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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G四期創作】四十七幕——「終章.之三」5

蘇雪 | 2023-03-05 23:32:47 | 巴幣 2120 | 人氣 180


  離開軍營的唯她們在央城裡奔走,透過不依賴央城基地台也能作用的義勇軍房卡聯絡,與昔日戰友們聯手幫助倖存民眾、保衛最後都市。她們多次身陷險境,但命運還未摧毀她們,這次又對上大型空殼,也順利與可靠的戰力會合。

  「你們來得正好。」唯對史丹利投以肯定的微笑,「根據歸檔的戰報,編號4792必須在內、外部同時予以傷害最為有效——」

  過去幾年唯每日競競業業,無論她這立場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各式資訊都盡可能刻入記憶,除非是初次出現於央城者,否則唯總留點印象。眼前對手正好屬於後者,雖然他攻守能力百變又強大,卻不是無敵,曾經眾多的犧牲為現在的他們創造了勝利機會。

  唯正想讓史丹利與半數尖峰部隊成員進入大佛內部,本在另一側聯合攻擊大佛的義勇軍——吳名士——帶著他養女們越過已不再是麻煩障礙的斷壁殘垣趕了過來,他們恰好是以前直接面對大佛空殼的經驗者。省略此時不必要的問候,吳名士表示會和養女們負責空殼內部。

  「好,那內部攻擊麻煩你們。」唯爽快同意,接過吳名士遞來的書籤。內、外同步作業雖然也能透過房卡溝通,但這枚書籤能進一步簡化確認步驟,這也是特殊而珍貴的道具。吳名士說,只要在書籤發出光熱時集中火力攻擊即可,確實簡單明瞭。

  吳名士帶著養女們逼近大佛,在空殼伸出的透明觸鬚纏繞下失去蹤影。大佛空殼除了多變的攻擊、防禦模式,還有強大自癒力,即使內外兩隊在書籤的連結下合作無間,仍花費數分鐘才將其殲滅。當大佛胸口金線斷裂、化為灰燼時,方圓兩公里已被夷為平地,只有同伴全員倖存是最大安慰。

  之後唯與吳名士握手道別。下一處戰場,在他們各自的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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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生者數量越來越少、空殼數量不減反增,就連義勇軍房卡也逐漸安靜下來,唯他們壓下悲傷情緒,繼續前進。

  遠遠看到熟悉的刀光劍影,唯他們積極趕往支援,就看到遠方我軍的火力漸弱,最後完全沉寂。抵達這中途的目的地時,已經沒有原本堅守此處的戰士還能站立。後來趕到的他們剷除此地強敵後,雖沒能分配太多時間進行徹底清查,但幸運找到少許留著一口氣的對象。

  像是唯營區裡有名的超級士兵尼洛。顯然他這次也在孤立無援的絕境中奮戰許久,當唯發現他時,他靠躺在一處殘壁上,地上留有他爬至此處,拖行時的大量血痕。

  混血魔人的他單論再生能力,肯定優於多數種族,但他被發現時卻是傷痕累累,額上、身上傷口血流不止,體力、魔力皆已透支。無力癱軟在地的雙手中沒有武器,有的只是菸盒與打火機,叼在嘴裡的香菸還沒能點燃。

  尼洛疲倦的眼中沒有希望,但唯還沒認輸,並且她還不輕言讓他者放棄,無論日後會被如何諷刺、調侃,她不願放手任何守護此世的可能性。她從鞄裡拿出所剩不多的自製魔藥,強硬灌入尼洛口中,又拽他重新起身。

  黎瑟安這時也察覺此地戰鬥結束而趕來,任職於衙門司的她統領非正規作戰部隊,在異變發生後就遊走各地執行醫療、後勤工作。不過因戰鬥力不高的硬傷,在與唯她們會合前也損失慘重、死傷無數,能踏入救援的區域也特別受限。

  「唯,對不起……我知道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但……言他們需要我們!拜託,陪我去救言!」她握緊唯持劍的右手,自身左手無名指上還帶著染上紫血的婚戒。她指向言的此時所在,那裡正燃燒熊熊烈火,山羊大角、獅臉、人身的黑紅大惡魔佇立於遠方,想抵達那裡,還得闖過重重危險關卡。

  跟在黎瑟安身旁,一名高大的夜精靈靈體也認真朝唯點了點頭,這靈體是唯見到黎瑟安時,她身邊僅存的同伴。唯第一次看到這張臉,但她知道,那是暮華。不以靈豹姿態現身、不借用妹妹的身體,他得付出什麼讓唯此時不想深思的嚴重代價。

  在唯同意之前,義勇軍房卡傳來晴香的聲音,雖然訊息內容是確認其他生者的狀況,但唯他們誰都能聽出此時晴香正面臨的處境是如何危急。孤窮無援,危在旦夕的夥伴還等在央城各個角落,而唯總想拯救更多……所以她冒險分散戰力,讓史丹利與尖峰部隊前去支援晴香;其他夥伴和唯自身則隨夜精靈兄妹們踏上危險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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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大夥大展身手下,這不是太漫長的路程,除了最深處那十層樓高的火巨人之外,沿路遭遇那些空殼們的威脅度不高。當他們成功與言會合時,場上還有幾名言軍中的部屬,言他在戰場外圍控制冰刺一再穿出大地,又指使冰龍牽制對手,一名應該也由言召喚出的冰人像指揮士兵,採取守態。

