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完參賽的事宜……
我們坐在廣場上的椅子處瞭望著街景,愛妲霏雅手拿著肉排品嘗著,一旁的愛蘭與芙蘭兒還略沉浸在酒的後勁中……
「去逛街!然後喝酒~」愛蘭大聲笑道。
像這樣的酒鬼在王國一大早看見絕對會被白眼以對,然而帝國的人們卻一副見慣不慣的模樣,彷彿這是正常情況一般。
芙蘭兒抓住愛蘭的手,跟著喊:
「喝酒!」
「愛妲霏雅,我們不要管她們了,我們倆先去逛街吧。」
她點了一下頭回應我,我握上她的手腕,從椅子上跳下來便偷偷的離去。
喝醉的兩人還自顧自的跑去找酒喝,壓根沒有注意到我與愛妲霏雅正在遠離他們。
回到貿商區,四處開張的店鋪非常引如注目,愛妲霏雅好奇的張望著周遭,她問我:
「柯爾霍格帝國為什麼會那麼大呀?」
「因為早期的戰爭不斷擴張土地導致的,實際上柯爾霍格帝國東南端的土地全都是搶來的。」
根據我所知,柯爾霍格帝國是藉由戰爭推擠至世界大國的,是擁有絕對軍事力量的強悍國家。
她又點了一下頭,將肉餅塞入嘴巴咀嚼著。
「那麼,要從哪裡逛起呢?」
這時,密絲緹從前方走了出來,她轉頭看見我時揮了揮手。
揮完手後她走了過來,立刻對著我伸出了手。
「我沒有酒可以給妳。」
「柱子的修理費,快給姐姐吧~是您的同伴與亞瑟一起弄壞的呀~」她笑道,笑容看上去是燦爛的,但是可以從裡面感覺到一股寒意。
「……嗨!」愛妲霏雅主動放了一枚金幣道她的手上。
她皺了一下眉頭,質問著:
「小妹妹呀~一枚金幣讓姐姐怎麼修?」
她打開了自己的錢包看了又看,把裡面剩餘的幾枚銅幣倒出來放到密絲緹的手上。
「……」
「不要給她。我們要說是:亞瑟獨斷專行才弄斷的,他還讓我的同伴受傷,我要補償金。」
這時,我準備將愛妲霏雅的錢從密絲緹手上拿起來。
密絲緹卻緊緊握住手掌不肯讓我拿,她緊皺著五官,咬著牙齒一臉猙獰的威嚇著我。
看起來反而有點傻,一點都不可怕。
「那邊有免費喝酒。」我說這個,當然是騙她的。
她當真的轉移過視線,我立刻將錢從她的手中拿走,放到愛妲霏雅的手上,當她轉過來一臉錯愕的看著手掌時,手中已經空下來了。
愛妲霏雅轉移過視線看著我問:
「可是是愛蘭與亞瑟戰鬥才弄斷的呀?」
看著她天真的眼神,我更深的感覺到愛妲霏雅見過的世面不夠多了,但是天真的她才是她吧?
