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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劇之魔女》A.D. 2004 #075

日笠陽子 | 2020-09-10 14:00:35 | 巴幣 0 | 人氣 115


  得知二馬友及小音尚未找到倉科明日奈,手機亦無人接聽,藤原雅掐掐眉頭。她也曾好幾次撥打倉科明日奈的手機,可惜全部沒有接聽。凝思片刻,繼而笑着吩咐府上司機備車,同時收拾好必需的工具。

  「那孩子有本事啊,看來是全力想逃出我的五指山呢。」

  司機送她到二馬友及倉科明日奈臨時寄宿的別墅,當然這處也是藤原家名下的產業,藤原雅單人輕鬆推門進去,揚聲叫道:「我回來啦。小愛在嗎?」

  「大小姐終於來了。」一位穿着白色衣裙的少女正拿着吸塵機,在客廳處打掃。當聽到有人叫她,即時飄浮現在面前,朝藤原雅畢恭畢敬叩首:「借問有何吩咐。」

  藤原雅沒有浪費時間,直接走到客廳及飯廳中央寬闊處,拉開隨身攜帶的行李袋,在打蠟光滑的木紋地面鋪上一塊巨大的陰陽八卦圖。

  「幫我拿明日奈的一條頭髮過來。」

  「是,知道。」

  小愛不是人類,她也是幽靈。先前受藤原雅命令,暫待在這間別墅內,不動聲息下打理日常家頭細務。像是現在二馬友及倉科明日奈雙雙出門,家中空無一人時,她就會現身收拾清潔。所以倉科明日奈回來後發現衣物籃子內的舊衣物全部不見,就是她的傑作。亦因為藏得太好,連肖恩及佐佐木杏珠都一無所知。

  縱使倉科明日奈出門前將房門鎖上,不過對幽靈而言毫無意義,與肖恩及佐佐木杏珠一樣,小愛也是直接穿牆而過。不同的是她能接觸實物,從化妝台前撿起數條髮絲。

  房間只有倉科明日奈一人居住,理所當然只會掉落她的毛髮。

  「幸好還未打掃房間呢,否則就無法交代了。」

  雖然小愛可以撿起來,卻無法違反物理定律,帶着頭髮穿牆離開。她不慌不忙,熟稔而自然地打開房門,施施然走回一樓。此時藤原雅已經布置完畢,手中準備好幾道符咒。從小愛手中取得數條髮絲後,用一道符卷好,取出打火機燃點起來。

  那丁點的東西,很快就燃成灰燼。藤原雅沒有拋棄,反而緊緊捏在掌心中。閉上雙眼,默念咒語後,逐一抽出符咒,一張接一張撒落在地面的陰陽八卦圖。

  「初六,少陰;九二、九三、九四、九五,少陽;上六,少陰……大過卦……還真是意味深長呢。」

  小愛在旁邊看着藤原雅默對卦象,無法從她的表情讀懂吉凶,亦不曾多口詢問詳情。藤原雅沉默好半晌,取出手機撥打給二馬友,問他現在人在何處。

  且說另一邊廂,二馬友茫無頭緒,尋找整個早上均不見倉科明日奈,內心甚為擔憂。他隨便在便利店買三個飯團塞進嘴中,就聽到手機鈴聲響起,匆匆接聽。

  「小友友如今人在哪兒?」

  「東京車站的便利店內。」

  「明日奈暫時應該安全,但晚點很難說。」

  「咦?那麼她人在哪兒?」

  「現在應該不在丸之內那邊,有可能往東南方或西方,不過我想明日奈已經變裝,多半不易找到。」

  「找不到也要找啊!」

  「放心吧,她這樣走反而安全,最怕是回來丸之內。」

  「小雅,那是甚麼意思?」

  「小友友記得死者光吉健次,有可能在路上的自動販賣機購買飲料嗎?」

  「哦,記得記得。」

  「你先過去看看,視察環境。」

  二馬友聽罷藤原雅的指示,儘管不明所云,還是照着行動。幸好他曾經陪同藤原雅及倉科明日奈反覆觀看過那幾段監控畫面,很快就找到鏡頭捕捉的位置,沿光吉健次走過的路再行一次。當經過自動販賣機時,視若無睹直行直過。一直走到遠遠的,躲進後巷處,立即聯絡藤原雅。

