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卡蒂靜靜聽著,都沒有說話,她等了五年,所以能體會特蕾莎的感情,這對塔古來說,會說這些肯定也是心裡很掙扎。
「斯卡蒂?怎麼不說話?」
「不是,我在想五年對我來說很漫長,那二十年是甚麼概念?」
「我……不知道,所以才想聽聽妳的意見。」
「把這種事丟給我?孬種。」
塔古無話可說,確實,做不出決定的男人,被困在過去的關係中,還要現在的女人幫忙出主意,這種男人,有夠低劣。
「你很煩惱?」
「特蕾莎哭了,我這輩子只看過她哭兩次,所以心裡很難受。」
「作為契約主義者的本質,看來也不全部是好的。」
「無法辯解。」
斯卡蒂想起經常跟特蕾莎一起工作,在工作中時常會有人提到或者仰慕者上門,但始終都是用一句話帶過。
「我還忘不了那個少年?特蕾莎所指的就是你?」
「應該是。」
「沒有其他記憶中的女人了?」
塔古愣了一下,仔細在回憶中尋找,記憶終究四個女人,特蕾莎、黛蓮、蕾莉,還有現在的斯卡蒂。
「沒有了,即使蕾莉還活著,心態也不會跟以前一樣,只是要知道真相而已。」
「為什麼要知道真相?」
「遺憾而已。」
「我知道了,我不反對,反正你的體力應付兩個女人沒問題,但之後又有的話……把你第三條腿打折。」
一瞬間,斯卡蒂露出微笑,但寒意讓塔古感到害怕,立刻舉雙手投降。
「我可以選擇八折就好了嗎?」
「對折,我用不到別人也別想用。」
「我絕對不會花心!保證!」
斯卡蒂嘆氣,現在就腳踏兩條船了,沒甚麼說服力,伸手抓住他的領子,直接拉到面前,吻了上去。
塔古沒有反應過來,滿臉通紅,用手摀住臉。
「走吧!去鬥技場登記!」
「該死……唉。」
塔古的反應讓斯卡蒂很滿意,燦爛的笑容讓前者說不出話來,只剩嘆氣,看著那個表情,只能打起精神。
塔古從獲得無免戰王後,就再也沒有進入鬥技場,現在的整個建築更加先進,當初只是個隨便用個建築圍起來的鬥技場,現在已經用玻璃為主的建築,一進去,所有的立體影像與宣傳看板都是自己。
「甚麼鬼?」
「你不知道你現在是鬥技場的形象大使嗎?」
「我哪知道!」
他以前在鬥技場,經常會有一個嘲諷動作,不停用手挑釁對手,去煽動人群,那個也被做成影片,標題是:期待致富嗎?來鬥技場看看吧!
「這恥度很大,要一個三十五歲的人看十年前的自己。」
此時大廳已經都注意到塔古,他的外貌沒甚麼變化,只有臉上多了鬍子讓人感到滄桑,其他幾乎都跟宣傳中的一樣。
幾個女服務員立刻圍上來,崇拜的眼神讓塔古感到害怕,她們有多崇拜,背後來自斯卡蒂的殺氣就有多重。
「等等!妳們冷靜點。」
「您可是第一任無冕戰王,也是唯一的無冕戰王!」
「幫我簽名!」
塔古感到不妙,立刻把身後的斯卡蒂拉到身邊,直接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就是這樣,我已經有女人了。」
斯卡蒂冰冷的眼神,讓這些女孩退後,白髮赤瞳在整個莫斯科也找不到第二個人,自然識相的離開了。
「塔古,你差點死。」
