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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G四期創作】四十六幕——「終章.之二」3

蘇雪 | 2023-02-13 23:14:35 | 巴幣 118 | 人氣 155


  協助伊龍馬的會議時間、地點、交通、聯絡都由唯安排。中央城區的貿易廣場「絲路」有些唯熟識的商家,為這種場合提供適切的物件。舒適的會議廳裡不只紅丹會高層帶著先前恐嚇伊龍馬的中階主管們出席表現誠意,衙門司、甚至國稅局也來了幹部坐鎮。

  伊龍馬不同於他帶來的兩位保鑣那般安分,會議中他態度狂妄,倒像是來找架吵的。

  他大著嗓門叫囂:「就這樣?就這些,就這樣還想談合作。不如你們幾個把你們老媽送到我們地盤裡住上幾天,再來談合作如何?」甚至揚言不怕與紅丹會全面開戰,明示暗示他手上握有不少紅丹會的把柄。

  在伊龍馬胡鬧下,場面一度緊張,炫花、紅丹兩派差點大打出手。

  「各位請稍安勿躁。伊龍馬,我們能理解你有所不滿,不如請你先發表高見?我想在場各位的共識是互利共生,既然我們是合作夥伴,還麻煩你注意用詞態度。」

  原先以聆聽為主的唯,在與會者正要拔出武器的同時出聲。她通常輕聲細語,此時確有著不容忽視的魄力。能來場的都不是泛泛之輩,清楚唯作風的他們在聽了這句話後重新就坐、冷靜下來。

  看來已鬧得盡興的伊龍馬這才釋出善意,開始表明自己的條件:他願意讓出20%利潤,各產線每月開放7日供紅丹會應用;紅丹會使用產線成本自付,必須加派戰力保護產線,並且紅丹會經營的茶樓、妓院必須採購蟲組勢力的酒食商品。

  表面上似乎是紅丹會大佔便宜,實則互相滲透彼此的產業鏈,提升後續引起鬥爭的所需成本。

  但伊龍馬釋出的條件確實無可挑剔,會議氣氛從原本的緊張很快和緩下來。在討論做帳等細節階段時,他們已經能夾雜玩笑。

  唯的基本態度是出面協調、不收賄、不淌渾水、具體要求各界經營事業時須同時顧慮居民、維持各勢力平衡。該是唯的,總會回饋於大眾,縱橫黑白兩道卻秉持清廉無私,是她受敬重的主因之一。

  留下紀錄、各方簽下切結書圓滿落幕後。伊龍馬再次邀請唯共餐要表示答謝,還是那天的丹風茶館,唯一度推辭,但這次伊龍馬的態度誠懇許多。

  「嗯,那這次就一起吃個便餐吧。謝謝伊龍馬的美意。」這次,唯溫柔笑著應諾。

  三菜一湯,主菜是伊龍馬推薦的養殖海魚。在唯的提議下盡是些清淡調味、方便料理的養生菜色。

  飯桌上他們聊些央城時事,接著聊起希莉卡這次在央城停留較久的可能原因。

  唯放下筷子淡淡說道:「央城之外的威脅並未消失,若派克斯特是依特拉希爾指示留在央城待命,或許在不久的將來,央城會發生什麼非得讓光之王出面才能解決的事件。無論那是什麼,我們該做的事不會改變。」

  「唉呦,聽起來真可怕。希望不是什麼可怕的事情要發生了,我可不是一個擅長戰鬥的傢伙阿。」伊龍馬隨口附和,但他反常地陷入短暫沉默,「嗯,這次的事件,能是一個契機就好了。」然後他這麼說。

