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鴛鴦鹿角刀 第十章

好啦是我啦 | 2021-04-24 00:00:16 | 巴幣 0 | 人氣 182

鴛鴦鹿角刀
資料夾簡介
那個人最終不敵懶惰,所以就只能這樣了

劫囚


午時,烈日當空。

西市口的喧鬧像是被撕開一般倏然安靜下來,押解死囚的人馬緩緩走來。

王書安披枷帶鎖,蓬頭垢面,腳上的腳鐐拖地鏗鏘作響。

「跪下!」行刑士踹倒王書安喝道。

視線掃過一週多得是圍觀的路人,看了兩眼沒見王府來人,王書安心裡一涼,依照華元的手段斷不會斬草不除根,想必現在不是被抄家就是被逐出長安城,不管是哪一種王氏一族在京城都再無立足之地,落得如同幾日前,他和華元談笑中的蕭家一般的下場。

王書安眼神如灰,廷尉杜尚宣讀罪刑的聲音吸引了他的注意抬頭。

「刺殺相府?我沒有!」王書安突然奮力一起不斷向前吶喊著,餘光一瞥看見華元也在監刑士的行列中,他啐了一口濁唾怒喊道:「華老賊,這全都是你構陷我的,刺殺相府我哪來天大的本事做得到?你根本沒有親戚來京,全是騙局,騙局!」

「住口!區區兇犯還有理咆嘯公堂!」華元怒視了王書安一眼。咬牙切齒道:「腦袋掉了碗大的疤,十八年後還是一條好漢。你千萬別覺得冤枉,要你覺得冤屈正好讓你清白地上路,給你找冥府判官說理去!」

午時三刻,一日之中的純陽之刻。令箭被甩了出去,一個清晰且沉重的聲音劃開王書安和華元對罵聲,那只有一個字可以如此引人注目——斬!

劊子手高舉的砍刀閃著正午的陽光,遲遲沒有下刀。

嫣紅的血花在眾人眼前爆開,槍頭之利劊子手如紙窗子一般一捅就穿,倒地不起。

混亂之中,監刑的北軍向杜尚、華元身邊收攏,舉目能見之處已有數人倒地。刺客為首之人光頭未戴帽,身穿一身皂黑色粗布襦褲,手中執一柄亮銀紅纓槍,只見他一桿長槍橫胸前,自是有一股威武不可凌之感,手下五六人同樣盡著皂黑粗衣,手持的都是戈矛槍棒等長兵器。

「有刺客,保護丞相!」北軍的號子與喝令在鬧市裡,顯得蒼白無力。殺伐與喊叫聲似掩蓋一切。

西市,圍觀的人群惶惶,此起彼落的叫喊聲過後,大有人去樓空之狀。莊輔左手壓刀護衛在華元身後,眼見來人正帶著王書安一步步離開,低聲問道:「主公,眼看這就要把人給放走了,不如屬下去會一會好攔住這幫狂賊。」

「也好,你且去會一會。不過佐才此去萬別輕敵,老夫看這大光頭也非平易之輩。」華元看了一眼揮舞長槍的那人眼神微閃說道。

「主公放心。」

話音剛落,兩腳一蹬莊輔飛身使了一個旱地拔蔥的式子翻過人牆,抽出片柳刀加入混戰之中。左右騰移之間鐵刀直取執槍者的槍柄,令其一時大驚,將大槍順勢挽了一朵圓弧的槍花卸力。虎目圓睜問道:「嗯!何方來者?洒家槍下不收無名之鬼!」

光頭武者挽出槍花順勢收槍,一回身不過半個呼吸的時間槍尖又已送向莊輔眼前,迫使莊輔連運幾個燕子三挑水的輕步後撤,才得以退後重整架勢。

「光頭賊聽著,取你命者姓莊名輔。」

說完,莊輔側身上前避免暴露過多受擊面積,再連閃數槍之後搶在兩式互換的空隙間悍然出手,一記單刀劈馬勢大力沉,一刀之下勢要連人帶槍劈成兩半,卻受槍尖一頂刀面原先看似勢如泰山的一擊卻頃刻間化作鴻毛。