「這應該不算我的吧?倒是讓卡伊夫把影片撤掉啊!」
「我不是原諒你,是找個平衡點。」
「嚴格說起來,我們還沒在一起。」
塔古無奈之下,只能選擇另一種方式吸引斯卡蒂的注意力,後者抓住塔古的領子,直接往另一個方向走。
「等等!這是廁所,妳要幹甚麼?」
「強要民男。」
「等等!妳要幹嘛?別拉著我的褲子就往裡面走!」
「字面上的意思,你不是說沒有在一起?」
他從沒想過,簡單的一句話就被放在心上,舉雙手投降,畢竟斯卡蒂看起來是認真的。
「我道歉!先去處理競技場的事好嗎?」
簡單的手續後,第一場能隨意挑選對手,塔古拿著PDA看著排名,斯卡蒂走到身旁。
「準備下場。」
「啥?」
很快,旁邊的廣告看板上已經顯示對戰,半小時後的對戰,兩人的名字都在上面。
「重力與計畫?」
「順便一提,我們是無冕戰王跟金獅。」
「太顯眼了吧?」
「去檢查武器吧,現在禁止用利器。」
塔古無奈,從外套摸出幾把武器,兩把很樸素的單手劍、兩把匕首,這些武器都沒有開鋒,塔古以前大多都是擊倒為主,所以有些人佔著排名,但不願意繼續挑戰他,這也是他能獲得無冕戰王的條件之一。
很快的,時間就到了,塔古跟斯卡蒂站在鬥技場中央,是很典型的圓環狀,中間的場地有必要的話可以更換,更換的前提是花錢。
此時,特蕾莎出現在播報台內,卡伊夫已經坐在位子上。
「我很期待啊!特蕾莎妳不期待嗎?」
「期待他找到真相?真是無趣。」
「是放下真相,妳跟他說了一部份對吧?」
「他沒聽,所以出現在那邊。」
「準備了,特蕾莎,妳我都有理由,而我的理由比妳的更像理由。」
卡伊夫知道特蕾莎這些年的執著,以前確實也有想過讓塔古待在醫療帳,不過他沒有那個意願。
聽她的意思,應該是有發生甚麼,要不是斯卡蒂,才不會管這種事,但現在不一樣,既然自己的女兒看上塔古,只能全力支持她。
而且,需要塔古的力量,一切開始變壞;一切開始需要塔古。
兩個女人走到場地中央,一個披著大,穿著來看感覺不是速度型的對手,另一位則是穿著非常輕便,看來是很常見的前衛與後衛的組合。
「你就是無冕戰王?沒想到這麼有味道!」
「啥味道?」
「不,你別管普妮娜,我是萊雅,很高興能跟傳說中的無冕戰王對戰。」
塔古看了一眼身邊的人,斯卡蒂眼神中帶著怒火,死死盯著先說話的女人,隨著廣播開始的瞬間,人已經衝上前。
突然,在她的路徑讓,沉重的力量襲來,立刻拿巨劍往上劈,隨後繼續往前。
「卡伊夫,那是劈開了重力?」
「沒錯,重力雖然很霸道,但缺點很明顯,對外在的干涉很明顯,不過這麼簡單的話早就被踢出排名了。」
塔古聽著廣播的聲音,將背上的流星拔出,插入地面,將外套掛上去。
「唉,給妳一個機會,想要我出幾成力?」
「全力!」
塔古點頭,拿出腰間的兩把匕首,這個瞬間,在對方的眼裡,他上身彷彿多了一層殘影,雙手擺弄著匕首也像是有四把。
「塔古已經能將殘影使用到這種程度了?」
「啊!說起來,特蕾莎,你沒有看過下山後的他使用這招,看著吧,他所製造的錯誤已經更加纖細。」
