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換
舊版
前往
大廳
小說

《觀劇之魔女》A.D. 2004 #072

日笠陽子 | 2020-09-07 14:17:08 | 巴幣 0 | 人氣 83


  街道上的店舖開始營業,路人也漸漸變多。雖說是日正值兒童節,但是並未見明顯的裝飾布置。只有幾間店家掛出公告,提供兒童節優惠,招徠生意。倉科明日奈左右張看,並未發現有可疑之處。忽而前面路上,有幾位打扮很漂亮的少女,向路人派發小包紙巾。倉科明日奈路經時,才塞來好幾包。

  「KAO資格受驗、OPE能面、光之希望LEC……」

  所有小包紙巾都是宣傳用,印着不同公司或企業的廣告。倉科明日奈自然想起死者生前應該都有拿過一包,再次思疑打量幾下。後來還有很多人塞過來,由於她連背包或袋子都沒有,而且根本不需要那麼多,也就沒有再拿。

  手上拿太多小包紙巾,終究不甚方便。正好路過死者曾經出入的便利店,也就推門而入。舉頭左右打量,雙眼不經意望向監控鏡頭,確定其位置,正是與錄影帶內的影片視角吻合。

  「呃,就是這個了。」

  死者失蹤當日,就是在這排架面前,購買一盒口香糖。幸好架子位置比較矮,倉科明日奈稍微抬起手就能拿到,自然而然去結帳。順帶問店員拿一個比較大的塑膠袋,將小包紙巾都丟進去,終於可以騰空雙手。

  佐佐木杏珠注意問:「這是死者吃過的口香糖吧。」

  「對。」

  肖恩問:「好吃嗎?」

  「一會再吃。」

  再往前走一會,便來到文月基金大廈的正門前。

  「難道倉科老師想進去?」

  「怎麼可能!」倉科明日奈指指大堂道:「護衛員那麼多,而且出入都要檢查身分,還有入閘機,明顯是拒絕閒雜人等。我們沒有正當理由,根本不可能進去。」

  「進去也需要理由嗎?明日奈照老樣子,派人家飄進去不就行?」

  倉科明日奈搖頭道:「不需要,我覺得大廈內不會有線索。總之我們往回走吧,再重頭走一遍。」

  肖恩有點不耐煩起來:「還要再走?」

  倉科明日奈哄道:「行啦,我想這次會有發現。」言畢,攥着手中的塑膠袋,萌生某個決定。肖恩心想對方決不會矇騙自己,當然跟在身後。一人二鬼回到便利店前,倉科明日奈才撕開口香糖的包裝,取一塊塞進嘴巴。

  「好……好難吃……」

  「咦?真的嗎?」

  「唔唔唔……感覺像在咬無味的團子……」

  受惠於感官共享,倉科明日奈及肖恩雙雙感受到嘴巴內發散開的古怪味道。仔細觀看口香糖的包裝,寫着「原味」二字,卻不知道「原味」是指甚麼味道。如不是為調查,她寧願買檸檬味、香草味、薄荷味、提子味或鮮橙味。

  同款口香糖有那麼多款味道,為何偏要買這一款?莫非死者很喜歡嗎?

  一邊在牙醫內咬合,一邊信步而行。走到那列自動販賣機前,已經有點受不住。口腔內口水減少,乾涸難耐。

  「原來如此,所以這時候就想買飲料。」

  當然一切都是倉科明日奈想當然耳,不代表死者真的有這種想法。不過事後從監控影片中可以發現,他真的有購買飲料,故此亦不能說是虛構。

  自動販賣機非常多,一部接一部連在一起。不獨是飲料,還有零食等,直是補給站點。佐佐木杏珠迅速鎖定其中三部有雪碧發售的自動販賣機,正好倉科明日奈心想自己走了那麼久,也想喝一口,於是在其中一部面前入硬幣買一罐。

