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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水波映月影-12-沐凡的作風

Nelviy | 2021-10-25 17:00:04 | 巴幣 2 | 人氣 128

連載中原創小說-水波映月影
資料夾簡介
【耽美】傾瀲,一位身懷至寶而被人盯上的靈修。在被人暗害後,恩人救了他卻失憶了。傾瀲顧慮到與恩人的「過往」,使得恩人問了許多問題,他都答得含糊不清。恩人:氣氣氣。



12-沐凡的作風

 
 傾瀲在離開了龍天海前輩的屏障後,在附近轉了幾圈,發現自己目前的位置他先前不曾來過,想著既然已經迷失了方向,也就不急著與傅嶺旭他們會合了。

  又找了一處自己覺得合適、僻靜的地方開始修煉起了蟠龍訣。

  花了三天,傾瀲的蟠龍訣終於成功入門、練到第一層。接著他遇到先前襲擊他的散修們,並靠著先前提升的修為以及蟠龍訣的防禦扭轉劣勢,反勝了對手。

  在傾瀲逼問下得知,襲擊者們也只是拿錢辦事,有不知名人士在暗地裡發了委託,任務內容是綁架傾瀲到指定地點。傾瀲看向手腕上的龍風鐲,估計雇用他們的背後之人應該是重生會。

  在方加秘境關閉後,傾瀲回到了仙院。

  在見到沐凡時,他神情有些恍惚,不知道怎麼面對對方;但想到在拿到下一次的解藥前,自己不能與沐凡避而不見,便假裝鎮定,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一些。

  不過傾瀲的舉止在沐凡眼中,已經被查覺出了情緒消沉,看出他似乎有些心事。

  沐凡慵懶地坐在院中的躺椅上,他用神識探查了傾瀲的修為,發現出去了十天對方的修為居然就漲了兩層,想必是擁有了意外的收穫。

  但居然都遇到了如此好事,又是因何事不開心呢?

  「小瀲瀲,你的氣色好像不怎麼好呀!」沐凡雖然不打算當對方的心靈導師,但姑且一問。

  若是平時,傾瀲會馬上糾正他的用詞,說請叫我傾瀲。今日,傾瀲的回覆卻有些遲疑。

  他無力地回道:「在秘境中有人雇用散修要抓捕我,應該是重生會指使的,襲擊我的人也都解決了。」

  沐凡知道傾瀲的仇人是重生會,因為就是他將傾瀲從司家的劫難中解救出來。

  但貌似聽進沐凡耳裡的只是一件小事,他用愉快地語調說:「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你就去幫我跑腿、買個糕點吧。」

  「聽說五月樓的桂花糕甜美爽口,排隊的人絡繹不絕。就買那個。」

  「好。」沒任何的嫌棄和討價還價,傾瀲馬上覆命,消失在了沐凡的視線之中,這也讓沐凡確信了傾瀲的狀況真的不太正常。

  但沐凡想到以他的身分和平日的作為,與傾瀲的關係並不親近,即便他能察覺到傾瀲的情緒,自己也不適合去關心或者安慰對方。

  他有意與傾瀲保持距離。

  對於此時的傾瀲來說,出外跑腿也比待在沐凡的視線底下輕鬆。相信他把重生會的事拿出來說,沐凡也不會把他的異樣另做他想。

  傾瀲到達五月樓時果然大排長龍。他加入了排隊的人龍中,並在隊伍中發現不少穿著明顯為小廝、丫鬟的顧客。傾瀲回憶起他被沐凡使喚的過往,雖然自己常接到一些危險的任務,但他過了這麼長的時間依舊沒有自己是下人的自覺。

  如此一想,傾瀲覺得並非他脾氣倔強、不願意低人一等,而是沐凡在形式上給他很大的方便和自由。他依舊可以修煉,不用與沐凡形影不離、時間大多能自行分配;就算是用餐也都是同坐一桌、吃著同樣的菜色。

  越是想,也讓傾瀲越是迷茫。

  沐凡雖然有時說話輕浮、不知收斂,與嘴上不同、眼底裡也沒有笑意,實際上是一位性格清冷的人,但細算下來沐凡對他的待遇並不差,解毒藥的事也不能全歸在沐凡頭上,因為契約就是如此,毒也不是他下的。

  為什麼他會為他們之間的關係感到疏遠,一直覺得彼此間有隔閡呢?

