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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G四期創作】十四幕——「戰爭章.之一」2

蘇雪 | 2021-04-27 22:03:00 | 巴幣 2240 | 人氣 188


  在五國高峰會的準備週,各國代表陸續抵達阿斯嘉特城。四月六日,來自大丹的千員隊伍浩浩蕩蕩地進入阿斯嘉特城,米德嘉爾特東西南北四大強國之中,大丹來得最早。

  這天傍晚,唯在阿斯嘉特城的娛樂區與幾名正規軍值勤巡邏,在大路上看到拉著人力車的年輕丹國人踩著穩定的腳步快速朝他們靠近,最後在唯他們面前停了下來。

  「歡迎來到阿斯嘉特城,丹國的貴賓。請問有什麼是我們能為您效勞的?」正規軍們見了人力車上那身穿丹國華服的長者,判斷出他的官員身分,於是以軍禮對他打了招呼。

  唯站在正規軍身邊與車上的老紳士對望,她淺淺鞠躬行了個禮,面無表情。那位官員笑容慈祥,說:「你們辛苦了,我今天這樣看起來,自由聯邦的市街治安是挺不錯。妳也這麼認為嗎?唯。」

  唯點了點頭,語氣淡漠地打了招呼:「貴安,岳將軍。」

  「你們認識?」

  「咦?岳將軍?該不會是那個……」

  正規軍們好奇地打量著這位岳將軍和唯,不過他們沒有回應正規軍的問題,只是又沉默地對視了幾秒。這些正規軍們從這片沉默中感覺到異樣的緊張,好在岳將軍沒過多久就呵呵笑著打破了僵局:「怎麼樣?難得見面,妳們帶我逛逛阿斯嘉特城吧?」

  「很遺憾,我們正在勤務中。」唯端起笑容,「如果岳將軍同意,我可以立刻為你安排專業導遊。」

  「妳就去陪岳將軍沒關係哦?」一旁的正規軍說。

  「我們也巡得差不多了,既然是將軍指名⋯⋯」

  唯還是沒有同意,給出的理由還算正當:尤克統帥的義勇軍可不能給外賓、銀星政府帶來隨便的印象。那位岳將軍並不刻意為難他們,只讓唯同意今晚賞臉與他用個餐敘舊,便命車夫拉著車離去了。

  同行的正規軍們看那人力車逐漸駛遠,對準備繼續巡邏的唯沒好氣地問:「姓岳的找妳幹嘛?妳應該是聯邦認證的傳奇冒險者吧,別跟我說妳以前跑去為丹國打仗喔!」

  大丹與聯邦對立多年,即使目前為了四災而一時停戰、組成同盟,正規軍們也配合上層指示在這五國高峰會的準備期間禮遇外賓,但歷史仇恨對於士兵、對於民眾們卻不是一朝一日就能完全放下的。唯長年在米德加爾特大陸各大戰場討生活,雖沒有明確的國籍、派系束縛,但察言觀色的道理還是懂得。

  「敵對,是有戰過幾次,但不是每場皆贏呢。」雖然有部分保留,但唯沒有說謊。

  「姓岳的不是很多年沒自己上前線了嗎?」正規軍問。

  他的同伴代唯答道:「是幹掉太多老頭的子弟兵,被記仇了吧。」

  唯乾笑回應著「也許吧」,就催促正規軍們認真將今天剩下的地點巡邏完畢。她其實不清楚自己被找上的理由,當唯完成當日的巡邏任務,到九尾狐旅館向民間夥伴們露臉時,老闆娘雪莉娜捧來包裹,親自送到唯的房間裡。唯打開包裹一看,那竟然是今晚餐會的邀請函以及禮服⋯⋯丹國名牌的新款黑底金紋旗袍和一雙優雅跟鞋,搭配高貴的絲質手套。

  「呵⋯⋯這次東方之旅遇上了美麗的邂逅嗎?」刻意拉長尾音,雪莉娜面露微笑,有些壞心眼地調侃道。

  當然不是。唯在心裡又將岳將軍罵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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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雪莉娜半威脅、半哄騙的勸說與協助下,唯真穿上那套半露酥胸的高衩旗袍搭上前往娛樂區的馬車。熱鬧的娛樂區在晚餐時間特別擁擠,唯搭乘的馬車一度被卡在大街上,也不曉得算幸還是不幸,當她將心一橫決定徒步趕去餐廳時,義勇軍戰友,一名身高近四米的巨人騎士克利風發現了她,竟親切地抱上她趕路,唯沐浴在四周的好奇目光中,早早就抵達了邀請函上標示的餐廳。

