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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屋魔女」咖啡館 第一章 黎明餘暉

胖雪豹 | 2024-01-21 08:39:30 | 巴幣 54 | 人氣 125


  花香在木房內飄散,文青裝潢的咖啡館種滿了蜜珈蘿喜歡的花朵,四處盛放的百花使室內的色彩絢麗無比。剛走進咖啡館,少女便被繽紛的色彩吸引,香濃地氣味更讓少女一瞬間放鬆了下來。
  「隨意找個地方入座吧,本店尚未到開業時間,任何位置都是屬於妳的。」蜜珈蘿將提在手上的購物袋放上吧檯,她咧嘴一笑之際,室內的燈光自發性地亮起。
  閃爍的金光立即照耀了陰暗的角落,更使花朵的色彩變得更加鮮豔。同時也讓室內環境更清晰地被少女認識到,她這才發現牆面上掛著無數照片與畫像,牆角還有藥櫃與魔女的鉗鍋,比起文青感……更像是真正的魔女住所。
  少女愣地說不出話,她是第一次看見如此夢幻的咖啡館,至少在少女的印象裡……魔女是已經滅絕的職業,因為醫術的抬頭,以及數百年前的魔女狩獵而消失的職業。
  ——為此蜜珈蘿的存在,讓她感到十分訝異,她不禁查覺到對方是真的魔女,而不是角色扮演。
  「很在意嗎?我的身分……確實是魔女,還是一位今年三百零三歲的老人,更是個不放棄煉金術的老頑固。」蜜珈蘿自信地笑了幾聲,她還將食指與拇指岔開,擺放成V字型裝酷著。
  看在少女眼底,不知怎麼感覺蜜珈蘿身旁有金光在閃爍,她不知道那是魔法。
  「原來這世界上還有魔女存在嗎?」少女在震驚中道出了一句話,這也是她最感到無法置信的事情。
  「怎麼沒有?只是成了一種傳統產業罷了,就跟手工藝一樣啦!不過……我以為妳會比較在意年紀的事情,我可是每次進去情趣商品店都會被趕出來,店員都當我是個孩子。」蜜珈蘿將雙手一攤,她冷笑著回覆。她的笑聲中有幾分對店員的譏諷,但是……
  少女眼睛所見的蜜珈蘿,外表像是個十歲孩子,只是有點小胸部,身高恐怕不超過一百四十公分。眼睛看見的東西,令少女覺得她被趕出來挺合理的。
  要說蜜珈蘿哪裡不像孩子,大概是滿身的傷疤與繃帶了。
  「妳受過很嚴重的傷?還是說喜歡自殘嗎……」盯像了繃帶與傷疤的少女,不自覺地問著,她的眼中還有幾分擔憂。
  不過少女的擔憂並非替蜜珈蘿擔心,而是本能性地懷疑一個精神不正常的人。蜜珈蘿自然是理解了少女的心態,她僅是淡淡一笑,隨即轉身回覆:「我不會去做沒意義的自殘,這都是曾經的名譽之傷,至於繃帶只是用來遮醜的。不說這些,所以……妳想來點美味的早餐嗎?我招待妳。」
  開口之時,蜜珈蘿轉身面對放滿了咖啡機與豆子的長櫃,雖然她是用詢問句確認少女的意願,但她的手早已做起了準備。少女本想拒絕,可她看見蜜珈蘿已經開始準備了,她便將話吞回了腹中。
  少女覺得話語很刺人,她因為吞了自己的話感到很疼,她一點都不餓,卻又對於想拒絕的自己感到厭惡,難得有人釋出好意又不肯接受,這種自我厭惡正是少女感覺到的刺痛感。
  少女的視線不自覺地移開,她轉頭望了眼牆上的照片,大多都是個人照,且每張照片都在不同的地點與時間。整面照片牆就像是一面歷史牆,少女被這面牆深深地吸引。
  當少女沉溺於專注時,她並不知道蜜珈蘿正在做什麼,直到她聞到了一股香味,她的眼睛頓時圓潤了起來。少女的雪豹尾巴不自覺地搖晃起來,她的眼瞳變得又圓又可愛,她的視線被香味吸引望向了其源頭。
