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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之語:遺失的記憶【南特森16】

惑言 | 2023-11-18 11:15:40 | 巴幣 18 | 人氣 85

  土地上的不安似乎仍然瀰漫在旅店周遭。我聽從薩爾蘭斯建議,在旅店上空凝聚更加信任的煙霧──凝聚一團灰黑的雲氣,遠得不會輕易被盜魔團成員擊中、但抬頭一看就能清楚旅店四周不能輕易接近。烏雲完成以後,眾人也趕忙開始自己的工作。旅人依然在戒備旅店四周;洛芙尼則與亞里一起在旅店後方挖坑,準備把朵莎恩的侍從埋進去。這是朵莎恩親自下令,因此就算旅店老闆繃緊了臉也不敢說什麼。

  瑪斯佳得到旅店老闆允許,開始在廚房煮製燒傷用的油膏。她不讓人移動朵莎恩的女兒。「皮膚可能會裂開,」因此他們姊弟在戶外躺著。她命旅店老闆從屋內拿來兩條毛巾分別蓋在他們身上,覆蓋莫芬.沙歐福納的毛巾底下還有薩爾蘭斯的黏膠覆蓋,以防沾黏到毛巾。於是外部的工作大致上完成。

  「真沒想到我還活著。沒有卑劣的盜魔團破門而入,把我們折磨拷問一番。」多恩先生似乎是在樓梯口蜷縮太久一樣,棕色山羊鬍心有餘悸地連連抖動。方才我們走進旅店時,他還嚇得從樓梯口跳起來,發現是我們走進來時明顯鬆了口氣。此刻他緊抓著公事包,兩腿都在發抖。「我聽到很多爆炸聲,令我震耳欲聾!還有燒起來的旅店!還好巡官先生判斷迅速,及時滅火;藥師也恰當地處置,地議會席位大人已經可以坐起身來。開口說話。」

  他也似乎勉強地看了我一眼,艱難地點頭:「『雷光』小姐……相當英勇。」

  我不太想去計較那些顯而易見的差別,至少他表現出足夠的誠意。他似乎是無助地左看右看,最後終於做出他想做的事情──伸出右手。我有點驚訝,但就算如此那隻手也沒有放下。

  我思索一陣。要是他不太願意和拿著「電藍葛灰恩」的那隻手握手,我或許也不會意外。「改左手吧,多恩先生。」我說。「右手是我的持書手,我認為你會介意。」我很高興他會驚訝,平凡的手因此握得堅定。

  薩爾蘭斯前往二樓。「妳要跟著上去?」他在樓梯口問我。見我點頭,他深思一會後再度拾級而上。「我沒有想讓妳也參與通知壞消息,一方面是地議會席位打算犧牲妳來拯救她的子女,以及這是指揮官的工作。」

  「我沒有要說自己不成功的消息。」我說道,一邊緊握法書。「但我想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那確實是妳想做的。跟上吧。」

  我也跟著上去。抱病臥床的地議會席位已經可以坐起,她的臉色恢復一點紅潤,但難過的神情依然沒有從她身上消退。既然多恩先生可以聽到外面的爆炸聲響,想必朵莎恩也能清楚聽見自己兒子的尖叫聲。

  「我們成功帶回您的女兒。」薩爾蘭斯宣布。

  臉色原本就不太好看的地議會席位難過地點了點頭。我還以為薩爾蘭斯要說壞消息,但想了想,朵莎恩也不需要薩爾蘭斯告訴她沒有說出口的那些,作為地議會席位與母親自能領會薩爾蘭斯話語背後的涵義。她看了我一眼,眼神流露出混合放鬆與遺憾的複雜神情。

  「我想我們應該有權知道,貴席位是如何與盜魔團達成協議,試圖交出『雷光』。」薩爾蘭斯繼續說道。

  「必須是現在嗎?」朵莎恩疲憊地反問。「不能先讓我見我的女兒?」

  「席位的黑暗面就留給我和『雷光』,母親等到藥師治療好女兒就能重逢,一刻也不能分開。」薩爾蘭斯巧妙地以治療為由婉拒朵莎恩的要求,還暗示朵莎恩不該在自己女兒旁說出真相。「當然,妳也能從頭到尾都不說,如此一來就沒有人能與妳一同討論如何度過天議會這一關。趁現在我們還在樹林裡,是妳還原真相的最好時機。」

  朵莎恩似乎在考慮。接著,她先是拿出自己的法書,輕聲喃念:「Shafna。」一朵蝶翼花自她的手中喚出,她嗅聞了一下,眉頭跟著氣味舒展開來。她緩緩開口。

  「早在一個多月前,我便透過消息得知波森與南特森地區孩童失蹤的消息,但並不知道自己的孩子也遭挾持,是幾天後『燃焰之首』的其中一名成員秘密聯絡我。他自稱『沙像』,告訴我我的孩子被迅兆地區的戰亂分子挾持。我那時真的……嚇壞了,他們所用的信封口吻相當正式,幾乎與公家機關信件無異。以致我沒有發覺到,很可能在那時候,我的兒女就已經慘遭盜魔團毒手。在匆忙之下我答應了他們的要求。」

  「什麼要求?」薩爾蘭斯問。

  「會面。」朵莎恩回答。「我們在路音一間私語館集合,那裡有著木緣白牆空間與白色窗簾掩上的弧頂大落地窗,花紋瓷器懸掛在牆上或是山頂玻璃櫥櫃裡,桌上則擺著有花形燈罩的座檯型浮光燈。我隻身前往,但到了那裡才發現令我震驚的事。」

  這時朵莎恩面如死灰,猶如再度遭人下毒。「我曾收到信件,上頭記載失蹤孩童的畫像與身分;而在那裡,我見到他們。」

  「在私語館?」薩爾蘭斯重複。「是被捆綁起來還是──」

  朵莎恩輕輕搖頭。「他們是站在盜魔團四周。領頭的自稱『沙像』本人。我大聲質問他:『為何失蹤孩童會站在他們那裡?』但他回說:『他們是我們的一份子』我則反駁『你是要他們在盜魔團與戰亂地區的受困孩童之間抉擇』。」

  「然後他說『那就提出一個辦法,來讓這些孩子安然度過他們的童年,你看怎麼樣?』。他提到──」朵莎恩陰鬱地望向我,我以為她的眼中枯萎如同一朵直面寒風的盛夏花朵。
我是那寒風嗎?

  「『據說「雷光」已經開始活動了。』席位閣下或許可以考慮……一換三十,不,四十,連同妳的孩子以及數不清的失蹤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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