」孤星直接問重點。
「很遺憾,即使是我們也沒有任何線索。但樂園的遺產確實存在,伴隨著樂園的碎片一同流落而遺留在碎片所形成的世界中,至少鉻霜就曾經取回其中一件。」赫緋恩說明。他沒有說出口的秘密是那件樂園遺產如今由另一位太素十二奇械持有,其名為「計測命運的疇昔懷表」,是創世之前由司掌造物之力的太素荒神鉻霜.銀翼創造的崇高聖物。能用以演算未來,它們如今許多的計畫都是依照懷錶演算的成果推進的,那是導引機械生命體的路標。
「那不行,我需要更具體的資訊。我想,你應該非常清楚,我想破壞掉你們那什麼腦機介面的東西是非常容易的。」孤星搖了搖頭。
「啊······的確,我沒有能力阻止你。但是,很遺憾我是時候逐客了,由遠方而來的另一位的客人幫忙。」赫緋恩聲音中蘊含的溫暖逐漸消失。
下一刻,孤星和追纇進入的那扇金屬門再度打開,一個又高又壯的身姿平穩地走入。來者有著深黑色的過腰長髮,五官異樣地妖媚,艷紅的唇瓣吞吐不祥的赫色氣息。人類史上最強的天魔.法蘭希雅就這樣一步步迫近,像是完全不覺得有什麼東西能傷害他那樣,步伐中沒有一絲一毫的緊張感。與之相對,孤星腦海已經千迴百轉,考慮到底該如何是好。
這個距離應該還來得及破壞腦機介面,但這沒有意義,他威脅赫緋恩是為了取得線索而不是真的要搞破壞行動。在這時候真的進行攻擊只是在徒增敵人,根本沒有意義,現在需要的是盡可能取得些東西後逃走······不,能知曉樂園的遺產這個存在就已經不錯,不能奢望更多了。如果法蘭希雅真的是使徒的話,光是要逃掉就得拚盡全力,還想從赫緋恩那裏擷取資源實屬謬思。
「勝利,抑或消亡。」法蘭希雅在路程中已經聽機兵解說了狀況。他的目標是協助新任太素荒神的誕生,既然赫緋恩也有這個打算,那他會為其排除障礙。至於銷聲匿跡如此漫長時光的太素十二奇械真身在哪、這些年都在做什麼事、應該如何應對等問題,之後再處理就行了,收到消息的上神會有後續命令的。
「我可不覺得自己能贏,逃跑才是合理的選擇。」孤星苦笑。七彩光芒隨之閃爍,可下一刻,孤星的身姿連同突然暴起的深紅色奔流一起消失。
本來,要塞星球內部設置有各種科技設備,包含了對空間跳躍的阻斷機能。即使是孤星也被迫只能選擇極短距離的遁法移動,但法蘭希雅就像完全不受限制那樣一拳粉碎了空間,將孤星直接轟出了要塞星球打入了宇宙空間中。那不是什麼精妙的技術,雖然沒有傷到要塞星球這件事能看出他對力量的控制有多精準,但之所以能做到這點卻是使用了暴力破解法。如果是十邢.碧芒的使徒應該能破解空間阻斷機關,或者使用更高超的空間操控技藝繞過被阻斷的途徑,但法蘭希雅單純是依靠格位的差距穿透了阻礙。
下一刻,法蘭希雅自身也破碎虛空離去,追入宇宙空間中準備大戰。孤星已經使用全速逃遁,但法蘭希雅僅僅片刻便已經趕到眼前,顯然先前能逃掉是對方刻意為之。這麼一來是非得戰鬥不可了,挑戰使徒是非常危險的舉動,但如今也沒有選擇了。首先以界力凝聚出巨大的魔法陣,然後吸引星際間的大量魔力投入其中,射放出雄偉的七彩魔砲轟向法蘭希雅。然而,法蘭希雅竟像是沒看到這攻擊似地閒庭信步般走來,彩虹魔砲轟擊到他的肉身後像是瀑布水花般濺開。然後,他悠悠地自虛空中抽出一柄半透明的螢紅色長刀,揮出赤紅色光浪將魔法陣斬斷。
「七翔刀影中的墮獄掠翔刀影是嗎?好久沒見到這門技藝,已經很少有魔道士修練這上古魔門密篆了。」孤星認得這過去曾交手過的魔門祕法。正常來說七翔刀影應該是極度精煉的技藝,但從那墮獄掠翔刀影感受不到應當具備的壓倒性氣魄,恐怕只是法力幻化出來的產物。但畢竟是法蘭希雅所施展,即使不過是幻化成形的刀影,蘊含的力量也已經足以匹敵任何天魔的全力施為。
「上古?」法蘭希雅的聲音中帶有疑惑。對他來說,第零紀元和創世之初才可稱得上古之名,而七翔刀影不過是他過去偕同其他幾位天魔共同創造出來的眾多技藝的其中一門罷了。雖然不是魔道之法的第一批實踐者,並不是將其完善的魔門七十七祖成員,但他的確是把魔道之法推往更廣境界的其中一人,就算稱之為魔門老祖也沒有問題。
「看來我是遇到連古老傳說都無法溯及的魔門老怪了,該說不愧是荒神的僕役嗎?」孤星嘆氣。
「儀禮,甚為欠缺。」法蘭希雅的言詞雖然顯得不悅,但嬌豔的面容卻依然冰霜般冷漠。螢紅色長刀在他手邊化為數百道光束往四周飛散,然後飛散的光芒朝著孤星飛去,如是流螢。
面對此等對手可不能怠慢,即使孤星知道法蘭希雅根本還沒認真,但他必須全力以赴才行。以法力幻化出將近兩千萬道顏色各異的劍光,在宇宙空間中布下十三重天誅心劍陣,其複雜多變的程度即使是法蘭希雅這般見歷無數的人物都感驚訝。過去,孤星利用誅天的器神學習了諸天劍派的劍法道術,完成了以鈞天風舞、梵天流明、征天玄羅、封天鎮界、蒼天命祈、斷天分流、清天幽虛、黃天運轉、誅天葬荒共計九種特性各異的劍陣所組成的九天靈驅劍陣。後來在練就六種界力之後又經過數萬年的鑽研,將原本的劍陣結合六種新的特性進行混和重編之後,最終完成的就是這十三重天誅心劍陣。
使用兩千萬道靈氣劍組成的劍陣威勢浩浩蕩蕩,便是天仙之輩也要片刻間就給絞碎,將法蘭希雅的身姿完全吞沒其中。如果他的身體存在任何可供稱為罩門的弱點的話,此刻肯定會被萬劍鑽心而亡,但法蘭希雅顯然連眼睛也淬鍊得萬法不侵。倘若他存在著懼火、畏冰、恐雷之類的弱點的話,十三種特性交會的誅心劍陣肯定能找出他的缺陷,然而法蘭希雅像是根本沒注意到劍陣那樣繼續踩踏虛空走來。縱萬千劍刃加身,依然看不見一絲一毫窒礙難行之貌,惟有撞上去的劍光接二連三地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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