  「大事不妙!那邊氣氛超不對勁!我感到至少有六組視線盯着,非常可疑。那幾臺自動販賣機,究竟有甚麼來頭?」

  二馬友連望都不用望,僅靠長期修練武術,在江湖闖蕩而練就的強大直覺,輕易捕捉到射往身上的銳利視線。一旦離開自動販賣機的範圍,那種視線便自然消失。

  「那幾臺自動販賣機可是很正常啊,只是其中一臺藏有見不得光的東西。」藤原雅說至此處,二馬友再笨,亦隱約猜出答案:「難道那個東西……就是『你們』想要倉科尋找的東西?」

  手機另一邊不自然的停頓,隨後才緩緩吐道:「拜託小友友緊盯,我想明日奈會想辦法過來取出那件東西。毋庸置疑,那些躲藏在暗處的不肖分子,定必在那時出現。屆時請好好救出明日奈,保護她脫離危險。」

  二馬友倒抽一口氣,抓抓頭顱,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即使疑問重重,仍然淡然答允道:「既然是小雅的請求,我當然拚上性命也會完成。」

  小音發現二馬友,自高空俯衝下來,站在外牆的空調室外機上查問情況。聽罷覆述後,小音只能相信藤原雅的判斷,逗留在現場附近監視。身為烏鴉的牠,能夠光明正大地呆在附近的路燈,而不會惹來任何人懷疑。

  如是者二人互相替補,留在原處等到晚上。二馬友猛灌幾罐咖啡,蹲在路口暗角處別有風味地啃麵包,勉強撐住精神。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遙遙見到倉科明日奈回來,喜不自勝。

  由於倉科明日奈依然是戴着貝蕾帽收納長髮,小音最初尚有幾分猶豫。直到她走在路燈下,清楚看見臉龐,才得以確定目標。居然被如此簡單的小手段欺騙,以致認不出尋找的對象,不禁深感慚愧。

  遠遠望見倉科明日奈伏在地面,往其中一臺自動販賣機底下探手。二馬友閉上眼睛,用皮膚去感受附近環境的細微變化。實際上他決不可能啥也不做浪費時間,整個下午不斷在附近逛來走去繞圈圈,慢慢確定六道盯梢的位置。

  敵人在四周偽裝成普通人,還會在一定時間更換人手,顯然有組織有規模。可是偽裝最好,只要用眼睛視物,就必然會產生視線。人對他人的視線可謂相當敏感,凡是赤裸裸的刺過來,必將無從掩飾。故此二馬友盯梢時,絕不會過度依賴視覺,而是憑毛髮皮膚去感受空氣異常的蕩漾,用耳朵去細聽不和諧的呼吸。那怕必須以視覺確定,也不會笨得兩眼正對,而是透過反射物、又或不聚焦在特定事物上,避免對方察覺。

  倉科明日奈貌似挖掘出某些東西,然後妥善收好。霎時現場氣氛為之一變,六名西裝男人從不同地方穿出,將她包圍在中心。二馬友心中暗叫不妙,怎麼被七個男人加一頭烏鴉盯着,都渾然不覺呢?這孩子的神經未免太粗吧?他焉會知道,此時倉科明日奈可是昏昏欲睡呢!能夠撐起沉重的眼皮,獨自遊蕩至十二時多,已經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

