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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蝕末日 第一章:異變(2)

夜川霖 | 2024-01-27 12:00:21 | 巴幣 1026 | 人氣 168

連載中風蝕末日
資料夾簡介
最大的痛苦乃精神的最後解放者,由於這個痛苦,我們才得以了解事物最後且最深的真理。——尼采《快樂的知識》-序-2

       綵婷難受地捂著頭,雙腿一軟便癱坐在地,立德伸手想拉住她,卻被庭宜給阻止,庭宜認為她只是在裝模作樣,就像國中時一樣,為了逃避體育課跟運動會而裝病,雖然綵婷也的確做過就是了。
       「欸,妳沒事吧?都怪妳啦!在那邊嚇人家。」昱誠蹲下身來關心。
       「關我什麼事啊?我又沒說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薇琪翻了個白眼後,也跟著蹲下身子問道:「妳還好嗎?林綵婷小姐?」
       「有什麼要來了……」綵婷緊張地四處張望,有個預感告訴她公園各處有什麼事情正在發生。
       「什麼東西?能不能講清楚?」
       昱誠疑惑地跟著四處張望,原先還沒看到什麼,直到笑臉煙火施放的瞬間,他順著綵婷看的方向凝視著公共廁所,然後親眼看見有個人腦袋突然裂開,噴濺出來的漿液在路燈的照射下有青有紅有白,但很快就消失在了風中,像是被什麼玩意給吸收。
       昱誠嚇得跌坐在地,周圍的歡呼頓時變成了尖叫,颯颯風聲變得尖啞刺耳,像是藏著一絲吼叫。另外三人也注意到了異樣,遊客們以及攤販商家四處逃竄。
       其中有個女人捂著胸倒下,表情從原先的痛苦不堪逐漸轉變為詭異的笑容,接著身體開始劇烈抽動,五人親眼看見那女人的身體逐漸變得透明,接著倏地站起身來,五官裡竄出強風,嘴巴也被風給撐大,朝人群奔去的同時腳逐漸離地,速度變得像風一樣快,將前方摔倒的國中生頭顱咬破。
       「媽的,那些是什麼鬼東西?」薇琪嚇得渾身顫抖。
       「別管,我們快點離開這裡!」立德喊道。
       「媽……」綵婷想起母親還在公園的某處,急得起身想去找,卻被立德一把拉住。
       「妳要去哪?」
       「我媽……我媽媽還在這裡,我要去找她。」
       「妳……不行!太危險了!」

       立德話剛問完,遠處就傳來爆炸聲響,放煙火的地方升起熊熊大火,火勢很快就蔓延到了整座公園,綵婷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立德拉著跑。
       跑在最前面的立德跟庭宜曾經就住這,所以熟悉這裡的環境,原本想挑最近的路線逃出公園,然而綵婷卻突然有股不好的預感,緊急拉住了立德。
       「幹嘛?」昱誠看兩人停下腳步,疑惑地喊道:「幹嘛停下來?」
       「不能去那裡。」綵婷說道。
       「為什麼?」
       此時前方有許多人回頭,因為最前面有許多身體抽搐的人,臉上洋溢著笑容站起身來,很快地化為急風朝眾人襲來。
       「快!走這邊!」
       綵婷反過來拉著立德,往截然不同的方向奔去,雖然現場一片混亂,許多攤位變得東倒西歪,但立德仍然認得這是他們倆剛剛走過的路。雖然他對綵婷仍想找到母親這點表示認同,但要是被另外三人發現,他可能不得不拋下綵婷跟他們離開了。
       「我想起來了,從前面離開公園就是大樓的住宅區,那邊的騎樓底下有很多店家,應該會有地方讓我們躲,各位快跟上。」立德說完,便跑到綵婷前面,絲毫沒注意到庭宜的臉色相當難看。
       「小心!」
       薇琪喊道,眾人這才注意到樹上有東西掉下來,紛紛往旁邊閃躲,兩個中年婦女的半截身軀跟頭顱落地時,血飛濺到五人身上,這次距離很近,讓薇琪跟昱誠嚇得放聲尖叫。
       「媽?」綵婷看見了熟悉的手錶,嚇得連滾帶爬地上前。「媽!」
       綵婷嚇得趕緊掀開屍體被徹底染紅的衣服,屍體被啃光的腹部也因此暴露,所幸屍體腋下沒有母親曾動手術的疤痕,她這才鬆了口氣。
       「林綵婷小姐……請顧慮一下場合。」
       薇琪在旁看得目瞪口呆,綵婷這才注意到其他人也都張大了嘴。
       「對不起。」
       「總之,我們快點離開吧!」

