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以官方名日鞠稱呼
含主線第二部五章劇情、蟬吟劍之章劇情
腐向,可以接受再往下
蟬吟=藤堂良忠
芭蕉=宗房=甚七郎
「甚七郎……」
芭蕉會聽見那聲夢話,純粹只是偶然。
正在試圖叫醒蟬吟的日鞠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要是在池塘邊睡著,到了夜晚可是會染上風寒的。」日鞠輕推著他的肩,努力喚醒他的意識。
或許是身處和平的東照宮中,在這半夢半醒的時刻,蟬吟罕見的呼喊了多年前曾說出口的名字。
隨著意識逐漸清晰,蟬吟迅速認出了眼前之人。
為了避免引起鬼丸公主的誤會,蟬吟用三言兩語隨意帶過,而鬼丸公主並未深究,只是叮嚀了他幾句便悄聲離去。
面對這愛操心的鬼丸公主,蟬吟淡笑著接受了她的好意。
會對他人之事如此關心的人,放眼整個東照宮,也只有她罷了。
因為至今,會關注他的,除了手下的忍者外,僅只有芭蕉。
突然,不遠處的屋瓦上傳來細小的聲響,當蟬吟抬眸望去時,那裏卻空無一物。
「是錯覺嗎?」
雖然只是瞬間,他似乎看到了淺綠色的衣角一閃而過,那是忍者執行任務時的裝束。
若有必要,再令手下忍者對此進行調查即可。
蟬吟旋身離開了池畔,所以他並未發覺,將身形藏於暗中,消除了自身氣息的芭蕉。
芭蕉沒想到,當他如同往常,執行監視鬼丸公主的任務時,竟會聽到蟬吟說出這名字。
「真是讓人懷念啊。」
芭蕉苦笑了下,自他成為忍者後,就沒人以那名字稱呼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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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房、甚七郎、松尾芭蕉。
這些都是他的名字。
甚七郎。
這是在他以小姓的身分與蟬吟相伴時,蟬吟經常呼喊的名字。
就連宗房這名字,也是蟬吟起的。
在蟬吟因病逝世後,既然為他取名的人已不復存在,他便拋去了這名字。
最後,他以松尾芭蕉之名,使用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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褪色的回憶在芭蕉的腦海中浮現,那是他還身為宗房時的過去。
當宗房拉開紙門時,就看到在良忠在昏黃的竹燈下閱讀著書卷。
面容還殘留些許稚氣的少年坐在書桌前,少年挺直脊背的身影,在牆上投下深長的影子。
「良忠大人,夜色漸深,您該休息了。」宗房低聲輕喚。
「知道了。」沉浸於書堆中的良忠抬起頭,眨了眨乾澀的眼睛。
「還有宗房,我說過當我們獨處時就不用加敬語了吧?」少年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
「畢竟這還是在藤堂家中,該有的禮數可不能少。」
良忠哼了聲,「反正你是我的小姓,來日方長,總有一天,我一定會讓你習慣的。」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宗房垂眸,將拉門闔上,進入良忠的房中。
宗房深知即使良忠回應他會休息,但他一定會堅持到身體疲倦至極時,才會上床歇息,他的個性就是如此認真。
「夜晚寒涼,讀書時還是披件外衣為好。」
宗房拿起自己的外衣披在良忠身上。
宗房的手輕搭在良忠肩上,將外衣掖緊,他的身影看起來就像是自身後擁著良忠。
良忠垂在胸前的長髮被宗房攏到身後,避免遮擋讀書時的視線。
良忠隨意應了聲,並未抵抗,只是任由宗房動作,這是他們相處時的習慣。
為了打發時間,宗房也拿起了一卷放置在旁的書卷隨意翻看。
寂靜的房內止餘火光燃燒的劈啪聲響,還有書頁翻動的摩擦聲。
直至殘月高懸於空,良忠才放下書卷,放鬆緊繃的身體。
他揉著痠脹的眼睛,讓自己倒入宗房早已準備好的被褥中。
宗房站起身,俐落的收拾起良忠的書桌,將筆墨卷宗歸於原位。
趴在枕頭上的良忠瞇起眼,打了個哈欠,他盯著宗房緩緩開口。
「壁櫥裡還有備用的寢具。」
「你明天早晨也要叫我洗漱,不如今夜就在這睡下,也能節省往來的時間。」
良忠往側挪動身體,讓出部分空間。
在宗房開口爭辯前,良忠以不容質疑的語氣再次開口。
「你沒有說不的權利。」
良忠強硬的態度使宗房感到有些無奈。
「這是命令?」
「這是來自朋友的請求。」
「朋友可不會用上對下的語氣請求別人啊。」宗房揶揄道。
「那是普通的朋友吧?」良忠翻了個身,側臥於床榻。
「但我們的關係可不只是普通朋友。」良忠的聲音很低,迴盪於狹小的房內。
宗房對他來說,除了是侍從外,也是志同道合的友人,更是他能託付理想的同伴。
拗不過他,宗房最後還是選擇遵從,在良忠身邊躺下。
確認宗房拉起棉被後,良忠才吹熄竹燈,背對芭蕉,閉上了眼睛。
昏黑中,宗房聽到良忠叫了他的名字。
「甚七郎。」良忠的語氣中帶著渴睡的倦意。
「有什麼事嗎?」宗房感到有些訝異,良忠會用這名字稱呼他,實屬少見。
「你可別死了啊。」
良忠悶在枕頭中微微上揚的語調,在宗房聽來,既像是命令,又像是請託與撒嬌。
「謹遵您的話語。」
宗房低聲允諾,因為主君的言語是絕對的,他沒有違抗的道理。
後來宗房才了解,每當良忠有事求於他,或依賴他時,總是會以甚七郎稱呼他。
真是個彆扭的朋友啊,宗房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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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宗房得知良忠的死訊時,他感到無比哀傷。
被家主除名的他連葬禮都無法踏入,僅能在報恩寺立一塊牌位,以此悼念。
命令他不可死去。
約定好了要共同實現天下泰平的理想。
但良忠卻先行一步離去了,且是罹患疾病驟逝。
他很想大聲質問為什麼,但再多的懊悔與哀慟也喚不回故人。
宗房握緊了拳頭。
現今,他所能做的也只有徹底查清良忠死亡的真相。
這也是他能為良忠所做的最後一件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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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後,他成為了伊賀組的首領,率領手下忍者執行諸多任務。
對外以俳句師稱呼,對內則以身為公儀隱密的身分活動。
芭蕉以他的方式,逐步完成他們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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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芭蕉於紀伊山與蟬吟再次相會時,諸多複雜的情感瞬時湧上心頭。
震驚、訝異、欣慰、不解、怨懟。
芭蕉想向蟬吟詢問的事堆積如山,但任務當前,他迅速強壓下所有心緒,專注於執行眼前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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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理清自己的思緒前,芭蕉一直躲避著蟬吟,即使是在東照宮內,他也儘可能地避開有機會碰到蟬吟的處所。
無論蟬吟是出於何種想法呼喊「甚七郎」這名字。
他們的身分都已非主從關係,而是上司與下屬的關係,且蟬吟早已捨去他名為「藤堂良忠」的過去。
他們的關係無法回到往昔。
這樣的他,今後該如何與蟬吟相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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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芭蕉逃避的行為並未持續多長時間。
他從光國大人手下接到了偵查稀人的任務,當他率領屬下抵達目的地時,卻落入稀人所設的陷阱中。
他們的部隊因此接近覆滅。
若不是蟬吟帶人趕來,恐怕芭蕉也會和他的屬下一同消逝於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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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的名字真的好複雜啊!
寫到快混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