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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劇之魔女》A.D. 2004 #076

日笠陽子 | 2020-09-11 14:04:21 | 巴幣 0 | 人氣 117


  二馬友面有難色,可不能坦白說人都是他打死的。倒是小音毫無忌憚,直言道:「那是因為二馬這個白痴,一出手就將所有人都殺死了。」

  天地良心,有兩個人不是他下手殺的。不過語不驚人死不休,小音當然不分青紅皂白,算在他頭上。二馬友即時否認道:「我都不想啊!我可是有好生之德,一直叫他們快點走啊。」

  「你說這個有誰懂啊!你看那麼多警匪片,哪個壞人會乖乖聽警察的話?」

  「不對,搞錯了,是警察叫不要走,壞人走更快。我可是叫他們走,他們死也不走。」

  「你真是人頭豬腦,這時應該倒過來,叫對方上前,他們就會主動逃走了。」

  「原來如此……你個頭啦!現在是拍搞笑劇嗎?」

  以第三者的角度旁觀一人一鴉對話,那種體會異常奇特。倉科明日奈心想二馬友當時出手救人,情況說不定十萬火急,才不得不下重手殺人。事後怎麼可以說風涼話,批評沒有手下留情呢?那樣子和圍觀吃瓜的群眾有何分別?光用一張嘴巴,說得天花龍鳳都可以喲!實際換自己親手辦事,說不定處理得比對方更糟糕。何況人都殺死了,不問情由一個勁追究亦於事無補,也就揚手擺平。

  「話說這頭烏鴉就是小音?」

  「對哦!」小音拍拍翅膀,不知道在跩甚麼,態度超差,張嘴罵道:「好歹妳是轉生者,又不是三歲小孩,竟然連半點常識都沒有!月黑風高,夜蘭人靜,一個女孩子還在街上晃,找死嗎?」

  因為罵得太有道理,讓肖恩吃吃地笑,佐佐木杏珠無言以對。倉科明日奈十分鬱悶,掐掐裙袋內的SD記憶卡。幸好找得到這件東西,未至於空手而回,否則勢必難過至無地自容。

  「是,我有錯,對不起。」

  肖恩及佐佐木杏珠傻眼,她們萬萬料不到,倉科明日奈不作解釋,主動認錯。實際上她真的有錯,高估自己的本領,輕視事件的危險性,最後還差點回不來,給別人帶來麻煩。幸而SD記憶卡尚在身上,恐怕二馬友仍然未曾發現。出於猜疑,她決定不動聲息,暫時不將那片SD記憶卡亮出來。

  「倉科為何要私自離開,還不接聽電話呢?如果是去找線索,我陪在妳身邊不是更安全嗎?」

  「白痴!明顯是那孩子想瞞天過海甩掉你,不想讓你知道啊!」

  「怎麼可能!我不信!像倉科這麼可愛的孩子,決不會背叛我!」

  二馬友究竟憑甚麼本事,認定倉科明日奈不會欺騙他呢?

  「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樣子,猥瑣低俗,小孩子怎麼願意跟你走?興許是我家大小姐眼睛孽障重,才會看上你這土雞瓦狗,委身下嫁!」

  嗚呀,這頭黑烏鴉的嘴巴有夠毒辣,每一句都像明晃晃的利刃,不住往傷口上插進去,不知情由的還以為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倉科明日奈在旁邊冷靜細聽,「大小姐」前「大小姐」後的,加上肖恩說這頭是妖怪,遂問道:「你是藤原小姐的妖怪?」

  「嘿,沒錯。我就是大小姐身邊最受寵信的妖怪!」

  「倉科,別聽他睜着眼睛瞎編話。小雅身邊的妖怪很多,他只是其中一個罷了。」

  「住口!不准亂說!大小姐最重用的就是我,這次一聽到倉科失蹤,也立即派我過來找人!」

  「找人!哼,找了大半天都找不到,能力有限啊,廢物。」

  「你倒是連一個小孩子都看管不了,無恥!無能!」

  「難不成你以為大小姐真的重用你?只不過是之前一直由你負責跟蹤倉科,所以這次才委派你出手罷了。雜種!」

  「喂!怎麼可以隨便說出來!那是大小姐交帶過的機密任務!混帳!」

  兩人越罵越不堪入耳,看看小音那個誇張的反應,激動地分辯,猜想二馬友絕非胡說八道吧。倉科明日奈冷冷地睨視小音,無怪乎藤原雅會對自己的一切事情瞭若指掌,估計很早以前她就被妖怪監視了。至於肖恩得知對方早就監視她們,而本人卻一無所覺,不怒反喜,居然堆過去不斷詢問細節,偏要弄個清楚明白。

