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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劇之魔女》第卅五話

日笠陽子 | 2020-03-16 18:00:34 | 巴幣 2 | 人氣 110


  火球的覆蓋範圍太大,跑再快都不可能逃掉。工口黃見狀,第一時間扯二馬友過來,再從屁眼抽出某樣道具。
  「安全套!」
  揮手一引,一塊巨大的透明膠質保護套就罩在二人身上。下一刻大堆火球迎頭轟來,幸而在安全套嚴密保護下,除去感到一點熱以外就沒有甚麼大礙。應付完第一波攻勢後,真兇就堂皇登場。一頭巨大的赤鱗蜥蜴,比美戰艦的質量,在山坡上伏身爬來。
  「嗤,居然死不了嗎?還以為可以趁機安慰未亡人呢。」工口綠丟走安全套同時砸嘴,二馬友毫不介意道:「哼,我向來是地府的拒絕往來戶,哪有這麼容易歸西?」
  工口黃拋走這邊的安全套:「現在先想辦法解決那頭大蜥蜴吧?」
  「不是先想法子救工口紅嗎?」
  「那傢伙沒那麼容易死的,何況我想對方很快會再噴射下一波火球,快點解決牠比較好。」
  時間不容三人議短計長,越靠近界石,魔物的力量越強,自是必然之事。已經不能單純用物理數值可以衡量,更需要靈力才可以擊滅,故此最初藤原雅就設想尋找具有靈力輸出的超級英雄幫忙。至於變態戰隊工口連者,非常遺憾他們只有純粹的物理輸出手段,恐怕勢將於這一階段陷入苦戰。
  至於二馬友更不用說,面對「非人形」的對手就毫無辦法,派不上用場。
  此時地面傳來另一股不明的震動,三人凝視右邊,赫見比樓宇更高的巨人,右手拖延着巨大樹幹,左手提着一截人的斷腳,晃着大肚子靠近。
  「巨人就交給我,蜥蜴就交給你們。」
  「就此決定!」
  不愧是熟悉的老朋友,大家的個性習慣以至戰鬥能力都一清二楚,很快就默契地分工合作。
  二馬友衝到巨人面前揚手呼叫,吸引對方注意,先引離開蜥蜴,避免另一邊二人陷入混戰。眼前宛如會移動的大樓,每邁出一步都會生成地震。二馬友勉強將一足插入泥坑中,才能固定身體。
  「放馬過來吧,垃圾。」
  蘆屋道滿召來的魔物均沒有思維與意識,只會憑本能行動,見人就殺。這頭巨人不拐彎不繞圈,筆直衝向二馬友,右手巨木砸落。登時狂風掃落葉,勁氣壓至。二馬友彷如無事,勇敢衝進對方腳下,就只是揮出一拳。好比一頭蒼蠅在人類皮膚外釘一口,不過亦僅僅捱上一拳,巨人即時失去精氣,龐大的身軀頹拍落地,轟揚大片煤塵與泥葉,噴得二馬友滿臉灰黑。
  二馬友所習之「殺人拳」,顧名思義,就只能殺人的拳。
  既不能救人,也傷不了人。一旦出手,對方必死無疑。不管你武功有多高,修為有多強,只要是人,一旦在二馬友面前出手,就必死無疑。
  乍聽上去非常強,事實是缺陷多多的武術。首先它只對人類,又或人形有效。對手是非人形的物體,就全無用武之地。其次必需對方先出手,自己後手還擊才行。如果對方不出手,自己也不能發招,只可以瞪眼睛。更糟糕的是無法抵擋飛行武器,習此拳法者更罷黜百家,無法修練其他武功,可謂霸道至極。好處與壞處均是兩極,是以江湖中人知道有此門武功之邪門厲害,卻無人願意搶來修練。畢竟太平盛世,哪有需要殺人呢?不殺人,這門武功就廢了。平日生活遇上小毛賊,更會陷入捱打一頓,而不能還擊的慘況。
  然而二馬友還是練了,而且練得很厲害。中國那邊的江湖中人,知之者均對其恭迎有加,就是怕得罪這位「殺人兵器」。不知情由者,見他從不出手打人,就以為是空有其表。結果對方被迫出手,反害自己身亡,實禍由自取。
  一出手就必定殺死對手,於二馬友本人而言確是煩惱過。然而遇上藤原雅之後,他的人生才開始改變。