  傾瀲在排了一個時辰的隊伍後買到了糕點,並回去交付到了沐凡手中。

  沐凡打開食盒,打量著桂花糕的外觀。接著勾勾手指、示意傾瀲靠近。

  傾瀲還以為他買回來的糕點出了什麼問題,也低頭往食盒一看。

  沐凡:「張嘴。」

  傾瀲:「怎麼……」

  猝不及防,一小辦被切過的桂花糕被塞到了傾瀲的口中,讓傾瀲大吃一驚;一手摀著嘴,臉頰瞬間泛起了紅暈。

  沐凡不懷好意地笑道:「終於有點反應了?」

  「你幹什麼?」傾瀲回。

  「試毒呀。」他回。

  傾瀲佯裝鎮定,道:「……,反正東西我幫你買回來了,我先走了。」

  傾瀲沒幾秒就走得老遠,背對著沐凡,不讓對方看出他的情緒。

  桂花糕裡有沒有毒,作為用毒高手的沐凡不可能看不出來,傾瀲就是深知這一點,不敢去細想沐凡背後的意圖,才會快速地逃離了現場。

  來到了出秘境的第五天,沐凡派他的侍女羽曦將一個小藥瓶交至傾瀲手中。

  羽曦淡淡地看了傾瀲一眼,並沒有想走的打算。

  傾瀲知道這是例行公事。他打開藥瓶,在羽曦面前將藥瓶裡的解藥倒出,放入口中,並做了一個吞嚥動作。

  「謝了。」傾瀲向羽曦說道,並順手將藥瓶還給羽曦。

  每當到了他服用解藥的時間,不管是羽曦還是沐凡都會親眼看他服下。

  傾瀲回到自己的臥室,確定四周沒人,只有他一人獨處,便在窗邊隨意拿了一個花盆,開口往裡吐出了混濁的液體。

  如果今天傾瀲是被人強制灌藥,他還真沒把握能用水靈力在口中做出一道薄膜,來包覆那顆解藥。

  傾瀲下定決心,不吃解藥,等著明日的到來。

  他曾經想過自己的毒是否是在無意間被化解,但連日來,他並沒有避開與沐凡的接觸。如果自己體內的毒解了,沐凡應該會有所察覺,傾瀲是這麼想的;所以他也很可能因為誤判,因今晚沒有解藥就毒發身亡,但他還是選擇了這麼做了。

  傾瀲覺得,或許還有非常多的事等待著他去做,但他這個人其實很懶惰,必須要清楚地活在當下才能擁有足夠鞭策自己的動力,他不可能活得不明不白。

  等待的時間異常漫長,傾瀲就這樣靜靜地坐在床沿,像是躲在暗處盯準獵物的野獸,眼神越發深沉。

  作為修煉者,一天不出房門也不會引起他人的注意,傾瀲直到了次日天亮,當陽光灑落進屋內時,傾瀲才有下一步的動作。

  傾瀲往後倒在床上,雙腳微彎,伸手抓向棉被,瞬間把自己包成一團;活像個賴床的孩子。

  ――他的毒真的解了,但沐凡沒告訴他。

  傾瀲想到當初與沐凡確立的主僕契約,他們並沒有在正式的紙本上留下紀錄,因為沐凡說他只需要口頭上的答應;相反地,哪天他自行成功地解了毒,他們間的契約就會終止,結束這段主僕關係。

  可如果……他不在是沐凡的僕人,那他跟沐凡的關係到底該怎麼算呢?

  想著,心情居然有些失落。

  這一瞬間,傾瀲覺得沐凡的形象虛無飄渺,他看不透,無法將對方留在自己身邊。

  ……

  留?為什麼要留?

  傾瀲發現自己對沐凡產生了眷戀,並且花不到幾秒就受了這個事實,而且他也沒有否決這個想法的理由。

  他清楚,一直以來在他身邊、支撐著他的精神的人便是沐凡。

  也自知,自己是一個防備心極強的人,不會相信他人平白施予的善意,不相信自己有這種價值和魅力;凡是對自己好的人也一定希望從他這裡得到回報,如果自己無法回報便會讓人失望。

  所以即便沐凡並非十全十美,並非做什麼事都是正確、且會為他著想,只要他們的主僕關係一日存在,他們的關係是建立在自己的付出與收穫之上,自己便能心安理得地依賴著對方。

  但是――

  原本互利互惠的關係,現在卻告訴他,沐凡並不圖他什麼,沐凡其實不能約束他的行為。不是因為沐凡需要一個能掌控在手的僕人才關心他,甚至連劇毒都自發地幫他解了。

  傾瀲不明白,不明白這些好意從何而來。

  想想有些害怕,但心居然還有些酥麻。

  傾瀲想到一路上沐凡以主人的名義,教他知識、助他修煉,每當他遇上危險時也屢次相助;不懂自己何德何能可以得到這種關切與重視。

  ――「你該感到高興,跟了我這樣的主子。」

  ――「像今天這樣的事,以後不會發生了。」

  傾瀲先前如何地壓抑自己的內心,此時爆發的情感就像海嘯反撲般的強烈。

  如此赤裸裸的好意突然地被攤在他面前,如何讓他不心動?

