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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劇之魔女》A.D. 2004 #064

日笠陽子 | 2020-08-25 14:13:41 | 巴幣 0 | 人氣 151


  (如果不是轉生者,就是百分百的天才。)

  (不過這也許不是壞事……)

  (誒?)

  之前倉科明日奈擔心,倉科源太郎與藤原雅同樣發現自己是轉生者,如今似乎不是那一回事。對倉科源太郎而言,自己這番表現,只是與過去的倉科雄司一樣,僅僅視為天才兒童。

  只要轉生者的祕密未被知曉,那麼還是有反擊的餘地。

  世界也許真的有那種打從出生起就萬事皆曉的天才吧,雖然倉科明日奈從未見過,卻不敢一口否定。畢竟這個世界,可是任何事都有可能。

  「爺爺居然如此有信心,看來明日奈也得加把勁呢。」

  「哦?」

  「那麼爺爺現在願意將整件事的詳情都說清楚嗎?要是連尋找甚麼物品都不知道,明日奈也很難辦。」

  倉科雄司的事怎麼樣都好啦,倉科明日奈只需要知道現在尋找物品的線索便行。

  「看來終於有幹勁了……」倉科源太郎打一打眼色,黑西裝男人便主動退出房外。聽到房門關上的聲音,倉科明日奈感受到眼前老年男人的氣牆急速轉變,終於擺出認真的表情。

  (喂,怎麼都不說話了?)

  (他是故意的啦,想使我感受壓力。不過非常遺憾,我完全不會在意。)

  這場對談,看似是倉科明日奈有求於人,但其實真正被動的人是倉科源太郎。倉科明日奈最初就在打賭,對方指名自己尋找物品,肯定有萬不得已的理由。如果找到其中的緣由,說不定可以反客為主。

  「畢竟爺爺說,如果找到的話,就會送明日奈一份很棒的生日禮物,對吧?」

  「當然,我可是很期待明日奈的生日派對呢。」

  倉科明日奈彷彿摸到一點苗頭,嘴角微微上揚。不過她還不敢過於放肆,總之先吃一口冰淇淋冷靜下來:「生日禮物,真開心呢。看來明日奈要在生日派對前,找到那件東西嗎?」

  倉科源太郎雙目對視,倉科明日奈可沒有轉頭,認真回敬。

  「哎呀,明日奈在說甚麼?爺爺聽不清楚啊。」

  真是的,對方未免太熟悉談判桌上的對話技巧吧?裝傻、不認真、故意要對手重覆再說一遍,全部都是想將話語主導權牢牢握在手中,真是麻煩的傢伙。

  單純的天才兒童至多是智商很高,可是對人情世故仍然毫無歷練。倉科源太郎有所不知,倉科明日奈內在精神年齡可是四十三歲。托前世不斷吃虧的福,姑且累積不少經驗,還是有辦法應付這些談判技巧。

  「要是爺爺不早點將事情說個明白,明日奈可是無辦法在生日前找到那件物品呢。」

  倉科明日奈決定擺爛,試探一下如果不接受任務,對方究竟會有何反應。

  倉科源太郎不斷自斟自飲,倉科明日奈不斷注視他的表情,居然沒有半點特別的反應。

  「明日奈知道多少?」

  「死者乃文月基金高級投資顧問光吉健次,上月廿日下班後失蹤,隨後廿三日發現遭分屍,棄置於新宿中央公園及附近一帶的垃圾桶內。」倉科明日奈取出筆記本,事前自己已經整理好幾點疑問:「死者真的叫光吉健次?他與爺爺有何關係?為何爺爺想要找他的東西?那件東西究竟是甚麼樣子?」

  只要解明這四個問題,大抵就明白大半,也就有幾分掌握。

  「光吉健次……他是文月基金高級投資顧問,大抵在文月基金內做了廿多年了……」倉科源太郎看看樽內的酒餘下一半,開始回答道:「他作為投資顧問,本領其實一般。那個時候的日本,買哪個股票都是升,買哪棟樓都會漲,隨隨便便就可以賺取高額佣金。可是他卻不知足,認為公司扣太多佣,還想賺多點。不知何時開始,偷偷提取客戶的資金據為己有,投資高風險的股票。趁短期內大賺一筆,再填補回去。中間不需要經公司抽佣,完全賺取中間的差價。由於賬目上沒有問題,公司及客戶都一無所覺,便越來越貪心,偷得更多,最終一發不可收拾。」

  利用職權因利乘便監守自盜嗎?聽上去就完全不想可憐他。

  「結果改元後金融風暴打過來,一下子日本股票崩了,他一下子負債兩千萬,根本無法填補賬目。走投無路下,我便大發善心,救了他一命。明日奈,爺爺是不是很好?」

  不准對方蒙混過去,倉科明日奈及時追問:「肯定有條件吧?」

  「哎呀,明日奈是那麼嚴格的孩子嗎?」

  為免被對方帶跑話題,這次換倉科明日奈這邊拒不應答。等不到預期內的反應,倉科源太郎的眼角終於有不尋常的跳動。

  「三百萬日圓,我一口氣替他還清了。當然保留好證據,要脅他為自己辦事,在文月基金內收集消息。」

  沒想到二馬友歪打正着,死者真的是商業間諜,只是中途跳陣,受到威脅下才出賣公司利益。一如佐佐木杏珠所言,每個企業都有類似的行為,委實不能單方面斷定好壞。

  不過公元二千年,三百萬日圓,好誇張啊。改元前日元兌率甚為高昂,前世自殺前,在機場兌換時,可是接近零點九六五左右。腦中兌換一下,幾近是二百八十九多萬新民幣。那究竟是多少錢呢?月入才七千塊左右,臨死前取消銀行戶口也就只有廿萬左右,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啊!