  少女雖然沒有自覺,但她的身體早餓扁了,這也是她被香氣吸引的最大原因。這個剎那間,少女看見了蜜珈蘿正在料理的背影——
  銀刀反射著金色燈光,刀面所指之處是潔白無瑕的鹹口羊奶乳酪,蜜珈蘿將圓餅狀的羊奶乳酪切下一角,優雅地轉過手腕將銀刀抹往手中的餐點之上。
  少女定睛一看,她才看見蜜珈蘿手中所拿的是一片吐司。吐司的表面被火烤過顯得十分酥脆,小麥的香氣還因為熱氣而傳入了少女的鼻腔,當羊奶乳酪抹上吐司表面更因為熱氣而稍稍融化。
  化開的乳酪散發著濃郁奶香,單用聞的就讓人想到了美麗原野上的清香,思考被香味帶入了樸實的農莊之中。但這還不算結束,蜜珈蘿抹完羊奶乳酪,她端起平底鍋,將一顆歐姆炒蛋放上了吐司——
  剛融化的羊奶乳酪沾黏上歐姆蛋,蛋香與奶香相互融合,再加上充滿小麥香氣的酥脆吐司,少女的口水不禁流出了嘴角。不僅如此,蜜珈蘿還拿起羅勒碎片灑在了蛋的頂端,在濃郁的奶香味後,增添其風味的是些許植物清香與胡椒味,放入嘴中恰好能夠品嘗到多層滋味,也不會感到過於混亂。
  當蜜珈蘿把吐司裝盤擺上桌時,一旁還多了份煎肉排與咖啡,少女在桌前看見這份早餐時眼裡滿是不可置信。
  少女許久沒有品嘗到別人為自己做的早餐了,自從母親過世後,自己一直都是透過外送訂餐來處理早餐,為此一份現做的早餐對少女而言充滿了懷念感。不知不覺間,少女的眼角滾落一絲淚珠,她的手一邊顫抖一邊伸向刀叉。
  在淚光中,少女看見蜜珈蘿在她的對桌坐下,用手撐著臉頰的蜜珈蘿,在少女的眼底與母親的形象重合,這不禁讓少女忍耐的一切潰堤。
  少女不禁出聲啜泣,她覺得自己失去的太多。
  張嘴咬下吐司,她看見了母親在自己眼前奔跑,還是那座微風吹撫的郊區,草葉隨風飄舞且天氣舒適。小麥的香味是過去的懷念與緬懷、乳酪的香沉是母親的笑顏、複雜的味道是父親的溫柔。
  眼淚有點鹹,少女嘗到了自己的淚水,同時她卻感覺到母親與父親仍在自己的身邊,還能感覺到他們正握著自己的手。
  酥脆的口感如同過往,輕易地碎去,然後消散。但是這種感覺,並不討人厭,反而十分舒適。明明哭泣不止,少女卻因為飢餓與懷念不停將食物放入嘴中。
  最後,少女拿起了咖啡,她不曾去注意這杯咖啡是什麼樣的咖啡,僅是張大嘴豪飲著。
  剛入嘴的咖啡充斥著苦味,苦澀的口感讓涉世未深的少女嗆地全身一顫,她討厭這種味道,於是放下了咖啡杯。然而苦澀的咖啡剛落入喉嚨,回甘傳來卻是一種柑橘的香甜,這種甜味瞬間滋潤了舌根。
  在淚光之中,苦與甜的交合讓少女第一次看清楚了蜜珈蘿的面孔……她看見了靦腆地笑顏。
  「比起愉快,人們更容易感覺到痛苦。同樣地,比起痛苦,些許快樂便能讓人感受到動力……何不停下腳步看看,眼下的風景是什麼樣子?」蜜珈蘿微微張嘴,露出了尖牙後輕聲地說著。
  在言語的誘導下,少女低頭看了眼咖啡表面,她看見了被她輕易抹去的拉花痕跡,還有幾片柑橘皮與香草。回頭望去,少女聞到了濃郁的花香,在晨光中咖啡館的百花尤其鮮豔,掛滿了照片的牆面,也顯得格外生動美麗。
  日光寂靜,它揮灑在少女的身上,在父親過世後,少女這才第一次感覺到太陽的溫熱。
  那怕父親死了,太陽依舊會升起,一切都不會改變。一個人的死亡並不能代表什麼,他回歸塵土,星河依舊,萬物的生息依舊。失去,也就不會是終點。
  看著窗外的日光,少女輕輕地呼吸著,口中吹出了名為煩惱的呼吸。
  少女不禁懷念了,方才嘴底的柑橘香甜,於是她再次舉起咖啡杯,品嘗起苦澀的咖啡。但是她沒能料到,口中的柑橘香氣與苦澀的咖啡融合,適恰的苦甜交融,道出了名為無奈地接受。