  之後當然是插手救人,至於殺個清光,可是意外事故。明明好心提點他們早走早着,偏偏當作耳邊風,這鍋可不能背。

  倉科明日奈一覺睡到天明,起床時發現臥在別墅的床上。迷迷糊糊去洗手間盥洗時,才疑惑自己為何會回到別墅。佐佐木杏珠娓娓交代,當然長話短說,至低限度讓她得知在危急關頭,乃二馬友出手保護,在惡黨手中救出來。至此方如夢初醒,中斷的記憶逐漸連繫起來。她匆匆打量自己的身體,仍然穿着與昨天同樣的衣服。下意識右手往裙袋伸進去,掏出一團紙巾。攤開後,抽出藏在硬如石頭的口香糖內那片SD記憶卡。

  外表而言,這是非常普通,隨處有售的SD記憶卡,容量為4GB。然而常理而言,不可能會黏在自動販賣機下。她籌思幾分鐘,決定拉開房門出外。

  二馬友正在客廳處看電視,面前的茶几上還有幾份報紙。看見倉科明日奈走過來,即時打招呼道:「早安。」

  「早安。」

  「睡得舒服嗎?身上有沒有受傷?」

  倉科明日奈搖頭,向二馬友道謝:「昨夜麻煩二馬先生了。」

  「唏,別客氣。要是妳有萬一,我我不知道該如何向令尊令堂交代。」

  「對了,肚餓嗎?我買了早點,擺在客廳處。」

  連續幾天習慣往外跑的二馬友,今天一反常態買外賣回家吃。倉科明日奈望望電視機中的新聞報導,再低頭閱報。陪二馬友同一屋簷下幾天,從未聞他有閱報的習慣。心中萬分思疑,順手抄起其中一份,見到中間有一頁特別摺起來。攤開來後就見到一篇報導,謂昨夜丸之內仲通街道上發生交通意外。一輛平治房車疑發生故障,失控衝上行人道,將六名途人撞死。

  乍看是尋常的報導,顯見記者亦不甚重視,只佔報章上一小格。然而倉科明日奈記得清楚,經由權能操作交通事故,只是將其中兩人殺死。再說不是光天化日,那條街上於入夜後幾乎不見行人,怎麼可能有六人走在路上,還同一時間遇上意外身亡?

  想起佐佐木杏珠提過二馬友及一頭叫「小音」的烏鴉救她,順口問:「那幾位想抓我的人……之後怎麼樣?都死了?」

  「放心吧,小雅都處理好了。」

  「那幾個是甚麼人?」

  「小雅還沒有向我交代過……」

  倉科明日奈打量二馬友,直覺認為他不像說謊。突然背後有聲音道:「豈有此理,我們可是救命恩人啊,怎麼反過來興師問罪?」

  猛地轉身望過去,一頭黑色的烏鴉站在沙發上,朝倉科明日奈呷道:「難不成妳這孩子會說,殺人是不對的嗎?」

  「我倒沒有那個意思。」

  倉科明日奈從來不是天真無知的人,也明白世界上有着各種不可理喻之事。昨夜那六個人明顯想對自己下毒手,完全不講任何道理,所以無需對他們客氣。

  「只是就這樣子死了,豈不是無法得知他們襲擊我的理由,以及交代幕後受誰指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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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女主角都很務實,沒有人是聖母。換其他二人遇上同樣情況,可能更早下手,而且手段更狠。

一夕夢回廿年前,那時候4GB的SD記憶卡已經是令人乍舌的儲存容量了,我還記得家中抽屜底下有幾張2GB的呢?現在我家Switch與Fiio M9可是足足插入256GB的MicroSD記憶卡啊!體積更細小,儲存空間更加大!科技發展真快。

更別說那個時候的桌上電腦,128MB RAM+8GB HDD已經是「高級配置」,破萬元的價格。現在?最低的文書機也得8GB RAM+2TB SSD吧???真是殘酷又無情呢~

案件進入收束階段,一天一更的話,大約在下星期三完結本次事件。至於FBI篇……呃不,泳灘劈西瓜篇視乎寫稿速度決定一天一更抑或是一周三更。

至於本篇中的卦象「澤風大過」是甚麼意思,大家可以自行查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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