  無論是對付惡靈、妖魔鬼怪,甚至邪惡組織的敵人……凡是「人」「人形」的對手,他這套殺人拳便可以大派用場。
  十年前蘆屋道滿見他毫無靈力,小瞧之餘更輕率出手,結果慘被一拳打死,戲劇性結束重生計劃。十年後亦不例外,他必需趕往最前線,及早解決蘆屋道滿。
  二馬友解決巨人,趕回去蜥蜴那邊,果然工口黃及工口綠陷入苦戰。二人的武器打在蜥蜴的鱗甲上根本造不成多少傷害,更被對方反撲,形勢凶險異常。
  「吹氣娃娃!」
  蜥蜴大力擺尾,橫掃千軍。拂動過處,樹木摧折。工口綠走避不及,即時放出分身,瞬移至他處,才堪堪避過攻擊。
  「哎呀——」
  另一邊工口紅自上面摔下來,二馬友仰頭,一頭巨大的蜘蛛張開八隻腳,在樹梢上飛躍。由於下面蜥蜴掃斷大量樹木,令蜘蛛無處立足,故降落至地上。兩頭巨大怪物走在一起,更添四人壓力。
  「工口紅,沒事嗎?」
  「還好,唏!」工口紅掙脫身上的蛛絲,跳起身同時抽出肛肛劍:「這下子有點不妙啊。」
  「抱歉,非人形以外對手我幫不上忙。」
  「請別說那樣的話啊,二馬先生。」工口黃後跳回來集合:「我們還有最後手段……」
  二馬友明白她的意思:「不行,那招持續時間短,而且事後有嚴重的副作用。不到萬不得已時,都不要亂用。」
  工口綠滾身回到工口紅身邊:「現在不正是萬不得已的時候嗎?」
  二馬友心想距離山頂尚有一段距離,途中更不知道有多少巨型魔物。在此處就攤出王牌,明顯非常不謹慎。蜘蛛及蜥蜴左右包圍,工口紅迫得要掏出「那個道具」時,忽然漫天展開複數的西洋魔法六芒星圓陣,澈底包圍兩頭魔物。魔物大為吃驚,蜘蛛第一時間吐絲,伸向濃霧某處。蜥蜴亦抖動背部,大量火球噴發向同一方向。
  「這個感覺……難不成是他們?」
  即使大霧中不辨人物,二馬友卻憑氣息,感知到有一群強者現身。
  一道暗啞的流光破空飛來,銀黑色的飛刀準確切斷蛛絲。
  一支光矢引天而射,然後一分為二,二分為四,四分為八,八分為十六……至無窮的箭雨,將所有火球擊破。
  魔法陣噴射強力的光線,兩頭魔物連哼都沒哼過半聲,全身穿透下慘死當場。
  「……原來是你們?」
  對方看見二馬友等人,同告幾分吃驚。
  走在最前的乃是國際聯盟捍衛者總部的領隊,外號「白鷹將軍」的傑克遜。明明是二戰老兵,卻保留年青而壯健的肉體。碩鼓的肌肉,扛起左右雙臂的盾牌,真箇雄風不衰,不愧是世界知名的超級英雄。然後緊隨後身後的,赫是日本四大陰陽師家族中地位最高,修行最老的安倍彌之助。他老人家穿着神官的狩衣,手執古弓,踏着穩件的步履,仍然有不輸年青人的鬥志。最後那位……
  「誰?」
  「不認識。」
  「沒見過。」
  「是帥哥。」
  傑克遜不苟言笑,率先為二馬友引見:「這位是英國魔道聖所的魔法師韋拉,這次臨時過來幫忙。至於這位是『殺人拳』二馬友,還有……」
  「變態戰隊工口連者!」工口黃搶先自我介紹:「我是工口黃,請多多指教!」
  「……你好。」
  韋拉臉上神色略有幾分不自然,工口黃似乎視而不見,緊緊握住他的右手。沒想到這三個變態的英文還好,可以順利溝通。
  二馬友倒沒心情閒聊,心繫老婆安危,問安倍彌之助道:「我老婆呢?」
  安倍彌之助搖頭:「不知道,我們都走散了。」
  「怎麼會這樣?」
  「這團濃霧不單妨礙人的感官知覺,而且干擾我們的靈力。拜此所致,我都變得很衰弱。如不是幸運有傑克遜和韋拉同行,恐怕老夫都命喪於此。」
  二馬友左看看右看看,完全看不出他何處衰弱。
  「可惡,老婆大人她很危險……那麼界石呢?你們找到沒有?」
  安倍彌之助同樣搖頭:「我們都未展開搜索,蘆屋道滿便提早復活。除去肯定在此山中之外,其他就不清楚了。」