  唯沒追問這摸不著邊際的話語中有何涵義,當伊龍馬起身將唯送往包廂門口時,他又唐突問道:「唯女士,日子過得充實嗎?可難為妳了啊。哈。」

  唯以一貫優雅的儀態聽完,似笑非笑地望著對方說:「央城的生活是什麼面貌、正規軍的能力範圍如何,我想伊龍馬應該很清楚了。即使義勇軍暫時解散、目前我們依然只能依賴派克斯特的庇護……無論誰如何評論,我會和志同道合者繼續努力活下去、尋找扭轉現況的突破口——直至此生盡頭。」

  我相信你也是。無論你何時伸手,我都會緊緊握住。

  那深邃的金紅珀雙眸,像是無聲對伊龍馬如此訴說。

  「我嘛……日子過得去就好了。畢竟我只是一般的市井小民嘛。」他回以豪邁的笑容,便不再多聊自己近況。但唯,卻可以看出他背後的落寞。

  「民眾的生活,從來不易。一直以來,你辛苦了。」她肯定道。

  似乎他們都不是會吐苦水的類型,認為自身不過是渺小的齒輪。

  唯同樣不為私事多談,僅是淺淺鞠躬,顯然,這是離別的招呼。

  這次的沉默更久,他與唯對視、苦笑道:「誰不辛苦呢?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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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上午,唯又收到更難得的訊息,那是來自千行的房卡聯絡,說是午後想見個面。

  千行自從義勇軍解散後就與唯斷了聯絡,基於唯關心曾經夥伴們的發展,她是動用資源確認過千行的安危,得知他去了外域當獵人,但經常往返央城,和義勇軍時期結交的伴侶同居生活。

  既然千行平安,看來也有了歸宿與家室,唯顧慮自己的性別與容貌會給對方增添不必要的麻煩,就不再打擾他們生活,不知不覺就過了幾年。上次希莉卡回歸央城的歡迎餐會,千行他們並未出席。

  這次是遇上什麼問題才來尋求幫助?千行沒說明來意,唯只能如此猜測,並交代下屬為千行辦理了訪客證。

  不料千行沒管唯的告知,憑他銷聲匿跡的本事繞過守衛進入正規軍營區的訓練場,逢人就不客氣地說「只要找這裡的老大」,死活不肯說清細節,還差點與當時在訓練的士兵們打起來。還好唯在辦公室透過監視器早早發現千行進入營區,這才及時阻止。

  「看起來妳也過的不錯,但遠遠不到妳心中的期望吧。」

  久別重逢,千行嘆著氣對唯說道。千行的外型和氣質與三年前相比幾乎沒有變化,明明有了交往對象,應該也找回了遺失的感情,這讓唯有些意外。

  唯領千行回自己的辦公室,她知道千行對表面功夫反感,只有無奈地老實答道:「人類、許多智能體真正需要的生活空間並不大,單就生活品質,民眾們應該不比在地上時辛苦太多。我就像千行所見,多虧大家協助才過著這衣食無缺的好日子……如果可以透過減少自己的幸福,救回更多生命,那該有多好……」

  千行又嘆氣說:「妳一個人是無法讓多數人幸福的,就連天照大神都能夠當妳的前車之鑑。而且幸福的標準隨時都在變動,一味的追求並沒有意義。」

  與千行的這類對談,在舊時代似乎也有過幾次,他們價值觀方面一直有部分相似,作風卻是兩個極端,又經常溝通不良而顯得難以理解彼此。

  「既然是妳的人生,就更應該追求有關於自己的東西吧,或是至少活的開心一點。」千行說。

  「你說要來見我、並且真的出現,這確實很開心。」

  「我的到來為什麼讓妳高興呢?和妳的理想有關係嗎?」

  現在回想起來,他們相處時就常有這種……才以為千行是以笨拙的方式關心唯,下一句又感覺他根本想找碴的微妙氛圍。千行喜歡質問唯的想法,對她的提問又刻意忽視,這也常讓唯頭疼。

  像是唯詢問來意,他沒有正面回應;唯直說想了解千行的近況,他也不肯透露,頂多承認他經常待在外域,然後搬出一大塊外域野牛肉切片,煮了火鍋要與唯分享。彷彿他特地來訪就為了與唯見面、共餐……抬槓?