所謂殘影,只是塔古不停用身體的抖動、晃動、眼神,所做出的錯誤誘導,這可以極大的抑制人的反應力,會使其無法判斷,讓人陷入混亂。
「怎麼可能?」
「提示妳,不要相信眼睛看到的。」
閉上眼睛,再次張開的時候,雙眼充斥著殺氣,在對方的視野裡,塔古身上散發著血色,連同空氣的流動都帶著血色。
相比斯卡蒂,塔古更擅長製造機會,誘惑敵人犯錯;迫使敵人犯錯,放出錯誤的訊息影響很大?很多動作都是靠肌肉記憶跟反應力,用思緒做輔助,一旦訊息錯誤,這種異常感會讓人陷入混亂。
加上殺氣的壓制,他所釋放的殺氣可以讓普通人直接昏死,將殺意的恐懼直接釋放。
萊雅動不了,原因很簡單,幾乎所有的動物面對恐懼的瞬間都會僵直,連人類也不意外。
「不只殺氣,還有非常濃的戾氣,看來他在山上學的東西已經完全融會貫通。」
「卡伊夫,那不是正常人該走的路。」
卡伊夫關掉麥克風,搖頭。
「特蕾莎,他長大了,歷經滄桑、失去一切,直到現在因為斯卡蒂才開始正面思考,對我來說,妳現在才是入侵者。」
「你!」站起身的瞬間打翻了麥克風,廣播響起刺耳的聲音。
塔古嘆氣,眼前的人已經失去了戰鬥能力,癱軟在地。
「能投降?我不想動粗。」
「我……我……投降。」
在萊雅眼中,塔古已經是不可戰勝的怪物,無形的殺意已經讓她無法呼吸,眼前的是惡魔、怪物,沒有人的形體,只剩下一片黑跟無盡的血色。
所有觀眾一片譁然,那可是第十名,莫斯科的鬥技場是三個區域裡面最強的,因為獎勵最為豐厚,其他兩個區域為了保持拾荒者的品質,並不支持這種活動。
一旦熟悉了對付人,那對付鋼獸能力就會有質的下降,原因很簡單,鋼獸只能透過破壞頭部或核心使其癱瘓,但人就不一樣了,就如同塔古,他對人來說,世界上估計沒有人能戰勝他,但在鋼獸面前,是只能逃跑的存在。
斯卡蒂的戰鬥方式完全不一樣,見招拆招,對方不停嘗試用重力去控制,無一不被看穿,話雖如此,但密集的攻擊使她無法接近。
斯卡蒂的缺陷,元素體,卻沒有任何遠程攻擊的方式,塔古看著她的動作,陷入思考。
很奇怪,元素體卻沒辦法驅動元素,不對,可以驅動,斯卡蒂可以隨時化為元素體。
仔細觀察著動作,在揮劍的瞬間,看到她手上有黑色的鎖鏈出現,但只有一瞬間,連自己都不確定是不是看錯。
塔古認真觀察著,這很煎熬,因為所有動作都會被放慢,但對於觀眾也是,斯卡蒂沒有塔古那樣的速度,很難打破僵局,慢慢開始出現謾罵聲。
「妳怎麼跟個動物一樣,體力像是無限一樣。」
「塔古能很簡單戰勝妳,我也可以。」
前者已經喘著氣,但斯卡蒂依舊沒甚麼變化,體力這點,她有絕對的自信。
重力是以圓柱體的方式往下砸,接觸到範圍的東西都會被壓制在地上,而普尼娜的能力已經可以壓制猛獸區的鋼獸,但卻壓制不了斯卡蒂,這讓她非常急躁。
「流星群!」
天空突然降下一顆顆火球,直接砸穿了鬥技場的保護罩,宛如天災般的場景,觀眾被嚇得開始四散。
「她媽的!斯卡蒂!她爆走了!」無法靠近敵人,對方身邊全被力場包覆,衝過去只會被壓扁。
塔古立刻移動到流星旁邊,丟掉手中的匕首,握住流星。
(流星!有甚麼辦法?)
(吾主,你需要甚麼力量?)
(劈開一切,保護別人的力量!)