莊輔右手握刀,虎口處傳來一陣巨震片柳刀險些脫手,自知前力已卸而後力未生不宜戀戰,腳步一換連退數步拉開距離橫刀對峙。

執槍者眼見逼退莊輔,也不再追擊反倒是退後一步擺開架式。

一時之間莊輔如老虎吃天再難進取,任憑有多大本事卻也都無從下手。





僵局持續片刻,兩人繞著圓環狀的步伐間隔距離恰好是長槍所及之外。

「光頭賊通上名號,我鐵刀之下亦不留無名之輩。」莊輔小心翼翼地盯著對手的步伐變化,眼眸中流出的盡是戒備。

「鐵刀老兒注意了!洒家張雁今日原不為你,不過倒是看你活膩了,便順手取你老命!」

話音未落,張雁頓時左腳向前虛踏一步,又很快收回實則身子向右一扭,槍尖如電光一閃。

轉瞬莊輔眼前一陣寒光點點,槍頭霎時化作暴雨一般。

此槍法名號暴雨梨花,其精隨在短時間內出槍三十六,三十六槍看似紛亂其實內含講究,正是:一點眉間二向心,三扎肚臍四亂神,五殺膝蓋六挑腳,七刺肩頸左右分。

莊輔眉宇間一蹙,握刀的手一緊,非但不退反橫刀進前任憑攻勢又急又猛,莊輔一人的身影卻如同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一時間張雁大驚槍法不穩,瞬息大有攻守兩易之勢,見狀他只得連忙變招慌亂向前一刺,莊輔抓緊機會用刀背撥開槍頭,隨後縱身躍而起藉下墜之力直指對方要害,對方避無可避,除去硬行招架以外別無對策。然而由下向上的抵抗,自然吃虧不少。

這一輪過招後,張雁踉蹌地連退數步,大槍殘餘的震動讓雙手酥麻無力。耳鼓間鐵刀與長槍相撞的聲音,泛起一陣共鳴,一下子眼花撩亂腳步不穩。

又見莊輔刀如流星上前,除了揮槍甩開向著要害攻擊以外,無力抵抗。

四下出現一陣短暫的沉寂,張雁摀著身上幾處深淺不一的傷口,眼見王書安已經控制在同夥手中,尋思一會也沒必要再與其搏鬥,更何況再打下去孰勝孰敗還未可知。

張雁轉念一想任務既然已經辦妥,評估一下局勢以後決定以走為上策。雖然心裡暗道不爽,但仍伸手打出暗號命人撤退。自己則是大槍一揮虛招一晃後,腰間收緊,雙腳發力一蹬似燕子鑽雲般跑了。




莊輔眼看張雁要跑正想提刀追擊,卻又停下腳步。

「窮寇莫追!」

身後傳來華元的聲音制止了莊輔的腳步。回首一望,西市已是滿目瘡痍,橫七八豎地倒了幾個小卒聲聲喊著疼,還有幾個已經絕了氣就橫在路邊。驚覺自己只顧著前頭鬥武,沒注意著主公安危,連忙三步併兩跑回華元身邊。

「屬下守護不周,主公可無事?」莊輔低著頭抱拳道。

「老夫無事,佐才多慮了。」

眼見賊人遠遁,也有不斷來增援的甲士前來追趕,便退回華元身後跟隨回了相府。





一夥黑衣人東躲西藏,約是黃昏時分天暗下來才趁著夜色出城。

王書安劫後逢生,眼眶一紅眼淚一串接一串滾下,哭腔道:「多謝諸位壯士,多謝諸位壯士!」

「哎!少噁心人,洒家不過受命前來。一條漢子怎可作如此女兒態,給洒家起來!」張雁大手一使勁推開了王書安的大腦袋說道。

「壯士勿惱,壯士勿惱!小人不過激動了些。」王書安連忙拍拍衣褲起身,向張雁問道:「敢問壯士受命誰家,營救小人,小人想知道了,以後好給個回報。」

「此事休管,上頭不過有一事相托才命我等前來,要你把此信交至蕭墨手上便可。」說罷,張雁從袖中抽出一紙信交。

接過書信,王書安先是慌張無措,一臉無奈地問道:「這天下之大,要小人何處找蕭墨去?」

「右扶風與京兆府地界交接之所,隱匿地方一處寨子,蕭墨便匿身於此,可聽明白了?」說完一轉身,帶著五六人翻身上馬絕塵而去。

「哎!壯士慢會走、慢會走啊!這右扶風離京城上百里地,要小人怎麼走去啊!哎,壯士別走啊!至少給小人留匹馬呀!」望著幾道背影追去了幾步,卻只得吃了滿口沙子。前路漫漫,王書安拾起張雁等人留下的衣物食糧,踏著風和塵沙朝著右扶風方向走去。

王書安與張雁別過後一路西行日夜兼程。終於在三日後底達扶風地界,所幸張雁安排的線人,在王書安正將渴昏的當下救下他,驗明正身後旋即將他見蕭墨交與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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