  倉科明日奈反覆閱讀茶几上幾份報章,問道:「是藤原小姐幫忙掩飾事故嗎?」

  二馬友的左手被小音喙食,吃痛甩開牠後答道:「沒錯。」

  佐佐木杏珠回想昨夜的激戰,竟然能夠將八具屍體偽造成交通意外事故,無論是涉案的受害者倉科明日奈以及殺人者二馬友均不需要接受警方調查,不禁對藤原家越加恐懼。果然無論是五大政閥,以及七大財閥,都是隻手遮天。普通平民無法理解,亦不可以輕視的對象。然而滑稽的是,倉科明日奈既是其中一員,卻又是局外人,本人更毫無自覺,教她微妙尷尬不知怎生共處。

  「嘿嘿嘿,藤原竟然連這些事都做得出,佩服佩服。」

  「嗯,至少免去不少麻煩呢。有一說一,辦事真可靠。」

  肖恩同樣沒有放在眼內,猶是像平常般與倉科明日奈對嘴。倉科明日奈心想自己可是動手殺死兩個人,事後不沾半點血,還真是輕鬆,讓佐佐木杏珠無法插口。一方面覺得二人未免過於膽大,另一方面又覺得自己太弱小,遇上襲擊時啥也辦不到。

  倉科明日奈表面一派輕鬆,內心慌得要死。雖然不是直接下手,但終究是以權能間接操作。肖恩感受到她的不安,才會故意扯起話題,分散精神。

  「畢竟那時兵凶戰危,再慢半秒可能就被那些恐怖的人抓住了。」

  「嗯……」

  肖恩單純視作舞台上有幾位無名無姓的小角色退下,根本無關痛癢。只要欽定的「主角」沒有退場,活得好好,那末一切都不成問題。過去倉科明日奈也曾不齒她這番價值觀,然而如今落到自己身上時,居然會挪來作為藉口開脫。

  前世人善被人欺,今世她決不願坐以待斃。敵人明刀明槍殺過來,難不成振臂高呼求饒嗎?當腦中萌生這道想法時,倉科明日奈更加認定自己沒有錯。

  「藤原小姐……現在在何處?」

  「估計還在外面奔走吧……小雅說搞定後會過來。」

  「哦。」

  二馬友注意到倉科明日奈變得木訥,雙眼無神,心想莫不是昨夜遇襲,至今尚處於驚惶之中。那怕內在靈魂是成年人,可是外在始終是嬌小柔弱的女孩子。遇上幾個心懷不究的男人襲擊,必然烙下難以忘懷的恐懼。

  沒錯,十有八九就是這樣。女孩子嘴巴再凶狠,手腳再拚命,始終都是女孩子。二馬友堅定地握住倉科明日奈的雙肩,柔聲道:「放心,沒事的,我不是趕過來救妳嗎?不用煩惱,天大的事,小雅都會幫忙搞定的。」

  話誠意懇,可惜配上他那張猥瑣至極的臉孔,強烈的不協調下只會讓人反胃。倉科明日奈感覺毛刺刺的,作狀推開他道:「算了,我肚子餓了,今天吃甚麼。」

  說得再動聽,倉科明日奈也不會輕信。藤原雅會出手救自己,擺平麻煩,原因有各種各樣。最簡單明瞭的,當然是現在自己乃「見不得光」的存在。萬一事情鬧上見報,讓倉科雄司及曜子發現有「兩個女兒」,屆時必將驚天動地。更何況自己乃倉科源太郎孫女,受命尋找物品,所以不得不想方設法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一切並非完全為自己,只是為她自身利益。這就是現實,倉科明日奈可是見識很多,經歷很多。