塔古很清楚,在這種天災面前,他能不顧一切的奔跑躲避,但斯卡蒂不行。
(吾主跟著我念……)
「被欲望薰心的罪惡,將一切吞噬;將一切消除,為尋求卑微的願望!暴食!」
塔古拔出背上的流星,握著這微微發著白光的雙手劍,直接衝向斯卡蒂「輪。」
無止境的攻擊,將所有一切的攻擊化為一道白光,在空中對抗著無窮的隕石,每擊碎一顆隕石都會造成劇烈的爆炸。
塔古劍所到之處瞬間消失,俐落的切口不是劈開,而是直接消失,隨後踩著碎片往上跳,不停攻擊。
看起來連貫的攻擊,實際上體力消耗是倍數成長,要顧慮所有隕石,又要控制攻擊與離開的時機,同時還要保護好斯卡蒂,需要處理的資訊太多,已經讓他開始乏力。
「滅!」
突然,感覺身邊的一切資訊都被中斷,沒有踏腳處,塔古從空中墜落。
一瞬間,場上只剩下煙霧,特蕾莎控制了一些隕石的墜落,無法抽身,而卡伊夫的能力在這種情況下毫無作用,但這些壓力在瞬間消失。
一個人影接住了塔古,那人手一揮整個天空一片蔚藍,一切遮天之物皆已消失。
「小破孩,怎麼不見長進依舊只會嚇唬人?」
「師……祖?」
一位彷彿仙子般的女人抱著塔古,聽到塔古的聲音立刻變臉,把人直接丟到地上。
「說了叫我姊姊,我看你是皮癢了。」
「我是病人吧?」
「狂氣倒是收了不少,那邊的,奴家出手沒問題吧?」
「沒問題!一定沒問題!」
卡伊夫這次做過火了,沒有料到竟然驚動了雪山上的大神,同時也沒料到普尼娜竟然有引發天災的能力。
「都跟我走,還有那個控制時間的孩子一起。」
塔古吃力揮手,他現在根本動不了,仙子般的女人,往前踏一步,瞬間就來到塔古身邊,直接扛起他。
「小娃娃,栽在我手上了吧?」
「姊姊,我有對象了。」
「哪個?拼命保護的那個?還是控制時間的那個?從我來看,都沒有資格。」
塔古直接裝暈,現在的情況已經不是他能控制,當初上雪山是卡伊夫的意思,說是那邊可以擺脫仇人地方。
當時,塔古離開了傭兵團,獨自一人來到雪峰上,一個少年,沒有落難者的身體加值,在到達一定海拔後,寸步難行,在戰爭下,所有當時修建的步道皆已毀,只能用鐵器鑿在山上,慢慢往上爬,漸漸口糧已經見底。
「要死在這裡了嗎?帶著這麼多冤魂在這淨化也不錯。」
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幾天,身體已經跟不上意識,就這樣倒在地上。
「帶回去冰宮!現在能上山的非尋常人!」
塔古聽到聲音,慢慢放棄了抵抗,沉睡過去。
醒來,看著四周全是冰塊組成,塔古仔細看著,這些冰塊非常純淨,沒有任何雜質,冰塊做成的家具,連剛剛躺的都是冰做的床,卻沒有感受到寒冷。
滿頭問號之際,有人打開門進入房間,是黑色長髮的女子,身上穿著宛如仙女,長相非常美麗。
「仙女?我死了嗎?」
「小崽,你還沒死,你認識卡伊夫?」
「我是卡伊夫的養子。」
「看來就是你了,這裡是雪隱宗。」
塔古愣住,他記憶中所有的武學世家都被炸毀,而且也沒有在雪山上的宗門。
「從你的表情,看來也忘了奴家宗門,兩千年前奴家為了躲避天災將宗門潛進地脈,那時天地靈氣開始減少,奴家被迫做出選擇,沒有靈氣,對奴家來說非常致命。」
「那為什麼回到地面?」
「你們所認為的疾病,對以前來說再尋常不過,因為當時的靈氣非常充裕,而現在整個世界正在恢復靈氣。」
他不理解靈氣是甚麼,更不懂以前落難者很多是甚麼意思,他看過很多人因無法變為落難者死去,以前卻是每個人都要經過這樣的考驗?
