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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蘭史記 第二卷 第二章:大市集

onion | 2021-09-06 21:47:57 | 巴幣 0 | 人氣 222


「我們到了!」魔薩斯大聲說。
基次可瞇著眼望向遠處,說道:「這就是你說的科技大城?」
「應該不是,就是個普通村莊。」魔薩斯說。
他們走到更靠近的地方瞧瞧,淺色木屋沿著河岸一字排開,在陽光照映下顯得更加亮眼。條條黃土路穿插在木屋之間,路上有不少穿著各色長袍的商人活動。木屋的大小參差不齊,但門口都設置著木製遮棚,商人在遮棚下擺出商品,將馱獸拴在一旁。街道上十分嘈雜,所有人的聲音都混雜在一塊。
魔薩斯一行人走上街道,環視周圍的一切。
「這裡也太熱鬧了吧。」雪蓮說。
「我都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春日說。
「他們幾乎都說方言,你們聽不懂正常。」魔薩斯解釋。
春日看著一旁的地墊上擺著馬鈴薯,便伸了手去拿。
坐在一旁,身穿橘色長袍的男子喝斥道:「喂,妳幹什麼?」
春日嚇得抖了一下身子,兩眼空洞地看著他,但她聽不懂那個男子在說什麼。
魔薩斯見狀,就把春日抱走,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嘿,春日…
那個男子斜著臉,打量他們一番後,看著魔薩斯說道:「管好你的兒女,別只會衝動,不然可要再生一個妖怪。」
魔薩斯也聽不懂他的話語,只能笑著用手致意。
離開後,魔薩斯對春日說:「春日,從現在開始,看到的東西都不能直接伸手拿。」
「可是我記得那可以吃呀。」
「不是這個問題,而是那東西是別人的,我們不可以隨便拿。」
春日歪著頭看著魔薩斯。
「不懂嗎,嗯
「商人進行交易是為了賺取利潤,當商品無故消失,等同利潤減少。而利潤減少,就可能影響他的生活」基次可突然插嘴道。
「別鬧了。」魔薩斯拍著基次可的肩說道。
「假如隔壁的梅莉阿姨突然拿走了家裡的鋤頭,妳會怎麼做?」雪蓮問。
「怎麼這樣?我會把它拿回來,不然這樣怎麼耕作啊?」春日說。
「當妳拿走那顆馬鈴薯時,叔叔也是這樣想的阿。」雪蓮說。
春日兩眼看著雪蓮,微微點頭,口中說著:「喔~」
「聽懂就好,下次別再做了。雖然這對妳來說還是新觀念,但還是要習慣。」雪蓮撫摸著春日的頭,輕聲說道。
魔薩斯和基次可看著她們,說道:「不愧是親姐妹
一行人又沿著街道走了一段,周圍駐足的商人愈來愈多,變得更加擁擠。基次可望向一位身穿綠色長袍的商人,他一旁的木板上擺放著一些閃亮的螺旋狀物體。
「看,那是馬達的零件!」基次可大聲的說。
魔薩斯看了一眼,說道:「我們現在用不到馬達吧,況且這轉速看起來低到不行。」
「我知道,我只是很驚訝它會出現在這種蠻荒地帶。不過,你也懂機械?」
我小時候看過不少。」
「那還滿不錯的,就算是科技更發達的孔雀星系,也有很多只會使用而對其結構渾然不知的人。」