  二馬友在三歲女孩子的臉上,看見老練世故的表情,不由得黯然起來。似乎是自己過於多心,對方還不至於脆弱到需要自己的同情。

  「我買了炒麵,看看合不合胃口。」

  「我沒有所謂。」

  倉科明日奈前世出身窮等人家,日常三餐能吃進肚子果腹就行,沒有其他特別要求。也許是相處好幾天,二馬友已經熟知倉科明日奈的飯量,所以眼前的小碟份量不致過多吃不完。

  「需要加熱嗎?」

  「不需要。」倉科明日奈吃了一口,還有微微餘溫:「二馬先生呢?」

  「我早就吃飽了。」

  「且慢!」倉科明日奈進食時,小音拍拍翅膀飛過來,嚴厲質問道:「妳是不是發現某些線索或物品,才會過去自動販賣機那邊?」

  咦,終於有人注意到了。如果他們昨夜趁自己睡覺時搜身,恐怕早就發現那片SD卡。倉科明日奈心中大抵洞悉事件背後的真相,更加不願開誠布公,腦子快速轉動,想出合情合理的解釋:「不是,我只是過去買飲品。」

  「別騙人了!買飲品需要伏在地上嗎?」

  「因為我不小心讓散銀跌了進去,所以要挖出來。」說至此處,倉科明日奈記起另一件事:「呃,二馬先生。偷走你的錢包,還花了你的錢,真是對不起。」

  「不,沒事。畢竟是可愛的女孩子,做任何事都是可以原諒的。」

  「我一會還給妳。」

  「慢慢,先吃飽早餐再說。」

  看見二馬友百般寵愛倉科明日奈,小音罵道:「叛徒!大小姐吩咐的事,你都忘記嗎?」

  「倉科都說了是買飲品啦,有何問題呢?」

  「我根本沒有見到她跌過半塊錢!分明是說謊!」

  「既然她在說謊,你強迫她都沒用啊。」

  「廢話,不過是區區小孩子,不教訓幾回是不行的。」

  「哼,你敢違抗守護日本妹的我?」

  似乎兩邊莫名其妙鬧分歧,一人一鴉繼續對罵,倉科明日奈本着不干涉的態度慢慢吃炒麵。無奈天不從人願,突然別墅外面傳來煞車汽車的聲響,顯然有人在門前停車。眾人不免望向正門方向,不一會便見滿臉疲態的藤原雅盈盈進來。二馬友比任何人反應都更快,第一時間衝過去扶住她的左半邊身子,輕聲問:「沒事嗎?」

  藤原雅搖搖頭,二馬友慢慢扶着她走到沙發上坐下來,然後匆匆倒一杯熱水,慢慢讓她喝下去。小音飛到身邊擔心問:「大小姐,身體還好嗎?」

  喝了幾口暖水,總算能動動薄唇:「還好,沒事兒。」

  「一整晚沒有睡?」藤原雅點頭,二馬友有點緊張問道:「一個人駕車?」

  「不,南幫忙駕車。」

  「還好……南在哪?怎麼沒有進門?」

  「我吩咐他先回去休息。」

  所謂回去,乃是指世田谷區,藤原家的府邸。這兒充其量,也就只是藤原家名下眾多物業的其中一座罷了。

  小音在旁邊道:「大小姐一整晚都沒有睡,不如先回房間休息吧。」

  藤原雅淡淡一笑,注意到在飯廳那邊緊盯着自己的倉科明日奈:「在休息之前,是不是先要向我交代些事呢?明日奈?」

  倉科明日奈波瀾不驚,淡然地吞下碟上最後一條油麵,放下叉子,取出紙巾抹淨嘴巴。打從藤原雅入屋後,她便一直注視着那個女人。

  「哦,爺爺吩咐的事,都搞定了。」倉科明日奈咧出一絲笑容,從裙袋內取出那張SD記憶卡。今天必需搞清楚,究竟倉科源太郎與藤原雅挖出怎麼樣的坑來耍自己。旁邊的肖恩甚是興奮,因為故事終於來到尾聲,驚喜高潮必將接二連三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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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劇情寫長了,堵塞很多細節位。劇情終於要直飆往前,之前所有謎團收結,留下一點餘緒在下一篇交代。

一句總結小音及二馬友的思考領域:

小音:除大小姐以外全部是垃圾;

二馬友:除日本妹以外全部都是垃圾。

很好,兩個都是垃圾(蓋章)

藤原雅的信任度:二馬友>>>福太>>>(不可逾越之壁)>>>小音

小音的優點就只剩下忠誠度1000%+飛行能力+千里眼……工具人確定(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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