  二馬友當然想早點趕到藤原雅身邊,偏偏在霧中不辨東西。傑克遜都說他們在此處繞圈子,始終找不到路,讓人聞之心寒。
  「蘆屋道滿必然吸收十年前的經驗,試圖用此方法分拆我們,再逐個擊破。現在既然會合,最好是一齊行動,別再走散了。」
  安倍彌之助當然看見無數陰陽師弟子的屍骸,即使如此亦要強行鎮定,專心矢志完成任務,殺死蘆屋道滿,又或破壞界石。
  此時工口綠發問:「這次團隊中有多少人妻?」
  韋拉臉有怒色:「這時候還想那些事嗎?」
  傑克遜倒是制止他,不愧是嶔崎磊落之人,即如面對下流賤格的人物,亦無易其高崇意志:「為何要問這問題?」
  工口綠認真回答道:「雖然我不知道界石在何處,但如果要找人妻,倒是有點辦法。」
  工口紅訝言,即時明白道:「人妻雷達?」
  「沒錯,只要是人妻,就不可能逃出我的魔掌!大腦會自動掃瞄,而且捕捉附近所有人妻,一個都不漏!是我的獨門祕技啊!」
  明明是糟糕無比的台詞,偏偏說得光明正大,叫人不知從何處吐糟。
  「對對,很厲害呢,只可惜比我的蘿莉雷達差一點點。」
  「開玩笑,我的人妻雷達比你的蘿莉雷達更強。」
  「不服氣嗎?用實力說話吧!」
  二馬友差點忘記對方有此特長,正是一言驚醒夢中人,急急扳開快將動手的工口紅及工口綠,詢問工口綠道:「那麼你知道我老婆在哪嗎?」
  「附近有很多人妻,我不知道哪位是尊夫人。」
  安倍彌之助道:「包括尊夫人在內,合共有十四位已婚女性,參與是次行動。」
  「十四個嗎?可是我只是感應到十一個。」
  安倍彌之助聞言,臉色相當難看。如果工口綠不是開玩笑,那麼不是代表已經有女性陰陽師陣亡?
  變態戰隊工口連者的風評素來差劣,但人品是一回事,戰鬥力是另一回事。他們有多少斤兩,還是略有所聞,故此安倍彌之助不會輕視。即使他們四大家族抱着必死之心參與這場戰鬥,但不代表能夠輕易犧牲性命。十年前那場災難,已經有大堆高手陣亡了。如果此役再折一波,恐怕從此氣消運無,甚至絕後。
  看見安倍彌之助動搖時,傑克遜最先提案:「先根據雷達,一步步搜救其他人同時集合。」
  「好吧,也許會順路碰見老婆。」二馬友第一個同意,既然搞不懂十一個人中誰是自己老婆,就不要花時間選擇,直接全部救出來。
  韋拉點頭,知道其他人的方向,總比一直在濃霧中無目的遊蕩更有效率。
  既然無人有異議,傑克遜從地上撿回自己的飛刀,收回左臂盾牌內,請工口綠指明方向,七人同步行動。
  他們所不知道的是,藤原雅那邊早就找到界石,更與蘆屋道滿正面廝殺。
  原本占算,料定十四日復生,正與倉科家第二次遺囑會議重覆。所以她才會提議延後,改至十八日,優先處理這場危機。遺憾人算不如天算,他們才剛借用二馬友的改造人嚇走村民,引入軍隊圍封整座山,尚未找出界石,蘆屋道滿便提早復活。
  陰陽師尚未全部到齊,只好聯同已經抵埗的超級英雄聯同登山,快速破壞或封印界石。可是蘆屋道滿似乎早有準備,不僅派出大量魔物,還用奇怪的霧分隔所有人,無法聯絡通話,霎時陷入孤軍作戰。
  藤原雅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尚可以與帶同在身邊的妖怪通話,一邊指揮戰鬥,一邊會合道上遇見的隊友,最後更陰差陽錯找到界石。然而人數太少,戰力太低,未準備充份下,變任由蘆屋道滿虐殺。對方死守界石,召來大量飛鴉,自高空俯衝而下噬咬敵人。好幾位陰陽師已經陣亡,她本人的靈力更所剩無幾,全賴身邊妖怪團團死守,才暫時苟存。
  如今能夠動的只餘下三個……不,或者叫一個人比較合適。
  由三人同時合體而成的鐵騎俠士Triple正在與蘆屋道滿拚個生死,藤原雅卻被飛鴉包圍,無暇抽身過去幫忙。