「奴家知道你想說甚麼,但現實往往比理解來的無法理解。」
「我到了這裡,需要待多久?」
「等你足夠強大,就能離開。」
塔古在雪山上前後加起來快十年,只有很前期有在學習武術,因為他沒有能力用手噴出冰,所以後面的課程都對他沒意義。
他的師父一直是當初那位仙女,整個武宗裡全是女生,但大多都打不過他,但因為是唯一的男性,焦點自然都在他身上。
醒來,感覺躺在很柔軟的東西上,而且有著很溫和的香味,很熟悉,但記不起來是甚麼。
「小崽,醒了?」
「姊姊?其他人呢?」
「都去休息了,我在你面前還敢想其他女人?」
「我從沒有給過妳諾言,妳很清楚不是嗎?」
這時傳來敲門聲,仙女在眼晴直接消失,塔古嘆氣,看著進入的特蕾莎,不知道該說甚麼。
「身體沒事?」
「體力透支了而已,問題不大。」
「斯卡蒂有元素體,沒必要這麼拼命。」
「我不知道妳有沒有可以躲避的方式,而且當下還有很多人,必須有人做出取捨。」
塔古的選擇很簡單,只是用最少的犧牲換取存活而已,不管如何,都必須有人做出處理。
「我也可以阻止。」
「但妳已經盡力,那種情況下需要快速決定。」
「有守護眾人的勇氣,卻沒有明確拒絕我的勇氣?孬種。」
「抱歉。」
「我要聽的不是道歉,為什麼下山?」
當時,塔古一直想要下山,但沒有仙女的支持,他無法取得超過七天的乾糧,而他上山就花了超過一個月,根本沒辦法下山。
就這樣一拖再拖,一方面偷偷存著肉製成肉乾,一方面從廚房那的大嬸幫忙用邊角料準備,他一直都想要下山,去找特蕾莎。
沒錯,在遇到蕾莉之前,他一直想要尋找特蕾莎,但他沒有找到,才會進入號稱可以滿足所有願望的鬥技場。
「我下山就是為了找妳,但我沒有任何線索,於是我只能去鬥技場找答案,只知道妳去了歐洲,最後心灰意冷之下,蕾莉的陪伴才有了意義。」
「為什麼不來歐洲找我?」
「難道我還要去歐洲再當一次無冕戰王?還是說能戲劇化的相遇?我不知道,得到無冕戰王之後,身心俱疲,我甚至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走,現實沒有給我幫助。」
塔古很無奈,他做了他能做的一切,卻沒有拿到期待的答案,這讓他絕望,一個人在酒吧裡買醉,直到遇見蕾莉。
「抱歉……我不知道你這麼痛苦。」
這時有人敲門,特蕾莎鑽進衣櫃,結果裡面已經有了一個人,先前的仙女在裡面,比了安靜的手勢。
塔古嘆氣,現在他不知道該用甚麼表情面對斯卡蒂,那時候的回憶湧上心頭,心裡很難受。
「塔古?」
「斯卡蒂,我沒事。」
「我知道,我相信你不是那麼脆弱的男人。」
斯卡蒂來到床邊,握著塔古的手,她的手微微顫抖,非常冰冷,顯然她跟話語中的不同,她很不安,害怕失去塔古。
「沒事,只是太累了而已。」
「我知道……只是很害怕,你甚麼都沒說就衝上去,我卻甚麼都沒做。」
「我會保護妳,那是一種奮不顧身的感情。」
「答應我,也要依賴我,我思緒動的沒你快,但你開口我肯定會行動。」
塔古把斯卡蒂拉進懷裡,或許,自己真的背負了太多,她也很厲害,把一些責任分擔對雙方都是好的,將身體靠在她身上,閉上眼睛,很安心、很溫暖。
「我愛你。」
「我也是,斯卡蒂,我也愛妳。」
「可是我有點生氣。」
「怎麼了?」
「衣櫃裡面有兩個女人。」
特蕾莎和仙女看著斯卡蒂與塔古,仙女搖頭。
(看來奴家跟妳都比不上那個女孩。)
(直接讀取意識?)
(妳知道嗎?他曾經找過妳兩次,而妳當時都不在。)
(甚麼意思?)
