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房間,凱恩立刻行禮,作為貴族的禮儀,紅茜有教他。
「免禮,還以為你會更狂妄。」
女皇有著跟艾茵相同的金髮,但眼睛顏色不同,是碧綠色。
「狂妄嗎?只有在戰鬥中才會吧,人不是應該只在自己的主場才會狂妄嗎?」
「是嗎?維伍德麻煩先回去吧,估計余要講很久。」
「是。」
維伍德退出房間,凱恩嘆氣,不知道之後到底會提甚麼要求,對於皇族是否有拒絕的資本?
「余希望你參加這次的魔武煌,最近對方真的太囂張了,這是季后的原話。」
「魔武煌?喔,那個魔神跟武神共同舉辦的擂台賽?」
「是,季后希望您去,同時殿下也希望您去,畢竟有個強者在身邊,連同對談都會很順利。」
「看來妳們受了不少罪呢。」
他很清楚跟武神那些老人談條件是多麻煩的事,那邊是內閣制,由人民去選出候選人去組成內閣,真皇成為精神領袖。
但由於迂腐的貴族長年壟斷候選人資格,這種看似民主的選擇卻一點都不民主。
「余只是希望交涉可以順利,戰爭已經變成軍人的訓練場,現在的戰爭根本是個笑話,多年前的平衡被破壞後,余一直想要奪回。」
「平衡?聖夜慘劇?」
前面有提到,透過引起武神與魔神的混亂,造成魔神、武神與武神軍隊三方大混戰,被稱為聖夜慘劇,而魔神的軍隊被邊境拖住來不急回守,或者說,武神軍隊就是刻意為了混亂而混亂。
「那次之後,軍權壓力越來越大,這種侵蝕到現在還是很有效果,但余又不可能將軍權攬在身上。」
「原因?」
「會引起貴族不滿,造成元老院反叛,您如果在魔武煌獲勝,這對殿下也有幫助。」
「然後希望我在元老院作為一席出現?我可沒打算被捲入妳們的內鬥。」
「如果元老院提起艾茵詩寇蒂.安倫.斯卡蒂?你還能置身事外?」
「比起政治,對我來說全殺了不是更簡單?還是妳們真的認為時間魔女擋得住我?」
很累,跟權貴說話總是這樣,沒有辦法立刻知道動機,雖然戰鬥也是,但他不喜歡這樣紙上談兵,沒有老實說原因怎麼說都不能行動,暴露行蹤只會讓生活變得麻煩。
此時,女僕慢慢靠近他,瞬間亮出手中的刀刃,打算用刀迫使妥協。
「我是妳的話,會放下手中的刀。」
「既然無法對殿下出力,那就是不穩定因子。」
「妳回頭看看吧。」
一回頭,多個槍頭對準了她,同時整個房間中全是槍刃,同時,他感到異常,身體竟然遲疑了,看來身後的女僕絕對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
「難怪會讓維伍德先離開,原來是怕他被捲入,還是說有甚麼不可告人的祕密?」
「余沒得選擇,希望你能答應,我們會準備豐厚的獎賞。」
「我可以培養一個人才參加,至於獎賞是甚麼?妳們認為我會缺甚麼?」
他可以培養琳去參加,正好完成她的夢想,對自己也沒壞處,但所謂獎賞是甚麼要先知道,最需要的只有減少跟權貴說話的機會而已。
「王位。」
「啥?妳知道妳在講甚麼?」
「唯有能力者,才有可能結束這無聊的分裂,余沒有能力。」
「妳瘋了!把王位傳給我根本不能解決問題。」
「不,你能讓維伍德幫忙,讓莎夏承認存在,更別說讓安倫.斯卡蒂離開冰宮,這些余都做不到。」
凱恩已經不知道該從哪裏吐槽起,摀著額頭,懷疑對話繼續下去還有意義嗎?