突然間,一個身材高大壯碩、身穿黑色布衣的男子從街道的另一端衝了過來,口中叫喊著多數人聽不懂的言語。街道上的人們驚慌的往兩旁閃躲。那個男人推著一輛木製貨車,和魔薩斯一樣把一側鬢毛留長及肩。
「他在說什麼?」雪蓮問。
「往旁邊靠。」魔薩斯說,一邊推著基次可和春日。
「怎麼了」春日低聲問。
木製貨車在街道上打滑,車頭完全轉向,直直撞上一幢木屋。木屋的外層被撞得凹陷下去,貨車上的蔬果散落一地,有些更直接碎裂。
木屋的主人跑出門來查看情況,那男人踢開腳邊的蔬果,指著屋主,大聲叫罵。屋主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只能呆愣愣地站著。
旁邊一個穿綠色長袍的商人在屋主耳邊說道:「他只是想要錢,你就乖乖給他吧
「錢?我身上也不多啊…而且明明是你自己撞上的,又怎麼要我賠償?」屋主大聲回應。
那男人一聽到屋主的回應,便往屋裡走去。
「你幹什麼!」屋主大喊,那男人抓起屋主,把他扔到一旁,然後逕自走進屋內,拿走幾張泛黃的紙鈔。
屋主重摔在地後,扶著自己的腰,大聲吼道:「不要臉的北國土匪,果然是亡國滅種的雜碎!造不起家人的棺材了是吧?」
那男人瞪大眼睛,又對他吼了幾句,然後重新拉起貨車。
當他準備離開時,目光瞥到了魔薩斯,便拔出腰間的長刀,指著魔薩斯大吼:「喂,小毛頭,看什麼看?給我過來!」
基次可抓著魔薩斯的褲子,低聲說道:「他在向我們說話嗎
「好可怕」春日顫抖的說。
魔薩斯推開基次可,說:「在這裡等我。」
「你要去找他?」
「沒什麼的。」
那男人低著頭,插著腰,在滿是鬍渣的臉上擠出一個厭惡的表情。魔薩斯走了過去,抬起頭,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你留那甚麼髮型?尤其是那條鬢毛,看了就礙眼。」那男人說。
「我說,同為北國人,都是出於都京諫聖皇的敬仰,自然留著鬢毛。」魔薩斯用相同的語言回應。
「北國人?這樣的名號,你一個連鬥天祭都沒贏過的廢物扛的起?我要是知道北國產出了像你這樣的窩囊廢,就直接逐家審查,像你這樣的全殺了。」
「你身為都京諫聖皇的子民,卻這樣汙衊聖皇的旨意,該當何罪?」
那男人氣得咬牙,大吼:「把鬢毛給我拿下!」
語畢,便舉起長刀,衝向魔薩斯。魔薩斯壓低身子,在那男人揮動長刀的同時,繞到他的身後。那男人轉過身,想捉住魔薩斯,但反而被魔薩斯抓到破口,用力往他腹部踢擊。那男人倒退幾步,一邊大聲吼叫。魔薩斯趁機追擊,用手肘擊中他的腰,並趁機撥掉他手中的長刀,長刀落到地面,發出清脆聲響。那男人定在原地不動,魔薩斯用手臂架住他的脖子,用力往地上摔,他口中發出一陣沙啞的聲響後,便不省人事的倒在地上。
路邊旁觀的商人都瞪大眼睛,幾秒鐘後他們又回到正常的生活,除了口耳間私語著剛才的打鬥。
魔薩斯走到一旁,拿起那男人的長刀,仔細查看。刀鋒已經凹凸不平,甚至有些鏽蝕。刀面依然光滑,除了表層的幾道刮痕。刀柄是由黑色玉石做成,上頭還有黃金製的不知名生物的雕刻。魔薩斯拿起那男人的身軀旁的黑色刀鞘,材質與長刀的刀柄如出一轍,重新將長刀放入。屋主一跛一跛的走到魔薩斯身旁,拍著魔薩斯的肩說道:「大人,真是太感謝你了。要不是你的大力相助,我可能連小命都沒了。就說了,北國人還是最講人情的
魔薩斯把那把長刀遞給他,說道:「道謝就不必了,這把長刀給你留著,別再被欺凌了。」「這樣我怎麼好意思呢?」屋主抓著魔薩斯的棉衣說。
魔薩斯把長刀的刀柄塞進他手中,然後推開屋主,面無表情地說道:「不了,我還有事要忙。」
說完,魔薩斯便走回雪蓮他們等待的地方。春日還被剛才的事件震懾住,睜大眼睛看著他。雪蓮皺起眉頭,注視著那個屋主。
「我看你那身板,從沒想過你是武打高手。」基次可說。
「小意思啦」魔薩斯搔著頭說。「先走吧,我們還得找個地方過夜。」