  不過,咖啡的溫熱依舊,它溫暖著少女心頭。不知不覺間,少女將咖啡飲盡,她孤座在椅子上望向窗外,任由他人窺視自己的背影。
  窗外吹著微風,城市的風同樣來自某座原野,早晨來臨人們開始出門準備上工,這是個平凡不過的早晨。
  「妳願意讓我聆聽嗎?妳的名字與妳的故事,我便能將魔法借給妳——這種魔法人們如此稱呼它『幸福。』」
  蜜珈蘿將雙手置於下巴,她滿臉笑顏地朝少女拋出問題。這個問題是她第一百零一次向人提出。
  ——第一次是一位逃離了家族的公爵千金小姐,不想嫁給討厭的人所以祈求魔女拯救她,最終她與所愛之人成婚並幸福的老死於世。
  ——第二次是一位失去了家鄉的搶匪,想要讓自己得到救贖,不再深陷罪惡,魔女拋出了問題後……他成為了保護孤兒與難民的地方小貴族,最終滿足地在兩人相遇之處閉上雙眼安享天年。
  ——第三次是……
  過去的種種在蜜珈蘿的腦袋內浮上來,她的眼前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見,只是隱約地能感覺到事物的形體與光的形狀。但是她卻清晰地記得每個人的面孔,金髮碧眼的大小姐,棕髮藍眼還留著鬍渣的男人,蜜珈蘿明明看不見卻朝向了擺滿了照片與畫像的那面牆。
  牆上正好一百幅作品,蜜珈蘿清楚地記著他們是誰,在什麼位置、長什麼樣子、是什麼聲音……
  蜜珈蘿感到十分懷念,於是她伸出手輕撫過少女的長髮,如絲綢一樣的觸感和她、與她、還有她、以及她……一模一樣。蜜珈蘿笑著,在指尖感受著長髮的細緻,與心底的緬懷。
  「我……我的名字是亞德里亞,曾經是『東遠洋公司』的董事長女兒。」
  少女糾結了數秒才說出了自己的名字與身分,名為亞德里亞絲毫不在意蜜珈蘿的動作,她僅是眼底有幾分孤寂,嘴唇微微顫抖地說著。
  聽聞東遠洋公司一名,蜜珈蘿的嘴巴稍稍睜開,她很熟悉這個名字。
  因為東遠洋公司是曾離她而去的人所創立的工作,那個人就在她的懷抱中過世的,如今看不見顏色的蜜珈蘿並沒能察覺少女與他擁有同樣地髮色。
  但是蜜珈蘿卻稍稍感覺的到,少女就是他的後代,為此蜜珈蘿的指尖稍稍顫抖了幾秒。一切彷彿回到了那個雪夜,那個陰冷的夜晚與燈光,懷念與記憶湧上心頭。
  「哈哈……」懷念帶給蜜珈蘿笑聲,她不自覺地笑了出來,對於這種造化弄人的命運她感到十分雀躍。
  「妳怎麼了?」亞德里亞困惑地回首,她也是第一次聽見蜜珈蘿如此爽朗地笑聲,簡直像是日光一樣絢麗。
  「我改變主意了,妳要成為我的『愛人』嗎?我想將我的魔法借給妳。」
  蜜珈蘿的聲音變得輕柔且纖細,她伸出纖細地手臂輕輕地抱住亞德里亞的肩膀,對於自己所說的話她也絲毫不敢到害羞與猶豫。但是,這句話聽在亞德里亞眼底十分奇異,她嚇地尾巴炸毛且全身發抖。
  同一剎那間,一個綠髮女性推開店門,看見了此景時她的臉上滿是鄙夷。
  蜜珈蘿與女性一起發出了詫異的聲響,此刻世界彷彿靜止般僵住了。

創作回應

羽璇
居然是百合作品!!最近才剛歪百合,哈哈~話說作者文筆很好耶!描述食物的那段特別好,我看了都餓了XD
2024-01-21 21:19:58
胖雪豹
首先,謝謝稱讚!
其實我也是越來越歪百合的趨勢www從以前單純喜歡寫女性角色,變成了喜愛寫女性角色貼貼的故事。
如果感覺到餓了,也敬請期待後續喔!本作一系列都會出現大量食物描寫。
2024-01-22 01:1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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