       立德說完想拉綵婷一把,但看到對方的手都是血,頓時有點排斥,庭宜見狀則趕緊拉住男友的手,讓昱誠不禁佩服庭宜的心理素質,連這種時候都想著要宣示主權。
       他們接著趕路,腥臭味頓時變得很濃,等他們越過中央舞臺,才赫然發現前方屍橫遍野,驚得停下腳步。昱誠每呼吸一次都覺得反胃,只能面色扭曲的比手畫腳,希望他們可以換個方向離開公園。
       「繼續往前沒關係,怪物應該都往市區裡去了。」綵婷說完便想繼續往前,卻被薇琪拉住衣領。
       「妳怎麼知道?」薇琪疑惑,畢竟她剛剛也是這樣。
       「直覺……」綵婷小聲地說道,因為這答案連她自己都覺得荒謬。
       「直覺?開什麼玩笑?」薇琪生氣的指著她說:「剛剛被妳說中就算了,這次一堆屍體妳沒看到嗎?妳是不是還想著要找媽媽?所以才想沿路去認屍?」
       「不是……」
       綵婷嚇得倒退,一副快哭的表情,讓薇琪懊惱地收起手,同時心生怨懟,怎麼搞得她才是壞人一樣?
       綵婷突然感覺到有什麼朝這裡過來,驚得往剛剛來的方向看,其他人也疑惑地轉過頭,發現身後的許多棵樹像是被什麼給撞上,樹幹紛紛凹陷了一大塊。
       「他媽的,沒得選了!」
       為了活命,薇琪雖然最反對這條路線,但仍舊當那個率跑最前面的,其他人也硬著頭皮跟上。

       風聲開始變得聒噪,他們可以感覺到身後的怪物逐漸靠近,墊底的綵婷開始體力不支,覺得眼前的景色像是攪在一塊,就在喘不過氣時突然被東西給絆倒,膝蓋直直撞上了石頭,痛得完全動不了。
       立德聽到哀嚎聲而停下腳步,看到綵婷倒在地上爬不起來,準備回頭去幫對方時,庭宜卻抓住他的手想要繼續跑,因為怪物已經近在咫尺,整片草地還被風壓出一道痕跡,但立德卻甩開庭宜的手,奮不顧身地跑去用身體護住了綵婷。
       風聲在耳邊咆哮,空氣頓時變得刺骨,立德緊閉雙眼等待怪物到來,然而他卻驚訝地發現怪物沒有靠近,回神時發現昱誠不知從何拖來一具無頭屍體,擋在了怪物前面,屍體的胸膛像被什麼東西啃咬著,肋骨處開了個大洞,脊椎也因此擠壓從後背裂開的肌膚裡竄出,嚇得昱誠連忙放手倒退。
       「我的天……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是謝謝你的奉獻!」
       昱誠說完,便趁怪物被牽制的時候,一把將綵婷從立德懷中拉到背上,接著拔腿狂奔。