「可以的話,千萬不要把錢花在這種地方。」
「好~」愛妲霏雅笑著回應,還高舉起了右手。
密絲緹露出了一副憤恨不已的神色,緊咬著牙關的同時,用著深鎖的眉頭緊瞪著我。
「所以呢?補償金在哪?」我對著她伸出了手。
「沒有那種東西!才沒有!」她氣得大聲罵道。
從她的身高看去,十分像是小孩子在鬧脾氣,看著不禁讓人覺得有點想發笑,絲毫不覺得可怕。
她瞪了瞪雙腳後轉過半個身子,深深嘆了口氣。
「你們現在要去做什麼?」緩和過情緒後她問道。
「去找些商店來觀光?」
「觀光啊……如果請我幾杯酒的話,姐姐帶妳們去好玩的地方!」
「好吧,但是妳要帶我們去哪裡?」
花個幾杯酒的錢僱個導遊,沒什麼不好。
「走啦!先隨便走走吧。」
她留下一句話後便轉身朝著大街的遠端走去,愛妲霏雅立刻就跟上了她的腳步,當我跟上時她正轉過半個視線看著一旁。
街道旁的商店除了在屋內的之外,還有額外堆出來的路邊攤販,本該是雜亂的景色,在此處卻顯得格外整齊祥和。
密絲緹沿路走著,帶著我們來到一間路邊攤販旁,攤販上擺著各式各樣的寶石胸針與耳墜,她停下了腳步看著我們說:
「帝國的飾品外國外的貨品有一個不同,我們特別喜歡用黑色的底框架。」她拿起了一個黑框的綠寶石胸針說道。
店的老闆看上去也相當老神在在,不怎麼擔心有人偷拿。
「相傳帝國的飾品會以黑色為底框材是因為在魔神的信仰中,黑色是高貴的,它代表著魔神崇高的偉業,這應該是從白神教國家來的妳們無法理解的吧?」她接著說道,那時她的眼神是認真的凝望著胸針的。
「白神教……魔神信仰?」愛妲霏雅追問。
「要從那裡教起啊……魔神信仰改天再說吧,你們精靈族不也有自己的信仰嗎?」
密絲緹將胸針放回貨架上,雙手抱胸並疑惑的看著愛妲霏雅。
「我沒有信仰喔。」
「……?一邊走一邊說吧。」密絲緹歪過頭思考了一下。
跟著兩人邁上步伐時,我想該告訴密絲緹一些關於愛妲霏雅的事情,但也就只能論我所知道的部分。
「事實上愛妲霏雅是被龍養大的,恐怕是真的沒有信仰,雖然我和她解釋過白神教的信仰了。」
我一說完,她便摸著下巴做出了一副深思的模樣。
愛妲霏雅本人卻又興奮的跑去一旁的商店看著各式各樣的水果,不得已之下我與密絲緹只能又走了過去。
「歡迎!」老闆喊道。
愛妲霏雅好奇的拿起水果看了又看,這時密絲緹注視到她耳朵上的藍寶石耳墜,指著那樣物品看著愛妲霏雅問:
「如果妳是被龍養大的,那又是怎麼來的?姐姐我很好奇啊。」
愛妲霏雅回過頭看了一眼蜜絲緹,摸了摸耳墜後說:
「是拉維姆送我的喔!說是可以讓我找到家人。」
藍寶石耳墜的外框是木頭雕成的,羽翼狀的外殼包裹著長耳朵的尖端,上頭還有一些細小的雕飾,垂下著一顆碩大的藍寶石,寶石本身晶瑩剔透的,和愛妲霏雅的眼睛顏色一模一樣。
她轉回頭與老闆結帳買了些水果,看著她的藍寶石耳墜……
家人啊。
「那愛妲霏雅怎麼認為?」一邊走離水果攤時我問。
她摸著下巴,笑了一笑。
「不知道!」
「我說妳啊……算了,那夏洛特妳哩?總不會不能明白信仰的事情吧?」
密絲緹看向了我。
「是可以明白,但我記得魔人族的信仰是強者至上吧?」
她點了一下頭。回:
「沒錯,魔人族的王不一定要最有智慧,也不一定要長相俊美,但必須得是全族最強的人,所以才會把挑戰皇帝設為成為冠軍的權力啊。」
「……也造就了文武高官都會磨練己身武藝的文化?」
她微微的一笑。
「沒錯。」
「所以說皇帝殿下超級厲害了?」愛妲霏雅好奇的問。
「不得了的強,這點先前不是說過嗎?她的力量足以讓全天下的魔人族感到畏懼,就連敵國修瑟里安王國只要聽到她親征,就會有大量的士兵害怕的投敵。」
「另一方面,古爾菈蒂絲王可是完美的順我者生.逆我者亡的主意奉行者,只要順從她就可以幸福的活著,反叛就只有死路一條。」