  「如果小音她在這兒就好了。」
  小音是鳥之妖怪,擅長空中戰鬥,正好可以輕鬆解決飛在天上的雜魚。
  「沒辦法,我叫她跟蹤明日奈,現在騰不出身回來。」
  除去蘆屋道滿復活外,倉科家遺產亦同樣重要,她兩邊都要穩抓。
  之前倉科明日奈被人擄走,亦是靠小音在天空尾隨,及時通知二馬友趕去救援。不知道敵人會不會再出手下,她不能輕率將分布在倉科明日奈身邊的妖怪召回來。
  妖怪守護藤原雅及其餘重傷的陰陽師,無力再分身支援鐵騎俠士Triple,只能眼白白看着他單挑蘆屋道滿。偏生對手不斷施放多種妖術,奮戰多時仍未能闖至其面前。
  【Two, One, Three】
  Triple快速按下腰帶上的三個按鈕,原本的黃首、紅身及綠腿顏色揉合再分離,轉換成黃首、綠身及紅腿。頭頂冒出像天使的光圈,整個人筆直騰飛上天。雙腿鼓蓄力度,形同炮彈自天直插下來。
  蘆屋道滿毫不在乎,事實上自交手至今,他確實半步都未挪動過。就在Triple快將降至其頭頂前,一隻巨大手掌無預兆下突然拍出,好比拍蒼蠅那樣,Triple即時打橫飛出去,遠遠落在地面,劃出長長的坑痕。末尾接連滾上數圈,才消除衝擊力,緩穩身體。
  全身金屬鎧甲早就污損殘破,勉強站起身時,蘆屋道滿早一步用靈力凝聚起數支長槍,破空擲至。Triple還未來得及反應,身體四肢連閃避都辦不到,即時被扎上數根,前進背出貫穿身體。登時一聲慘呼,Triple受傷過重,系統強制結束,一副身體分裂回三個人。
  兩名女性以及一名男性伏在地上:其中一名女性頭顱遭長槍貫穿,當場身亡;另一位女性胸脯插上數槍,猶存一口氣。
  「甘珠兒!」
  剩下的男性雙腳中槍,匍匐地面,左手吃力地伸向那名女性。
  「至少……只有你一人也好……」
  可惜天總不從人願,名叫甘珠兒的女性,向自己喜歡的男人展露最後的笑容,人生即告完結。
  「嗚……嗚啊啊啊啊啊啊啊!」
  同一時間一直以來的同伴都死亡,其中一人還是自己的愛人,令旁觀的陰陽師不忍卒睹。藤原雅無時間同情,三缺二再加上重傷,Triple可謂退場。缺少這前鋒,蘆屋道滿騰出手腕,餘下的陰陽師絕對會被殺。
  蘆屋道滿勢要趕盡殺絕,甩手再朝未斷氣的男性擲出長槍。藤原雅急忙命令數隻妖怪自泥地下鑽出,匆匆拖他離開,引回去藤原雅那邊。
  「少礙事!」
  蘆屋道滿改變目標,一槍標來,直穿往藤原雅臉上。速度比若流星,而且勁力超猛。數頭妖怪跳出來當肉盾都辦不到,直接被買穿身體,變成串燒飛過來。藤原雅本能下舉起雙手護住頭部,意外地沒有受傷。
  「老婆大人!沒事嗎?」
  「……老公?」
  二馬友等人沿途見人就救,找到第五位人妻時,才抽中目標。傑克遜更跑在最前,一隻右手便抓住飛來的魔槍。蘆屋道滿看見有增援趕來,其中一人更是十年前殺死自己,粉碎他復活的主犯,罕有地暴怒起來:「你他媽的二馬友!今天我就要取你小命!」
  「很多人都想取我小命,你先去後面領籌排隊吧!」
  那怕面對日本史上知名的陰陽師,二馬友亦無所畏懼,更出口嘲諷回去。此時其他陰陽師亦趕來,急急診視及救助同伴。
  「老婆,情況如何?」
  「很多陰陽師戰死,尚存一氣的都集中過來,靠我和妖怪守住……」
  如果二馬友來遲半步,這時懷中的就是冰冷的屍體。
  「袁先生的同伴為我們爭取不少時間,可惜……」
  二馬友看見雙腿浴血的袁盈魁,又注意到不遠處,兩具伏在地面上的女屍,懊恨終歸趕不上。
  從滿州來的超級英雄,由袁盈魁與兩位女性同伴合體變身而成的鐵騎俠士Triple,其中的兩人竟然在此處夭殤。僅存一命的袁盈魁,如何有勇氣再活下去呢?該如何叫他面對呢?