「殿下,既然對話不行,換個方式吧。」
女皇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把禮服往下拉,露出肩膀,同時眼眶泛淚,臉頰泛紅,不敢看著他。
他拿下披風,包在女皇身上,但這個舉動確定了女僕是誰,女皇怎麼可能做出這種舉動。
「季后裝作女僕來看我幹甚麼?」
「喔?被發現了?真不愧是跟死鬼見過面的人。」
女僕身上的衣服開始變化,黑色的禮服,款是相當簡易,但胸前……肩帶的禮服讓事業線完全一覽無遺。
「琪亞,我就說有用吧,男人都是一臉好色的。」
「季后殿下!」
角色一下子轉換過來,季后坐在椅子上,而皇后站在其身後。
「死鬼,出來吧。」
一個穿著深色西裝的男人從衣櫃出來,誰能想像在武神呼風喚雨的真皇竟然躲在衣櫃偷聽對話。
真皇坐到凱恩對面,雙眼炯炯有神,很難看出年齡已經不可考,留在身上的只有傷痕跟威嚴。
「沒想到您竟然把鬍子跟頭髮剃掉了。」
真皇原本的樣子是滿臉鬍子,長髮披肩,有點原始人的味道,至少與他見面那次是這樣。
「那是我跟你在深山遇到吧?沒帶多少食物被搞得夠嗆的,你倒是怎麼在那種環境下生存下來的?」
「小時候就習慣了吧?所以您二老在這邊是要?」
「我們想要結束這種對立已經很久了,但人民的積怨不說結束就能結束,況且那個死鬼又搞了一個甚麼聖夜慘劇!怎麼搞啊!」
「喂喂,我又沒有實際執政權,他們要暴走我也沒輒啊!」
接下來一連串的爭吵中,凱恩充分知道了這兩個人為什麼會吵架,從理念到核心思考根本沒有同步過,但也有收穫,這兩人很早就想結束戰爭了,但民眾的仇恨沒辦法說消除就消除,於是漸漸狀態就越發不可控制。
當戰爭結束,權貴會洗牌,人民必須面對過去的仇恨,這時政權會的非常脆弱,只要簡單的煽動就會回復原本的狀況。
「所以,我該怎麼做?」
「你啊?都跟我們的女兒在一起了,還這麼猶豫?」
「我們在吵架的時候,有共同留下一道命令『只要魔神與武神的最強在一起,戰爭就會結束』所以你們只需要證明你們是最強的就好。」
「啥?」
「我以真皇發誓,你可以是最強。」
「我以季后發誓,我女兒是最強。」
「突然覺得頭很痛……」思考了一下「等等!艾茵是你們的女兒?」
「是,只是我們太忙,剛好那時候又在吵架,所以就疏忽了教育,這確實作為母親的不對。」
頭很痛,瞬間太多東西進入腦中,需要思考的事情也很多,多的已經讓思考跟不上。
身後突然有股溫暖,轉過頭,艾茵在身後抱著他。
「我們相遇是你們設計好的?」
「怎麼可能!知道你多難搞嗎?隨便把人放走加深仇恨我就不說了,還總是抗命,早知道是你就把兩個人關在一起了。」
「那可是我的女兒,你不問過我嗎?」
兩個人又開始吵起來了,凱恩雙手一攤,切開空間打算離開,這時艾茵抓住了他的手。
「爸媽……這是我的男友!」
說完立刻有躲回他身後,看來光這樣跟二老說話已經用光了所有勇氣。
「爸?」
「媽?」
兩人聽到了聲音,停止爭吵,靠上來一起抱住艾茵。
這段親情,可能延續了千年,一開始由兩個嘴硬的大人開始,雖然經常吵架,但兩人始終一直一起,直到艾茵出生,那個時候已經統一了這片大陸,但安逸並沒有帶來陪伴,而是更多的忙碌與分歧,讓原本一家的三人,漸漸分離。
所以,他們選擇放下權力,沒想到的是,艾茵拒絕了他們,將自己關在冰宮中。
「唉,女皇大人妳哭甚麼?」
「很感人好嘛!」
女皇在旁邊看得很感動,讓他覺得很煩,拿出手帕讓她擦眼淚。
過了許久,真皇過來抓住他的肩膀,認真看著他。
「你一定要成為最強,帶著艾茵一起。」
「我會努力,岳父大人。」
「然後分別站上兩邊的最強。」
「還是全部殺了吧!那樣最快了!」
這時季后移動到艾茵旁邊小聲問著。
「他怎麼這樣回應?」
「因為覺得很麻煩?」
「我不是他岳母嗎?」
「因為是岳母就不麻煩了嗎?」
「妳是真的沒有打算偏袒我們呢。」
「恩,凱恩比較重要,而且他只要對我溫柔就好。」
這時季后搖頭,意識到自己的女兒占有慾不是一般的高,突然有點同情凱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