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說喔。上次是因為你救了我,再加上身體狀況不佳,不得不好好坐下來告訴你我所知道的情報。但是現在不同了哦。」葉振崴坐在長椅上,翹著二郎腿將雙手攤在椅背上對我說道。
如此闊氣的姿態,與上次看到他的時候猶如天壤之別。這個人……很囂張很狂傲,但是其實很弱嗎?
「所以別來找我。」他補充道。
剛剛我在學校裡到處閒晃,四處尋找葉振崴的身影。好不容易找到他,向他詢問有關靈域的事情,卻被給予這樣的待遇。雖然他確實沒有回答我的義務,但是告訴我對他會有甚麼影響嗎?
葉振崴說完便起身,打算走回教室。距離上課可還有一段時間,別那麼急阿!
「我打算回靈域。」我決定不再有所隱瞞,直接開門見山說出我的目的。
「所以,我希望你能告訴我你所有知道地有關靈域的事情。包括那些魔法陣……等等的詳細情報。」我繼續說。
「回去靈域……你瘋了不成?」葉振崴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來狐疑地望著我。
「或許吧。」我說。
「……你回去做甚麼?」葉振崴皺起眉頭。看來他對於靈域的怨恨真的不淺。
「你還記得教學大樓被破壞嗎?」
「當然。」
「如果不是我的話,根本不會發生那種事情。」
「哦……」
葉振崴的回應有些心不在焉。似乎有敷衍的成分存在。
「另外,街道還時常因為與艾勒米派來的遊魂戰鬥而變得殘破不堪。甚至……」我急躁著想把我的感受給說出來。本來不打算提芊的事情,卻一時口快,脫口說出了關鍵字。
「……甚至,還讓朋友陷入危險之中。」我停頓了一下,在腦中思考過後,換個方式說道。
「哦,」葉振崴立馬回應,「所以呢?」
聽到這句話,讓我既震驚又趕到惱火。我一直以來感受到的不安與罪惡感,他卻如此輕視著我的感受。
「因為你變得殘破不堪、因為你害朋友陷入危險。所以你想要告訴我說為了避免自己禍害人間,所以要回到靈域讓我們過得清閒這樣嗎?」
葉振崴提高了說話的音量。對他的印象本來就是吊兒啷噹,心直口快的人,但是看到他對於這件事情這麼的激昂,還是讓我感到些許訝異。
「真是感謝你阿大英雄。」
充滿嘲諷的言語。讓我的心裡實在不是滋味,但是葉振崴還沒有把話說完:
「別把自己想殺死艾勒米的仇恨英雄化阿。想殺了艾勒米就說一聲,沒人會覺得你這樣的自我妥協值得讚美。」
「我不是……」
「你不是想殺了艾勒米,」葉振崴打斷了我的解釋。「是真的想讓我們安穩的過生活。」甚至,葉振崴直接把我心裡的想法給說了出來。
「放屁!」葉振崴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尖銳的如同刀刃。我的耳朵聽得難受,心裡的怒火也漸漸被燃燒了起來。
「你會這麼想,只是因為知道自己打不贏艾勒米吧?」葉振崴望著我因逐漸高漲的憤怒而充血的雙眼道。
「不願意承認自己的無能,於是找了個理由來掩蓋自己的罪惡感。」
我微微張著嘴,腦中不停回響著葉振崴所說的一字一句。
心裡的怒火,在這一瞬間,好像被甚麼另外的情緒給覆蓋過去。
「你應該也知道吧?如果真的要阻止這種事情,最好的辦法就是殺了艾勒米。但是你辦不到,所以才會想出回靈域這個方法,並想了藉口來合理化自己的行為。」
怒火逐漸熄滅,取而代之的,是從心靈深處發出的空虛感。
我真的是這樣想的嗎……?
因為他──艾勒米。我只要還在地球,生活就會被他搞得一蹋糊塗,甚至波及周遭。但我無法殺了他,因為我辦不到……
「你回去的理由,真的只是因為這樣嗎?」葉振崴提問。
「……」我僵著臉凝視著他沉默不語。
「不是吧?」葉振崴再度質疑。
我緩緩地低下頭,仔細思考了以後停頓了一會。心中深處那份聲音才漸漸地浮出。
我不止是要去靈域,我不止是要讓周遭朋友的生活恢復平靜。我回去靈域的目的不單單只是為此。
我要變得有能力阻止悲劇,我要變得更強。
除此之外……
──我必須到靈域去了結他結束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