       昱誠跑步速度很快,就算背著綵婷也絲毫沒有被影響,他們跑出公園後打算朝住宅區跑,然而身後的怪物已經追來,他們只能奔向街角的便利商店找地方躲藏。
       便利店的玻璃製落地窗早已破裂,大門感應器也因為毀損不斷奏響著音樂,塌陷的天花板僅剩日光燈懸掛著,他們越過滿是血跡的櫃檯,進到員工休息室後想把門鎖上,立德這才想起多數便利商店的員工休息室都沒有門鎖。
       門受到強風的吹拂,像有人在門外拼命推著想與他們抗衡,冷空氣不斷竄進門縫,讓擋門的立德跟薇琪感覺手腳發麻,昱誠放下綵婷後也跟著上前擋門,內心祈禱這扇塑膠門遠比想像中的堅固。
       不知過了多久,街上傳來一名女子的呼喊聲,怪物才停止繼續推門地循聲離去,整間便利商店才終於平靜了下來,立德正想拜託庭宜去找點東西來擋門時,沒想到對方早已搬來許多飲料箱,堆放在一旁。
       「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辦?」昱誠邊堆飲料金字塔邊問道。
       「不知道。」薇琪回答,因為她還沒理解當下狀況。
       她是個書蟲,看過許多小說,甚至親手寫過,因此她認為自己想像力跟理解力很不錯,但現在發生的一切超乎想像,連攻擊他們的到底是什麼,都完全無法理解。
       「妳覺得會有人來救我們嗎?」昱誠不安地問道。
       「你自己覺得呢?」
以往薇琪只要反問,言下之意都是在罵人白痴,這點昱誠清楚,同時也深知自己說不贏對方,只能乖乖閉嘴疊金字塔。
       綵婷查看膝蓋,發現剛剛撞到的地方瘀血嚴重,便想著要去辦公桌找藥來抹,沒想到立德卻拿來了藥膏跟繃帶,彎下腰開始幫她包紮。
       「身體好點了嗎?還會不舒服嗎?」立德替綵婷包紮的同時問道。
       「對不起,都是因為我跌到,差點害了你們......」綵婷說得很小聲,但被薇琪聽得一清二楚。
       「妳也知道?我們不是妳的保姆,自己學會堅強可以嗎?」薇琪惡狠狠地罵道,卻看到綵婷眼匡泛淚的模樣,只能煩悶地挖出一罐無糖綠來喝。
       「她都這樣,刀子嘴豆腐心,習慣就好。」立德小小聲地說道,薇琪為此瞪了他一眼。
       「沒關係的,我不介意。」綵婷說道,但她眼睛佈滿淚光,所以說這話一點說服力也沒有。
       「順帶一提,庭宜其實也很擔心妳,這些繃帶跟藥都是她的。」
       綵婷聽了,忍不住看向旁邊滑手機的庭宜,雖然她很想相信立德說的話,也很想相信這一年大家都有所改變,但根據她對這女人的了解,對方絕對不可能這麼好心,這些藥物一定是立德要求她拿出來的。
       「還不是因為你這當男友的整天受傷。」薇琪替閨蜜抱不平地說道。
       「抱歉……」立德尷尬地搔頭。
       「話說我們等等來討論接下來該怎麼辦,庭宜,網路上面有人發文嗎?」薇琪問道,庭宜靠在她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麼後,她接著對另外三人說:「庭宜說有很多人在網路上面發自己躲藏的位置,希望有人可以來幫他們,我們要不要也分享一下自己的位置,看能不能找到附近活著的人?」
       「這樣會不會吸引到什麼怪人來?」昱誠問道。
       「反正還有你這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傢伙在,應該有辦法解決掉那些人吧?要發要快,我不知道網路還能夠維持多久。」
       「發吧!」立德說:「我們也不能一直被困在這裡,況且這裡很多吃的,如果別人有需要,我們還能去幫他們。」
       「你怎麼已經預設是我們要出去,而不是他們來這裡?」薇琪不禁翻白眼,她可不想離開這個地方。

***

       薇琪的筆記:

       以前老師常說人生十之八九不如意,我認為非常有道理,現在我又認為她是錯的了,會說十之八九的人依然是過太爽的那一群。
       我們現在被看不到的怪物追殺,躲到了一家通風過度良好的便利商店裡面,大家恐懼地圍在一起嘗試理解外面的狀況,就連我這種小說看很多的人,都不敢相信現在經歷的一切,更何況是他們這群人。
       真希望一切只是場惡夢,真希望我現在能立刻倒頭睡。
       喔對了,你敢相信嗎?昱誠居然說他肚子餓,想去外面拿點微波食品。綵婷這女孩好像也肚子餓了,真羨慕他們這些人的心理素質,哈哈!

       備註:綵婷感覺很不對勁,她——

創作回應

山梗菜
如果物理攻擊完全無效的話,那這樣子的敵人真的滿恐怖還有噁心的[e6]
2024-01-27 12:26:50
夜川霖
沒有錯,原本就想打造一個生存難度最高的末日環境[e7]
2024-01-27 21:2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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