  克利風守在餐廳外,唯踩著地上的絨毯,隨著侍者和其他盛裝的貴賓走入豪華的餐廳。今天這裡舉辦了各國訪客的親睦會,專門招待那些雖非國家最高領導,卻握有一定程度實權的貴族官員以及他們的親信或僕從。唯被要求在親睦會正式開始前的時間來到餐廳,被侍者領進隱密的包廂。傍晚見到的岳將軍,以及換上正裝的車夫、隨從都在這裡。

  「妳很準時。」岳將軍放下茶杯對唯笑道:「坐啊,別拘謹。」

  那些岳將軍的隨從們先是對唯訕笑,但看她簡潔不失禮數地對將軍問好,舉手投足間流露高雅的美感,笑容與眼神更帶著威嚴與銳氣,就意識到依約前來的年輕女子可不是來陪酒賣笑。他們紛紛噤聲,面露緊張的神色。

  「妳很適合大丹的服飾。我聽說你們年輕人喜歡新潮一點的設計,給妳挑了這件,眼光還不錯吧。」岳將軍說。他看唯大方入座,便用眼神示意隨從給唯添了茶水。

  「岳將軍準備如此周到,不曉得是想與我談什麼?」唯客氣地笑了笑,沒有碰茶杯。

  「不用這麼警戒,不是找妳討這條腿的。我大丹的煉金術厲害得緊,義肢用起來簡直比自己的老腿管用,還不怕風濕。」他拍了拍靠在椅子扶手上,一柄雕刻精細的手杖,哈哈大笑道:「事實上我還要謝謝妳,讓我不必再親自下場賭命。」

  隨從們表情尷尬地望向岳將軍,那可不是大丹軍隊的將領該說的話,岳將軍擺擺手向手下們表示「這裡是阿斯嘉特」,又對唯說:「聽說妳現在去自由聯邦當義勇軍了,之前還在大丹照顧了我的年輕人。趁停戰這個機會,就想說來阿斯嘉特會會妳。以前妳對我的軍隊沒興趣,以後,我們可能要並肩作戰啦。」

  唯的語調沈穩,她說「依照我的身分,多半沒機會與將軍你『並肩』作戰,但因應戰況,我願意全力支援岳將軍旗下的勇士們。」她的笑容沒有破綻,「雖然不清楚將軍說的『照顧』是否與天元關那場丹國對聯邦的試探攻擊有關。但我前往丹國出使的期間,沒有做出必須對將軍你致歉的行為。」

  原來岳將軍在數年前的侵略戰爭中,被當初以傭兵身分參加衛國方的唯一刀重傷左腿而落馬。當時因為岳將軍護衛的防守嚴密,唯沒能追殺取其首級,只能眼睜睜看大丹軍撤兵。如今唯看與岳將軍同席的年輕人們,她心想先前在戰場上搏命的衛兵們,大概都在之後幾年的戰爭中丟了性命。

  「我是真沒怪妳,那些早死的孩子們心裡也清楚自己在做的是什麼,他們就是恨得想宰了妳剝皮當踏墊,也不能怪妳什麼。

  妳當然也知道仇恨,像是妳早上和一個剛認識的小伙子打了招呼,下午看到他的腸子一圈一圈地掛在石頭上,然後妳就想為他報仇了,哪怕妳可能連他的名字都沒記住,埋掉屍體,隔天可能連他長什麼樣子都忘了。可一看到敵軍的旗幟,妳就恨不得用最高等的隕石術把他們砸個稀巴爛,我說的對吧?

  他們又何嘗不是這樣?他們在恐懼中強壯了戰友感情,那些重傷回到家裡的,拿了國家的打賞,就各自過生活去了,他們有太多想忘記的事。」

  唯笑而不語,她猜出這趟被找來,只是這位老將軍在自己的生活圈中一直過著壓抑的生活,現在想找個擁有相似回憶,說話不用顧慮的對象發洩一番。

  岳將軍讓那身邊那些安靜的年輕人們去拿些茶點、給馬匹餵草餵水,將他們都打發去了才繼續說:「大丹的孩子們有多少是真正自己想去戰場的?他們想戰鬥啊、想當英雄啊,他們不怕上戰場,怕的是被派去跟保家衛國沒半點屁關係的狗屎地方,他們做了什麼事、受了什麼委屈都沒法子對鄉親父老們說,戰報都不能寫真話呀。