  一口氣就可以掏三百萬日圓出來替別人還貸而且臉不改色……嗯,有錢人的世界真是另一個次元呢。

  看見孫女明明滿腦子在思考,偏要裝作吃冰淇淋,雙眼一直注視自己,同樣叫倉科源太郎摸不清底細。原以為對方終究是三歲小孩,怎麼厲害也缺乏談話技巧,原應很容容誘導對方。豈料過去數招,依然不得要領。

  「難道是雅臨時教會明日奈嗎?不可能。不足一天的臨陣磨槍,她有辦法速成且融會貫通嗎?還是說明日奈是比雄司更本事的天才?若然如此,那麼更加不能放手了。」

  倉科源太郎心中一邊興奮,一邊保持鎮定,摸着酒杯底道:「這幾年日本企業無分大小,都不太好過呢。明日奈有聽過重山合資會社嗎?」

  倉科明日奈斜瞄佐佐木杏珠,對方仍然毫無反應,看樣子無法即場提供情報,惟有搖頭。

  「重山合資會社呢,普通大眾未必聽過它的名字。不過在上游產業鏈中,卻非常重要。它們主要製造電線電纜,其產品廣泛應用於能源、交通、通信、運輸以及石油化工等等,可謂在背後支撐着日本黃金十年的發展。」

  倉科明日奈不明白對方為何無緣無故提及毫不相干的企業,心想莫非與這次事件有關,也就耐心聽下去。

  「自改元後他們的日子不大好過,國內的需求疲乏,又無法開拓海外市場,每年都嚴重虧損。重山合資會社是家族經營的,他們覺得無法維持了,就決定賣掉手中的經營權及專利。雖說近幾年都是赤字,可是公司的廠房土地、產品、技術以至手中的專利,還是十分值錢。對某些人而言,可謂一頭肥羊……」

  「所以爺爺也想買回來嗎?」

  「當然。」

  「文月基金也想收購重山合資會社,所以爺爺便要求光吉先生在公司內收集相關的情報嗎?然後光吉先生由於東窗事敗,便被殺人滅口。」倉科明日奈總算連接起事件的一部分面貌:「犯人在殺人後碎屍,公然棄置在公園內,是否隔空向爺爺宣戰,向你提出警告?」

  倉科源太郎開始有點疑惑,以三歲孩童而言,是否知道太多事呢?那怕是天才,亦未必瞭解這些商業戰的骯髒手段啊。

  「唔……那些事……都是明日奈想到的嗎?」

  倉科源太郎的目光越來越銳利,教肖恩十分興奮。

  (對了!對了!就是要這樣刺激、野性、蠻不講理的發展!不好了,人家心跳加速啦!難道對方會不顧爺孫之情,出手對付明日奈?)

  (哼,終於剝下好爺爺的面具嗎?直來直往比較好,省得我浪費大腦細胞……還有肖恩根本就沒有心臟,心跳怎麼會加速?)

  (哎呀,那是比喻啦。再說人家也感受到明日奈傳來的心跳呢。)

  真是的,多虧肖恩在旁邊耍白目,總算令情緒鬆弛下來。貌似對方的情緒反倒激動起來,只要自己這邊維持冷靜,做好長期應戰的心理準備,才有辦法立於不敗之地。

  「對,全部都是我想到的。」

  倉科明日奈多少猜想到對方疑心一切是藤原雅在背後教自己,那末更加不能順其想法,故意強調是自己想出來的。當然實際上是自己想到,藤原雅至多是提供警方內部文件而矣。

  倉科源太郎再喝一杯酒,心情平伏下來。當他認真起來時,倉科明日奈突然感受到龐大的壓力,排山倒海湧過來。

  (那傢伙終於要認真了!人家就是想看這樣刺激的場面!)

  (不要在這個時候為對方造勢啊!)

  話說肖恩從剛才起就意志高昂,在耳邊聒噪不休,真想將她推出太平洋外去。

  (明明是明日奈挑起對方的戰火,還好意思裝無辜?)

  (因為只有挑釁對方,才可以反客為主。目的性強烈點,反而更好猜測他的想法。)

  「肯定是文月高丸手底下的走狗,殺死光吉健次。幸好我打從最初就非常小心,一直以來只是透過第三方接觸光吉,所以他連自己將情報賣給誰也不知道。就算文月殺死他,也不會套問出甚麼情報。」

  倉科明日奈倒抽一口氣,一方面感覺光吉健次非常可憐,一步錯步步錯,從此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另一方面覺得倉科源太郎辦事未免滴水不漏,只透過中介人接觸,如是者縱然嚴刑迫供,一無所知的光吉健次也不可能回答任何有用的情報。

  「也就是說……分屍其實是魚餌,犯人的主要目的,是想引出收買光吉先生的人,也就是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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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有讀者注意到這邊世界的日圓匯率與這邊是不同的……咦?沒有嗎?真是悲傷呢(笑)

這邊世界的日本並沒有簽署廣場協議,而羅浮宮協議的條款亦有些微不同,導致日圓匯率並未大幅度升值。

以上只是背景設定,除去像瀧崎詩葉擁有平行世界記憶的轉生(穿越)者,以及少數曼德拉效應下察覺不協調的人以外,其他都秋毫無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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