  正想拉開罐環時,才記得嘴巴內有口香糖,即時掏出一張紙巾,吐了出來。那塊口香糖本來就毫無味道,如今連水份都被榨乾,變成乳白色的小石子,黏在紙巾上面。

  死者想喝雪碧,一定得吐出口香糖,為此而用了一張紙巾,恰好與死者的遺物相符。

  「果然如此,那片紙巾就是用在口香糖上,然後當然是扔掉。」

  遺物內並無吃過的口香糖,肯定在失蹤前已經扔掉。不過左右都無垃圾箱,倉科明日奈只好慎重用紙巾包封好,掐在手中,待一會見到垃圾箱才處理。可惜沿途均無所發現,只有回到東京火車站出入口才見到垃圾箱。

  「我大概明白了。」肖恩久等多時,第一時間詢問詳情。倉科明日奈望望手掌心那團紙巾,微笑道:「死者早就處理好口香糖。」

  佐佐木杏珠不明白,由於出入口的影片已經證明是偽造,自然不可能當真:「死者在這處扔掉汽水罐及口香糖殘渣嗎?」

  「當然不是……哎呀,藤原小姐真是過份,竟然這樣戲弄我。來吧,我們回頭。」

  「回頭?又要去哪?」

  「自動販賣機那邊,在看不見的暗處,肯定會有人無公德之心,將吃過的口香糖黏在上面。」

  肖恩與佐佐木杏珠滿頭問號,倉科明日奈攤手叫她們可以先行過去找找。畢竟一個女孩子在大街上趴來伏去,有點失禮。再者幽靈不受物理限制,隨便鑽進任何地方,從任何視角觀察,尤其是自動販賣機狹窄的隙縫,絕對比自己來得更輕鬆。二人聽得倉科明日奈這麼說,也就先行一步,飄過去找找。

  如同倉科明日奈的猜想,果然在其中一部自動販賣機底下深處,有一塊口香糖黏着。透過肖恩的視線,倉科明日奈判明大小及深度,感到有點棘手。待二人回來,佐佐木杏珠似乎已經猜到答案:「難道那塊口香糖,是死者留下來的嗎?」

  「十有八九吧。」倉科明日奈待在街道的欄杆旁邊,趁路人不為意時,小聲向二人分析道:「估計死者當時擔心自己正被跟蹤,趁購買雪碧,蹲下來取汽水罐時,趁機將手伸到自動販賣機底下,將口香糖黏進去。要是所料不差,那塊口香糖,應該包着重要的物品。論體積大小,說不定是MicroSD記憶卡之類吧。」

  「嘿嘿嘿!太有趣啦!竟然藏在那個地方!一般人根本不會特別伏在地上尋物,自然不容易發現!」

  倉科明日奈猶想補充說明某些事,不過最後依然吞回肚子去。這一番細微的變化,只有肖恩感受到。

  「明日奈,還有甚麼問題?」

  「倉科老師,接下來是不是取回來?」

  倉科明日奈輕嘆一口氣:「說易行難啊,雖然那個深度,我應該可以抓到。不過事隔那麼久,口香糖黏太緊,可不是能夠輕易撕下來。」

  佐佐木杏珠憑經驗,很快就想到幾個方法。例如用橄欖油、冰塊或潤滑劑之類,不過無一不是費力費時。尤其是那片口香糖在自動販賣機底下,等同叫倉科明日奈伏在街上探手塗抹,絕對會引來路人注意甚至妨礙。屆時別說挖出口香糖了,甚至被帶往警察局,然後通知家長。讓倉科雄司及曜子發現有兩個倉科明日奈,絕對引來大混亂。

  一人二鬼妳眼望我眼,都沒有好辦法。

  佐佐木杏珠提議道:「要麼等晚上,路上人比較少時才挖出來?」

  倉科明日奈抓頭,這樣子代表她們要等上一整天。不過除此以外,也沒有其他辦法。總之先去百貨商場,買了一些潤滑劑、橄欖油及棉花棒等移除口香糖的工具,然後接連跑去不同商場流連,消磨時間。當然她可是十分小心,凡是曾經去過的地方,不會再走過,以免被人注意,誤會是走失兒童。