  傾瀲呵呵地傻笑。

  完了,他的心居然陷在這個性格迥異、還不知道相貌的人身上了。

  ✧

  「不用想了,他跟主人已經決裂了。」傾瀲說道。

  一陣清風正巧吹過,隨風飄逸的髮尾就像他們此時的心一樣動盪。

  花紹辰詫異:「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傾瀲答:「因為我不理智。本該是自己背負的責任,我卻把怒火發洩到了沐凡頭上。」

  當傾瀲發現自己喜歡沐凡後,隨即也意識到一個問題。

  沐凡明明待他不差,他們的關係卻若即若離,會出現這種局面的,是沐凡刻意的結果。

  傾瀲一想到沐凡可以造假,看著他倒在地上毒發、痛苦掙扎,臉色瞬間變得陰沉。

  沐凡想與他保持距離的想法非常堅定,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已經發現劇毒已解,說不定會馬上甩掉他,從此消失在他的視野之中。

  如此猜想,心就像是受到猛烈撞擊,讓他喘不過氣。

  在傾瀲左思右想後,決定保持現狀,盡量不讓沐凡發覺他已經知道了真相。自知自己的這份感情多半不可能被沐凡所接受,留在心裡珍藏,能繼續待在沐凡身邊他就心滿意足了。

  ……如果沒發生那件事,他的想法都不會改變。

  時間來到歷練隊伍被襲擊過後,傾瀲被沐凡提前下藥帶走。等他清醒後,已經是事發隔天。

  傾瀲在得知訊息的當下想回去仙院,情緒非常激動,但卻被沐凡囚禁在他有別於仙院的其他住所之中。

  「我要回去!放我出去!我必須去給花紹辰一個交代!」傾瀲大聲向沐凡吶喊著,他無論如何地出力,都破不開沐凡在房內設置、用於困住他的結界。

  花紹辰和傅嶺旭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情同手足。現在傅嶺旭因為他的緣故被害死了,叫花紹辰情何以堪。

  「你現在很不理智。他們要找的目標是你,放你回去就是自投羅網。」沐凡站在結界外,聲音聽不出情緒。

  「他、他們是被我牽連的,我必須回去。要是重生會找不到我,或許會有更多無辜的人受害。」

  「被重生會害死的人豈會是一兩個。仙院或者是花紹辰背後的立山宗,他們的能力沒這麼不堪。已經被偷襲過一次,想故技重施根本不可能得手。」

  「沐凡……為什麼你要將我帶走?我應該留在那的,發生那種事我應該要在場的……」傾瀲知道自己很卑鄙,得了便宜還賣乖,但他控制不住自己這樣想。

  他明明有機會不再害到其他人,只要他在場或許就能擺脫這個命運循環。為什麼這種事總在他身上發生……?

  倏地,傾瀲似乎想到了什麼,輕聲地說了一句:「……你事先就知道會有人來襲擊,所以你才會將我帶走的?」

  他接著大吼:「我為什麼不先告訴我?又為什麼不告訴他們?他們明明可以一起撤離呀!」

  「得知消息的時候時間緊迫,集體行動會拖慢速度、也容易被發現。」沐凡的聲音依然冰冷,不帶情感。

  ……只要及時告知歷練團隊,就算分頭行動也行啊!

  但事情已經過去,傾瀲在心中如何盼望也改變不了結果。

  「……我這麼信任你!」傾瀲雙膝跪地,彎腰低頭像是在懺悔,語氣激動中帶著哭腔。

  這一刻,傾瀲感覺沐凡一定向他隱瞞了許多秘密、甚至是關於重生會的情報。消極地想到,沐凡明明知道他與重生會的恩怨,平時卻連一點情報都沒透漏給他。明知道他在意著什麼,卻沒顧慮到他,就像這次強行將他帶走,絲毫沒有在意他的感受。

  「你不該救我的,他們是我的朋友呀……我怎麼能丟下他們自己卻逃了。」

  「我不能那樣做啊……我應該……留在那的……」淚水奪眶而出,傾瀲說到最後已泣不成聲。

  現實上來看,傾瀲被提前帶走,好運地逃過一劫看似賺到。但道義上,傾瀲認為他背棄了自己的朋友,放任他們陷於於危難之中。他不應該離開。

  明明他才是造成事發的元兇,明明是他自己該受的劫難,怎麼可以讓朋友去擋災。他有什麼資格再當花紹辰的朋友,拿什麼臉再去見他。

  像是哭累了,傾瀲沉默了一陣子,頭依然低著看不清情緒。

  突然地,一道冰冷聲音響起。

  傾瀲向沐凡說道:「沐凡,你根本就不在意我的感受,又何必管我呢?」

  沐凡聽罷,沒有做出任何回應,轉身離開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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