  因為是自己主動邀請他來日本幫忙,所以二馬友無形間怪罪在自己身上,雙肩變得沉重。
  「蘆屋……道滿……」
  「你個死二馬友……」
  蘆屋道滿不容對方再破壞自己的重生計劃,這十年來他在異世早有準備,不會再蔑視這位對手。雙手急掐結印,口唸咒文,一隻巨大手掌直拍向他們處身的地面。韋拉急急舉起雙手,安倍彌之助也抽出大量符咒撒向天空,二人合力組成兩層的防禦罩。掌心擊至,「轟」的巨響,整座山都搖晃起來。
  巨手力量不斷增大,韋拉及安倍彌之助顯得甚為吃力。僅是支撐結界,便耗盡他們全力。其他能行動的陰陽師亦趕來支援,連結成巨大力量,守護躺在地面的傷者。
  「快去!這邊由我們來撐着!」安倍彌之助吐道,藤原雅向二馬友點頭:「全部妖怪聽着,護送二馬友到蘆屋面前!」
  惟有殺人拳,可以無視所有外掛。只要是人,便一擊即殺。蘆屋道滿十年前吃了大虧,想必今次絕不容二馬友靠近半步。
  「姑爺,我們為你開路!」
  「好兄弟,我們一齊上!」
  二馬友振臂一呼,傑克遜站過來。男人互相看一眼,盡在不言中。
  「將軍,拜托你了。」
  「這邊才是。」
  「可別忘記我們唷。」
  工口連者三人也跑過來,反正他們也不會大範圍的防禦,索性負責衝出去打。
  「反正是最終決戰吧?可以用壓箱底的招數了。」
  二馬友感激不盡,向四人道謝。
  自己無法應付飛行武器及遠距離攻擊,而且一定要貼近敵人,由對方先出手才能反擊。只有與伙伴聯手,才有辦法解決蘆屋道滿。
  「春藥注入!」
  三人取出外掛的臂環,扎入針孔,注射春藥入體內,全身肌肉大幅度強化。
  「性能提升!」
  一旦使用這招禁術,體能強化百倍,但只有四至六分鐘的時效。而且藥力退後,身體會迎來強烈的衰退乏力,可謂最終的絕招亦不為過。
  蘆屋道滿怎麼會讓他們護送二馬友過來,即時操縱大量烏鴉,曲線貼近地面劃來。
  「全部人跟着我上!」
  傑克遜一馬當先,只是半秒就拋離身後的人及妖怪。雙手高舉盾牌護在身前,撞開烏鴉。妖怪亦將能夠拋出射出投出的招數都攸上,轟破烏鴉陣,好使傑克遜能夠筆直朝向蘆屋道滿揮拳。
  「太天真了。」
  蘆屋道滿揚手,傑克遜的右拳彷彿撞上空氣牆,根本湊不到敵人。
  「嗚!」
  拳頭是假的,實際上傑克遜左手早由盾牌抽出小刀,欺身彈出。蘆屋道滿未來得及發現,右小腹便遭刺中。然而對方的身體自動有反應,附近立即收縮,以靈力堵住傷口,再吐出小刀。
  遭到一點傷痕,蘆屋道滿警剔起來。地面大量魔手伸出,傑克遜急速退後。與此同時工口連者從後跳起,三支手槍朝蘆屋道滿臉上射去。烏鴉群主動飛來,集結成牆,將白濁的液體擋下來。
  「嘿嘿嘿,你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徒……」
  蘆屋道滿話未說畢,突然身邊的烏鴉大爆炸,劇烈的光熱及高溫灼傷他的視覺及皮膚。
  工口綠沉穩地插入解說:「大爆射,成功。」
  工口紅輕快補充:「是物理上的啊!」
  蘆屋道滿從未曾與變態戰隊工口連者交手,初會面就吃一記悶棍,緊急將靈力灌入地面,大量蛇蟲破土湧出,團團將他圍堆在中心保護起來。他算算時間,只要再撐多十分鐘,自己就能夠完全復生。趁他們還不知道前,集中精神全力防守即可。
  傑克遜深恐踩上去後會遭受傷害,只能留在外面以飛刀攻擊,可惜仍不能穿透烏鴉陣,全數擋在外面。
  「極樂天!」