不覺間太陽已經垂掛西山,街道上的商人紛紛擠進幾間木屋中,將馱獸停泊在街道上,有些屋主還在河邊烤著牛肉,香氣幾乎傳遍整座村莊。
魔薩斯一行人走到街道末端的一棵樹下乘涼,樹旁有一座石製的哨塔,但已破損不堪。春日和魔薩斯拿了基次可的水壺去河邊裝水,帶回樹下,大家分著喝。雪蓮把自己的那份一飲而盡,口中吐出河水的涼氣。
「我想去獵點東西來吃,在這等我。」魔薩斯說,一邊調整他的披風。
「要幫忙嗎?」基次可問。
魔薩斯笑了笑,說道:「不用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不會去太久的。」說完,便走進原野之中。
基次可倚靠著樹幹坐著,望向已經褪去的陽光,河邊幾個尚未滅火的烤肉架,成了黑夜中最溫暖的亮點。雪蓮伸長雙腿,交疊在一起,坐在樹下,春日靠在她身旁。
「妳覺得魔薩斯是個怎麼樣的人?」基次可問。
「怎樣…的人?」雪蓮疑惑的說。
「像我就覺得他是個很死板的社交障礙者,和他聊天真的沒什麼樂趣。」基次可說。
雪蓮笑了幾聲,說道:「我也才認識他不到三週,很難評價。」
「那第一印象呢?」基次可接著問。
「呃」雪蓮猶豫了一陣子。「就覺得他滿正常的啊。」
「是嗎」基次可有些失望地說。
雪蓮抹了抹自己的手臂,說道:「滿身的塵土實在不好受…不然去洗個澡吧。
基次可又重新靠在樹上,說道:「小心點,別跌進河裡了。」
「知道。」雪蓮拉起春日,往河邊走去。
「姐姐真的要在這種地方洗澡嗎?」春日看著雪蓮問道。
「不,可以幫我個忙嗎?」雪蓮低聲說。
「什麼忙?」
雪蓮在她耳邊細說著計劃。

魔薩斯獨自一人在黑暗中漫步,開闊的草原上,只有細微風聲,和從他腳底下發出的窸窣聲。他走到一個水坑旁,往四周望去,草原上毫無亮點,任何東西都轉化成一樣的外觀。魔薩斯嘆了口氣,用手拉直那柔長的鬢毛,緩慢的梳理著。梳理完後,他便望向夜空最亮的玉盤,然後往另一側跪倒在地,口中念念有詞。
「偉大的聖皇,感激您對於眾人民的關愛,您的神蹟榮耀了北境之地,您的慈愛灌溉了每一畝田梗,您的英勇守護著萬民之靈,您光榮的子民,天啟•魔薩斯•貝佛烈奇•米諾爾佩拉,在此見聞聖蹟。」祈禱完,魔薩斯便緩緩站起,沿著剛才走的路徑折返。

回到村莊時,雪蓮和春日也剛好從街道上走來。
「妳們
「沒什麼,只是去散個步而已。」雪蓮說。
一旁躺著休息的基次可說道:「你不是去打獵嗎?」
「是啊,但我實在沒看到獵物。」
雪蓮靠著樹幹坐著,低頭不語。魔薩斯看著嘴唇微微發白的雪蓮,然後跟著坐到樹下。
「話說今天遇到的那個瘋子是你的同鄉喔?」基次可問。
「算是吧。」魔薩斯說。
「北方人都這麼強壯嗎,感覺只是比較矮的巨人族。」
「大部分是。」說完,魔薩斯便躺在樹旁,一邊打著呵欠說道:「讓我睡吧,有點睏了。今天也是一次長途行程。」
「好啦,好啦。」
雪蓮隨後也平躺在地,一邊拉了幾下旗袍,春日雙手抓著雪蓮的手臂,緩緩閉上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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