  見到唯他們,言才鬆口氣,笑道:「時候到了。魙鬼們,卸甲!」

  士兵們同一時間退下全身沈重鎧甲,在地面砸出凹痕,裸露的紋身與雙眼散出光芒,化為魔能裝甲,他們一轉先前守勢,成為視死如歸的絕境武士。

  暮華手持藍焰雙劍,主張要保護妹妹,讓言儘管放手一搏,黎瑟安則堅持要守護大家背後。言同意,接著像部下們那樣卸甲,伸出背後諾大的漆黑羽翼。他手上利刃被黑霧覆蓋、塑形為巨劍,身上浪紋刺青衝出諸多亡靈怨吼。義勇軍們也使出渾身解數,跟隨唯,對惡魔空殼發起猛攻。

  這長角惡魔尤其擅長操弄火與熱,他雙拳聚集高溫、亮得刺眼,凡他揮擊事物無不瞬間化為灰燼。這和唯借助史丹利的「電場崩壞」效果有幾分相似,而史丹利此時不在唯身邊。

  空殼無堅不摧的大拳頭重擊地面,竟從地上冒出大量虛實不一的骷髏型亡魂,不由分說地殺向生者。幾回合攻防下,士兵們英勇捐軀,只剩義勇軍們還勉強支撐、屹立不倒。

  言在下屬魂魄被空殼轉為敵方戰力以前搶先奪取,強化自身體力、魔力;黎瑟安企圖以唯看過的藍焰扭轉劣勢,暮華竟也能使用這種能力,不料藍焰被火巨人盡數吸收、反彈於我軍全體。雖然夜精靈兄妹暫時免於被自身能力反噬,戰況卻更慘不忍睹。

  突然,耀眼的光束擊穿惡魔胸膛!

  軍車引擎的呼嘯聲逐漸逼近,回頭便能見到瑟普駕車衝入戰場。副駕那放射光束強襲的,是先前留在營區斷後的曼迪歐,他掌中聚集大量細密泡沫,是炮擊的來源,經歷九死一生,他還是輕鬆地笑著,對大家說「抱歉久等」。

  他們的加入一時提振士氣,然而惡魔空殼握有的權能強大,敵我差距依然懸殊。

  隨著戰鬥進行,暮華的靈體開始崩解,他在即將粉碎的身上刻下爆炸符文,在衝向惡魔前,以念話傳達:「言,唯,剩下的,交給你們了。」

  黎瑟安耗盡箭矢,魔力幾進枯竭。最後一分力氣,她選擇全堵在唯身上,她為唯的黑刃附上加護,「姐妹。這是最後了。」她說,氣若游絲。

  消耗戰還再繼續,漸漸的,備受蹂躪的義勇軍們也久久無法再起。唯有夥伴們重點守護,她還留有些許反抗的能力。

  自從加入義勇軍,不,從更早以前,她就一再經歷、一再體驗這些痛苦——然後戰勝。

  這次,當然也不會輸、不能輸。全身顫抖、噁心反胃、痛不欲生,但她終究選擇站起。

  言恪守她周邊,以冰牆隔開源源不絕的亡靈,留給她一次機會。終於,只剩她還站著。

  「命運,就在妳的手上,唯。」那是言的聲音。

  再一次,唯緊握刀柄,向著眼前強敵無畏衝去。

  第一步,身上每個細胞都像在哀號,激痛。

  第二步,再次體認「死」是更輕鬆的選擇。

  但她堅持向前,肉身苦痛似乎就逐漸淡去。

  耳邊響起許多熟悉的聲音,視野前出現許多懷念的面容,他們都在微笑,給予她勇氣與確實的力量。

  乘著暖風,她轉眼間就來到強敵面前,高舉希望的利刃,傾注她的所有,要再為此世拓展一條活路。

  刀才揮下,還未觸及惡魔前額,她眼前一黑,一切知覺、意識,都離她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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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瞬間,央城所有居民一同消失得無影無蹤。名正言順成為死城的央,只剩幾台老舊電視,以充滿雜訊的螢幕播放央城創立的三週年當時,中央新聞台製作特別訪談節目。

  開朗女記者攔下大家熟悉的那個人,問她「是為了什麼,才從三年前的苦難堅持至今」?

  那人端正精緻的臉龐先是顯得意外,然後友好地答應配合採訪,再將視線轉向攝影鏡頭。

  身著筆挺軍服的她儀態端莊優雅、笑容溫和大方,金紅珀般的雙眸看似清澈又深不見底。

  「為了愛過我的、為了我深愛的、為了你們珍愛的——感謝讓我堅持至今的一切。無論未來必須面對何種未知、絕望,我不會逃避、不會放棄;必定勇敢面對、必定跨越苦難。大家,請讓我們一起繼續努力,一起邁向未來。新年快樂。」

  說完,她欠了欠身,轉身揚起雪白披風,踏著堅定的步伐離去。

  如今城內氣候失去控管,天降白雪,為這份寧靜點綴孤寂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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