  工口連者倒是擁有飛行裝備,背上噴射器點火啟動,能夠在一定時間內在低空處急速飛馳。即使三人不斷射擊,但烏鴉及飛虫與幼蛇無張滋長,幾乎將蘆屋道滿包裹成蛹,滴水不漏。
  「豈有此理,以為玩疊屍就可以拒絕我們的精液嗎?」
  「我最喜歡破處了,膜越厚越有挑戰性。」
  「你們這些男生別再吹牛皮了,有本事就正面戳破它啊!」
  「好呀!我插前面!」
  「那麼我後面。」
  工口紅及工口綠嘴巴從未曾停過半分,默契地抽出肛肛劍,一前一後挺進去。肛肛劍伴隨噴射器加速抽插,偏生牆壁太厚,花盡平行力氣都挺不進去。更糟糕的是群鴉漫舞,如蝗雨彈風,急陣橫掃下,將二人掃開。滾地數米後,他們身上的戰鬥服都劃破,面罩上的護目鏡都裂開。
  藤原雅的愛貓福太在途中巨大化,恢復本來貓妖的姿態,勢若猛虎,前爪併攏,利刃緊釘,硬要徒手扒開烏鴉群。傑克遜亦趨前幫忙,一貓一人划動雙臂,試圖挖開一條縫,將中之人扯出來。地面的老鼠即時從他們的腳掌竄上腿部,不斷噬咬。
  福太是貓妖,沒那麼容易死;傑克遜僅是肉體改造人,卻憑其鋼鐵意志,那怕腰部都被咬爛,甚至爬到臉上啄向眼球,都不願退後。
  其餘在空中盤旋的烏鴉繞了幾圈,又加速衝來。福太的皮毛快禿,傑克遜更身無寸縷,血流披臉,仍然沒有停手。
  有恆心是好事,但不代表成功。任憑他們挖多久,都會被新的魔物源源不絕補上。
  難道這次真的要失敗嗎?
  陰陽師恐懼中生出勇氣,不能將戰鬥全部交到外人手中。他們亦趁蘆屋道滿暫停攻擊後方時,趕上來使出各種陰陽術,試圖掃清魔物。
  「那老頭子死也不肯出來,怎麼辦?」
  工口連者的藥效快將過去,在那之前不早點擊敗敵人,自己就會癱下來任人魚肉。所以工口黃十分擔心,扶起工口紅詢問。
  「絕倫炮的充能呢?」
  「哪有這麼快恢復啊?」
  「那麼我都無能為力了。」
  「不,未必沒有辦法。」工口綠以劍代杖,一拐一拐走過來:「面對貞操觀念強,死不願脫衣服的女人,給她服一帖春藥,就會變成母狗,主動脫個光光。」
  工口紅指指快要變成黑色毛蛋的蘆屋道滿道:「這個情況下如何下春藥啊?」
  「我們不是還有發情電波嗎?」
  「可是看情況,根本射不到入面的人。」
  工口綠搖搖頭,一彈工口黃的額頭:「誰叫你射人?射人先射馬,淫人妻前先奸其女。我們如此這般……保證他會求我們操他。」
  「嘩,好陰毒呀!不過我喜歡!」
  「別廢話啦,快點行動吧。」
  工口黃助跑幾步,疾呼引體昇空。雙手抽出安全套,從上而下蓋過去。
  「全部人走開!」
  福太與傑克遜看見她舉着比人還大的安全套砸下來,雖然想走但腳早就毫無知覺,動都動不了。工口紅及工口綠先一步撞開他們,讓工口黃順利從上而下澈底罩住目標物,然後三人執起三角,丟入煙霧式春藥再按緊,讓安全套內充滿詭異的粉色氣體。
  福太怒問:「你們在做甚麼?」
  「下春藥。」
  「而且是特濃的那種。」
  「所以就問為何下春藥啊?」
  別說妖怪了,連人類都搞不懂他們在做甚麼。
  「很快就明白啦!總之先幫忙按着安全套,不要讓空氣漏進去……」
  「嗚呀!地下好多老鼠!不要爬上來!」
  「讓開,由我來。」
  韋拉迅速在地面劃出魔法陣,操縱它浮移至安全套上。工口連者才剛退開,便切換成魔法陣覆蓋在安全套外,迅速硬化,與地面融接,連結在一起。
  「我將物質轉換,總之將安全套內外密封起來,沒問題嗎?」
  「對對對,做得好,帥哥。」