(他上山的第五年,卡伊夫讓他去黑市,半年後就回來了。)
特蕾莎陷入沉思,因為從自己聽到的是在黑市遇見黛蓮,現在這個訊息量太大。
(第八年,他收到妳回到莫斯科的消息,於是計畫逃下山,他花了兩年,妳又不在了。)
這時有人打開衣櫃門,瞬間仙女就消失,只剩下特蕾莎。
斯卡蒂紅色的眼睛讓她有點心虛,撇過頭沒有說話。
「出來吧,有些話要跟妳說。」
「我們還有甚麼要說的?」
「我理解等待的痛苦,反正塔古的體力應對兩個女人應該可以。」
「等等!妳在說甚麼?」
「我把我想表達的告訴妳而已,剩下妳自己想。」
斯卡蒂跳上床抱住塔古,像是貓咪守護自己的食物一樣,惡狠狠看著特蕾莎。
後者嘆氣,躺在沙發上,閉上眼睛,今天經歷了太多的事,精神上很疲憊。
卡伊夫坐在客廳看著資料,這時仙女出現在客廳,眼神非常銳利。
「我說啊,我甚麼都沒做,那樣盯著我也不會改變妳曾經做過的事。」
「你在責怪奴家軟禁他?」
「誰敢責怪你們這些老妖怪?我們只是在末世努力工作的人,沒有妳們宗門這種覺悟,更沒有興趣參與所謂的修練。」
「活下去?塔古是成神之人,卻因為你們放棄成神的道路。」
仙女的每句話都帶著威壓,那是生命與神氏的差距,卡伊夫看起來很輕鬆,其實壓力非常大,感覺靈魂都要被輾碎。
卡伊夫很清楚,自己作為養父已經沒有保護好塔古,現在更不能讓他離開。
「冰璇!老子沒有在怕的!要就幹到底!」
「唉,年輕人終究是年輕人,那個女娃……很喜歡塔古。」
「甚麼意思?」
「覺得很羞愧而已,我要離開了,真相往往令人失望。」
卡伊夫看著人影消失,嘆氣,揉著額頭非常疲憊,她說的沒錯,自己隱藏許久的真相,往往會讓塔古非常失望。
「唉,塔萊,你兒子真不簡單。」
等到兩個女人都睡著,塔古才敢起身,看著特蕾莎,幫她蓋上毯子,離開房間,卡伊夫依舊在看著資料。
「開後宮的感覺怎麼樣?」
「這算是一種挖苦嗎?」
「真相可能跟你想的差很多,所以我一直掩蓋著真相。」
「一切都是我的選擇,就算是真相,那也是我的選擇。」
「一旦變成局內人,連斯卡蒂都無法例外。」
「神話種嗎?還在擔心那不可置信的恐懼?」
很久以前,卡伊夫就提出過神話種的假說,他認為既然所有生物都被複製到井內,那肯定神話中的生物也有機會被複製進去,因為沒人知道所謂的神話到底是真是假。
「等你還能戰勝伊卡洛斯,我就告訴你,你的劍現在沾了太多血。」
「伊卡洛斯嗎?真是熟悉的名字。」
塔古在地下室,盤腿坐冥想,回憶著曾經與伊卡洛斯的戰鬥,那個時間點,兩人手一起討罰鋼獸、一起戰鬥,但始終,那個人沒有對自己認真動手過。
等張開眼睛,拔出流星,開始與幻想對峙,閉上眼睛,感受著回憶中的一切。
伊卡洛斯是一身都是火紅的女人,溫和大方的性格,那是一種照亮他人的火,炙熱剛烈的戰鬥方式,那是守護他人的火,總是優雅的解決問題,那是一種指引他人的火。
以雙拳作為基石,粉碎一切的障礙,記憶中,他倆的戰鬥非常多,甚至到了一周兩三次的程度,但他知道,沒有一次,伊卡洛斯有認真過,因為她所使用的火焰很輕易就能奪取自己的生命,但卻更多的使用技巧對弈。
張開眼睛,立刻閃躲,眼前出現記憶中的人,眼前的人影就跟當時一樣,快速的攻擊。
從速度來講,塔古有絕對的自信,但因為雙手劍,速度跟拳頭比還是差多了,而且殘影對她沒用,只能用劍術硬扛。
此時,另一個空間,一個紅髮女子在空地上不知道閃躲著甚麼,每次的反擊都非常犀利,一個穿著女僕裝的女人上前。
「小姐,塔古回來了。」
「我知道,所以我正在練習。」
「消失的戀情又要恢復?」