「從這角度來說,這老處女的行為模式,剛好讓現在的魔人族不敢起來反抗她,尤其是不知道她現在坐鎮於何處的時候,才造就了現在的柯爾霍格帝國。」
密絲緹望向了天際,她一路走到了間藥品店前停了下來。
「妳曾經是宰相吧?這是妳看待她的方式?」我問。
「倒也不是……不說這些,商貿區主要就是購物而已,如果要觀光的話最好還是去信仰的中心地與王殿周遭比較好。」
我感覺得出來,密絲緹並不想被追究這個話題,要是她和先前一樣胡鬧我也許還不會發現,見她認真的模樣反而輕易就看出來了。
愛妲霏雅舉起手回:
「好!走呀。」
「那麼亞瑟又如何?」
一邊朝著戰王廳走去,我問著。
她抓了抓頭髮,凌亂的頭髮被抓起來如同擺動的樹叢。
「他以前是我的下屬啊,被敬稱戰神的男人,是王國與帝國戰爭中期突然冒出的明亮之星,你們也知道10年前左右帝國與王國才停戰吧?」
「知道。」
「這場戰爭維持了30年,是由帝國發起的侵略戰爭,戰爭前期就立功的人是歌利亞與托克,他們分別是軍神與戰鬼,那時帝國的戰線推進還相當緩慢,而我是在戰爭中期才上任宰相的,與亞瑟差不多是同期的孽緣。」
「當姐姐作為宰相活躍之時他的表現也逐漸亮眼,帝國的戰線也從一開始的緩慢推進變成了飛速的侵略,因為亞瑟實在是一名猛將,以往關鍵時刻都是靠不死皇帝一個人打破局面的。」
「但是,在亞瑟出現之後打破了這個限制,使王國節節敗退。」
「那時候的他與姐姐都很年輕啊,大概十多歲出頭而已……都是不死皇帝親自選上的人,而他一直都是我的孽緣,會把我的酒搶來喝,還會大鬧戰場使善後變得異常困難,所以我是很討厭亞瑟的。」
她背對著我說著,從語氣中能聽出她有點不耐煩。
「所以……除了討厭之外妳會怎麼形容他?」
她又抓了抓頭髮。
「是個一副直爽卻很麻煩的人,妳和他相處久了就會知道!」
「可我不覺的密絲緹討厭他呀?」愛妲霏雅好奇的湊上前問。
密絲緹停下了腳步,一臉質疑的瞪著愛妲霏雅說:
「哪有可能啊……!討厭的東西就是討厭。」
「……」
一陣沉默之後,我們來到了戰王殿。
戰王殿本身是一座巨大的神殿,形貌接近於大教堂與城堡的合體,漆黑的外觀上有著眾多劍戟的雕刻,一看就能讓人明白他們崇尚戰鬥。除了這些之外,戰王殿上的玻璃一概是紅色,能夠想像到走入內部後被紅色的光映照的室內有多麼奇妙。
密絲緹站在戰王殿門口,拿起入口處的酒杯,從一旁的酒桶中裝滿麥酒,接著一飲而盡。
「妳在做什麼……?入神殿還喝酒?」
我才剛問,愛妲霏雅又模仿她乾了一杯入口。
她轉回過視線看著我回:
「這個夏洛特妹妹就不懂了呀~入戰王殿都要先喝一杯酒的,這是禮儀。」
「……禮儀?」
「要入境隨俗呀!夏洛特妹妹。」
她的口氣改變了……原來輕浮的感覺主要是喝酒的結果嗎!?
「好吧,我知道了!喝一杯就是了!」
拿起酒杯裝上了半杯麥酒,一口氣灌入口中。
「真豪氣呀~讚啦讚啦~」
「好棒呀?」愛妲霏雅跟著稱讚道。
「稱讚我是應該的,但是喝酒不是可以稱讚的事情!我可不會道謝!」
我果然還是不喜歡酒。
「姐姐帶你們進去參觀吧,順便和妳們說說魔人族的歷史與神話好了!」
密絲緹笑道,隨即朝著戰王殿內走了進去……
愛蘭與芙蘭兒正在酒家享受著美酒,絲毫沒有注意到希希緹緩緩的朝兩人走來,她從愛蘭身後伸出手——
輕輕地拍上她的肩冑。
「會在這裡遇到也是緣分,能算上我一個嗎?」
她露出了一副燦笑。
轉過頭的愛蘭看見她時嚇了一跳。
「是可以……」
「那我不客氣了。」希希緹入座在她的身旁,面帶微笑的拿起了酒杯。
酒家的老闆卻看了她好一會兒,從頭看到尾的老闆……
絲毫不覺得跟在對方身後是可以稱為緣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