  「只要吸入那些烈性春藥,好快就會滿腦子只想做!不用片刻,那個叫明日山(あすや)的傢伙就會忍不住想開幹!」
  「可是安全套內沒有女人,他又走不到出來,該怎麼辦?」
  「沒辦法了,就地取材,烏鴉都可以。」
  「感覺太嘔心了。」
  「……我想訂正一點,那個人叫蘆屋(あしや),不是明日山。」
  竟然用上如此邪道的手法,眾陰陽師不禁露出微妙的表情。
  「差不多啦,反正好快他就會變成色狼了。」
  安倍彌之助在後方不同意:「哪有這麼簡單的事呢?蘆屋恐怕早就是非人之身,這些雕蟲小技根本沒有用。」
  韋拉靈光一閃:「不,其實他們的思路倒是很好,只要再這樣微調一下……」
  他接連發動多數個魔法,仔細地依次序及位置疊在安全套外面,再逐一微調陣式後,注入魔力發動。
  蘆屋道滿人在魔物群合體而成的巢內,他自然知道敵人肯定在想法子挖他出來,可惜這十年決不是白過,自己同樣有所進步。尤其是二馬友,他似乎會某種奇怪的異能,總之不許任何人接近自己,但又要保持攻擊力,就構思出這種操縱魔物包覆自己,攻防一體的招數。
  雖然維持起來非常損耗靈力,但如今正是要緊關頭,再撐多六分鐘就可以完全復活,屆時自己將無所畏懼……
  微妙地感到不對勁,蘆屋道滿突然發現呼吸有點困難,頭有點痛。四周的魔物視線有點詭異,不是朝外而是朝內,全部對準自己。即使不斷下指令,牠們都好像聽不到。
  腦子還在思考時,魔物竟然亂交起來,「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的做苟合之事。蘆屋道滿訝然時,身體亦感受到奇怪的焦躁,下體不由自主膨漲起來。
  「卑微的傢伙!」
  蘆屋道滿千算萬算,都算不到對方會放出如此淫邪的攻擊。可是他從未感受到任何靈力的侵襲,也許是用投藥之類非常單純的手段。
  「還有五分鐘……可惡……」
  無論如何都要撐過這五分鐘,只要他不主動出去,留在這兒就是無敵。
  他即時收回山中的魔力,流入己身強化神經及軀幹,試圖抵抗春藥的威力,以及消除受感染的魔物。霎時外圍的魔物及山中的濃霧都消退,束限陰陽師的重壓都消失。
  外面的人認定安全套內的蘆屋道滿肯定發生點問題,卻不知道是甚麼問題。韋拉繼續微妙地操縱安全套內的空氣,處於密封空間下,只要氣體成分改變,例如減少氧分,入面的人都會窒息。
  這是只有現代人才構思出來的手法,以蘆屋道滿如何天才,都萬萬料不到自己困在密封的安全套內,漸漸缺氧而不得不主動衝出來。
  暴風雨的前夕永遠是如此平靜,安倍彌之助感受到蘆屋道滿的靈力越來越高漲,這絕對不是甚麼好兆頭。藤原雅在耳邊建言後,他即時吩咐能夠行動的陰陽師早作準備。
  最後三分鐘,蘆屋道滿心跳越來越快,呼吸急促,全身氣血翻騰,頭痛欲裂。意識難以集中,連帶陰陽術都無法正常施展。保護在身邊的魔物慢慢脫離既定秩序,無定向亂飛。偏生衝不破安全套,在入面互相撞擊,自相殘殺。
  蘆屋道滿還認為是外面的陰陽師發動甚麼奇怪的異術,導致他身體有問題。然而全身上下檢查好幾遍,也找不出有任何毒物。要說有毒物,最初吸入的烈性春藥,早就排出體外,順便築起防禦系統,怎麼可能還有其他的毒流入體內?
  但是身體確實越來越奇怪……慢慢連思考都辦不到,原本持續進行中的復活儀式都受到妨礙。原本雙足踏在大地上,透過界石交替流動的魔力,不知何時開始斷斷續續。
  外面的陰陽師究竟做了甚麼好事?