「恩……可能吧,只要我能贏過他,我與那個木頭的約定。」
在無冕戰王的決定戰中,她向塔古提出一個賭注,只要贏了,對方就能無條件答應任何事。
「小姐,我覺得他早就忘了。」
這時,她停止了動作,隨後一條紅色的東西從背後伸出,去拿女僕手上的水。
「我等可是龍,向龍許下的約定都有極強的制約力。」
紅色的東西就是尾巴,平常都會隱藏起來,只有在家裡才會顯現出來。
「小姐,斯卡蒂的力量不是我等能承受的,至少在被制約在人類範疇的情況下,我等無法與之戰鬥。」
「白焰嗎?真是不祥的力量,在神話種的迫害下,塔古必須與我合作,畢竟卡伊夫的能力可是厄運預言。」
「上禮拜,南美區損失慘重。」
「瓏,神話可不是凡人能擋,不過我們這邊的問題更加複雜。」
「那是您的問題,太過在乎平凡的生命。」
「平凡……嗎?塔古就只是想平凡而已,卻始終沒有平凡過。」
伊卡洛斯看著上方的吊燈,說出這樣的話,連自己都感到可悲,平凡的孩子,卻一輩子無法逃脫宿命。
「多麼可悲。」
這時瓏補上一句,伊卡洛斯只能嘆氣,對她來說,她的族人早已分散四方,因為人類減少開始可以活動,但數量始終不是能到隨意見面的程度,她還好,她有瓏可以陪伴,但塔古始終沒有擺脫孤獨。
「走吧,我要去看看他。」
「那不是一個有結果的愛情。」
「瓏,人類就是因為追求沒有結果的事物,然後取代了我們。」收起尾巴,準備出門「還有,我們只有一次機會殺了白焰的女孩,所以不要輕舉妄動。」
指尖出現火焰,畫了一個圓圈,直接走進去,想著塔古,穿出圓圈的時候,已經在斯卡蒂家中。
斯卡蒂醒來,發現有點冷,身邊空空的,立刻下床來到客廳,看到卡伊夫正在整理資料。
「爸,你沒睡嗎?」
「支持妳愛情的代價可是很重的,妳確定要找塔古?跟他有關係的女人很多,加上他那個個性,不會只有一個特蕾莎。」
「我不在乎。」
「唉,就隨便妳吧,塔古在地下室。」
來到地下室,看到塔古在地上打坐,注意力非常集中,沒有注意到斯卡蒂的存在。
塔古張開眼睛,他又一次在想像中失敗,在肉身上,或許塔古非常強大,一旦加上火焰,他沒有任何機會。
「怎麼樣?」
「單純的推演沒有勝算,已經好幾次。」
斯卡蒂看著塔古頭上的汗,坐到他身邊,把人直接壓到腿上,用袖子幫他擦汗。
「有我在,說好要依賴我,你可以當我的思緒,不要懷疑我的能力。」
「我不知道,因為瓏從來沒有動手過,所以我需要妳去牽制她。」
「別煩惱這麼多,都已經躺在我的腿上,我這麼沒有魅力?」
這時塔古才冷靜下來,身邊傳來薰衣草的味道,閉上眼睛冷靜下來,溫柔的氣息在身邊四散。
突然斯卡蒂貼了上去,她很喜歡吻的感覺,而且只要出乎眼前人的意料,他的反應都會非常可愛。
「嘻嘻!」
「妳知道嗎?」伸手抓住她的脖子,再次吻了上去「我也是會主動的。」
斯卡蒂直接撲倒塔古,想要占有的慾望已經無法控制,熱情的擁吻中,兩人漸漸靠向牆壁。
「斯卡蒂……」
「抱我……」
突然,身邊的溫度變高,出現了火焰圓圈,一個紅色的的東西從圓圈中穿出,塔古立刻抱著斯卡蒂趴下,物體直接撞上牆壁。
「幹甚麼啦!」
「小姐,妳撞到牆上了。」
瓏跟在後方,看著塔古與斯卡蒂,衣服非常凌亂,眼神中出現殺意,塔古立刻從袖子摸出短刀。
「瓏!」用眼神制止。
「小姐,先別管我,管管妳自己如何?」
伊卡洛斯撞在牆上,鼻子都紅了,起身揉了揉鼻子。
塔古脫下外套讓斯卡蒂披上,把人推出地下室。
「怎麼會這時候來找我?」
「我們不是摯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