  挺着小孩子的身體,還是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好不容易撐到晚上,隨便在便利店吃速食杯麵,在店員狐疑的目光下匆匆逃走。如是者漫無目的走了不少地方,人困馬乏,找一間麥當勞,躲在不起眼的牆角座位吃冰淇淋。

  時間這種東西,當自己很繁忙時會快速流逝;然而百無聊賴時,卻又走得非常慢。望見旁邊座位上,似乎是一家三口的家庭,兒子拿着Gameboy玩得高興,與父母快快樂樂地吃漢堡包,不禁有點感傷。

  「不知道爸爸媽媽現在怎麼樣呢。」

  前世的自己從來不想家,甚至拒絕回家,害怕回家。直到今世,才體味到想家、念家人的滋味。因為那個家,是值得自己回去的家。

  (明日奈,需要人家回去看看嗎?)

  (不用了,再過幾小時就要行動了。)

  掏出手機,顯時目前為晚上十時卅三分。手機的未接聽來電已經累積至六十三次,最初是二馬友,然後是藤原雅,兩個人不斷試圖聯絡她,結果都被無視。倉科明日奈暫時仍不想他們發現自己,所以不想接聽,亦不想解釋。

  與此同時店舖準備打烊,希望客人準備離開。按正常的生理時鐘,現在已經睡在床上。倉科明日奈倦意再度襲來,她大口地吸氣,希望眼皮可以撐下去。雖然有店員走上來詢問個人情報,不過在此之前先一步逃走。

  十二時許,東京車站的末班車已去。街上的人越來越少,商場、商店陸續關閉,再無可以供小孩子躲藏的地方。在路燈下身影甚長,一時間化為巨人,甚為可怕。倉科明日奈注意沿途有沒有警察之類,往回走去自動販賣機處。

  現在的倉科明日奈最想找一張舒服的床倒頭大睡,可惜情況絕不允許。由於精神欠佳,連路都走不好。她取出口香糖塞往嘴中,強烈的刺激感貫穿脖子,霎時睡意拋到九霄雲外。之後再叫肖恩及佐佐木杏珠不斷找話題陪她聊天,好撐住僅有的一絲意志。如是者當回到那排自動販賣機前,已經是十二時五十一分。

  這處一帶商業大廈林立,當辦公室內再無人加班,末班車也遠去後,街上幾乎沒有人,車流稀疏。雖然再晚一點會更安全,可是倉科明日奈真的快撐不住了,強烈的睡意襲來,難保會倒在街上呼嚕入睡。縱然東京是法治之地,可是在暗處仍然有不少罪案。天曉得自己露宿街頭,會不會遭不肖分子下毒手。

  那一排自動販賣機,晚上看上去非常刺眼,好比行人道上的燈塔。伏在地面,臉蛋貼着行人道的石磚,既冷又硬,好生不舒服。由於底部燈光不足,完全漆黑,只好依賴手機那點微弱的燈光照明,勉強看見那團變色且乾硬的口香糖。倉科明日奈取出之前購入的工具,用棉花棒醮上潤滑劑及橄欖油,不斷戳塗往口香糖與自動販賣機底部零件黏着處。肖恩及佐佐木杏珠在兩邊把風,留神有否行人經過。

=========

這幾天暫停寫《三一五》,集中火力趕忙寫《觀劇之魔女》,預料本日內完成尋物篇的最終回。受情節內容,應該會是加長版。

然後終於可以愉快寫泳裝篇了!我好興奮啊!

泳裝篇是不含推理成分,主要是讓自己大腦輕鬆點,也讓讀者看得開心,順便調節劇情,讓另外兩位女主角表現一下。

期間亦會全力預備二零零四年年末聖誕篇,那篇具有推理元素,而且是承先啟後,乃整個主線首次轉捩點,還得花點心思構思大綱。

創作回應

更多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