  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他退開烏鴉後,方發現自己被一堵奇怪的塑膠套着。他不管三七廿一,一手就將安全套從內部扯裂。新鮮空氣源源不絕流入,開始恢復活力。
  「嗚呀?從內部徒手撕裂?那還是人嗎?」
  「對不起,他好像真的不是人。」
  工口紅和工口綠在一邊吐糟時,蘆屋道滿厲眼打量四方,無數陰陽師包圍他,似乎未見可憎的二馬友。確定身體恢復如常後,亦不敢大意,再度展開新的防禦,召來大片烏鴉。
  突然腦後生風,有人一拳揮來。蘆屋道滿吃驚,即使在如此衰弱的情況下,還是能召來巨大的魔手,一掌橫拍背後。傑克遜蹲在對方身後好一段時間,可惜偷襲仍未得手。即使被神秘的巨掌拍來,本身的體能加上陰陽術的強化,竟然硬生生扛住,沒有被擊飛。盾牌中抽出小刀,近距離刺往蘆屋道滿的背上。
  「找死!」
  蘆屋道滿萬萬料不到,有人能夠撐過他的魔掌不會擊飛,更有餘力反攻。在至近的距離下,兼靈力未完全復癒,他不得不轉身,左手化成掌拍出去,至少也要打掉那柄小刀。
  終於出手了,大家就是等待蘆屋道滿無法用陰陽術,必須親身出手的時刻。
  傑克遜那柄刀突然轉向,收進拳頭內,拐去右方。
  在小刀與蘆屋道滿之間,尚有一個人被陰陽師用法術隱藏身影。由於蘆屋道滿沒有發動群鴉,又撤去地面的蛇鼠,所以渾然未能提早察覺。
  「你……」
  二馬友一旦行動,陰陽術就會解除。埋伏蘆屋道滿的人有兩個,傑克遜在明,二馬友在暗。其中傑克遜至為緊要,他必須用自己為餌,引誘蘆屋道滿用掉殘餘的魔力。如是者再接上一刀,對方就不得不親自出手。
  「想要復活肉身,肯定同樣需要呼吸。如果缺氧後,便影響思考,順帶令他無法靈活運用陰陽術。無法用陰陽術下,他就不得不出手了。」
  工口連者意外想出來的春藥作戰,加上韋拉靈機一動再改良成缺氧,均為藤原雅想出新的靈感。她不認為蘆屋道滿會乖乖留在安全套內缺氧致死,陰陽師亦無暇慢慢消磨時間耗下去,所以即時與安倍彌之助討論。
  蘆屋道滿與十年前同樣站定在界石前面,在戰後陰陽師研究過,他似乎不是守護界石,更像是無法離開。他向土地注入靈力污染,同時亦從土地吸收靈力重生。那時就有人研究過,將這道術式打亂甚至破壞,理論上可行,但在戰鬥時蘆屋道滿根本不會讓他們有閒情做那樣的事。
  可是如今不同了,他主動將自己圍封起來。安倍彌之助與藤原雅果斷決定,吩咐陰陽師以界石為中心團團包圍,暫時干擾土地的靈力流向。
  無數人匯集智慧與力量,果然妨礙蘆屋道滿,將他迫出來。在此之後才是關鍵,必須有人上前取其性命。所以事前讓傑克遜及二馬友隱身,一動不動地伏在目標身後。
  最後結果大成功,蘆屋道滿再度被二馬友一招殺死。
  切實果斷,一拳出手,必定死亡。任蘆屋道滿有再多的復生與治療手段都派不上用場,他只能再次懷着忿怒,倡言十年後捲土重來,然後全身化為灰泥,散落土地上。界石裂開,迅速粉碎。
  「打……打贏了嗎……」
  「終於結束了……」
  現場所有人筋疲力竭,連慶祝勝利的歡呼都辦不到。
  「他媽的,十年後還想再來?」二馬友攤直仆落地上:「嗚……老婆大人……幫復……」
  十年後,日本某處土地上,必然再有界石樹立,然後蘆屋道滿會懷着更大的仇恨,重新於地獄爬上來。
  藤原雅在妖怪扶持下,緩緩坐下來透氣。體內魔力一滴不剩,不好好休息恢復,必然傷及元氣,難以調理。
  福太恢復成普通的貓隻太小,可是全身毛髮斷碎開叉,傷口損爛,令人見之心痛。
  「謝謝你,福太。」
  「不,這次又是靠姑爺啊。」
  這次犧牲的人也太多了,四大家族中,究竟還有多少人存活呢?無論如何,她必須在未來十年,積蓄起更強大的力量,足以將蘆屋道滿澈底消滅,教其永不超生。
  為此不僅是妖怪,以至擁有各種神奇力量的人,她都要一一抓入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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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各位讀者一路以來的支持(及忍耐XD)
首度嘗試用連載方式寫推理小說果然有夠嗆的,發生很多意料之外的狀況。
之後會用同樣的世界觀及設定、人物角色再寫一篇新版本。
袁盈魁及三為一體的鐵騎俠士Triple是另一部構思中的小說中的超級英雄。
與TS相對,那部是有雞雞的美少女當主角(笑),講述滿州國內的推理X異能X戰鬥的故事。
原本設定是「袁盈魁前任兩位拍檔陣亡所以心灰意冷下不再當超級英雄,而且一併將Triple封印,直至遇上偽娘女主角的大雞巴攻擊後重新振作出山」,這邊順便交代背景了。
三為一體變身設定是參考三一萬能俠與創聖大天使,後來混進假面騎士000的概念。
無論如何先寫好《觀劇之魔女》,至少寫到A.D.2008年後再考慮其他新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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