  他問唯從軍的理由,果不其然又質疑起唯那套無私奉獻的說詞。

  「為他人奉獻為什麼對妳那麼重要呢?明明得到他人的幫助妳也會感到喜悅。我並不覺得那些很重要,弱小的人隨時都會消失,就像曾經的妳我一樣。」千行不以為然道。確實,他們倆都不是天生強大的種族。

  「我們生存的世界確實存在弱肉強食的一面,但許多時候我不贊同、不喜歡恃強欺弱。並且,我期許自己的貢獻能使弱勢獲得更多成長的機會。我們不也是在他者的貢獻、甚至犧牲下才存活至今麼。」

  唯不將奉獻與獲得幫助看作對立。將奉獻比喻為「工作」、奉獻帶來的良好轉變是「報酬」、來自他者的援助則屬「獎勵」,更接近她的想法。於是千行繼續問起「工作」的必要性,為何能認為世界美好即是「報酬」?又說,唯扶持了誰,未來都有可能因為各種理由反目。

  「必須對立的那天,我也期許自己是為了大義,能誠實說出殺生的理由。」唯肯定道。

  因為幫助不是義務,奉獻與犧牲未必出於自願,因此倖存者會心懷感恩;又因為必須感謝、回饋的對象眾多,才將改善世界視為己任。這是她的理由。

  就像他們的曾經,千行要唯別讓自己在將死之際後悔。至於如何避免「後悔」?當唯提起她羨慕許多影視作品中,那些帶上記憶、智識回到從前,一再嘗試摸索如何抵達完美結局的機會時——

  「這種希望不必去抱持。安慰自己的藉口或是妄想,我不需要那些東西。與其要在事後才後悔,不如事前就努力的讓自己沒有餘地,排除一切的『如果』之後,心安理得的迎來結束。我不喜歡這一切,但我也不會逃避。」千行立刻斬釘截鐵道。

  千行知道唯對失去的事物總難以釋懷,只淡漠地要她認清自己的能耐。弱者既然無法保護所愛,就不該投入過多情感——對千行來說並非難事;對唯而言,假裝不在意與真正不在乎,是兩回事,而後者難於弒神。

  「對妳而言,戰鬥失敗而導致死亡或喪失夥伴,怎樣的藉口才能讓自己心安理得?」

  「我大概和千行類似,認為『努力得讓自己沒有餘地』就能失去得心安理得。但我終究還活著,所以難以說服自己『已經盡力』。然而,太輕易死亡也被視為逃避,既然生死都無法定義盡力與否,那除了不斷努力以外,難道還有其他選擇麼。」

  那時她背對著千行,視線有些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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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行離開前,要唯安排他在軍營訓練場與士兵們過招,除了千行答應提供上等肉品報酬以外,唯還大方提出讓勝者得放兩天榮譽假的特別獎勵,這才成功為千行湊到幾位對手。央城缺乏肉類資源、外域少有新鮮蔬果,這天唯還與千行還協議未來更頻繁交換物資的可能性。

  晚上,唯對為她梳理頭髮的夜臨婕分享這特別的一天。

  「他聽妳這麼回答,還說了什麼呀?」夜臨婕試探道。

  「就沒特別說什麼了。」

  她又撒了謊。

  她記得千行問過她「活著的理由」,她耳裡還迴盪著千行對她答案的回應:

  「扣除他人後卻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存在,才是最悲慘的。」

  婕朝她耳邊吹了氣,然後繼續梳理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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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隔天。

  包含唯,持有房卡的前義勇軍們,都在這天收到這則嚴禁對民眾公開的機密訊息:

  光之王座返回央城待命的理由,是因為預言指出下一仿災,可能直接出現於央城。





借用角色:狐狸狗千行真我夜臨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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