  妳看,咱們用解放名義去妳當初待的鳥蛋國家打仗啦,被妳砍死的那些,我們在紀錄上就這麼寫『水土不服病死』啦、『運送物資時車禍被撞死』啦、『天災時被大浪捲走』⋯⋯這些。他們的家人也不曉得他們是去別人家裡燒殺擄掠,以為他們就是去落後國家幹些沒啥難度的義工活動。

  然後那些孩子們呢?在戰爭中學會了戰場上的生活,向下級強迫兜售些垃圾,把那些零錢在可憐蟲面前分了,然後去買女人、買吃了能發瘋的藥,活著回國後才發現自己過不回以前的良民生活,身邊的人也不喜歡、不需要他們啦。喏,過了一陣子和平生活,那些罪惡感、恐懼什麼的就全部回來了。原本看到被燒成硬皮革的弟兄,還會慶幸死的不是自己而哈哈大笑呢,回國幾天後看到路上被碾死的貓都能哭得像個娘兒們似的——」

  岳將軍看唯適時應聲、時而點頭,果然是個不可多得的好聽眾,不知不覺又嘮嘮叨叨說了把個鐘頭,說到激動處,難免用些過去戰場上慣用的粗鄙詞彙。他是軍人世家,手下士兵們和他一樣,總是得依照軍令行事,他們的國家教育甚至不能讓他們抱怨。那些岳將軍此行帶來的隨從們很機靈,被派出包廂後就沒再回來。

  「將軍認為依照個人意志,有時會選擇加入侵略方的我,應該同情你們?四災之前我無法阻止戰爭;面對四災我只能和義勇軍們摸索前進;即使跨越了四災,世上也難以擺脫戰爭的。這些事情只會不斷重演。」唯說。

  「國際間的戰爭,就算一開始真的有分什麼好或壞,當一群人開始打起來以後,戰場上可就沒有誰是真正無辜、正義啦。我不是要妳的同情,那對我沒什麼意義,只是我的朋友們死得差不多啦,這些話找誰說去?大丹裡也由不得你說這種話。妳看起來年輕,可是我知道妳以前的模樣,妳大概是像那個老白霞,用上什麼不老秘術⋯⋯既然妳活到現在,應該能聽『懂』我想說的事情了,告訴妳這些才有意義。」

  唯悲傷地笑了笑,看岳將軍拄著手杖站起。岳將軍說:「四災說不定能好好整頓這個世界,好好教育大丹吧。四災以後的事情我懶得想,這四災⋯⋯大概就是我的最後一戰吧。即使是我,偶爾也想為『守護』而戰啊⋯⋯這很不錯,諸神黃昏時咱們沒幹出啥大事。」他對唯慈祥地說:「來,晚宴差不多要開始啦,接下來就要看妳們表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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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熱鬧的晚宴結束,當唯走出餐廳,就看到克利風還等在門邊,還及時協助她擺脫纏人的貴族公子哥兒,顯然是為了她的安危一直守在這裡。她想起岳將軍提過的戰友情,不免感慨、對克利風是既抱歉又感激。

  唯對克利風道了謝,本想相約日後再聚,但重裝的騎士簡潔地應了:「沒關係,送妳回去。」之後不但抱她走回九尾狐旅館,還在途中協助她處理了娛樂區的外賓鬧事問題,這裡畢竟算是唯她們第六隊的管區。

  途中巧遇行軍期間慢慢熟悉彼此的江河浪,她熱心地陪著克利風與唯走回旅館;總算靠近九尾狐旅館,她們就注意到紮起馬尾,身穿黑色西裝、搭配罕見長褲的夜臨婕對著唯吹口哨打了招呼;雪莉娜也在旅館大廳等候著唯。

  這時,唯感覺她似乎從曾經的遙遠戰場,一下子又被帶回現在的阿斯嘉特。在深夜到訪以前,幾個好友在難得清境的旅館食堂裡聊天。時間距離五國高峰會又更近了一點。這時的他們還不知道,阿斯嘉特、這世界的未來,不只寄託於年輕的一代,那將是全體智能體們必須協力跨越的戰爭。





借用角色:雪莉娜克利風江河浪夜臨婕





創作回應

純喫茶
原來會面是這樣的故事阿
2021-04-27 23:25:36
蘇雪
意外沒什麼臉紅心跳的要素(#(?
2021-04-27 23:27:16
純喫茶
有的話我要抄他們家(
2021-04-28 00:02:41
蘇雪
就喜歡這種霸氣!www
2021-04-28 01:12:25
BOOK
高衩旗袍唯!!! 好棒喔想畫!!!
2021-05-30 22:50:36
蘇雪
黑色金邊的貴氣優雅款式!
2021-05-30 22:5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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